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 第9章

作者:玖年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沈青青柔声道:“郭少爷且慢,王婶一直把我当闺女看,方才的话自然重了些,请郭少爷别放在心上,只是今日的事,你若这样气冲冲的走了,王婶一个不高兴,说出去了什么……”

  郭兴愣住,是啊,他怎么头一热,就让这老妇给骂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封口啊。

  “王婶,我这家里也没什么您能看的上的,这是前段日子我做的果干,您拿回去当个零嘴儿吧,今日的事您看就翻篇吧,我想郭少爷也是一时心急。”说罢,沈青青将一小兜覆盆子干推过去。

  郭兴明白沈氏的意思,从袖笼里掏出几块碎银子,赔笑道:“婶婶教训的是,今日身上没带多少银钱,您拿着消消气吧,可千万别把此事说出去。”

  王婶怔愣一瞬,很快了然,她是个明白人,没接下郭兴送来的银子,只笑着说:“青青说的是,咱们邻里邻居的,又关系清白之事,这事就翻篇了吧。”

  郭兴长舒口气,对着二人揖了揖,折身离开。

  待确认郭兴出了院门,沈青青把门关好,回来俯身谢道:“今日的事,青青多谢王婶出手相助,若不是您,怕真是要出乱子。”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来帮忙的?”王婶不解,好奇道。

  “王婶拿着的不是干菜叶么,想必是刚从张婶那换回来的,所以您来,不是来找我的,而是为我解围的。”沈青青笑着解释。

  邻里间以物易物实属平常,可冬日蔬菜紧缺,即便是菜干也不容易,王婶向来精打细算,怎么会抱着一箩筐菜干来找她呢。想必是看到郭兴在外徘徊,本着看热闹的心态蹲了会儿,后见人真进了院,就有了后面一幕。

  但沈青青一直清楚,王婶虽喜欢嚼人口舌,但是个又侠义心的好人,否则她完全可以等郭兴做了什么,再带人来把丑事戳破,那时候的热闹可比方才好看多了。

  听沈青青猜都全中,王婶惊诧一瞬,咧嘴笑着赞叹道:“沈氏你可真是个聪明人哩!方才我回来,见他在你家附近鬼鬼祟祟许久,便多了个心眼,不想他真是个坏心眼的,你啊,日后可要把门锁好了。”

  沈青青颔首,再次谢过,又去取了几幅写好的对联给她,“这是春联和福字,王婶若不介意我字丑,您就拿着用吧。”

  王婶笑着接过去,她听红牛说过,以沈青青的字,这对联能卖不少钱呢,自然满意。

  这头王婶又嘱咐了些许,才带着覆盆子与一筐子干菜离去。

  另一头,郭兴一回家就听见父亲重咳,心烦意乱的紧,折去厨房寻酒,与表妹余娟撞了个面对面。

  “死丫头,看着点路!”他恶狠狠地骂了句,拎起酒壶,回屋闷头想着方才的事。

  冷酒入肚,昏昏沉沉的,这事反倒在脑中清晰起来。

  少时,郭兴眼底闪过丝阴鸷,冷笑道:“好个绵里藏刀的小娘子,竟话赶话的让我着了道,待你成了我的人,看还有心思耍小聪明么!”

第7章 托付 今日叫各位兄弟来家里,是有一事……

  西洲几人手艺熟练,干活又仔细又快,不过三日便把村里十几家房顶都修葺好了。

  受助的村民颇为感激,倒是累坏了虎子几人。

  他们也不知道洲子哥着什么急,这两日像疯了似的加班加点的干,非要两日内做完所有。

  不过活已做完,乡亲又送了不少肉和菜表示感谢,几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想着回家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

  做完最后一家时,天色渐晚,几人绕路去了趟郭家,一来告知其活已做好,二来探望下病重的郭里正。

  虎子见大门半掩,推开瞧去,里面漆黑一片,只听见边角处传来些许家禽的微动。

  “洲子哥,里正好像不在家。”他挠挠头,“娟子好像也不在。”

  娟子是郭里正妻子余氏的外甥女,儿时父家突生变故,入了奴籍,后是郭里正托关系才把人赎回来,当成女儿养在身边。

  她年纪同虎子差不多,两人自小玩在一处,很是熟络。

  虎子见西洲紧抿着唇,一双眼睛牢牢盯着侧屋,半晌才道,“郭兴可有娶妻?”

  “还没,里正最近正托人说媒呢。”说到这,虎子叹了口气,“我瞧里正这病,怕是挨不过冬天了。”

  正说着,屋内零星传来几声咳嗽。

  像没听见似的,西洲伸手将门锁好,扭身对几人道:“走吧,没人,等明日再来。”

  “嗯?刚刚好像有咳嗽声。”

  虎子伸着脑袋往里瞧,被西洲扯住肩头,听他不容置疑地说:“走。”

  西洲比虎子年长,但并不是这群人里最年长的,反倒是最晚加入的。

  即便如此,所有人对他敬重有加,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来的短短数月的新人,已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的头儿。

  虎子想过,或许因为在洲子哥身上,有一种他们不曾有过的威严感,是久经沧桑沉淀下来的气质。

  走出几步后,有人再次提醒,“洲子哥,里面有人,只是没掌灯。”

  虎子回首一瞪,“洲子哥不是说明日来就明日来,你着什么急?”

  他面色一转,突然开起玩笑,“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洲子哥是念着该给嫂子做饭了,着急回去呢。”

  揶揄西洲宠婆娘这件事,是工友间经久不衰的玩笑。

  西洲永远只会是黑着脸,那气势,像是阴曹地府走出来的阎王,太吓人。

  起初,虎子几人被吓个够呛,以为西洲要杀人。

  到后来,混熟了才知道,洲子哥外冷心善,虽在生气,却跟他们急不起来。

  久而久之,便没人再怕了。

  此时,起哄的几人哈哈大笑着,忽见洲子哥反应不太对劲,笑着笑着便没了声。

  我的亲娘七舅姥姥,洲子哥竟然也在笑!

  虎子暗道不妙。

  有种顺老虎毛顺错地方的感觉。

  “洲子哥?”

  “嗯?”西洲挑眉。

  “哥你笑啥啊,怪渗人的。”

  “想到一会儿能吃到你嫂嫂做的饭菜,就忍不住高兴。”他语气风轻云淡,步脚愈发紧了。

  “嫂嫂会做饭?!”

  几人驻足惊呆,在村里,或多或少都听到过沈氏娇惯懒惰的传言。

  再加上素日看到的,自然而然把那些风言风语当了真。

  可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为何不会?你嫂嫂做不但好,而且颇有新意。”西洲停下脚步,伸出手,一个一个的掰下去,口中念叨着:“今早是红糖糍粑,昨日金沙汤圆,再昨日是……”

  几人听着,心中愕然,这些吃的他们连听都没听过,不由得起哄,要去他家尝一尝才肯作罢。

  出乎意外的,西洲竟同意了,要知道自打二人搬进三溪村,这些走得近的工友也不过匆匆只见过沈氏一面。

  洲子哥不但宠的紧,护的更紧!

  有几人本打算赶紧回家睡大觉,一听能去西洲家,也都不走了。

  几人并非贪念美色,委实是太好奇那个突然会做饭的小娘子能做出怎样的饭菜。

  不过多时,几人同西洲回了家,他停下脚步,扭身道,“你们先在这一等,我去同她讲一下。”

  有人哄闹着,“洲子哥,你不是连邀人做客都做不了主吧?”

  西洲冷眼一瞥,没再讲什么,折身进了院。

  少时,他们见厨房里出来个小妇人,满是笑意的站在厨房前,同洲子哥说了些什么,随后她瞧向门口,对着几人轻挥了挥手。

  远远的看去,披着烛光的小妇人像是春日初绽的一支白玉兰,给人温暖恬静之感。

  这时西洲扭身,也点了点头,示意大家进来。

  “愣啥神呢,嫂嫂让我们进去。”

  几人年龄最小的豆子赶忙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他走在最后,随意瞟了两眼院子,发现右手边蹲着俩并肩T栀子整理W齐靠的雪人,很明显,俩雪人不是出自同一人手笔。

  高大一些的雪人堆得规规矩矩,贴上去的眉眼有几分像洲子哥,相比之下,旁边的小雪人就有些吓人了,就着身上披着的红布,勉强能看出是个女娃。

  豆子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进了屋,帮忙把桌子拼好,便见几个粗老爷们四处瞧着,赞叹道:“我就说洲子哥看上的女人怎么能是个孬的,小两口才来了多久,人家沈氏就把家料理的像模像样,屋子虽小,但格调跟咱见过的大户人家差不多。”

  “是啊,听说嫂嫂还读书识字,不知道是不是……”

  “闭嘴。”虎子厌烦的打断,“来别人家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去烧壶热水,别光让洲子哥忙活。”

  几人闲扯着,半途西洲进来给他们送了些瓜子和凉菜,后等了不久,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再一会儿,西洲领了个蒙着眼的少年进来,却不见沈氏身影。

  “这位是……”

  少年脸生,不是本村人。

  “洲子哥你到底多大了?这不是你儿子吧?”

  萧应哪儿见过有人敢这么跟小公爷开玩笑的,立即坐立难安,只等着他发作。

  却不想,身旁的人哈哈一笑,吐了句:“我年纪自然不小,当你爹也足够。”

  “哈哈哈哈——”

  一众人笑着,萧应脑子被吵的有点发懵。

  方才他在屋里闲待着,听到外面乱糟糟的来了一群人,再后来,爷突然叫他过去吃饭,还特意让他换了个薄一些的布条。

  他颇为意外,是以这些天来,爷第一次主动让他出屋。

  爷是不让他出去的,他清楚,爷对那个叫沈青青的女人护的紧,甚至让他一直戴着布条,生怕他见过对方模样,日后会对她不利。

  但其实,他出去过几次,在爷不在的时候。

  是那个女人非说他屋里发了霉,强行把他赶出去,要清理霉物,他便只能蹲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怀疑,这个女人可能发现了什么,找出个蹩脚的借口,来找有关他身份的线索。

  因为屋子早就被她送来的炭火烧的暖融融的,又怎么可能生霉呢。

  正想着,萧应手头一暖,被人塞进一双筷子。

  西洲附耳低声说:“碗就在你面前,能看清就自己吃。”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萧应有些不适应,随后,耳边陆续传来些酒杯碰撞的声响,有人哄笑着问沈氏去哪儿了,想要见见做菜的大厨之类的话。

  萧应撇撇嘴,暗道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沈青青那厨艺,怎么配得上大厨二字?

  她还不如国公府他们院负责采买的嬷嬷做的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