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 第146章

作者:玖年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孟西洲轻轻拍了拍她肩头,温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要赶在宫门关闭前进宫。”

  “嗯。”

  沈青青对着霍羡拜了又拜,没再多说什么,同孟西洲一道出了公主府,直奔皇宫。

  *

  “南璃太子?”贺兰睿看清立在女儿身侧的男人,不可置信道。

  忽而一阵寒风从半掩着的窗户缝隙吹了进来,系于门框上的缀子摇摇晃起。

  “是,孟西洲见过大君。”孟西洲双手拱礼,深深鞠了个躬。

  贺兰睿不解的看向并肩而立的两人,问:“九儿,你怎么同南璃太子在一处的?”

  不等沈青青解释,孟西洲先出口道:“上次一别,九殿下允了我做面首的请求,此次新年刚过,子思来金元求九殿下履行承诺,殿下仁爱,允了子思入公主府的请求。”

  立在一旁的沈青青见父皇脸上露出五雷轰顶般的惊讶,暗暗咬着唇瓣,以只有孟西洲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在玩什么花招?!”

  孟西洲不以为然,继续说着,“不过子思这次求见大君,并非为了同公主殿下的事,而是有命关天下百姓、金元江山社稷的大事要同大君详谈。”

  贺兰睿并未轻信,他看向自己的女儿,问:“九儿,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

  沈青青面色冷漠的瞧了眼立在一旁的男人,轻笑一声,“请父皇放心,儿臣同南璃太子绝无私情,儿臣之所以会允他进府,只因儿臣身边混入了耀云、菱莱的奸细,是南璃太子跪着求儿臣要入府相助的。”

  孟西洲,听她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侧过头,一动不动的盯着身边的姑娘看。

  沈青青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但今日儿臣会带他来见父皇,是因为金元此刻正在发生天大的事。”

  她顿了顿,把重磅抛给贺兰睿,“父皇,今日我将墨书接回了公主府,此刻经太医们的判断,他应该是染上了瘟疫。”

  “什么?!”贺兰睿听到瘟疫二字,直接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多年前金元与南璃边陲上的那场瘟疫,他历历在目,直到现在,受到疫情影响的边陲小镇还没有走出当年的荒凉。

  沈青青将自己所知告诉父皇,贺兰睿想到人是从大阏氏宫内出来的,即刻派人去查问大阏氏宫内的人的异常情况。

  沈青青念着母亲,准备同内侍一起去母亲住处,但又担心孟西洲胡言乱语,她只得保持沉默。

  孟西洲扭头对沈青青说:“殿下还是先去探望大阏氏吧,菱莱的那场瘟疫来的快去得快,若是有人感染,他们此刻应该就有病症了。”

  “你跟我一起去,我才去。”沈青青盯着孟西洲,一字一句道。

  有了方才孟西洲当着父皇讲出来的那句不要脸的话,她现在可不敢把他同父皇留在一处单独谈话。

  坐在高位上的大君瞧见女儿这般依赖南璃太子,心中疑惑颇深,他轻咳了两声,对女儿说:“九儿还是先去看过你母亲,我同南璃太子有话要单独说。”

  沈青青蓦地一愣,见孟西洲唇角挂着抹难以察觉的笑,她心底一沉。

  遭了,中了这狗东西的奸计!

第79章 079 小五时刻谨记自己身份是殿下男……

  算着她离开养心殿已有一个多时辰, 也不见留在那的内官回禀,想必孟西洲还在同父皇私谈。

  可他到底在跟父皇讲什么?

  沈青青想到孟西洲跟父皇独处一室,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九儿?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小殿内睡会儿?”大阏氏看女儿有些魂不守舍, 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小手。

  沈青青回神, 摇头道:“让母亲担忧了, 女儿只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此刻屋内艾草味浓郁,屋内一众侍女丫鬟, 正将屋内的绸面换下,沈青青同大阏氏聊了几句,渐后起身去检查挂好的药囊与太医署刚准备好送来的熏蒸药材, 才稍稍放下些心。

  “母亲您身子不好,一定小心, 这几日还是少出寝宫为好。”

  大阏氏颔首, 抬手拢了拢女儿鬓角垂下的发丝, 掖进耳后, 温和笑道:“九儿真的长大了,反倒是母亲老了, 要让女儿担心, 瞧瞧,是不是这几夜没有休息好?眼底都是血丝。”

  “没有, 是这两天风大,儿臣常揉眼睛罢了。”她淡淡一笑, 握紧母亲的手。

  正说着, 有人叩门通报,齐王带着齐王妃在外侯着,大阏氏听了, 传人宣来,沈青青理了理衣摆,起身站在大阏氏身侧。

  不过多时,贺兰明纾带着尉迟芸嘉进了偏殿,行礼请安。

  “快免礼吧。”

  贺兰明纾方才当值,王府那来人禀报说庶子在宫内重病,他便亲自带着尉迟芸嘉进宫准备接他回家照料。

  贺兰明纾念着儿子,起身后问:“母亲,墨书现在如何了?”

  “二哥二嫂还请放心,墨书此刻在我公主府上,有太医为他医治,出府前,收到禀报说墨书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沈青青说着,不动声色地看向尉迟芸嘉,目光下移,视线最终落在腰间别着的一只精美荷包上。

  贺兰明纾不解,“墨书既是病的厉害,怎么不直接送回齐王府,反倒被接去了公主府?”

  “二哥,今晨接走墨书时,他病的还没这般厉害,我看母亲守在一旁,太过操劳,便提议要接他去照顾。”

  贺兰明纾听她解释后,眼中的急切并未缓和,“多谢九妹,我与芸嘉来的有些迟了,还请九妹带我二人去接墨书回府。”

  一旁的尉迟芸嘉听着,暗暗捏紧手中的帕子。

  “现在恐怕还不行……”

  贺兰明纾眉头一压,“为何不行?”

  “方才刚收到公主府报信,已经确定墨书得的是瘟疫。”

  贺兰明纾同尉迟芸嘉瞳孔猛地一震,异口同声道:“什么?!”

  “这不可能!墨书一直在府中生活,近日也未出过院门怎么会染上瘟疫?”

  尉迟芸嘉面露惧色,附和道:“是啊,怎么会有瘟疫?是不是九殿下搞错了?”

  “的确是瘟疫,今晨送墨书来府的侍卫中,已有两人发病,太医也有一人出现病症,如今都被隔离起来了。”

  “碰、碰到了便会得么?!”尉迟芸嘉忽然六神无主起来,她踱着步,额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还不知道何会染上,按照目前情况来看,接触大抵是会染上的。”

  尉迟芸嘉眼底一暗。

  “那太医可说过这瘟疫厉害不厉害?墨书前两日可是从齐王府出去的呀,我的团哥儿还小……要是感染上了可怎么办?”

  “这也是我要同二哥和二嫂说的,正如二嫂所言,墨书常年深居府中,并未接触过别人,那么瘟疫又是从哪儿染的呢?”

  “如今尚不能确定此次瘟疫情况,不如二哥与二嫂先回齐王府中,看下府内有无旁人染病,然后逐一排查,好能搞清楚瘟疫到底从何而来。”

  屋内几人听着正是认真,未留意到沈青青眉头蹙起,话语渐渐冷肃。

  “若是一时寻不到源头,那二哥可要把府内之人控制好了,毕竟当下齐王府中只有墨书一人感染,甚至可能整个王都也只有墨书一人染病。若是如此,那便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人祸二字若当头一棒,尉迟芸嘉腿一软,“九殿下的意思是府内有人故意让墨书染病?”

  贺兰明纾摇头道:“书儿和他小娘乌兰一样安稳,从不招惹是非,更不无端出府,这一定是下人染了传进来的。”

  一旁的尉迟芸嘉垂着头,眼睫微微发颤。

  沈青青将视线转向尉迟芸嘉,问:“二嫂是如何认为的呢?”

  立在一旁正走神的尉迟芸嘉没想到九殿下会突然问起她的意见,她肩头微微一颤,“我一个小小妇人,没得九殿下的能耐,不清楚墨书是如何染上的。”

  沈青青双目半阖,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二哥若实在担心墨书,今夜待我回府后再来探望吧。此时天色也不早,二哥还是早些回去排查清楚,免得是府内其他人染上瘟疫而不自知,到时候控制不住可就麻烦了。”

  “嗯,待我回去调查清楚,晚上再去找九妹碰头。”贺兰明纾说罢,向大阏氏请辞。

  沈青青见屋外天色暗下,念着府内尚有俩太医与一队八哥的人马被她扣下,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来历不明的官伶还未有发落,她实在等不了孟西洲,遂而起身道:“母亲,儿臣同二哥一起出宫,公主府内如今也是乱成一锅粥,若得了治瘟疫的方子,儿臣第一时间给您送来。”

  “好,你们都要照顾好自己。”

  别了大阏氏,一路上沈青青同贺兰明纾聊着防疫之事,跟在一旁的尉迟芸嘉默而不语,只是急着步脚回府。

  途至半路,沈青青递出一张药方。

  “二嫂,这是避瘟的药方和熏蒸的配方,我还有些事,先不出宫。”

  尉迟芸嘉正欲接下,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妖风,将沈青青手中的薄纸吹起。

  她伸手欲抓,沈青青“哎呦”一声迎面栽倒在尉迟芸嘉身前,再起身时,掌中攥着个荷包。

  荷包不沉,但是鼓囊囊的。

  “哎?抱歉,二嫂没事吧?”她晃了晃手里的荷包,随口一提,“二嫂未雨绸缪的正是时候,身上佩戴的避瘟药囊跟我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呢。”

  尉迟芸嘉眸色一跳,正欲解释,沈青青已把药囊同方子一起塞进她手中。

  “二哥你们先走吧,我才想起来,还有件东西未给母亲。”沈青青对二人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尉迟芸嘉心口砰砰直跳,贺兰明纾盯着她看了片刻,见两行清泪从她眼中滑落,问:“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尉迟芸嘉紧咬着唇,“没什么,妾身听九殿下的意思是瘟疫从齐王府内传出来的,妾身真的好害怕……”

  她说着,唇瓣止不住的打颤。

  贺兰明纾亦是心乱如麻,长叹口气,“好了,莫要哭了,我们赶紧回府,先排查清楚瘟疫情况才是正事。”

  说着,他带着尉迟芸嘉疾步离开。

  沈青青本想直接回公主府,但有些人实在让她心烦。

  步至养心殿外,天色已朦朦发青,尚未遣人禀报,尽头紧闭的殿门忽而开启。

  孟西洲走出,一眼便望见立在白玉石台上的沈青青。

  本是疲惫的身体,忽而来了气力,他紧走两步,含笑唤她,“抱歉,让殿下等候多时。”

  “刚来。”她冷声回了句。

  心底漾起的热情似乎并未被这句话影响道,孟西洲更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温声问:“大阏氏那是什么情况?”

  沈青青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对方,“你怎么看?”

  “我那二嫂嫂尉迟芸嘉必然参与其中,一来墨书往日同主院住的甚远,他染了瘟疫,尉迟芸嘉却第一时间害怕团哥儿染疾,这不合理,除非她身边的人跟墨书接触过。”

  孟西洲听着沈青青的分析,刻意放缓步脚,随着她的步伐,同她肩并肩地往宫外走。

  沈青青只顾着分析,浑然不知身旁之人的小动作。

  “二来呢?”他挑起话头。

  “二来便是她身上佩戴着的药囊啊,跟你准备的这个并无区别,若不是早就知晓墨书得的是瘟疫,又怎么会这样?”

  孟西洲颔首,肯定她的猜想,后道:“但这两点都不足以让尉迟芸嘉说出实情。”

  “你觉着靠着这两点她能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