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渣男 第178章

作者:喵崽要吃草 标签: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一句话说得钟援朝彭五湖哈哈大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旁边的李海洋也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哎李大哥,原来你会笑啊!”彭五湖得意忘形,把平日相处时的谨慎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居然打趣起了李海洋。

  气氛顿时一僵。

  反倒是李海洋,全当没听见,收了那抹弯起的弧度,拿着木仓转身选了方向往前走。

  彭五湖回过神来,讪讪然抠脑壳,一双眼珠子转着去看钟援朝跟楼岚,像是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弥补。

  楼岚没给予他希望的回答,只是快步跟上去,见两人还傻站着,不由无奈回头招手:“还不走?等着在这里喂狼?”

  兔子有血流出来,血腥味飘散,哪怕有木仓声以及空气中残留的火/药味震慑,再过不久,留在地上的血腥味依旧会招来食肉动物的窥探。

  事实上李海洋真没把彭五湖的一句玩笑话放在心上。他是个会转牛角尖的人,也是个容易专注一件事的人。

  之前是专注于荒芜的,没有任何人或声音的独立小世界,现在则是被打猎勾起了对往日朝气的追忆,沉下心来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打猎这件事上。

  看来当初李海洋确实有过一段意气风发的岁月,也学了一身追踪猎物的好本事。

  后半段的时候,李海洋也开口说过,当初知青点附近还没这么荒凉,牧民里有位老哈萨对他们知青照顾有加,打猎就是老哈萨教的他们。

  这一晚,直到天边放出一缕青,四个人才满载而归。

  走了很远的路,回去时每个人腰上肩上还挂着不少猎物,满脸的黄沙透着沁凉。可他们的心是热的,一点没觉得累。

  到家闹出点动静,吴成梅拿着铁锹满脸防备地探头看出来,借着天光看见是李海洋他们四人,松了口气,嘴上忍不住念叨:“吓死个人,也不知道吱一声。”

  没等接着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吴成梅就看见了被四人放在脚下地上的各种猎物,不由一愣。

  这一天的知青点醒得比往日更早,也更热闹。

  炉子上烧着水,四个女知青挨着坐在炉子边说说笑笑着打理野味,吴成梅是老大姐,平日嘴巴利得跟刀子,真操起刀子来也是干脆利索,透着股杀伐果断的锐气。

  死了的兔子在她手里,只需要刀尖一挑,蹄子上就给她挑开了口。

  不要的都砍了扔在一旁,剩下的顺着口子用刀尖一捋一拉,一张完成的兔皮很快就叫她剥了下来。

  一夜没睡的楼岚四人也没闲着,在一旁帮忙。祖光全提着一只大鸟烫毛,嘴上说个不停。

  一会儿是抱怨彭五湖他们是孤立排挤自己,要出去打猎居然都没叫醒他,一会儿说这么多肉要如何如何吃。

  有了一起在荒漠里浪荡打猎的经历,彭五湖跟两个新来的同志已经建立了旁人无法比拟的交情,便是沉默寡言的李海洋,也将沉浸在小世界里的注意力转移了一大半到楼岚三人身上,时不时也会附和一二。

  ——不是语言上的,而是眼神、神态上的。

  人最怕的就是对这个世界没有参与感。

  早上原本该吃清淡养生的,可对于常年缺少油荤的人来说,肉就是最养生的。

  所以当天早上知青点里就弥漫着一股肉粥的香味。

  另外,擅长烹煮的汤兰芳还贡献了烘肉饼的好手艺,四个新知青带来的面粉又消耗了一部分,变成了午饭时吃的脆香肉夹饼。

  一次的夜猎,给知青点带来了足足好几天的荤腥加餐。

  等到彭五湖赶着马车去林业点申请了一批树苗,细粮也换成了分量十足的杂粮。

  仓里有粮,心头不慌。又有两个打猎好手保证着足够的荤腥摄取,红星坡知青点里气氛好了许多,便是成日里看谁都能挑刺说几句嘴的吴成梅脸色都和缓了不少。

  连续种了接近十来天的树,这日早起的时候李海洋就忽然让彭五湖少带些树苗。彭五湖看看天色,恍然拍脑壳,“哦哦,晓得了,我这就去把地窖盖一盖,再泡点水。”

  等到他回来,才跟楼岚他们说今天是要有风沙:“李大哥经验丰富,跟牧民学了不少咱们在课本上都学不到的东西,看天气就是其中一门大学问。”

  果然,没等中午,天边的风就一股股使劲往这边刮,树苗子都扶不稳,得花大力气。

  李海洋眉头皱得更紧,彭五湖招呼大家赶紧把手上的树苗子压牢。

  周红菊跟汤兰芳是女孩子,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即便京城曾经也有风沙肆虐,自从建国以后抓紧北方沙漠的治理固沙,也有一些年头没有发生过了。

  十几岁的娃子自然也没经历过。

  这会儿背对着风,总觉得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推自己,怪吓人的,两人一个没留神,手上松了力道,刚埋到一半的树苗子就这么被掀翻了。

  吴成梅眯着眼骂骂咧咧跑过来帮忙,让她们两个人扶着,自己埋头弓着腰使劲铲沙泥往坑里填,才算是把这棵树给种下去。

  互相帮忙搞完了树苗,一行几人又急忙收拾工具赶着马车往知青点赶。

  在沙尘暴真正来临之前,所有人顺利回到屋子里。

  虽然房子简陋,可厚重的土墙却给人带来无可比拟的安全感。

  隔着窗户木板缝往外看,漫天的黄沙卷着地上一切能卷起的东西,发出呼呼的咆哮声。

  即便是在屋里看着,也有种深深的震撼感,让人领悟到自己有多渺小。

  黄沙越发密集,可是距离骤然缩短到几米的距离。

  大家无所事事,干脆就坐在外间准备午饭。

  午饭很简单,烧了剩下的肉汤,就着馕饼就是一顿。

  外间有个窗,是木板挡着的,很黑,却有缝隙往里面飞黄沙。

  大家打到食物就都进了里间,好歹还能坐在自己铺位上慢慢吃饭。

  楼岚不习惯让床沾染上食物的味道,哪怕大家都这样,他还是留在了外间,就着炉子里残留的炭火慢慢进食。

  一顿饭刚开吃没多久,楼岚忽然听见外面有奇怪的动静。

  迟疑了一下,楼岚放下饭盒跟馕饼,凑到门缝处侧身凝神往外张望。

  漫天肆虐的狂风暴沙中,一个疑似人形的身影努力弓曲着身体,在三步两退中艰难地靠近院墙。

  几乎是一瞬间,楼岚就想到了始终没有出现的知青点“第六人”。

  眼看着外面的沙尘暴越来越骇人,楼岚果断拉开门,侧身挤了出去。

  每日里勤练不辍,让楼岚有了比之常人优越数十倍的体质,在狂风中也能稳如钟鼎。

  大步流星奔至人影身前,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伸手拽着人胳膊带着跑回屋里。

第163章 S《边疆知青7》 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

  等进了屋, 楼岚回头一看,才发现对方是位女同志,连忙放开手, 说了声“抱歉”。

  来人埋着头使劲拍打钻进头大里的沙子,闻言抬头冲楼岚抿着唇, 被黄沙差点塑成泥雕的脸上露出个浅笑, 摇头:“没事的, 我还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冲出来拽住我, 我现在怕是已经被卷到风区打转儿上天去了。”

  倒是个挺乐观开朗的, 楼岚心头微动, 神经稍稍放松,“锅上有烧着的热水,你可以打来用。”

  对方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行,打完了我肯定再添上。”

  说话间, 里间的人听到动静,好奇地往外张望,看见回来的人也是十分惊讶, 祖光全更是倒抽一口凉气, 瞪大了眼睛夸张地嚷嚷:“安茴,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听外面更加厉害的风声, 祖光全又说,“这么大的沙尘暴,也没把你给卷走啊?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呢。”

  这话怪里怪气的, 说他在内涵这位安茴同志吧,又颇有几分心疼担忧的意思。

  楼岚跟对方的谈话自然而然结束。

  恰好女知青这边四人也走了出来,胡丽丽皱紧了眉头,上前替安茴拍身上的黄沙,一边念她:“地质队不是有收音机吗?没听沙尘暴预警啊?真是太乱来了,快进屋好好弄一下。”

  这种情况很奇怪,明明安茴没回来的时候,知青点里的五个人对其默契的忽略,全当没有这个人。

  当时楼岚猜测应当是这个“第六人”跟其它五人相处得不好——连单独用的小炉子都备上了。

  吴成梅撇嘴,一如既往地嘴里带刀:“担心人家干什么,卷到天上去,那也是有马/列思想护身的人儿,啥好事儿都能被她给碰上,沙尘暴算个啥,碎碎料(小意思)啦~”

  话题中心人物安茴没有回应看起来更友善的祖光全以及胡丽丽,反而在吴成梅阴阳怪气时笑着调侃:“吴成梅同志怎么还说上白话了?音还咬得挺准的,有兴趣我专门教一下你啊。”

  安茴是广东上来的知青,这倒是有些让人意外,因为她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比钟援朝他们三个来自京城的还标准,应该是专门跟电视或收音机里的播音员练的。

  气人不成,吴成梅反把自己气个仰倒,深吸一口气,词穷地哼了安茴一声,瞪她一眼,然后欲盖弥彰地冲去舀水冲自己饭盒。

  怀着报复安茴的心思,她还特意多打了一点点热水——也不知道其他人看出来没有。

  安茴性格挺通透的,对人对事也很分明。

  比如说对待祖光全,她就当空气,该说说,该笑笑。这会儿已经接着询问新来四个京城知青的话题,与周红菊汤兰芳搭上话了。

  这么一来,安茴对胡丽丽的态度,就有些值得深思了。

  这种想法只是短暂的出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并不久留。只要不惹到他身上,楼岚并不会太过介意。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不能说认为安茴怎么样,就草率地给另一个人贴上不好的标签。

  周红菊汤兰芳并没有想太多,单纯就是觉得这位老前辈人挺好的,说话很愉快。两人都不是心机深沉的,见安茴抖一抖就能抖下来二两黄沙,连忙热情地帮忙打水,又问是否吃过晚饭了,之类云云。

  这就是女知青们的事了,楼岚坐到角落去,继续安静地吃饭。

  钟援朝也蹭过来,没坐的地儿,他就挨着蹲在旁边,吃一口饭,抬头看一眼女知青那边,也不知道他看出个什么了。

  到晚上睡觉时,沙尘暴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李海洋很愁闷,彭五湖也一个劲儿叹气,只有祖光全摊开了手脚呼呼大睡,一条腿都伸到了挨着他的钟援朝被窝里去了。

  钟援朝裹着被子,像条毛毛虫一点点挪到楼岚旁边。

  正闭目练功的楼岚感觉到他一挤再挤,挤个没完,无语地睁开眼扭头看他。

  眼睛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勉强能看清个人的轮廓。

  钟援朝没有感受到楼岚的无语,还在使劲挤。楼岚无奈,只能用气音说:“还挤我就要掉下去了。”

  掉下去倒不至于,就是他本来就睡的边上,为了拉开与其它人的距离,一开始就靠在边沿顶多两掌宽的距离处。

  钟援朝这么挤,他也不好往外撤。跟一个大男人挨得这么近的睡觉,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听他这么一说,钟援朝才不甘不愿地停下了“挤”这个动作,开始左扭右扭努力裹紧自己的被子,势要把自己裹成个蝉蛹。

  楼岚收回视线,仰躺着看上方的草甸天花板,许多无奈化作一声轻叹。

  ——论有一个多动且话唠的同期到底是怎样的体验。

  叹息也不能阻挡钟援朝要跟好兄弟咬耳朵的决心。

  蹭到边上,钟援朝小声抱怨祖光全睡姿不好,“连睡着了也能尽想着占别人便宜。”

  脚都伸到他被窝里来了,天知道对方的脚丫子到底多久没洗了。

  楼岚听着没吭声,因为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钟援朝也不介意,扭捏了一会儿,忽然凑到楼岚耳畔,用气音问:“楼岚,你觉不觉得,那个胡丽丽有些不对劲?”

  楼岚有些诧异,心说这厮什么时候那么敏感了?

  他也只是隐约觉得胡丽丽有些不对劲,却找不出相关证据证明自己的这种微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