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斛岚
起初刘梅是不愿收银子的,毕竟她已经受了很多陆大夫的恩惠,怎么能在收陆大夫的银子呢?
就连她和孩子身上的这身厚衣物,都是陆大夫提供的布料,她又怎么再好意思收陆大夫的银子呢?
最后还是陆大夫强塞给她的,不收都不行,若是没人接的话,让她雇一辆牛车送他们娘俩回去。
刘氏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好事,这辈子才遇到了陆大夫,不仅救了他们娘俩的命,还对他们这么好,完全算得上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了。
刘梅决定回去后,一定给恩人立上一块长生碑,期盼恩人能够福寿绵泽,长命百岁。
她能力有限,这是她仅能为恩人所做的事情了。
隔离区外,刘梅感激的看着隔离区内陆大夫,知道这姑娘不爱听感激的话,最终抱着孩子把满腔的话语折现成给小七深深的一鞠躬,借此来表达她的谢意。
而对于一直站在她身旁脸上带着讨好笑容的男人她始终没有多看一眼。
小七扫了一眼男人便移开了视线,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是那种丢在人群中根本就再也找不出来的一类人。
能把快要临产的娘子独自留在疫区内,说实话,不论是什么原因小七都看不起这样的男子。
在小七看来刘姐姐这种反应很正常,要是还判若无事的对待男子,以后这男人会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七在隔离区内硬生生的受着刘梅的这一鞠,送她一句保重后,目送着二人离开了隔离区。
日子又缓慢的滑过了几日,疫区内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了各位大夫。
小七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行李,这次是真的能够回家了,回去的凭证都已经提前开好了。
一切收拾妥后,又塞了整整一马车的东西。
当他们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陈首医带着几位大夫走了过来,向他们表达了对疫区支援的谢意。
尤其是对小七,可以说这姑娘以一己之力缓解了整个疫情的紧张趋势,是功不可没。
陈首医看着小七一脸的舍不得,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不能留在他们这儿。
“小七,陈爷爷要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药疫情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你为疫区做出的贡献,我一定会全数上报给官府,相信朝廷上一定会嘉奖你的。”
小七一听赶紧摆手,她可不想要什么是嘉奖,这不是和她轻松恣意过一生的宗旨相悖了吗?到时候什么嘉奖一到,恐怕她别想轻松的生活了。
忙说道:“陈爷爷看在我这么辛苦炼药的份子上,我希望您能答应小七,把小七的事情压下来不要上报给朝廷,小七就是一个小姑娘,只想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不需要什么嘉奖,也不想要有人去打扰我的生活。”
说着这姑娘用着异常坚定坚持的眼神看着陈首医。
小七的眼神太坚定了陈首医看的一愣,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孩子的坚持,看来是真的不想要什么嘉奖。
陈首医之前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想着把这姑娘所做的贡献上报给朝廷,有了荣誉,这姑娘一定会水涨船高,身价会变得不一般,对这姑娘总归来说好处大于坏处。
可却独独忽略了这姑娘的感受,没想过这姑娘想不想要这些荣誉。
这姑娘有一点确实说对了,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嘉奖带来的并不一定全是好事,有可能带来的还会是麻烦,这孩子想的很通透啊。
看着这孩子坚定的目光,陈首医最终点点头,既然这孩子不想要他便依着她吧。
看到陈首医的点头,小七心底里松了口气。
这些对于她来说没什么用处的嘉奖一点都不想要。
对于小七来说,这就代表着麻烦。
最后在陈首医他们一声声保重,一路顺风的声音相送中小七他们出了隔离区,迈上了回家的路途。
出了北洼县城,小七的心情明显不一样。
最明显的就是一双美目始终弯成了月牙,就连手中挥鞭的动作都显得俏皮了许多。
崔爷爷仇景一脸笑意的看着小七,知道这姑娘是被憋坏了,整日里被憋在了疫区中,不是给病人看准就是炼药,这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约束?
这下好了,终于被放了出来,要不是带着他们,估计这姑娘早就策马奔腾跑了起来。
憋坏的不仅有小七,还有正奔跑中的黑豆。
这段日子,它整日整日的被栓在树下,最多就是被牵着在他们大夫居住的区域转上几圈。
如今能够撒开蹄子奔跑,黑豆根本就不用人驱使,跑的那叫飞快。
短时间内的快速奔跑崔爷爷还是能够承受住的,故而只要方向没错,小七也没有拘着它,任由它奔跑。
高强度的一段奔跑后,黑豆似乎是觉得尽兴了,自动的把速度降了上来,用着它正常的速度匀速奔跑着。
值得庆幸的是,在黑夜来临的前一刻,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镇里。
小七表示不用露宿野外真的很好。
快速的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大的客栈停在了门口,机灵的客栈伙计一边欢迎他们,一边指引着他们把马车停在了客栈专门设有的牛马车专用院落。
539.越来越鬼
安置好黑豆后,小七他们拿着随身物品跟着伙计一同进入了客栈。
第一件事便是点了许久没有吃过的荤食,因为没有外人,这姑娘放开的性子刷刷刷点了五六道菜,又点了几份干饭。
崔爷爷仇景均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任由这姑娘发挥。
没用他们等太久,一份梅菜扣肉,一份辣炒兔肉,一份口水鸡并两道素菜,加上几份干饭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崔爷爷,咱们开动吧,小七都饿坏了。”小七一脸皮色的对着崔大夫说着,眼神中透露出的全部都是对美食的迫不及待。
“好,开动”崔大夫看着这些美味也食指大动,在疫区的这些日子里,嘴里实在寡淡的厉害,根本就没有尝过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