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年翡
“我是疯了,那也是为你疯的。”他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敢不敢陪我做这个局?”
沈青青眸色一沉。“我去。”
*
半个时辰前。
同父亲母亲进宫请完安后,在宫门外,孟西洲收到秦恒亲自送来的一封密报和一页户籍纸。
他低眼一瞧,蹙紧眉头。
是那张韩施施的户籍。
密报中,孟棠嬴约他在汴京一间僻静的小宅内一见。
秦恒见主子策马换了个方向,立即道:“主子,这其中恐怕有诈,不如先派暗卫去查探一二,待确定真是沈娘子……”
“不必,去把你手上的人立刻召集起来,孟棠嬴既然敢宣战,我又何惧之有。”他沉声丢下这句,挥鞭离去。
守在一旁的李炎见状,连话都没说出口,赶忙追了过去。
秦恒不敢耽搁,领命速速离开。
半途上,汴京的上空忽而狂风大作,吹来风雪。
本就结冰的大道上加上这层浮雪,更是难走。
孟西洲同李炎就着风雪遮掩,直接□□而入。
“分开行动,若有人动手,直接杀了便是。”
他甩下这句话时,人已经在几步之外。
李炎愣了一瞬,后拔剑往另一侧奔去。
少时,搜了大半个宅院的孟西洲一路来到花园中,他提着染着冰霜的剑,身边围着一圈儿侍卫。
侍卫清楚对方身份,没有殿下的命令,便没人敢下杀手。
孟西洲并未留情,几剑之下,围着的几人已经倒在雪地之中。
不过几步,风雪已经把淌出的血迹遮盖住了。
“孟子思!”孟棠嬴有些兴奋,见人终是来了,撩开阁楼上悬挂着的幔帘一角。
孟西洲闻声瞧去,远远见池塘尽头的阁楼上立着不少黑影,其上挂着御寒的帷帐。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孟棠嬴拉在怀中的沈青青。
透过风雪,他看到对方也在看向他,朦朦胧胧,不知神色。
似乎是错觉,这一刻,眼前的风雪都停下来了。
孟西洲攥紧手中的长剑,冻得通红的手,已经有些麻木。
他承认,在得知沈青青逃走消失的这段日子,他心底生出许多阴暗的情绪。
找回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他缓步走到阁楼之下,孟棠嬴叫退旁人,“外面风雪这么大,堂哥快请进来赴宴。”
掀帘而入,一楼厅内立着数个暖炉,暖融融的,圆桌上备着T栀子整理W酒菜,四周留了两个丫鬟,孟西洲扫过一圈,没看到沈青青的身影。
“堂哥一路辛劳,进孤的别院,竟未走正门,委实没了君子之范。”他揶揄着,孟西洲并未理会。
“咣当”一声,孟西洲把沾了血的长剑横在他面前。
守在一旁的亲卫瞬间拔出刀。
“唉?堂哥还什么都没做呢,你们先把刀收好,孤还有话要问堂哥。”
“是,殿下。”
“找我作何?说罢。”孟西洲落了座,瞧见孟棠嬴眼角上有两道明显的划痕。
他心底一沉。
孟棠嬴缓缓抬手捂着那淡然一笑,“让堂哥瞧笑话了,昨夜耍弄猫儿弄出来的,你说这猫儿平日里瞧着温顺,真在怀里宠着时,就有些不太听话呢……”
孟西洲盯着孟棠嬴的眼睛,衡量许久,眉色未缓,讥笑道:“太子殿下还有逗猫的好兴致,我还以为殿下昨夜早走,是因扬州案子折了孙尚这个左膀右臂,被圣上当众责备丢了脸面。”
孟棠嬴眼底一沉,孙尚入狱的确让他焦头烂额,他父亲是工部尚书,昨日晚宴父皇重提孙家之事,他无力帮衬,让孙家这个本就不牢固的盟友彻底断了。
“堂兄这是故意的了?”
“扬州之案,铁证之下,孙尚罪无可恕。”
“你让孤不自在了,孤自然要从旁的地方找乐子。”孟棠嬴不怒反笑,从袖笼里拿出个香囊闻了闻。
“猫儿的味道不错,堂兄要不要试试?”
他摊开手,银丝缎面的香囊上,一小支金桂,绣工不那么好。
孟西洲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颤。
“无聊。”
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握紧桌上的长剑。
见他衣襟上沾了不少血迹,孟棠嬴转而问:“不想身为刑官的大理寺少卿,竟滥杀无辜。”
“伏击朝廷命官,依照南璃律法,理应诛杀。”
“那堂哥当下又是何意?竟对孤拔剑相对。孤可是东宫太子,堂哥即便想坐上这个位置,也不该这么心急的吧?”
孟棠嬴的声音明显比方才高了几分,他盯着对方手中的长剑,像是个孩子在觊觎邻家小孩口袋里的糖似的,喃喃道:“父皇的追云剑。”
孟西洲没有理会,沉声道:“我对太子之位无意。”
“是么?”孟棠嬴眸色幽深,盯着他看了许久,竟真瞧出出几分坦荡。
费了这么大的劲,他会不想做太子?
父皇这些年布的局,委实让他看不懂。
从孟西洲母亲侍女那听到了洛瑜当年生产的真相后,才知道父皇这些年的反常为的是什么。
是报复。
自始至终,他不过是父皇同他最憎恨之人生下的弃子罢了。
他孟棠嬴,自始至终,就是个笑话啊。
而孟西洲,从一开始看似一无所有,却已经不知不觉得到了所有。
包括沈知意。
顿时,孟棠嬴腔子里内怒火难挨,可双方未彻底摊牌前,这时的谈话,并无意义。
不如看他痛苦来的痛快。
“孟子思,孤真的很羡慕你,所以孤看不得你的好。”他咧嘴一笑,眼睛里满是癫狂。
孟西洲猛地起身,提剑之余,隐藏在四周的暗卫忽而涌上。
秦恒与李炎持剑冲了出来,护在孟西洲身旁。
一时间,双方人马都亮了出来。
孟棠嬴并不意外,吩咐道:“去把人带下来。”
少时,一阵浅浅的步脚声后,孟西洲看到楼梯处走来那人。
他眉头紧蹙,带着些许疑虑道:“秦二娘子?”
“呜呜……”女子被塞着嘴巴,脖子上架着刀,不敢乱动。
孟棠嬴盈盈一笑,看到楼梯拐角处,露出的那半截藕荷色长裙僵在那处。
此刻,沈青青停在原地,密长的睫毛颤了颤,把视线从身前的女孩身上收回。
她没想到,方才同她立在一处的女孩儿竟然是秦二娘子。
女孩生得白净,眉眼乖顺,五官还带着些许稚嫩,年龄应该不大。
二人在锦罗阁外有过一面之缘,但沈青青已经记不得了。
很快,她跟着秦二娘子走了下来,看到不远处的孟西洲,他身着华服,也在向她看来。
可不知为何,瞧着有些憔悴。
怕是在担心秦二娘子吧。
沈青青自嘲一笑,不易察觉地瞟了眼桌子上的酒壶。
孟棠嬴走上前,凑到沈青青身边,她别过头,露出小半截白颈上满是他留下的红痕,半遮半掩的,恰到好处。
他笑笑,抬手为她仔细理好衣襟,温声问:“冷吗阿意。”
沈青青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只得瞪他一眼。
孟西洲将视线从沈青青颈上的红痕挪开,心底的阴暗再次滋生发芽。
他想现在就杀了孟棠嬴。
孟棠嬴看他眼底平静无波,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位都是堂哥的女人吧?堂哥好福气,两位嫂嫂一人貌可倾城,一人家世显赫,不过常言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今日孤让堂兄做个选择。”
他走到桌前,一手举起一只酒盏,兴奋道:“一杯鸩酒,一杯屠苏。堂兄来选。”
“你的外室与秦小姐,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李炎脑子嗡的一声,暗自看向自家主子。
孟西洲立在那,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对他本就没有意义。
他要确保的是,两个人今日必然都不会死。
孟西洲在脑中反复验算,那个唯一可以救下两人的行动到底有几分把握。
此刻,对面的秦二娘子哭的梨花带雨,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
而另一人,挺直了身子立在那,没有任何反应,绝美的小脸上也寻不到半分喜怒。
“选不出么?你若不选,她们都会死。”
说着,他将酒杯直接抵在沈青青唇边,孟西洲的心跟着突突一跳,差点就不受控制地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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