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年翡
两人见沈娘子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松快不少,但想到之后的娘子可能会失宠一段时日,又不免暗自叹气。
一番梳洗,沈青青心情愉悦地同两人去了厨房。
另一头,刚从外回来的孟西洲见李炎捧着一大盆冰,疑惑道:“这是作何?”
“爷,这是韩娘子要的,说是做红豆冰消暑。”
李炎想着一会儿肯定能讨到一碗儿,自然上心。
“玲珑阁那人怎么样了?”
“人已安置了,不过莲姨娘还带了个小丫鬟,我瞧着像是王勇家的人。”
孟西洲冷嗤一声,王勇为王延胜为命是尊,他送进来的人自然是王延胜的眼线。
除此之外,蝶园几个杂役也是王家暗中送进来的,要不然蝶园后宅不宁的消息,又怎么会那么快散播出去。
李炎见爷往正院走,低声问:“爷,今夜您是宿在……”
此时韩娘子因妒赶走周公子的事已是人尽皆知,爷其实不必再同沈娘子演下去了。
这几日爷宿在书房,烛火一亮便是一夜。
爷这是孤身难眠呐。
“一会儿你遣人去玲珑阁知会一声,准备安置。”
“是。”
少时,玲珑阁。
莲蕊撩开轻薄的粉纱露出长腿,让王家派来的丫鬟碧月服侍涂抹香膏。
方才管家遣人知会过了,郎君今夜会来玲珑阁安置。
那日画舫一别,周绕那般冷漠决绝的离去,她伤透了心。
她见了他那位美妾,深知自己不论容貌还是才学都比不过对方,但他到底还是纳了自己。
新欢旧爱,衣不如新。
男人负心薄幸,大抵如此。
王家答应过她,只要搅的蝶园后宅不宁,便会彻底还她自由。
她会乖乖去做,不只是为了王家,也是为了自己。
她喜欢上了那夜温柔待她的男人。
她会得到他,即便是以色侍人。
孟西洲如约而至。
他一进门,闻见屋内散着呛人的媚香,不由得轻咳两声。
在一旁正给莲蕊捏肩的碧月见内室门忽而被打开,走进一玉面郎君,姿容挺拔俊朗,不由得心中暗动。
怪不得让这小娘子喜欢的紧,公子这副皮囊,试问哪个女人会不爱?
莲蕊见是他来,垂首起身,娇嗔地道了句,“爷。”
“出去吧。”孟西洲冷声道。
碧月知道这句是在跟她说,可来之前,刘夫人同她提过,说这位周郎玩的花样多,她若能留下,兴许也能被抬个身份,到时候跟莲蕊一起,搅他个鸡犬不宁。
碧月本是不愿,但见郎君如此,她心动了。
“奴婢是莲姨娘的丫鬟,留在屋里伺候是本分。”
孟西洲冷眼扫去,冷嗤一声,合着王勇家知他“喜好”,送了个姿色尚可的过来一起伺候,倒是贴心。
莲蕊听出碧月的意思,心头一紧。
“不必了,下去。”
碧月没怎么见过世面,听到孟西洲这句,只觉一股子压迫感从四面八方逼了过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声道:“是,奴在外候着。”
“外面也不必,叫水自有我蝶园的人伺候。”
“可……”
“怎么,之前没人教过你规矩么,既是进了我蝶园,就要知道蝶园谁是主子,若是不会,明日便去好好学学规矩。”
孟西洲说的毫不留情,吓得碧月赶紧跪下磕头,“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望爷饶了奴婢。”
“滚,别扰了爷的兴致。”
见碧月连滚带爬的走出去,莲蕊端了杯热茶走去,柔声道:“爷消消气。”
孟西洲没给好脸,冷言道:“你的丫鬟第一夜就想爬上主子的床,是你管教不力,若有第二次,必按照家规处置。”
莲蕊眼眶一红,豆大的泪毫无间隙的落了下来,看的孟西洲心生烦闷,立刻有了要走的意思。
“入府第一夜就要哭么,那你便哭吧。”
孟西洲起身,身后一热,那泽香软贴上,让他顿时浑身不自在。
下一瞬,莲蕊“啊”的一声,一只手将她的眼睛蒙上。
莲蕊知道对方的意思,只是这么多次,他都是这般盖着她的眼。
今日……应该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夜。
“爷,能不能让妾身看看您……”
她轻声求着,却得不到半分回应。怕周绕不悦,莲蕊只得忍住眼泪。
“以后不要用香。”
他的话语冷若冬日寒风,听的她打了个哆嗦。
倏地,屋内灯火灭下。
他松开了她的眼,随后牵着她,往那片粉纱香帐中走去。
*
夜色茫茫,孟西洲换了身夜行衣,行走在黑暗之中。
一阵夜风吹来,将他身上残存的香气吹散。
他步至金玉院,见主室的灯已经灭下,回廊上的灯笼也灭去一半,他驻足半晌,眼底浸透夜的黑。
他推开门,缓缓走进,屋内一股清幽的淡香扑面。孟西洲
床头纱幔垂地,月色斜入,勾勒出帐内一个曼妙的曲线。
屋内一片静谧,她睡着了。
看她睡得这般香甜沉稳,孟西洲心里冒出一股难以解释的怒意。
她是知晓自己去了玲珑阁的。
他本算计着,沈青青会去闹一通。
毕竟在沈青青眼里,他的身子是阿洲,阿洲是她的夫君。
可他失算了。
人家是吃得下睡得着,压根没把玲珑阁的人当回事。
与其费劲折腾一圈,还不如见面把事挑明。
跟之前几个月一样,他无声无息的进来,将衣衫褪下,沈青青会心照不宣的装睡或不做声,两个人就这样和衣而睡。
同床异梦。
他听过许多次,她在梦里叫着阿洲。
少有激动之时,她会骤然醒来,抱腿猫在床角,低声哭泣。
他醒着,躺着,听着。
但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喜欢是属于阿洲的。
孟西洲深知杜明。
他没资格,也没可能去安慰沈青青。
他自己不过也是在演戏。
孟西洲想着,兀自撩开纱帘,清柔的月色顺着缝隙淌入帐中,那人半蜷着侧躺在里侧,跟平日一样,留下他要躺下的位置。
只不过他的铺盖都被她扔出去了。
自己常睡的位置,空有寂静的夜色。
月色渐明,眼下娇软的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不知不觉,他的心口像是探进一只无骨的酥手,一下下的撩拨着心弦。
她平日穿的可不是这样的……薄衣。
孟西洲脑子里冒出些许不合时宜的念头,他背过身子,坐在榻边儿,兀自稳了稳神。
少时,孟西洲轻推了推她。
沈青青睡得很沉,只是翻了个身子,娇软不偏不倚贴在他后腰。
像是有人在他身上点了把火,只这一瞬,便已无法控制的烧了起来。
他起身欲走,听身后一声泛哑的蚊声:“爷……你怎么来了。”
听到动静的沈青青迷糊起身,望着那抹熟悉的后背,一时忘了她这几日赶他出去的事了。
“醒了就起来,我有事同你讲。”孟西洲轻咳了两声,依旧背对着她。
沈青青愣了半晌,才想起孟西洲被她赶出去了。
而且她知道,他今夜安置在玲珑阁。
蝶园里总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下人,方才做红豆冰时,凑过来有意无意的告诉了她。
她本想给他也送上一碗,不过既是去忙公务,沈青青便没让娇云娇玉他们送,把多余的红豆冰都分了出去。
“嗯,你说。”沈青青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
“王延胜安插进来的那个女人,被我安置在玲珑阁中,若她来寻你,不要碰她给你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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