作者:墨雪千城
说完,又看向苏培盛和容馨,还有年氏,“苏培盛,你一起跟着过去,还有忆君,容馨,你们也派人一起跟过去,省得到时又有谁跳出来说,水有问题。”
年氏和容馨的脸色已难看至极,分别派了宝言和蕊黄跟了过去。
很快,芳珠就端了一碗清澈的没有一丝夹杂的水进来,将水放置于正中案上,文锦随后取了消了毒的银针过来。
四爷又瞧了陈圆一眼,心里满是不忍,冲着陈圆招手道:“圆儿,你过来,让嫡福晋在你手指上刺一滴血,放心,就像被蚂蚁轻轻咬了一下,不会很疼的。”
陈圆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圆儿不怕,王爷,这个游戏是圆儿一个人做么?”
“不是。”四爷摇摇头,“还有我,和你一起做这个游戏。”
“有王爷陪着,那圆儿就更不用害怕了。”
四爷赞叹道:“我就知道圆儿是个勇敢的男子汉。”说着,他看向乌拉那拉氏,“容清,这件事是由你提议,就由你去吧!”
乌拉那拉氏默默点了一下头,走过去,从文锦手里拿过银针,极其小心翼翼的捏住陈圆的食指,轻轻刺了一滴血。
“啪嗒!”血落进了清澈的水里。
四爷立刻道:“苏培盛,将圆儿带下去吧,好生照顾着。”
“扎。”
待苏培盛将陈圆带下去之后,四爷毫不犹豫的走了下来,拿过银针,刺破自己的食指,随着几乎微不可闻的血落入水中的声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朝着碗看去。
告发向海棠的宋格格就像濒死的人抓到最后一丝微乎其微的希望,极力睁大双眼,唯恐错过一丝一毫,紧张万分的盯向碗里。
她心里不停的呐喊着,不要相融,千万不要相融。
可天不遂她心愿,两滴血,就像亲人终于找到彼此一样,渐渐融合到一处。
宋格格绝望的一下子瘫倒在地,年氏,容馨,李福晋,耿格格全都目瞪口呆,惨白了脸色,就连乌拉那拉氏眼角肌肉也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
尽管,她已经敢肯定陈圆就是四爷和向海棠的孩子,但面对铁证时,她还是惊住了,内心苦涩而又伤痛,还夹杂着连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嫉恨。
四爷淡漠的看向众人:“圆儿身份已明,从今往后,若还有谁敢质疑圆儿的身份,在背后乱嚼舌根,本王诛他九族!”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突然,宋格格就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失智似的连连摇头,“陈圆怎么可能是主子爷的孩子,怎么可能?”
“来人啦!”四爷沉声一喝,“将这个贱妇拖下去!”
就在人来拖宋格格时,她忽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急忙爬到四爷面前,拉扯着他的衣角,涕泪横流道:“主子爷饶命啊,妾身并非故意要诬陷凌福晋,妾身只是上了甘小蝶和甘小菊的当啊!”
四爷脸上冷的连一丝温度都没有:“拖下去!”
“不!”她一下子抱住四爷的大腿,“求求主子爷看在妾身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过妾身吧!妾身真的不是要故意要诬陷凌福晋啊!”
说着,她朝着年氏磕头跪求道,“年福晋,救救妾身,求求您救救妾身啊。”
年氏见她突然跪求自己,生怕四爷误会自己是她指使宋格格这样干的,顿时变了脸色:“你诬蔑凌福晋在先,我如何能救你,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宋格格近乎崩溃,为了保命又对着向海棠咚咚咚的磕头,磕的额头上全是血。
“凌福晋饶命,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可妾身也是受人蒙骗的,还求凌福晋大人大量,饶过妾身,从此后妾身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凌福晋。”
向海棠正为今日伤害了陈圆自责不已,此刻虽见宋格格狼狈可怜之态,却难生恻隐之心,只冷冷问道:“你是如何找到甘小蝶和甘小菊的,背后可有人指使?”
容馨脸色微微白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强自镇定下来,幸亏德妃娘娘有先见之明,她未置身其中,否则今日倒霉的就是她了。
不过,蕊黄接触过甘小蝶,留着这个姓甘的倒是个祸害,不知四爷派去的人有没有抓到她?
她心里不安的乱跳着。
宋格格一下子愣住了,鬓发散乱,眼泪鼻涕挂了满脸愣愣的看着向海棠:“没有人指使妾身,是紫晴出去时,无意间遇到甘小蝶的,甘小蝶说曾经来王府找过凌福晋,后来还结识了王府里的侍卫吴恙,所以知道紫晴。”
“……呵呵”向海棠冷笑一声,“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甘小蝶虽然曾经来京城找过我,却从未踏入过王府一步,如何能知道你身边的人?”
“……”
宋格格张着嘴,完全呆住了。
“四爷,我累了……”她疲惫的起身,“一切等抓到甘小蝶再说吧!”
四爷心里微微一疼,虽然事情结局是好的,但过程对于海棠和圆儿而言都是一种伤害,他歉疚而温柔的看着她,点点了头。
再转头看向宋格格时,眼里已一片森冷:“拖下去!”
“不要,主子爷,妾身真的不是故意啊……”
宋格格的声音慢慢消散,四爷只觉得疲倦万分:“容清,这里交给你了!”
丢下一句话,他撩起袍子便离开了,四爷一离开,年氏,容馨,耿格格随后也悻悻离开了。
待众人离开之后,屋内只留下乌拉那拉氏和李福晋两个。
李福晋仿若突然被狂风寒雪肆虐蹂躏过一般,两眼发怔,脸色苍白的瘫在椅子上,好半天才能微微直起身来,看向正揉着额头的乌拉那拉氏道:“福晋,怎么会这样,陈圆怎么会是四爷的儿子呢?那弘时他……”
“好了!”乌拉那拉氏也感受到来自于向海棠的威胁,心里乱麻似的,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这件事我也实在没有想到,不过事到如今,也不是全无好处。”
“好处?”李福晋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独属儿子的所有东西都要被陈圆抢走了,她凄惶而悲愤的看着乌拉那拉氏,“哪里还能有什么好处?有陈圆在,还有弘时的立足之地吗?”
“你瞧瞧你。”乌拉那拉氏怒其不争的盯了她一眼,“心里眼里除了你自己的儿女还能有什么,难怪怀真会被你养成那样。”
“妾身……”
“你细想想,除了你,就没有别人心中不满了?”
“……”
“此刻,不管是年氏,还是容馨,亦或耿格格之流都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容馨,自打她入府以来,就独得爷的恩宠,如今她又怀了孩子,如果怀的是小阿哥,就算没有陈圆,弘时将来一样会面临失宠的局面。”
说着,她加重了语气道,“还有,就算容馨生下的是位小格格,难道你还能保证王府永远只有弘时一个小阿哥不成。”
“……”
“你这也忒心胸狭隘了,别说四爷知道了不能容你,就连我也不能容,身为爷的女人,自然是盼着爷好,盼着能有人多给爷绵延子嗣,而不是像你如今这样恨不得爷子嗣凋零,独有你一双儿女才好。”
李福晋被她一番义正言辞说的无言以对,又听乌拉那拉氏叹息了一声:“唉,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不可能也不能阻止王府里的女人为爷生下孩子,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培养弘时成才才最要紧,别的,你什么也不要做。”
“妾身……”
第169章 她怀的是双生胎
乌拉那拉氏不耐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话明儿再说,我也累了。”
李福晋翕动了一下嘴唇,脱了力般缓缓起身告退,拖着沉重脚步跨过门槛时,差点被绊的跌了一跤。
待她离开,乌拉那拉氏朝着门口望了一眼,眼睛里凝着旁人看不懂的夹杂着悲哀的冷色:“若我的弘晖还在,难道她也要如此忌惮不成?”
身后正为她按揉额头的芳珠不屑的撇了一下嘴道:“若不是主子您抬举她,就凭她,早被年氏和七姑娘踩在脚底不得翻身了,她哪敢忌惮主子您哪。”
说着,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又凝着眉色道,“不过,奴婢倒没想到,陈圆竟然会是主子爷的孩子,这个凌福晋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乌拉那拉氏托腮凝神想了一会儿,苍白着脸色若有所思道:“本福晋从前倒是小看了她,这个向海棠不容小觑。”
“难道主子您还怕她会灭过您的秩序?”
芳珠有些不以为然道,“依奴婢的浅知薄见,如今她身边有一儿一女尚且争不过七姑娘,一旦七姑娘诞下的是位小阿哥,她更无法与之争锋了,而且她得主子您的抬举,和李福晋一起协理管家,若不是个糊涂人,自然该知道谁才是她的靠山。”
“你懂什么……”乌拉那拉氏烦恼的闭上双眼,微微吸了一口气,案上供着的梅花散发着清幽的冷香,叫她平静了几分,她怏怏叹道,“怕只怕养虎终为患,反伤了自己。”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芳珠说的也没错。
如果容馨诞下小阿哥将是心头大患,因为四爷并不喜欢德妃娘娘,却能容忍深得德妃喜爱的容馨。
要不就是四爷真的被容馨的美色所迷,喜爱她太盛,要不就是四爷故意这样做,好利用容馨传递消息。
但容馨不是个蠢人,她应当知道她最终的靠山是四爷,而不是德妃,如果她助德妃斗垮了四爷,反而让十四爷争夺帝位,她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除非她爱的是十四爷,亦或八爷之流,否则,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而据她知道,容馨与十四爷和八爷人等并无任何交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又何谈一个爱字。
那就是还有另一种情况,四爷早与容馨商定,两个人将计就计,容馨传递的是四爷想要传递给德妃的消息,若果真如此,那就可怕了,只待事成,容馨就是功臣。
她生得如此绝顶美貌,兼具了年氏和向海棠之美,又是功臣,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取代了她?
想到这里,头益发的疼了,疼的几乎坐不住,吓得芳珠连忙叫人去请了宫中太医,待太医要离开时,听闻容馨回了云光楼之后身子便不大舒服,她心思一动,让太医顺便去了云光楼。
容馨自然是不肯相信堂姐容清请来的太医,不过容清身为嫡福晋,这原也是她该做的事情,当时恰好四爷听闻她身子不适,前去探望。
因为甘小蝶那里还没有消息,容馨本来就心虚,自然不敢在四爷面前再挑什么刺。
太医把了脉之后,连声恭喜,说容馨怀的是双生胎,容馨听闻喜不自胜,四爷表面上也是高兴的,消息传到正院,乌拉那拉氏头疼到快要炸裂了。
……
另一边,锦香阁。
李福晋还不知道容馨怀有双生胎之事,只担心陈圆要夺走弘时的一切,焦燥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怀真自打入了王府,自觉无颜见人,除了锦香阁和自个屋子,她哪里都不去,哪怕向海棠来找她,她都不见。
她虽然不出去,但也知道现在府里传的很难听,说什么的都有。
这些日子本就心情燥郁,被李福晋踱的发了烦:“好了,额娘,你就不要再走来走去了,走的我眼晕,圆儿是我的亲弟弟有什么不好,你犯得着……”
“你懂个屁!”李福晋急眼了,“陈圆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亲弟弟了,弘时才是,我可怜的弘时啊……”李福晋急得流出了眼泪,痛呼道,“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额娘你至于吗?”怀真深皱着眉头,无语的看着她,“圆儿和弘时那般要好,以后他们兄弟两个相亲相爱的长大,彼此也有个护佑不是,而且就算没有圆儿,你就敢保证容侧福晋怀的不是男胎?”
李福晋想到乌拉那拉氏的话,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怀真,正要训她,忽然翠儿仓惶着脸色急匆匆走了进来。
“主了,刚刚从嫡福晋那里得到消息,容侧福晋她……她怀的是双生胎。”
“什么?”
李福晋身子晃了晃,翠儿生怕她摔倒,赶紧扶住了她,翠儿正要劝慰她,怀真冷笑了两声:“瞧瞧,额娘你还担心圆儿作甚,说不定这容侧福晋怀的是一对男胎呢,或者像陈夫人一样,怀了一对龙凤胎,到时我看额娘你还能不能嫉恨的过来。”
“你——”李福晋气得捶胸,“你个只会窝里横的死丫头,除了整天和我怄气你还有什么屁用,容侧福晋怀了一对男胎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个乌鸦嘴……”
说到这里,她胸口痛的不行,猛捶着哭了起来,“我前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竟生了这样一对不成器的冤家,弘时长这么大,连个两三岁的陈圆都不如,你呢,若非你当初糊涂,非要下嫁给那个乌拉那拉兴哲……”
一提起乌拉那拉兴哲就戳到了怀真的痛处,她气得霍地站起,红着眼眶,带着哭腔道:“我知道额娘也早嫌了我了,阿玛也嫌我,自打我回府以来,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也好,我走,我立刻就走,省得在这里碍眼!”
说完,叫嚷着要紫枫紫琴收拾东西走人,急得翠儿连忙上前劝阻,只是怀真哪肯听翠儿之言,立刻就要走人。
李福晋益发动了气,指着怀真道:“走,叫她走,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到哪里去!”
上一篇:全球追妻令:老婆,离婚无效
下一篇:喜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