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妈文里当女配 第139章

作者:奶酪月亮 标签: 女配 系统 穿越重生

  在这方面,主要还是得靠林七来。

  因为苏有粮已经彻底陷入“只要卖复习册能卖出几百万册,就能过上数钱数到手抽筋儿”的幻想中了。

  对此,田凤娟表示:只要我男人长相帅气依旧,其他的就爱咋咋地吧。

  至于苏秋月……

  在她刚刚了却了一桩心事,以为自己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却被苏有粮、田凤娟、林七三个统一战线的人给轮番翻旧账,就她“隐瞒请假旷课一周,还撒谎骗人说宿舍、学校生活说得有模有样”的事情是说教了整整三个小时,直给苏秋月说怕了,并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说瞎话蒙人,也不再遇到事儿不跟他们坦白……

  当然了,对于这个过程,就不细说了,毕竟也挺伤人自尊心的。

  苏秋月:弱小委屈又无助!

  ……

  星期一。

  在苏有粮定好车票,以加大印刷力度,增加销售渠道为理由,准备出发去省城的当天,苏秋月也准备回学校了。

  是的,不管咋样,苏秋月也都还是得规规矩矩回学校。

  不光如此,她还要在林七的监督下,将前一周没能完成的学业、作业、以及和同学、室友之间本应该在这一周时间里完成的进度全部补回来才行。

  而这,已经让苏秋月从礼拜日那天,就因此而开始焦虑起来了。

  尤其是在苏有粮表明他要在礼拜一回一趟省城出差,至少要在那里待一周,而田凤娟也会因此搬去单位宿舍住,家里会锁好,不会留人的事实以后,苏秋月那点想要在没课的时候就跑回家蹭吃蹭喝蹭睡的小心思更是彻底被掐灭了。

  而在此刻,已经早早起来,只因为时间问题,而导致自己没办法送苏有粮去车站的苏秋月在亲手给苏有粮做了一顿早饭以后,试图以此感化苏有粮却失败了。

  于是,她只能再三叮咛要苏有粮注意安全,并强调要他早点回来以后,失落又沮丧地拿起自己的挎包,准备和苏有粮两个人一起出发。

  当然,这其中唯一的区别应该就是苏有粮是由田凤娟顺路送去车站,苏秋月则是由林七陪同回去学校。

  ——虽然都是对象,但性别不一样。

  “爸,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苏秋月同苏有粮依依惜别着,“还有,我写给省城朋友的信还有礼物你可也一定要亲手送给他们,告诉他们要和我常联系,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回去省城看他们的!当然,他们要是有时间来首都找我玩,我会更高兴的!”

  苏有粮点头:“知道了,都给你装好了,全都在这袋行李里了。”

  苏秋月追问:“那你到底啥时候回来啊?”

  “……具体时间,得看省城那边的情况。”苏有粮也说不准,只能敷衍道,“反正最多也不会超过半个月的,现在不马上就要奔四月了嘛,劳动节以前肯定能回来。”

  “??!”苏秋月崩溃道,“爸你刚还说不会超过半个月的!劳动节以前?劳动节以前就得一个月了!”

  然而,还没等苏秋月这边把话说完呢,苏有粮就已经提着行李,拉着田凤娟跑远了。

  苏有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仿佛昨日重现一般,在苏有粮和田凤娟狂奔离开的背影下,在风中凌乱的苏秋月和林七的身影,宛如礼拜六那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就被这两口子甩在身后,独立于风中的沈教授。

  “哥哥,我有家里钥匙,等赶上咱俩都没课的时候,我能不能申请回家吃饭?”苏秋月这话说得可怜巴巴的,“不是我不想接触人群,在大学里交朋友,主要是食堂的饭,那阿姨给我打的再多,也都还是素得能给我眼睛整绿了啊!”

  前一秒还和苏有粮、田凤娟两口子保证会看好苏秋月,盯住她不随便离校的林七沉默片刻后,点头说道:“……可以。等到了学校,我把课表给你抄一份,你想回来叫上我就行。”

  “嘿嘿~那我们就出发吧!”苏秋月说着,也没有扭捏,直接拉住林七的手,说道,“正好之前报道的时候没赶上我那几位室友在宿舍,后来又忙着农学院和化肥厂的事情,一直没找到机会,我可是老早就想把你介绍给她们了呢……对了,哥哥你什么时候也要想着把我介绍给你的室友和同学哦,这样的话也方便我以后去机械制造蹭课!”

  求问:用“虽然……但是……”造句,怎么造?

  林七:“虽然我知道月儿你介绍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去蹭课,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嘿嘿。”

  ……

  就在苏秋月和林七说着旁听蹭课计划,和将彼此的关系介绍给室友这些话题的同一时间,在去往车站路上的苏有粮也同样很是不放心媳妇儿和闺女,一路上止不住地对田凤娟叮嘱着。

  “媳妇儿,你在单位的宿舍申请下来了吗?就住一俩礼拜的话,人家领导会不会不给批啊?说起来,虽然你一个人在家里头住也没事,咱家这位置也不偏。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咱现在住在城里头不比从前咋在大队里头住,周围也都是乡亲的,有啥事儿喊一嗓子就都会出来帮忙,可这城里头咱也没啥认识的人,真出点啥事儿万一没人动窝咋办?所以,还是住宿舍妥当点,要不然这家里头没个男人,你就是手里头握着十几把杀猪刀,我也不放心!”

  听到苏有粮话里话外对自己的担心,田凤娟先是脸一红,后也有些发愁地回答道:“能不能批下来我也不知道呢,但我昨天跟值班的同事那儿问了问,她说估计是有点悬,单位里不少人都盯着批宿舍呢。”

  这个答案在苏有粮的意料之中,故此他也没说别的,只道:“那要是这样的话,你要不就直接去找一趟蔡校长,昨天我去过他家一趟,拜托他,要是你们妇联那边宿舍条件不允许的话,蔡校长那边也能从他们小学那里给你腾个宿舍出来,他说学校那边有富余宿舍的,应该没问题。”

  田凤娟有些意外:“我说你昨天出去那一趟是干啥去,原来是去找蔡校长说宿舍的事儿了。那也行,等中午的时候,我就去一趟实验小学,跟蔡校长说说,也谢谢人家愿意给咱们腾宿舍出来。”

  苏有粮点头,道:“是得谢谢人家,不过也不用死乞白赖的,这样反而显得太客气。”

  “知道了,到时候我会看着安排的。”田凤娟说着,也不忘嘱咐苏有粮道,“但不管咋样,她爸你也还是尽可能早点回来,到地方也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媳妇儿你放心吧,我保证速战速决!”

  看着苏有粮这稳操胜券的样子,田凤娟有些好奇:“那这趟回去以后,你想出来咋对付苏有田和李秀芹,又该咋安置你爸妈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苏有粮笑了笑,故弄玄虚道:“现在不能说,得等我成功回来以后再说。但媳妇儿你放心吧,我这是,山人自有妙计啊!”

  “成,那我就等你回来再听!”

  伴随着一阵火车鸣笛声,苏有粮坐上了开往H省的火车,并会在抵达终点以后,再次见到已经有很久没见过的父母兄弟。

  同一时间,苏秋月也拉着林七的手走在庆大的校园里。

  而迎接他们的,是许多认识他们,或认识他们其中一个的同学们震惊的目光……

第112章

  在苏秋月和林七两个人手拉手着走进校园以后, 不少来往的学生都震惊不已,忍不住地揉眼、擦眼镜,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人是真的十指相扣地走在校园里。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全国第一的女状元和庆大学生会会长在一起了?!

  随着苏秋月和林七走过半个校园, 也随着越来越多人看见这一幕,这一消息也跟着一起传遍了整个庆大校区。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 在苏秋月才刚刚和林七完成了同彼此室友相互介绍、认识的环节, 正准备在第二天带着对方一起去各自专业都有的公开课, 以及一些接受旁听的课上互相蹭课的时候,几乎全校的学生就都知道这俩人确定了情侣关系的事情。

  而大伙儿这种过度狂热的表现, 也着实让苏秋月长了见识, 同时也不免有些疑惑。

  “哥哥,我记得之前我报道那天咱俩也没隐藏关系啊,当时还有不少人都看见你来学校门口接我了呢, 我还以为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怎么现在看起来, 好像都拿咱们当观景动物看了呢?”苏秋月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了,也是在她准备和林七一起去旁听机械制造系的路上。

  面对自己和林七是情侣这个在她看来没有任何可被关注价值的消息, 在不过一天就已经轰动全校的反响下, 苏秋月忍不住拉了拉林七的手臂, 为经过一个人,一个人就用自以为隐晦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们俩看的样子,而感到有些不自在。

  对此, 林七微微错身, 在挡住了走在里道的苏秋月,确定过路同学的目光不会影响到她以后,才开口说道:“月儿你忘了?当时碰到的那些同学虽然看见我去接你了, 但他们还来得及多观察,就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而跑回去拿书、拿笔、拿卷子的,想要跟你这边讨论高考试卷内容了,争抢前后位置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不得上理会这些。而且,那群人大多都是学生会的人,心思不是放在学习上就是学生会工作上,对于这种事情,是都迟钝得不得了。”

  学生会的众人:阿嚏——

  好像有人在念叨我们?嗯,这一定是会长正在鼓励我们!

  这个解释让苏秋月觉得很合理。

  她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却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转而又说道:“但我们在一起的消息有这么值得关注吗?为什么他们都表现得那么诧异又好奇,好像咱们俩根本不搭边儿一样。还有还有,我今早还听室友说了,好多人都不知道咱来的叫啥名字,就直接用‘女状元’和‘学生会长’的身份作为代号聊我们,这种感觉好不礼貌啊,为什么你这个学生会长前面就没有加上可以明确性别的表述,可我这个状元就要特意强调一下是‘女’状元呢?”

  在这个以“妇女能定”为口号,积极改变男女不平等地位,强调女同志力量的年代里,真正能够达成“平等”一词中所代表意义的效果,是很难很难的,甚至走到这一步,也是由很多女革命先辈用血泪为代价而换取来的。

  苏秋月作为从小就有着因为性别而被家里长辈不喜,还因为她爸妈只有她一个闺女而总被人欺负、奚落经历的人,可以说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体会到了男女性别所带给人的差异,也让她因此而非常敏感、在意也介意这类话题。

  尤其是在田凤娟加入到妇联工作,时不时就会带文件、资料回家学习,遇到不认识的字和不理解的词汇还会找苏秋月帮忙的情况下,苏秋月也跟着半是通过感染熏陶,半是通过阅读理解的,越发明白了“平等”这一词的分量。

  故此,从一大早听到“女状元”这个说法以后,苏秋月就有些不乐意。

  尽管她知道,说出这话的人都是无心的,也绝对不会带有瞧不起的意味,可就是这种无心,才是真正让苏秋月心里头觉得郁闷的根本原因。

  “因为大家都不会这样觉得,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会觉得这样被放在男同志身上就不用特意强调性别,放在女同志身上却要加个代表性别前缀的表达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必然也是没有带着任何歧义,或是瞧不起意味的。可这种近乎麻木的理所当然态度,才是问题的关键吧?”

  苏秋月说这话时没有义愤填膺,只是带着一些茫然与不解,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这种心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像是从前的那些私塾。明明没人规定过女同志不能念书,可在没有规定的情况下,所有人却都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但问题是,说这话的人他是个男的啊。”

  这个问题让林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显然,苏秋月也没有想要得到他的看法或是认同。因为她将这些话说出来的目的,就只是一种倾诉,一种不用担心对方不认同,全然放心的宣泄。

  而在“一吐为快”以后,苏秋月反而自己安慰起自己,十分趣味、坦荡地说道:“反正我知道大家这样说没有恶意就行了,这要是事事都较真,我不得累死啊?更别说,这种事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改变,尤其是在我现在连个化肥厂都搞不定的现状下,那绝对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女状元就女状元吧,加上这个起码还能叫大家知道,考上状元的是为女同志,也省得让那些极少数拎不清的人会为性别骄傲,就像是我从前小学那个教坏了同桌,说啥女同学就考不出好成绩的男老师一样……这真要是不说清楚我是男是女,他肯定还当状元是个给他们争光的男同志呢,白叫他们占便宜!”

  说这话的时候,苏秋月直接扬起了头,狠狠地哼了一声,整个人看起来高傲得不得了,像是只骄傲的小天鹅一样。

  这个姿势让林七有些忍俊不禁,心里头是又骄傲,又觉得苏秋月可爱得不得了。

  但这种想法有点危险,一旦被苏秋月知道,那迎接林七的,一定会是她的重拳。

  故此,林七只能强忍着笑意和想要伸手呼噜呼噜苏秋月支棱起来的脑袋毛的想法,拉着她的手,温声道:“月儿你就是最棒的!所以,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去教室吧,等会儿可是该迟到了。周教授的课从来都是座无虚席,去晚了的话,前排的好位置可就该被抢走了!”

  林七口中说的“周教授”是机械制造专业中所有的任课老师中,也是这一专业里,知识面最广也最权威的老教授。据说他还是国○部的人,研究、开发过新式武器,被授予军衔的专家。

  苏秋月在听到这人的丰功伟绩以后,是老早就想要听他的课了,今天难得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意错过。

  所以,在面对林七以迟到为理由,不算巧妙地转移着话题的时候,苏秋月虽然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却根本不想戳破,而是直接拉着对方开始狂奔了起来。

  ——她一定要在这堂课上,抢到最有利的前排位置!

  苏·狂奔·秋月:冲鸭!!!

  林·苦涩·七:对象喜欢上课比喜欢我还多怎么办?急!在线求!!!

  ……

  所谓再劲爆的消息也总会有被人们遗忘的时候,这句话对于苏秋月和林七的关系也一样适合。

  在两个人毫不掩饰的相处中,与日常以“互帮互助,好好学习,互相蹭课,一起进步”的互动中,也就渐渐被庆大的同学们所接受、习惯。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同学们在没有了最开始得知这件事情时的震惊、意外与不敢置信的感触以后,反而越发觉得林七和苏秋月这俩长相英俊、漂亮,学习是齐头并进,共同进步,且听说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人十分般配,甚至还搞了个“男生/女生排名”的投票活动,给这俩人分别投成了第一名,也让她们俩成为了庆大知名的“金童玉女”组合。

  这个匿名的投票让苏秋月和林七在好不容易不再因为搞对象这事儿而被太多人关注以后,再一次成为了校园里热议的话题。

  但这一次,两个人却都没有了之前所表现的不自在。这倒不是因为有过一次被关注的经验而习惯了,而是因为不管是苏秋月还是林七,他们俩现在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时间与力气来关注这些事情了。

  所以,他们是都在忙什么呢?

  ——都在忙各自该忙的事情。

  林七最近很忙,忙着学习、恋爱、管理学生会,忙着联络人脉、建立关系网,忙着四处托人,迂回打听化肥厂和报社的事情。

  如今已经四月中旬,在林七的计划里,他是打算在五一劳动节的时候实施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舆论战”第一步,但因为在头几天的时候,苏有粮发来电报说他还要再等几天才能从省城回来,暂时没办法回来帮忙一起完成计划,所以,林七便只能将原本由苏有粮认领的任务一并完成,开始了对化肥厂的调查,和厂子负责人的关系网。

  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对于这家化肥厂的性质,以及负责人的事情,也在渐渐浮出水面。

  ……

  “你的意思是,这家化肥厂是国营化肥二厂的分厂,负责人是二厂厂长的小舅子?”

  “没错,化肥二厂和化肥一厂是首都最大的两家化肥厂,你说的那家在郊区的化肥厂是在去年才建起来的,对外宣称是化肥二厂的分厂,批下来的各种文件和许可证也都是以化肥二厂的名义申请的,但实际上这家厂子基本上就等于是化肥二厂的厂长所有,负责人是他小舅子陆仁,厂里头负责平账的会计则是他媳妇和丈母娘。”

  这段对话,发生在林七和一个专门搞各工厂报道的小记者之间。

  在从这位记者口中得到了更多消息以后,林七压了压戴在脸上的口罩,没再说别的,只是用戴着手套的手从打着补丁的兜门里拿出了一沓大团结。

  “这是你应有的报酬。”林七故意压低了声音同对方说道,“拿了钱,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个胡同你也没来过,就当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认识谁,也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