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
这走镖人大清早才来过一回,杜红缨又不是鱼,怎么会不认识?她愣怔了一下,问,“是棠丫又买东西了?”
那走镖人点头,“是,还是夏小姐的。这次是从大元那边过来的货,还有一笼鸽子,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夏小姐在家么?麻烦夏小姐出来认一下东西,好签收了。”
“在,在,在!”杜红缨揣着心里的疑惑喊人,“闺女,出来一下,那天.朝商人又给送来东西了。”
夏晚棠赶紧从屋里出来,往走镖人拿来的单子上摁了手印,提着那笼鸽子挂到屋檐下,又拆开那木头钉成的箱子看了看,里面果然是两百条长毛棉的毛巾,脸上有了笑。
恰好见夏耀祖从屋子里出来,夏晚棠便喊了夏耀祖把这箱子长毛毛巾搬回她的屋子里去。
夏耀祖问,“妹子,你这是买了啥?咋不见有糖霜?”
“糖霜没了,我待会儿就飞鸽给传书过去,估摸还得两三天才能到。这次到的是别的东西,我打算让勤耕拿去县城试试,这些东西在咱们村子里怕是没几个人舍得用。”
谢闰梅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杜红缨赶紧走到夏晚棠那屋子,掩上门,她问夏晚棠,“你这次又买了啥?你到底同人家赊了多少东西啊,咱咋把本钱给人家。”
“赊了二百两的货,等回本之后,我兑成银票,用信鸽给他寄去天.朝。人家养的信鸽专门就是下订单和传银票的,靠谱得很。”
杜红缨险些被‘二百两’这个数给吓死,她抚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夏晚棠的目光有些复杂,“你这闺女的心胆还真是大,这两百两银子的买卖,放到一般的男人身上都不敢答应,你就能瞒着爹娘把这买卖给应下来……算了算了,我不说你了,你在县城酒楼里上过工,眼界比我们开阔,我说你你也不听,娘有正事儿同你说。”
“啥正事儿?”夏晚棠拿出一条毛巾来,她没想到那毛巾的包装居然是用丝绸制的,一看就是后世那种工业丝绸,但这个年代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丝绸?工业丝绸可比这个年代的手工丝绸手感滑溜多了!
她解开丝绸袋子上扎着的绳,拿出一条毛巾来,放在手里摸了摸,把那条递给杜红缨,说,“娘,这条毛巾给你用。”
杜红缨捏了捏,惊讶于那毛巾软溜溜的,不知道该怎么用,问夏晚棠,“这是啥?干啥用的?瞅着也不像是衣服啊……这能遮个啥?”
“这叫毛巾,洗完脸之后擦脸用的。这是大元那边草原上长出来的棉花做的,擦脸的时候一点都不刮脸。我听说大元那边还有用这种棉花制成的棉被,冬天盖着可软和了,回头我写信让那商人给我整两床过来,咱娘俩一人一床,过个暖暖活活的冬天。”
杜红缨整个人都恍惚了,“这毛巾……得不少钱吧。”
一条毛巾的批发价是七块钱,折合成这个年代的货币就是七文,放到这个世界上,单单是那个工业丝绸的袋子就值七文钱,更别提里面还有一条厚实软和的毛巾。
“我拿的时候也得十五文,到时候二十文给我哥和勤耕,他们加个几文钱卖出去。”
杜红缨一把将那条毛巾塞到夏晚棠怀里,“这么贵的毛巾,我哪儿配得上?你自己用吧。你娘我这满脸褶子,哪里用得上这么精贵的东西?”
夏晚棠又把那条毛巾给塞了回去,“让你用就用,我卖三条就能回本了,你还怕用亏我了?我有好东西,自家人却舍不得用,那还做什么买卖?做买卖,担这么大的风险,不就是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杜红缨这才收下夏晚棠给她的那条毛巾,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把话题扯回到正题上。
“晚棠,隔壁村李家庄的李四郎,就那个人人都说能考上的李淳奕,你觉得怎么样?”
夏晚棠脸一红,一下子就明白杜红缨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但她没应,而是装糊涂道:“什么怎么样?”
杜红缨瞅着夏晚棠那反应,嗤笑一声,“在娘这儿,你还装呢?有啥好装的……刚刚来买糖霜的那人就是李四郎他娘,人家看上.你了,问咱家的意见。你的意见就是咱家的意见。”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娘肯定是要拦一拦的,但你主意正,娘就不瞎出主意了,全看你的态度。那李四郎的情况,在咱这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都清楚。你要是觉得能看得上,娘相信你有办法同他把日子过下去,要是你看不上,就算那李四郎模样长得再好,咱也不要他。”
杜红缨把话说得这么露骨,夏晚棠还能说什么?
她红着耳朵道:“既然娘你觉得不错,那就找个机会见见?我之前见过那李四郎几面,但每次都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哪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见个面,看看本人的品行再定吧。”
一听夏晚棠这么说,杜红缨心里就有数了。
她知道,李四郎已经过了她闺女心里最高的那道关——长得好看。要是李四郎的长相没入了她闺女的眼,她闺女这种看脸下菜碟的女色批怎么可能会看人家的品行?
8. 姑娘 夏勤耕如遭雷击,全身都僵直了。……
明白了夏晚棠是个什么态度后,杜红缨就拿着那条毛巾回屋了,等夏春生午睡醒来,杜红缨立马就把这事儿同夏春生说了。
夏春生有些不大满意,他皱眉说,“李家四郎……我倒是听说过。听说相貌才情都不错,就是身子骨不怎么样。话说的难听些,那就是短命鬼相,说给咱闺女,不会害了咱闺女?”
杜红缨‘呸’了两声,道:“话别说这么难听,就是身子骨有亏,喝点糖水就有力气,哪是什么短命鬼相?年年捧着个药罐子的男人也不是没有,李四郎虽然不算精壮的,但也没大家以讹传讹传的那么差。大家就是瞅着李四郎才学好,却没考上秀才,故意说的那些风凉话。”
“我想着咱闺女能赚钱,也不差那点糖霜,总能把李四郎的身子骨给养好。李四郎这次考的时候因为没带糖霜落榜了,要是他真同咱闺女成了,等他再下场考的时候,咱给他一碗饭半碗糖,他肯定不晕!只要考中了,等着咱闺女的,可不就是旁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大好日子?”
“咱闺女有本事,又不指望男人赚钱,那李四郎虽然干不了地头的活儿,但人抄书赚的钱也不比种地赚的少,日子肯定能过下去。要是人再出息一点,能往上考一考,说不定就能某个县官啥的当当……咱老百姓觉得天天吃糖水蛋太贵吃不起,人县太爷都是吃一碗倒五碗的,糖水蛋算个啥?”
夏春生这下不出声了。
又过了一会儿,夏春生问,“那闺女什么意见?她同意你给说一个病秧子?”
杜红缨哼哼两声,“你闺女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就是一个看皮相的女色鬼,听说李四郎长得好,她就同意了大半,说是再跟着看看,我估摸着多半有戏。咱觉得这不行那不行的条件,在你闺女那儿可能根本不当回事,咱觉得一张脸长得好赖都无足轻重,但你闺女觉得嫁一个丑的就好似要杀她似得,你闺女的脑子多半是有点问题。”
夏春生横了杜红缨一眼。
其实夏晚棠哪有她亲娘说的那么有病?她是大概猜到了李四郎是什么问题,觉得自个儿有办法帮李四郎治好,就算治不好,也能调理到和正常人差不多,这才有底气同意见见李四郎。
她又不傻!
在夏晚棠看来,李四郎的那问题不是贫血就是低血糖,并夕夕系统里有个‘医药馆’,里面就有专门针对低血糖和贫血的药,她要是真和李四郎成了,就买一些那样的药给李四郎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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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太阳很毒,夏晚棠在家里磨蹭到太阳没那么毒了,收拾了一盆衣裳,装进木盆里就往河边走去。
在河边的青石上把衣裳搓洗干净,捣衣杵挥得手疼,夏晚棠突然想到前世用过的各种洗衣液、洗衣粉和肥皂之类,去污能力比现在纯粹用手搓好很多。
夏晚棠这会儿手里有钱,索性又扒拉开并夕夕系统,找到卖肥皂的商店,添加到了购物车中。
她没有直接下单,因为她不想一天就被那速达镖局的人光顾好多遍了,虽说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并没花多少钱,但别人看了怪败家的。
她决定等到下次批发白砂糖的时候一起下单。
将衣服搓洗完,夏晚棠感觉胳膊有点酸,坐在青石上一边揉肩膀,一边刷那并夕夕系统,见有个‘限时秒杀’的界面,夏晚棠直接点了进去。
她并没有抱太多的期望,也没什么目的,打开并夕夕系统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哪能想到自己一点进去,就被挂在秒杀首页上的东西给惊得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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