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媳的并夕夕系统 第32章

作者:词 标签: 打脸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夏晚棠从来都没有活得一骑绝尘的想法,活得比众人都好,然后整日被别人盯着,整日担心别人是不是要图谋不轨,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活得舒服一点么?万一因为她生活得太好而把其它人激起仇富情绪,那就不值当了。

而且前世的一位伟人讲过,也有很多事迹论证过,‘群众路线’是十分必要的,脱离群众是万万要不得的。

夏晚棠想的出神,怔怔地看着车厢外,直到夏勤耕收好银子跳上马车,把一兜银子塞进车厢,她才收回神。

李淳奕问她,“你是在因为王家布庄而劳神?”

夏晚棠轻笑着摇头,“一个王家布庄倒不至于叫我劳神,我做的又不只是毛巾与珊瑚绒毯子的买卖,不做这两桩买卖,我照样能赚到钱。再者,如果那毛巾与珊瑚绒毯子的工艺是别人轻轻松松就能破解掉的,那天.朝盛唐以什么立足?又怎么会有一家族守着独门秘技世世代代都不曾外传的事迹?若是那些技艺是寻常人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破解的,那天下所有城池,都会繁华如盛唐长安。”

李淳奕顺着夏晚棠说的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王家布庄的天青色布匹已然买了好些年,也未见到其他家的布庄仿出天青色布匹来,只能说王家布庄的染制技艺要强过其他染坊许多,但依旧无法与云州苏氏布庄相比。

李淳奕心里还有旁余的想法。

这也怪他太过无能,若是他有功名在身,头上能够担得起一顶乌纱,又何须这样处处防备?若是有人图谋不轨,那也得掂量掂量他的分量,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他根本没有分量。

夏晚棠刚把夏勤耕塞进车厢来的银子收好,马车便停在了三进小院的门口。

夏晚棠拿着钥匙把车门打开,夏勤耕拉着马车去了棚房,李淳奕赶紧抱了一捆柴去生火。如今还是腊月中,坐在马车里有薄被捂着,不觉得冷,这三进小院确实闲置了好些日子,还有些阴冷,需要尽早把火生起来,把暖炕给烧热,约莫得一个时辰后,才能把屋子里的寒气祛除。

夏晚棠与李淳奕住的是正房,给夏勤耕留的是西厢。

李淳奕刚把灶台里的火烧起来,夏晚棠便开始忙活做晚饭了,还去西厢那屋的火灶上把水烧上,她没忘李淳奕睡前需要喝一碗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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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庄。

自打太阳落山,谢闰梅就一直跑进跑出地在院子了忙活。

要说她忙活,那也算不上,她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干什么活儿都干不到心里去,偏生双脚双.腿还闲不下来,进进出出许多次,好像双脚踩在烧热的锅盖上一般。

李淳正看得头晕,问,“娘,你这里里外外转悠什么?丢银子了?”

谢闰梅瞪了李淳正一眼,连着呸了好几声,才道:“你这张破嘴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张嘴就是咒你老娘丢银子?我是在担心老幺和他媳妇,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回来。老大,要不你去夏家庄看看,他们夫妻俩是不是留在老夏家吃晚饭了?还是要在老夏家过夜?”

30. 出事 你就该把我一生下来就溺死在粪桶……

可怜如李淳正, 在自家兄弟已经喝了药饮,搂着媳妇儿睡在暖炕上进入梦乡时,他又往夏家庄跑了一趟。

得知自家兄弟同弟媳赶着马车进县城去住后, 李淳正松了口气,自家兄弟与弟媳没出事就好。县城里那处三进院子, 李淳正是见过的,比乡下的房子好了不知道多少,自家兄弟住在那三进院子里,比在乡下强出太多。

李淳正心里有的只是高兴,但这话落在别人耳中可就不一样了。

谢闰梅听到自家大儿子说老幺与老幺媳妇去县城住后, 好似被雷劈了一般, 恍恍惚惚地回了屋子, 趴在炕上就哭了一场。

李父看着谢闰梅哭得肝肠寸断, 好似丢了魂儿一样,纳闷地问,“老幺与他媳妇儿不是同你说过这事了?你有什么好哭的?老幺他媳妇本就得做买卖,在李家庄能施展得开?”

谢闰梅捧着心口,“我知道,道理我也都懂, 可我就是心里难过。刚进门的儿媳, 只在家里住了一宿,隔天就离开了,这要是落在别人眼中,别人会怎么说?别人会怎么看老幺?别人铁定是说老幺吃软饭了。”

哪有男人愿意听说自家儿子变成了吃软饭的软蛋?

李父听了也是一阵糟心,可他心里清楚,必须由他来把自家婆娘心里的那点想法给镇下去,否则老幺家夫妻俩日子很难过得顺畅。

他沉默半晌, 瓮声瓮气地说,“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亲事是你给张罗的,儿媳妇过门前,我们就知道,人家在县城里有院子,铁定不会同咱挤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难不成你还想让人放着那么大的院子不住,回来同你挤在这土坯房中?”

“你现在开始在意别人的看法了,说这门亲事的时候怎么就不在意了?一心想着给淳奕找一个能撑起门户来的婆娘,现在找进门来了,你又想让人家按照你的意思来?赶紧收起你的那点心思。要是让新进门的儿媳听说你在作风作雨,你不是连带着老幺跟着受气么?儿媳妇心里不顺畅,你还想着让你儿子过得舒坦?”

“你担心被人说,可这些年来,被人说的还少吗?日子总归是自己过下去的,又不是立在别人的嘴皮子上过,你管别人说那些干什么?再说了,别人还没说呢,你就开始拧巴了,夏家多么强势,有几个人敢在后面叨舌头?”

谢闰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总算平复下心中的那点儿不快来,点头道:“孩儿他爹,我能想明白,就是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痛快,关上门哭一阵子就消解了,不会叫外人知道的。”

李父点点头,“你就当老四家分出去过了,不要想着把你的手伸那么长。老四媳妇这个人,我觉得挺好的。这要是换作其它人家的儿媳妇,哪怕自个儿有钱搬出去住了,家里的房子也舍不得给别人。老大家与老二家住着正房,老三家住着东厢,哪个人管过老爹老娘?唯有老四家说是不住西厢了,不用咱俩挤在那小柴房里去。送到手的好处,你不说是领情,反倒开始责怪了?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要不是老幺娶了夏家闺女,而是娶了别人家的闺女,人儿媳妇会舍得把西厢让出来?就算自己不住,那也不是别人能染指的。那么好的儿媳妇,你别苛求,要是想耍婆婆的威风,你就想想当初上夏家提亲时,你承诺给了夏家什么,又答应了人家什么。你真想提要求,那就一碗水端平,四个儿媳一样的要求,我看前头三个儿媳会不会同你闹翻天。”

谢闰梅气得一阵胸闷,一把掐住李父的大.腿,“平时看你话不多,现在怎么嘚吧嘚吧个没完?说点儿就成了,非得在我面前耍你的威风呢?我当初承诺给夏家什么,自然是记得的。老四就等于是入赘的女婿,只是夏家全了咱的面子,我哪会瞎弄?就是心里不痛快,想同你关上门倒倒苦水,你还上纲上线了?”

李父从窗台上摸出火石来,两块火石一擦,火星儿就出现了。擦出来的火星儿掉进烟锅子里,他咂摸两口旱烟,默不作声。

谢闰梅的那点牢骚,他自然能懂。谁也不是圣人,谁心里也是向着自己的,只要这些龌龊不带到面上来,那就一切安好。

粉饰出来的太平也是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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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腊月,县城里沿街叫卖的小摊小贩越来越多了。

夏家庄里的男丁都是夏春生的本家,夏春生的大哥家同夏春生走得近,宋二梅厚着脸皮还同夏晚棠说过情,给自家儿子搏了一条生意路子出来。

宋二梅家儿子从夏晚棠手里拿了货,天刚蒙蒙亮就出门了。

不多时,夏光宗、夏耀祖和夏勤耕也跟着出了门。

堂兄弟几个都是商量过的,你去东边,他就去南边,有人进县城,有人去镇上,还有人专程跑周边的村庄,谁也干涉不到谁的买卖。

宋二梅家三个儿子还需要摸索摸索,一来是做买卖的各种门道,譬如叫卖方法等等都不熟练,需要边做边学边琢磨,二来则是需要把自个儿的脸和声音都给刷出去,好让周边的人都认识。

夏光宗、夏耀祖和夏勤耕就是已经把脸和声音给刷出去的人,他们只要站在路口喊上一嗓子,听到声音的人就会出来观望,有人买糖霜,有人买炒货,还有人买那时兴的洗衣皂……买卖.比宋二梅家三个儿子好做许多。

可宋二梅家三个儿子的买卖也算不上难做,只是没有想夏光宗、夏耀祖与夏勤耕三兄弟的买卖做的顺利。

算下来,李招弟临盆的日子就在这几天。

夏光宗出去做买卖了,杜红缨便时刻盯着李招弟,怕李招弟出个什么好歹。

一年到头,家里的营生活计就那么多,每日都做,总也做不完。杜红缨瞧着水缸里养的那些虾不活络了,想到了夏晚棠出嫁前做的那种虾油饼来,便把水缸里的虾都捞出来,用剪刀减去虾头虾尾,把虾放到开水里烫了约莫有十息时间,坐在灶间里扒虾壳,还在心里算计家里有两只老母鸡下蛋不勤快了,得宰一只给李招弟坐月子吃,另外一只给闺女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