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中的大反派 第94章

作者:丹青手 标签: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拈花伸手拿过了一旁挂着的灯笼,宽慰了下美人的心,“放心罢,我认路,没有我走不出去的地方。”

  她前脚说着,后脚就已经踏出去了。

  那掌柜见她真的出去,连忙绕过柜台出来,却是来不及了,伸手连拍膝盖,“哎呀,这不是赶着去黄泉路吗!”

  魔域圣女见她这般,心中难免有了起伏。

  难怪她会是柳澈深的师父,这般无所畏惧,岂不是因为拥有强大的实力才敢这般穿行在危险之中?

  难怪她年纪轻轻便是衡山掌门,教出来的徒弟还成了魔界魔主,这话便是说给谁听,都会觉得夸大其词,可她偏偏就做到了。

  她到底还是在无边法际呆了太久,见过的太少,这外头早就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能人异士早不是他们无边法际能轻松抗衡的。

  …

  拈花踏出客栈,根本不知道自己给身后的圣女造成了多大的危机感。

  她确实是不怕这鬼打墙,反正系统都已经修整回来了,她还怕走不出这处?

  拈花这个念头才刚刚起来。

  系统忽然上线,提醒了句,‘这块地方是一个bug,还没有来得及修复,你可能真的会出不去。’

  拈花:‘……’

  这么重要的信息,就特么不能在她迈出这只脚的时候说吗!

  拈花当即转头,可惜她已经走出很远,后头已经没了客栈。

  周围一片漆黑,几乎看不见路。

  明明白日里是条热闹长街,可是如今看来,那些铺子竟然都不见了,长街虽然还在,但通往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树林茂密,很是阴森。

  唉,荒郊野外,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再加上这只青色的灯笼,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拈花提着灯笼显得自己阴气森森,不提灯笼显得周围阴气森森,只能破罐子破摔拿往前走,才走了几步就发现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墓碑立着,倾斜歪倒,杂草丛生。

  远处乌咽声传来,似乎有什么人在哭。

  她面色白得有些像鬼,僵硬地走了许久,忍不住坐下休息,再抬头果然又回到了原地,还真是鬼打墙。

  要是出不去,那岂不是和被柳澈深杀死没什么区别,也就是多了一番肉体玩弄,名声扫地,遭人唾骂。

  拈花正想着,余光瞥见一个白影飘过,她当即转头看去,那边却是一片平静,除了四处乱倒的墓碑,什么都没有。

  周围安静的只有呼呼风声。

  拈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地方没有修复,倒是很是气氛感。

  “师父!”忽然有一声虚弱的叫唤,从身后响起。

  拈花转头看去,才发现来人是寻袂,他一身狼狈,原本洁白的弟子服已经变得脏乱不堪,显然在这里徘徊了很久。

  寻袂眼里有几分湿润,声音都哑了,“师父,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拈花捶着腿,颇为劳累,看着他这般狼狈,“你怎么会搞成了这样,你不是白日里出去的吗,怎么会遇到这鬼打墙?”

  寻袂听到这话似乎有些难言,半响才开口,“是柳师兄抓了我过来,我想要出去,却越走越荒僻,直到现下都绕不出这片坟地……”

  拈花陷入了沉默,心中的冷意越发强烈。

  柳澈深是真的要他死,这地方时常有尸骨堆积,全都是走不出去的人,把他扔进这里,也算是留了个全尸。

  拈花一时说不出滋味,她这玲珑阵三年,不但没能救了自己,还给自己养了蛊……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这地方很是不对劲。”寻袂恢复了些许冷静,却还是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弄怕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用简单的方法了。

  拈花在心里叫了系统。

  系统姗姗来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不符合我们规定,我们不能插手。’

  ‘这不是你们还没有修复的地方吗,那就说明不在你们的管理范围,在这里发生什么,都是意外,帮我出去也是意外。’

  系统:‘不行,你必须自己出去。’

  拈花听到这话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下,‘那算了,我就死这里好了,你们的任务我也完成不了了,以柳澈深现下的黑化程度,恒谦早晚得死,话本里能够与柳澈深匹敌的角色根本没有,我再解决了我自己,你这世界也差不多了。’

  系统:‘……’

  系统停顿了很久,‘你还是一样的不要脸。’

  要脸皮有什么用,都出来做反派了,就不要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了,这么拼命干什么?

  系统沉默片刻,又开口问,‘你真的会认真完成最后的任务?’

  拈花没有一丝犹豫,‘那是自然。’

  系统闻言没有再说什么,许久过后,眼前横劈出了一条道。

  寻袂看见眼前突然出现的路,都有些恍惚,他伸手擦了擦眼,发现那条路还是存在,不是他的幻觉。

  拈花看着这条铺在坟地上的路,一时间有些难言,真是简单粗暴,早知道就不为难自己走这么多路了。

  系统开路之后,‘时间有限,尽快离开,以后不要再进不知名的地图里,不属于管辖范围的地方,如果出现危险,死亡概率翻倍。’

  拈花当即站起身,看向寻袂,“走,抓紧时间。”

  寻袂才反应过来这条路是她开出来的,一时心中颇为感叹,师父果然是高人,也不是只会看小画本的人。

  拈花和寻袂走了许久,天还是一片黑沉,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这条道一路黑,隐约间才看到了前面的光,下一刻,眼前出现了熟悉的客栈。

  这系统还真是很尽责,她从哪里出来,就把她送回哪里……

  拈花抬起手里的灯笼吹灭,奈何力气全无,这破灯笼怎么吹都吹不灭,只能作罢,再刚抬头,才发现柳澈深站在屋檐阴影下看着她。

  拈花如今看见他,着实有些难言,这看着衣冠楚楚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实在想象不出他会对她这个师父这般无礼。

  后面的寻袂看见了他,亦是如临大敌。

  柳澈深看着他们,眼中的冷淡依旧在,开口却是温和,“师父对徒弟真好,愿意以身犯险去救他。”

  他明明说得很平静,拈花心口却莫名闷了一下,说不清滋味。

  着实也没想到,她在他心中这么无私奉献,她只是想跑罢了,压根没想到寻袂这个人……

  寻袂听到这话看向拈花,颇有些惊讶,再看向她已经有了几分专注,那不是看师父该有的眼神。

  柳澈深看着他许久,眼中神情越发冷,片刻后默不作声,回了客栈。

  拈花正准备门口蹲一夜,天亮再走。

  系统忽然提醒,“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拈花闻言没回答,她刚头只是敷衍而已,没有想这么多。

  系统:“何必如此为难,他本来就不是真实存在的人,只是为了服务剧情出现的工具,你又何必为了一个本身就不存在的人牺牲自己?

  我们有无数个话本世界,没有一个世界的宿主会像你这样,对一个不存在的人产生怜悯之心,你明明有办法杀了他,为何不用?这里唯一真实存在的就有你自己,别的都只是虚无,返回你自己的世界,才是你最聪明的选择。”

  拈花闻言垂下了手里的灯笼,远处一阵风扑来,直接灭了灯笼里的火。

  天边慢慢泛起了鱼肚白,这微弱的火光即便被吹灭了,也没有半点遗憾,因为白日是用不到灯笼的。

第77章

  寻袂见柳澈深进去,心中有些复杂,“师父,对不起,我没来得及把你的绝笔信给他看,不然也不至于会这样。”

  拈花看着手里灭了的灯笼,“是我没摸清他的性子,那样的情况下,你便是把绝笔信给他,应该也拦不住他。”

  寻袂知道是师父在安慰他,多少自责于心,终究还是他没有把事做好。倘若给了信,也不至于发展至此。

  拈花第一次面临重大抉择,揣着手颇为忧愁地蹲在门口,天光大亮了,也没想出什么鬼来,再起来的时候直接往一边栽倒而去。

  “师父!”寻袂本是不敢打扰,见状连忙上前接过她,伸手一探,才发现她额头烫得厉害。

  拈花这些时日没有睡好,再加上奔波了这大半夜,邪风入体,着实也吃不消。

  寻袂特地去药铺抓了药,熬了大半个时辰,急忙端着药,送到拈花房里。

  他进屋走到床旁,一边吹着药,一边轻声唤道:“师父,您先将药吃了再睡罢。”

  拈花颇有些头晕脑胀,闻言慢慢坐起身,伸手去拿碗,寻袂却没有给。

  他直接将勺里的药轻轻吹凉,递到她嘴旁,“师父,徒儿侍奉你喝药。”

  拈花闻言抬起的手便也放下了,收徒弟不就是要伺候师父吗,不使唤白不使唤。

  拈花就着递过来的勺喝了一口药,苦到怀疑人生,“不喝了,这什么玩意儿。”

  “我给师父准备了蜜饯。”寻袂当即拿过怀里包着的油纸,里面是晶莹剔透的蜜饯。

  他拿起一颗,递到她嘴旁,“师父吃一颗便不苦了。”

  拈花张嘴吃下蜜饯,嚼了几下,甜意直接冲淡了嘴里的苦味,瞬间对寻袂是哪哪都满意,乖巧又懂事。

  往日柳澈深也是如此的,如今倒像个倒计时的炸弹,拈花到如今都搞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会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

  拈花想不通,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寻袂,“可惜你不属于我那个世界,否则便把你带回去做个上门女婿也不错。”

  灵兽山那一片最喜欢招的就是上门女婿,和这处差不多,要求就是贴心懂事,能力也不错,最好皮相也不要太出众,免得遭人惦记。

  像寻袂这样的,要是放哪里,也是很抢手的,各方面都不多不少正正好,特别合适。

  寻袂听到这话微微愣住,面上有些发烫,“师父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拈花脑子也烧得晕晕乎乎,答非所问,“听懂也没用,怎么回去都是个问题。”

  寻袂是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多少听懂了后面那句,一时间面上越发红。

  拈花强撑着吃了几口,实在苦得生无可恋,喝了几勺便来了困意,眼皮一垂便睡着了。

  寻袂本来还想劝着她将剩下的药喝完,病才好得快些,可再抬头,她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带了几分稚嫩,看着难得安静,平日清冷绝尘的模样也想象不出骨子里竟是这般跳脱,像一个孩子,无端让人生了想要照顾的心。

  寻袂心里无端起了一丝情愫,他明明没有吃蜜饯,却像吃了蜜饯一般甜。

  知道她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这个后头才收的弟子,更多竟是心跳加速,或许他从来就没把她当做师长来看待罢。

  寻袂看了她许久,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间,等唇瓣碰到她细腻温热的肌肤,自己也吓了一跳,差点没能拿稳手中的碗。

  他当即捂住嘴,压着险些发出的声音,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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