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雪千城
“四爷,这么晚来,外面很冷吧。”
想到前世自己做的糊涂事,心里既悔又愧,下意识的伸出手就想去握他的手,帮他暖暖手。
四爷很明显愣了一下,用一种怀疑的眸光看着她。
她今儿是吃错药了?
怎么突然如此温柔主动?
向海棠也意识自己动作失了分寸,手堪堪停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向海棠,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算冷,听在人耳朵里却无端的让人打颤。
不过,向海棠是经历生死,重活一次的人,倒也不会像前世那般视他为洪水猛兽了,她连忙下了榻,向他行礼赔罪。
“是妾身失礼了,还请主子爷责罚。”
“……”
他默默盯着她,没有说话。
听听,连四爷都不敢叫了。
可见心里有鬼。
向海棠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妾身只是想着主子爷上火了,这才亲自去了小厨房给主子爷熬了一碗银耳莲子羹。”
瞧着她委屈巴巴的,一双眼睛氤氲着雾气,好似下一瞬间,泪水就能滴落出来。
还有她的声音,又柔又媚,还透着一股难言的青涩稚嫩。
又瞧见她脖子上他昨夜留下的痕迹,他心里在倒有些不落忍了,不过脸上却半点都没表现出来,只用一种怀疑的眸光审视着她。
“就你……”他顿了顿,“还下厨熬羹?”
就是她当他侍女那会子,也没见她下过一次厨房。
“……呃。”
现在回头细想想,她好想是没下过厨房做过一次东西给他吃。
一入府,做他侍女时,她是一等丫头,只负责照料他的起居,最多红袖添香帮他研墨,根本不用下厨房。
后来做了他的侍妾格格,就更不用下厨房了。
她讪讪一笑,“其实妾身厨艺不错的,要不妾身这就帮主子爷去做碗宵夜?”
她越是主动讨好,四爷越觉得可疑:“怎么,逃跑不成,还想再下药药倒爷一次?”
第5章 妾身就做个隐形人
这句话,再次勾起往日种种。
向海棠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从前怎么就没觉出四爷对她的好,反而处处觉得他在禁锢自己。
许是她内心自惭形秽吧。
她未婚生子,本该被浸了猪笼沉塘,却不想阴差阳错成了雍亲王府的侍妾格格,依她这样的不洁之身,配不上他对她的好。
再加上,她思子心切,益发想要从他身边逃离,最终酿下大错。
甘小蝶有一句话说对了,站在高处,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冲动,将她过去的丑事闹的人皆尽知,害了四爷,也害了圆儿。
这辈子,她先要好好保全自己,才能保全圆儿,才能弥补前世她对四爷犯下的错。
深吸一口气,从前世抽离出来,她盈盈看着他:“从前是妾身糊涂,妾身再不敢了,这一次,就已经让妾身深受教训了。”
都这会子了,全身还疼的厉害,像散了架一般。
四爷凝着眉,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又见她有意无意的揉了揉后颈,他想起昨夜他的愤怒,他的疯狂。
虽然她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可到底只有十五岁的年纪,本该是朵花骨朵,却被他辣手摧花了。
想到这个,他的眉头皱的更深。
都说母子连心,只要有那个孩子在,她一定还会想方设法的离开自己。
当初,自己答应会放她离开,可是后来情况变了,她成了他的女人,他怎会放她离开。
刚刚柔软的心又变得坚硬:“别再耍花招了,你既然已做了侍妾格格,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爷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她虽然想儿子想的紧,可是并不会走,因为她知道姑姑在小产之后,没有了生育的能力,她和姑父一起将圆儿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就连从前十分嫌弃她,几次三番要将她和圆儿赶走的陈家老太太也变得十分疼爱圆儿。
如今圆儿叫陈圆,是堂堂正正的陈家孩子。
如果她回去要回圆儿,不仅伤害了姑姑姑父,还让圆儿变成了连爹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就算为了圆儿着想,她也不能回去认他。
她坚定道:“妾身也没打算再离开。”
他脸色瞬间变得沉郁:“昨儿你说什么?”
“……”
“你说就算死,也要回海明。”
“……”
“可见你这句话言不由衷,根本就是撒谎!”
说完,他愤怒的起身拂袖而去,刚走到门外,又折了回来:“这整座雍亲王府都是爷的,凭什么爷走,如你所愿,要走也是你走!”
向海棠干脆耍赖:“打死妾身也不出这屋子。”
“这可奇了,你不是天天闹着要走?”
“不走了,绝对不走。”
他冷哼一声:“你不走,爷也不想看见你。”
为了回去,她死都不怕,这会子说绝对不走,谁信?
“爷不想看见妾身,妾身就做个隐形人。”
她干脆走到里屋,安静的做起针线活来。
她这样一走,四爷倒不知如何自处了,又不好马上抬脚走人,遂坐上榻,随手拿起小几上她刚刚翻阅过的书,在灯下看了起来。
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就感觉这小女子虽然进了里屋,却时不时的抬眼偷看他。
第6章 罚抄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果然在盯着他,见他目光投来,她没有躲避,而是冲着他笑了笑。
她今日各种反常举动,让他更加怀疑她的动机,因为摸不准她的心思,他心里有些恼怒,将书一丢,走了过来:“向海棠,你今天到底唱的哪一出?”
他可以宠她,也纵容她,却不能允许自己无法掌控她。
向海棠委屈的扁扁嘴:“妾身为了不惹主子爷生气,已经做了个隐形人,难道这样,主子爷还不满意吗?”
“你——”他心里再度不忍,“唉——”
叹了一口气,他终于离开了。
润云见他离开,连忙端了一盏茶走进来:“主子,好好的,主子爷怎么走了?”
早上,主子难得亲自熬银耳莲子羹给主子爷喝,她虽不知道主子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却着实为她高兴,想着主子一定想通了。
其实主子爷待主子甚好,只是主子却每每因为思念家乡跟主子爷闹别扭,她劝的嘴巴都干了,主子却不肯听。
后来,还被润萍撺掇又是上吊自尽,又是爬狗洞逃跑,不知惹下多少闲言碎语,惹得主子爷动了大怒。
她正忧虑着,谁曾想主子自己就开窍了。
还没等她高兴完,晚上又气走了主子爷,因为主子爷离开时,她瞧他脸色很不好。
向海棠笑了笑:“无事,恐怕主子爷晚上还有政事要忙。”
“主子……”
润云将茶递给她,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更何况像主子爷这样的天潢贵胄,主子你要温柔和顺些,多哄着主子爷才好,若他日生下个一儿半女,主子终身也有了依靠不是?”
话音刚落,润萍就掀帘走了进来,手腕上多了一个翡翠手镯,生怕被向海棠瞧见,掖进了袖子里。
“你这蹄子,又在格格跟前嚼什么蛆呢?格格一心想家,你有本事倒是想个法子让格格回家。”
润云生气道:“只有劝合的,哪有劝离的,润萍,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润萍针锋相对道:“身为奴婢就该一心为主子着想,主子想什么,奴婢就应该做什么,我只知道,格格一心想回家。”
“这里就是主子的家。”润云已经不知为此和润萍争吵了多少次,“难道前几次的教训还不够吗,非要闹得主子爷彻底恼了主子,你才肯罢休!”
“你——”
“好了!”向海棠知道润萍没安好心,却也没有彻底冷落了她,因为她还要利用钓出背后那条大鱼,她揉揉脑仁道,“你们两个吵得我头疼,先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两个丫头乌眼鸡似的互瞪一眼,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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