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当咸鱼 第136章

作者:矜以 标签: 女强 星际 穿越重生

  不管他们曾经是多么厉害的单兵,在未知的地方,总是渺小而脆弱的。

  时予明白他的犹豫,指了指外面虎视眈眈的灰黑色根须:“不进去的话,等火焰熄灭,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它们的养料。”

  这些根须实在太多了,一圈又一圈的盘旋在外面,根本没有要退回去的意思。

  就算大家可以再弄出火焰来,但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坚持不了多久的。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沉默了,刚刚说话的人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横竖都是死,还是进去看看吧!”

  早有这个觉悟不就得了?

  如果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她也不想进折扇诡异的门,谁知道最后等待她的是什么?

  到了这时候,大家也顾不得他们此行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陆西望。

  陆东言也一直皱眉沉默着。

  他和时予两人走在最前面,踏进通道的那一瞬间,时予发现不断在她耳边怦怦怦跳动的心跳声消失不见了。

  她又连忙退回去,那股心跳声又涌了过来。

  这种奇异的现象让她越发好奇心跳声与世界树的关系。

  她之前还怀疑心跳声是不是世界树产生的,但现在她进了世界树,心跳声反而消失了,好诡异。

  慢慢走进通道里,大家开了智能手环的照明功能,往前面一照,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见尽头,这无疑又给大家的心头添上了一层压力。

  通道算不算狭窄,甚至很宽敞,足足有好几米高,也有三四米宽,别说是两个人了,五六个人并排走在一块都绝对不拥挤。

  大家正要往里走,时予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步伐,从空间包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面是一些细细碎碎的粉末。

  大家都好奇她想做什么,只见她把玻璃瓶的活塞拔掉,对着前面的通道把里面的粉墨甩了出去。

  不一会儿,整条通道都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完全亮堂了起来。

  这种能够看到一切的感觉稍稍除去了众人心头的压力,陆东言的目光放到前方,很快注意到一处被摩擦后留有痕迹的青苔。

  他立刻往前了几步蹲下-身来,能看到青苔上面留有的是鞋底踩过的痕迹。

  似乎有人在走过这里时,一不小心滑倒了,却又很快稳住了身体,才留下了这么一个划痕。

  这明显是人类留下的痕迹,进入到利比卡亚的可就只有他们一行人。

  陆东言眼睛亮了亮,立刻说道:“我跟他们说不定进过这个通道,你们再看看这里有没有其他的痕迹。”

  听到他这句话,大家都精神起来,四处寻找有人活动的痕迹,这一找还真找到了好几处。

  都是脚印。

  地上积的水不多,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地面还散落着一些尘土,尘土上爬上了青苔,有人踩上青苔,难免留有痕迹。

  有了这个发现,陆东言紧锁的眉宇松了松:“我们快点进去看看。”

  他的语气有些迫切,却不激动,还藏着点怪怪的感觉。

  时予多看了他一眼。

  从现在的情况看,陆西望被迫离开营地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陆东言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这一点,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心头才会有迟疑。

  陆西望好端端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过,也不能肯定到这里来的人是他,只是他的嫌疑最大。

  时予想着率先走在前面,陆东言却拉了她一把:“你走后面。”

  她脑门上翘起一个问号。

  陆东言神色淡定说道:“你今天瞎折腾了一天,也没怎么休息,就别逞能了。”

  大家虽然是一起行动,但时予要警惕这个又要警惕那个,总比别人考虑的多,消耗自然也更大。

  再说,也是他非要出来找陆西望的,在这个随时有可能丧命的危险的地方,就算陆西望是元首,也并不比其他人特别。

  早知会让这么多人都置于如此险境,他不该让大家一起来。

  时予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他的情绪怪怪的,当小伙伴这么久,陆东言了解她,她也了解陆东言,多少猜到点他的小心思,拽了他的手臂一把,问道:“我厉害还是你厉害?”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

  但陆东言面部改色道:“我厉害。”

  反正他要走在前面。

  时予被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惊呆了,稍稍回过神就见陆东言已经走在前面。

  她连忙追上去:“你能不能小心一点,这里很危险的,像你这样横冲直撞,一不小心——呸呸呸,我们肯定会没事。”

  两人说起话来还挺轻松,其他人紧张的心情也稍微放缓了一些,跟在两人身后,警惕着周围。

  有人还惦念着外面盘旋着的灰黑色根须,不过他们都进来十几分钟,外面的火焰早该熄灭了,也没见那些根须的门顺的通道进来,心里猜测它们是不是放弃了。

  又走了一会儿,大家发现通道是向下的,水渍从墙面上滑下来,汇成一道小水沟一直往前流,水沟形成的时间不短了,地上还留有水垢。

  很快,有阶梯出现在他们面前,阶梯是环装的,一直蜿蜒着向下。

  走到了这儿,大家都感觉得出来,这里的空气变得稀薄,不过大家都穿着拟态外骨骼,倒没怎么受影响。

  拟态外骨骼能够反应周围空气的含量,以及提供人体需要的氧气,这也是拟态外骨骼能够取代繁重的太空服的原因。

  可真是个伟大的发明。

  这条楼梯也不知道有多深,光芒从上往下照仿佛照不到底,而且这里阴森森的,站在这儿就有股脊背发凉的感觉。

  “下去吗?”有人迟疑着。

  “到都到这了,不下去能往哪里走?原路返回肯定不行。”那些根须说不定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就等着他们出去。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总是要迟疑一下表达自己的害怕。

  这里的楼梯是镂空的,一块又一块的铁片搭在不知名材料制成的金属丝上,随着众人走动的动静,吱嘎吱嘎一声又一声的响着,更是令人头皮发麻。

  大概是吱嘎吱嘎的声音听多了,再往下走后,大家心头的紧迫感又都不像之前,可在这时,砰的一声响起,紧随而来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才稍稍松下一点心神的众人瞬间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邪念敲击着薄薄的楼梯铁片,密集的声音更让人恐惧。

  时予的异能一直都连在楼梯上,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把智脑的照明灯照过去,看到看到一个人趴在楼梯上,他的一只脚从其中一块铁片穿了过去。

  踩空了。

  时予嘴角抽了抽。

  只是踩空了,叫的那么惨,是嫌这里不够吓人吗?

  大家在短暂的惊慌失措后,很快也发现了那边的情况,一个个个吸着气又吐着气,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予这样把光线挪回来继续往下走,忽然在光线扫到某个地方后,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过去。

  在刚刚那个人踩空的不远处,吊着一个白影。

  的确是吊着。

  有一根铁丝挂在那个白影的脖子上,乌糟糟的头发垂下来,很长,之所以是白影,因为对方穿着白大褂。

  陆东言骤然看到这画面,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险些踩空,还好一把拽住了楼梯的扶手这才免于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那是什么!”有人-大声道,显然也被吓到了。

  是一具干尸。

  被吊在这里风干的。

  时予摆着手腕,让智脑的照明灯在干尸身上扫过,看不出其他东西。

  对方身上穿着的白大褂似乎质量不错,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腐坏。

  忽然,时予注意到对方的手并不是自然垂落,而是放在口袋里,而且口袋的边缘还露出了点东西。

  时予绕开有些惊恐的盯着干尸的人尝试着朝干尸走去。

  干尸并不是被吊在楼梯上的,而是被吊在旁边的墙上,吊着它的东西是个凸出来的长方体,也不知道这是凸出来做什么的,或许突出来就是为了吊着它。

  时予特意从空间包里拿了个手套戴在拟态外骨骼上,这才试图动手去取干尸口袋里的东西。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要干嘛。

  等把东西拿到手,时予忽然觉得身体往前仰,她手里拽着的楼梯的扶手断了!

  陆东言毫不犹豫两步过去,立刻把她拽了回来。

  这一松一紧之间,时予差点以为自己真要摔下去了,她站回楼梯上,狠狠吐了口气,手里还抓着断裂的楼梯的扶手。

  她刚刚要把这生锈的铁片扔掉,目光忽然顿了一下,她手中的铁片断裂处有个很细微的切割口,可以明显看得出来,那是人为造成的,而且还是新痕。

  她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而是随意把铁片丢在楼梯上,重重呼出一口气,嘴里碎碎念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小言哥,还好有你在,不然等你们找到我,可能就是一摊肉饼了。”

  她说话总是这样百无禁忌,陆东言压着跳出胸口的心,沉声道:“你小心一点!这地方本来就危险,你还随随便便乱来?”

  时予做了个投降的动作,陆东言本来看着她,这会儿视线落到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上,皱着眉头说道:“相册?”

  时予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手里的东西,她立刻把刚刚拿到的东西放到面前拿着灯光照了照,还真是只存了一张照片的相册。

  说是一张照片也不太准确,照片看得出来是合照,却被撕成了两半,里面是一个穿着第一联邦元帅军装的人,不过只能看到他穿着军装,他的模样在相框里受潮,已经变得模糊看不清了。

  出现在利比卡亚的元帅照片,必然是一百年前在任的联邦元帅,可惜这张照片连人的模样都看不清,自然也不可能得知照片上的人的身份。

  时予摸着下巴又转头看向被吊在墙上的干尸,它更是让人无法确认身份。

  这时候,有人出声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莫名其妙的长长的通道,还有现在破烂的环状楼梯,以及被吊死在这里的人……它的身上还穿着白大褂。

  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白大褂总是令人敏感的标志,穿着它的可能是医生,也可能是实验者。

  听到实验两个字,不免要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而时予也不是第一次跟实验室打交道了。

  她没有单方面下结论,而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再往下看看吧?”

  她从空间包里拿出袋子把相册装好又塞回空间包。

  这次她没有跟陆东言争谁走在前面,而是说道:“我断后吧,你们小心一点,别再踩空了。”

  在这个恐怖阴森的地方,断后可比开路要可怕的多,其他人见她又瘦又小,刚刚那个踩空了的人说道:“我跟你一起吧。”

  时予也没有拒绝,陆东言和另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带着大家踩着吱嘎吱嘎的楼梯往下走,她则和那人一起走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