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 第65章

作者:宁寗 标签: HE 穿越重生

  听见陶渺的声儿,顾勉幽幽将脸转了过来,反应了一瞬,霎时双眸微张,露出惊慌无措的表情。

  陶渺缓缓走到他面前,只觉每一步都重若千斤,她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问道。

  “你若是太子殿下,那,他是谁?”

第69章 气恼 小女子与平阳侯,没有什么好谈的……

  顾勉不知所措地咽了咽口水, 没想到苏缨会突然出现这儿,还无意在陶渺面前揭穿了他的身份。

  他那日对韩奕言说的话还真是一语成谶,他双唇微张, 嗫嚅半晌,最怕遇到的就是如今这般情况,到底该如何解释。

  顾勉这遮遮掩掩的态度让陶渺愈发觉得心寒, 能与当今太子殿下以那般熟稔的模样相处,云峥果然还有旁的身份, 绝不可能只是商人那么简单。

  他说过,如今他家中亲人只有表弟, 那表弟是他姑姑的儿子,若他所说不假, 那云峥便是过世皇后娘娘的亲侄儿......

  面对自己推断出的这个结果,陶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顾勉迟疑半晌, 正想解释:“闻姑娘,他并非故意......”

  话还未说完,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唤,打断了他。

  “姑娘......”一人自远处匆匆而来,跑到陶渺跟前道, “姑娘,府中来客, 国公爷命奴才请姑娘回去,。”

  陶渺一言不发,仿若未闻, 双目只死死地盯着顾勉。

  那家仆见陶渺站着不动,稍有些为难,迫不得已凑近陶渺在她耳畔低声道了句什么。

  陶渺眸光怔了怔, 她咬了咬下唇,对青竹道:“我们回府。”

  青竹亦有些不明所以,听到陶渺的话,这才回过神,懵懵地点了点头。顾勉见陶渺满脸愠色,作势要走,不免心下慌乱,生怕自己坏了韩奕言的事儿。

  他拦住正欲上车的陶渺道:“闻姑娘,你听我解释,他几次三番都想告诉你他的身份,并非有心瞒你。”

  陶渺回首,眸色冰凉,“太子殿下不必同臣女解释,真相如何,臣女想自己听他讲!”

  马车扬长而去,顾勉立在原地,想起陶渺那个倔强而又决绝的眼神,惴惴不安。

  他旋即吩咐随从备马,正欲追赶,却是被人扯住了衣袂,回眸便见苏缨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太子殿下,臣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望着苏缨这幅歉疚的模样,顾勉柔声安慰道:“别多想,与你无关。”

  他翻身上马,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此事闻姑娘早晚都会知道,孤还有事要办,你身子不好,莫要在外头吹了风,早些回去。”

  说罢,他猛夹马腹,策马追赶陶渺的马车而去。

  回安国公府的路上,陶渺始终面沉如水,一言不发,青竹看在眼里,担忧不已,可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马车甫一停下,陶渺便利落地起身自车上跳下,步子飞快地往花厅的方向赶。

  “姑娘,您慢点。”青竹跟在后头喊道。

  穿过垂花门,绕过照壁,陶渺便见花厅的门大敞着,厅中安国公正与另一人相对而立,,可仅仅只是靠着那清隽挺拔的背影,她就一眼认出了他。

  急促的步子在院中倏然而缓,初夏的风拂在脸上,本该是舒适宜人,陶渺却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漫上来,冷彻全身。

  她低笑一声,一步步,缓缓地向前踱着,每靠近一点,脚步便随着心一块儿变沉,沉得几乎快要抬不起来。厅中之人似乎感受到动静,蓦然回首,正与她四目相对。

  触及陶渺怨怒的目光,韩奕言微微蹙眉,却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顾勉气喘吁吁的身影出现在了陶渺身后。

  他心下一慌,忽得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他阔步走到陶渺面前,正欲开口,只见陶渺昂起那张白皙俏丽的面容凝视着他,眸中带着几分嘲意,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

  “是平阳侯......对吧?”

  见韩奕言没有反驳,只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震了震,陶渺鼻尖泛酸,霎时教泛上来的热泪迷了双眼。

  她早该想到的,明明他身上有那么多奇怪的地方。

  难怪棋赛那日,她的马受惊,她在车内听到的平阳侯的声音会与他那般相像,难怪他区区一个商人,却敢在灯会上对那个富绅嗤之以鼻,难怪旁人提起平阳侯,她总会不自觉想起他来......

  原来他便是平阳侯,那个传闻中残暴不堪,与林家有婚约,差点娶了林熙毓人。

  原来她一直依赖和信任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骗子。

  长睫微颤,眼泪簌簌而落,将衣襟染湿了一片,心似教人凭空剜了一般,疼得令她窒息难喘,纵然当初离开林家,陶渺也不曾这般难受过。

  他分明十分清楚,她最厌恶的便是骗她的人,为何还要这么做!

  见陶渺哭得梨花带雨,韩奕言不曾想到底还是成了这种局面,胸口滞闷似压了一块大石一般,不由得抬手想帮她拭去眼泪,却让陶渺侧脸避开了,唯指尖在她面上划过,沾上了一片濡湿。

  “抱歉,我并非有心骗你,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的身份。”韩奕言低声道。

  陶渺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淡漠疏离,带着几分哑意,“平阳侯说笑了,您不必跟小女子道歉,您想不想说都是您自己的决定,像小女子这般微渺之人并没有资格干涉。”

  韩奕言知她说的是气话,她向来性子倔强,且睚眦必报,一旦觉得别人犯了她,便会毫不留情地还击回去。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陶渺不再是平素会依赖,会与她撒娇的小丫头,她更像是只刺猬,竖起浑身的刺来对抗敌人,也保护自己。

  韩奕言经历过战场的九死一生,也体味过家族落魄时来自四方的落井下石,却独独对如今的情形犯了难,他斟酌半晌,只呐呐说出一句:“我们好好谈谈。”

  韩奕言伸手想去拉陶渺,却再次被陶渺撇开。

  “小女子与平阳侯,没有什么好谈的。”

  她望着他,眸光冰凉,似天山上万年不化的冰雪。

  纵有无数话想要质问他,此时陶渺却什么都问不出。分明她应该像那日对待林尧一样,质问地他哑口无言,可与那种愤怒相比,她对眼前这人的感情实在复杂,万般情绪纠缠在一起,复杂到她自己都有些茫然。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转身而去,脚步仓皇飞快,像是逃一般,逃离有这个人在的地方。

  韩奕言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那个失望甚至于对他绝望的眼神,心口像是针扎般,狠狠疼了一下,正欲追上去,身后一道低沉厚重的声音响起。

  “平阳侯!有些话你似乎还未对本爵说完。”

  在一旁看了半晌,安国公哪还看不明白,这位平阳侯分明是对陶渺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如今陶渺发现此事,才会伤心成这般。

  韩奕言只得止步,蹙眉看着陶渺跑出了垂花门,转眼消失不见。顾勉自知捅了大篓子,他正想悄悄退出去,便听安国公又道:“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便也请一同在花厅坐坐吧。”

  逃跑没成的顾勉尴尬地笑了笑,轻咳一声,挺直背脊走了进去。

  甫一在花厅落座,安国公直截了当道:“先前借给渺儿披风那人是平阳侯吧?”

  “是。”韩奕言承认道,“那披风确实是我的物件,那日是我疏忽大意,让她将披风带了回去,造成了那样的误会。如今她名节受损,我会负责。今日来便是同安国公商讨此事。”

  安国公见韩奕言说此话时神情端肃,一副与他谈论公事的模样,不由得蹙了眉。

  “渺儿是本爵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本爵视她为己出,平阳侯觉得本爵凭什么答应你。”

  韩奕言微微一愣,以为安国公是对一些事有所介意,正色道:“若是与林府的婚约,改日我便会进宫向太后请旨撤回......我虽与闻姑娘差得有些年岁,可我能与您保证,往后府上只会有她一人,我定不会辜负于她。”

  安国公听完这话,眉目反皱得更紧了,老平阳侯生前曾与他有些交情,也曾在他面前抱怨过,说自家小子如块木头一般不懂风情,往后就怕讨不到媳妇,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他这话虽说的漂亮,可丝毫不提自己对陶渺的心意如何。

  渺儿那丫头懵懂,眼前这人同样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造成方才那样的局面,实在是他自作自受。

  “就凭这些!”安国公轻哼了一声,坚定道,“本爵绝不会因外间的流言而将渺儿随意嫁出去,本爵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愿看到她过得不幸福。”

  安国公面沉如水,看向韩奕言,“若平阳侯的诚意只止于此,本爵也没什么可与你说的了。”

  韩奕言不知自己哪句话惹恼了安国公,正欲再言,却被顾勉用眼神制止了。

  顾勉起身,笑道:“是孤和平阳侯叨扰了,这便告辞。”

  安国公行了一礼,也不留人,“恭送太子殿下。”

  直到被送出安国公府大门,顾勉才终于忍不住道:“你是真不知为何方才安国公没有答应你的提议?”

  韩奕言思量半晌,一本正经道:“我本想着,他或因林家之事才不同意,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难道是因为我来得不够正式,下次是否应该准备好聘礼正式上门提亲。”

  他向顾勉投去询问的目光,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顾勉颇有些无言,心道老平阳侯当年的担心果然是对的,在感情方面,韩奕言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子,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提亲的事如今还是次要,你还是想想怎么将那闻姑娘哄消气了再说吧。”

  提及此事,韩奕言双眉蹙紧,他迟疑半晌,忽而看向顾勉,神色认真。

  “阿勉,姑娘家到底该如何哄才好?”

第70章 觊觎 他望着陶渺离开的方向,眸光贪婪……

  方才过了小满, 这天儿便骤然热了起来,午间无风无云,热气屏在屋里头, 便似蒸笼一般,闷得人透不过气。

  琳琅自膳房端了碗酸梅汤来,正要踏进去, 便被青竹给拦住了。

  青竹压低声儿道:“我给姑娘扇了会儿风,姑娘像是睡着了, 先别进去扰她。”

  琳琅往内间探了一眼,果见陶渺阖眼躺在靠窗的小榻上, 她轻叹了一声,“姑娘最近总时不时愣神, 晚间也不曾睡好,想是累极了。”

  她放下酸梅汤, 用手肘轻轻撞了撞青竹,双眼一撇, 指了指外头。

  两人在连廊下倚着栏杆坐下,听着树木草丛间蝉声阵阵,还未聊上两句, 便见一个小婢女捧着个酸枝木的红漆食盒疾步进来,走到她们前头, 神色颇有些为难。

  青竹和琳琅对视一眼,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大前日是香云斋的胭脂,前日是一副上好的和田玉镯, 昨日倒是换了花样,送了些话本来,今日送来的东西倒是一目了然。

  琳琅问道:“这是什么吃食?”

  纵然盒盖没开, 可那股子缠人的甜香味已从里头飘了出来。

  “送来食盒的人说是八宝斋的沈大厨做的糕食,才做好的,还热着呢。”那小婢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往屋内望了望,“还要给姑娘送去吗?可姑娘每回都是不收的。”

  “你给我吧。”

  琳琅伸手接过来,实在被那味道香得不行,忍不住偷偷将盒盖开了个小口,往里探了一眼,登时张大了嘴,被盒中形状好看的糕食惊住了。

  沈大厨是谁,那一手点心做得可比宫中御厨还要出名,可偏生脾气古怪,千金捧到他前头,他都不一定愿将点心卖给你。

  这食盒还满满地装了两层,拎在手上沉甸甸的,怕是吃个三四天都吃不完。

  青竹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这平阳侯一天天的,尽往这里头下功夫,早知如此,当初早些坦诚,哪还有今日那么多事儿。

  她们在廊下说话的声儿虽然低,可透过窗缝飘进来,到底将陶渺吵醒了。她这几日睡眠浅,随便一点动静便能扰了她的清梦,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心里窝着事儿。

  甫一清醒过来,心底的燥意便也跟着复苏,陶渺起身,走到那檀香木桌案前,想要练字静静心,可触及摊在底下的那两张字帖,心里头却愈发烦乱了。转身离开书桌,她又挪到棋桌前,然连棋子都不曾碰着,往事便如潮水般涌上脑海,她只得再挪地方。

  余光瞥见圆桌上搁着的酸梅汤,她端起来就是一饮而尽,凉丝丝的液体入了肺腑好容易将她的火气压了一些,一抬眸便见角落的竹笼子里,那只雪白的兔儿正蹲在里头眯眼看着她。

  陶渺秀眉微蹙,“砰”地将瓷碗砸在桌上。

  怎到处都是那人的痕迹!避都避不掉,实在烦死了。

  青竹和琳琅听见屋里的动静,忙小跑进来,见陶渺一脸愠色,不由得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