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撕掉修罗场后 第49章

作者:鸦莎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下意识疑惑地抚了抚自己心口, 微蹙眉头,呢喃道:“奇了怪了……”

  【系统温馨提示。】

  和煦温暖的老奶奶声音响起,叶寻欢轻咦了一声,莫名觉得她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将对她来说, 非常非常重要。

  【死亡,并不意味着死亡,也可能是新生。

  只有意志与勇气的熄灭,意味着永恒的死亡。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凡所有相,皆是有因。

  你拥有勘破虚妄的力量,却要相信。】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像一把遮天盖日的巨锤,轰隆隆地砸在她的心头上。她掩盖在白纱后的蝶睫,恐慌颤抖,如同直面了最害怕的噩梦一般,下意识地想逃跑。

  堂皇,孤单,无措。

  哪怕面临着生死危机,她都不曾这么失态过。

  是啊,她嘴上说着要好好活着,嘴上说着要避开三个丧心病狂的男主,转投更加丧心病狂的大反派,嘴上把周围的伙伴真诚地纳入自己的朋友中……

  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没有代入这个世界。

  这个大陆和她所爆肝的游戏实在是太像了。

  是梦吗?还是真实的?她再看向湛蓝的天空和浮动的白云时,经常会恍惚自问。

  本身就不相信真实的存在,又怎么能在乎自己只有一次的性命呢?

  经历了几个月的天雷洗礼后,疼痛让她觉得自己活着,真真切切的活着,所以她的气质变得内敛了许多,用巫马琰的话就是:愈发看不透她了。

  她当时只是笑笑,也许只是和大佬气质的离合混多了,沾染上了他的表情习惯罢。

  她那个时候根本没联想到夫妻相这个词。

  也不知道某个人看到她的变化后,变本加厉地让她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我……”叶寻欢怔愣地抿住唇角,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是我入了迷障。”

  “连自己的心都没找到,又谈何修道飞升。”

  “我活着。我比任何人都真切地,努力地,不回头地活着。”

  心之桎梏的松开,直接让叶寻欢刚晋升的修为再度松动!因为空间乱流很好地掩盖住了她的气息波动,一朝顿悟十年苦修不是说说而已,叶寻欢瓶颈一松,因为原先基础打得牢固,直接冲上了金丹期巅峰!恰好卡在了能进入秘境的最高修为。

  “死亡并不意味着死亡?总觉得是在打预防针呢,看起来会有意想不到的,非常惨烈的事情发生。”桎梏松开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脑子里突然闯进一个不可捉摸、似笑非笑的精致妖孽面容。她扭头想在高台上找寻那个遗世独立的人影,却没捕捉到他的身型。

  离合他离开了。

  她对系统道谢:“不管怎么样,我会好好记得这句话的。谢谢你”

  【祝您游戏愉快!】

  随着话落,游戏面板全部变灰锁定,只有地图还剩一丁点红色,代表着路线图。

  此时的李冰凝猛地晃了晃。

  她急忙抓住寻欢的手腕,因为不太适应过于纤细的骨架,还下意识地捏紧了两下,连原先叮嘱寻欢小心的话语的从嘴边溜了出去,不自觉就换成了一声感叹:“芮白师妹,你是怎么生的,长得极美就算了,连手都这么软!”

  叶寻欢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手收了回来:“师姐,你别以为我没感觉到你偷偷捏了我三下哦……”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果不其然,李冰凝尴尬地把脸移开了。掩饰地笑了两声,没再敢和这个蒙住明眸,却愈发凸显,红唇鲜妍瑰丽的美艳师妹对视。

  只不过在移开视线之前,和师妹娇艳欲滴的脸庞侧的那只猫对上了一秒视线。

  不知名品种的猫,外观却处处彰显着血脉的不凡。

  虽然看起来柔软可爱,却从那双淡漠到极点的琉璃猫瞳中感受到了恐怖至极的,犹如在血流成河的荒野中孤独前行极致凶兽的碾压气息!

  李冰凝不动声色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只猫兽之前有这么恐怖吗?!

  这还只是一只猫吗?!比她之前所遇到的任何一只,在生死间交战的强大修为妖兽,都让人颤栗!

  周围的空间乱流,从模糊不清的画面,逐渐转变的浓墨重彩,如同被大红大绿的油漆泼上去的印象画。

  李冰凝知道她们即将进入历练秘境了,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只再强大的妖兽也不该有那样淡漠的眼神!何况它是只被人契约的灵兽而已?

  ——那是神俯视众生平等的蝼蚁的眼神,那是绝对力量下的蔑视,她甚至产生了刚刚后悔碰叶寻欢手腕这样荒谬的想法。

  她和寻欢是关系顶好的师姐妹,这样的不舒服像根鱼刺一样卡在她的心里,她抿了抿嘴巴,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和寻欢用神识交流这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师……”李冰凝的神识刚传音,就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扼制住了她的神识!

  像一只破破烂烂的小船碰撞上铺天盖地的海啸,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神经撕裂的疼痛让她双目欲眦,冷汗不要钱的往外冒。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在这短短的呼吸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的念头,譬如那只灵兽是无恶不作的魔修伪装的,又譬如……叶寻欢一直以来都伪装了自己,她是那只兽的主人,她是……邪修?

  邪修!善恶不分,心思诡谲,伤天害理的邪修!……她到底想做什么?

  大陆上有位让人闻风丧胆的邪修,那位自甘堕魔的,楼主。

  难道叶寻欢也是那个势力的?

  她心里的不信任如雨后春笋疯狂滋生,恶念像黑色的毒气爬上了她的眼球,随后……

  叶寻欢自然不知道自家“可可”和李冰凝这一刻的交锋,不,这不准确,应该改为单方面碾压。

  寻欢落地后,先观望了下周围,没有瘴气,也没有危险的妖兽,这才安心地转身看李冰凝。

  入目的李冰凝低着脑袋,长长的黑发随风飘荡,配合着银白色的衣裙,显得清冷极了。侧发扬起遮住了她冷淡的眉眼。

  “冰凝师姐?你是不是不太适应空间传送呀?喏,我这里有治传送阵后遗症的丹药。”

  听到关心的话,李冰凝神色如常的抬起头来,笑了笑,虽然脸色苍白了点,汗水打湿的额发多了点,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我没事。”

  叶寻欢把可可从肩膀上抱下来,另只手安抚性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那就好,我们拿地图出来看看到哪了吧?然后去找巫马琰他们。”

  “寻欢。”李冰凝打断。

  “嗯?”叶寻欢依旧柔柔地笑着,系在她眼部,质感柔软的白纱,随风飘舞着。

  清清冷冷的白纱遮住她过分妖艳流露春情的眼梢,显得她像个不染凡尘的仙子了,而这个仙子此时像是被折断了翅膀,柔弱不堪,需要被人照顾。

  “我们分开走吧。”

  李冰凝的表情不太自然,但她想到叶师妹的眼睛不利于视,也就没有做掩饰。

  却不知叶寻欢的神识强大的可怕,可以说碾压金丹期无障碍,更别说本身就只有筑基巅峰的李冰凝了。

  叶寻欢神识外放她根本察觉不到。

  但叶寻欢没有戳破李冰凝的谎言,只是微笑着,安静地等待这位善良的师姐编造她并不擅长的谎言。

  “我和弟弟有血脉感应之法,他和巫马琰分开了,而他希望我去救他。”

  “至于巫马琰……对,巫马琰在秘境的另一边,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只能麻烦师妹你去找巫马师兄了。”

  “好。”叶寻欢柔柔说道。

  “你不同意……什么?好?好的,师妹,你多保重。”

  李冰凝结结巴巴地说完后,踉踉跄跄地往东边跑去,甚至连飞行灵器都忘了拿出来代步。

  叶寻欢面朝东边几个呼吸后,幽幽地吐了一口气:“难道师姐当时看到了白露露炸成烟花的样子?不对劲……”

  她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边头也不回地往西边走去,施展移形换影步法,像一道鬼魅穿梭在草丛中;一边面不改色地把怀中的可可使劲地揉来揉去,顺便把脸整个埋在可可柔软蓬松的背部,故意无视“可可”骤然变僵硬甚至倒立炸毛的尾巴,语气十分委屈地说着:“师姐是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了呢?该不会是被哪个大能托梦后,在梦中被恫吓了,这才性情大变吧?”

  “这个大能以大欺小,可真是太坏了!你说对不对呀可可?”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

  僵硬的“可可”背部慢慢放松下来,淡漠竖起的猫瞳也随之变得如深渊不可窥测,它伸出一只爪子搭上寻欢白皙赛雪的脸蛋,把她从自己的背上推开来

  叶寻欢嘴角指桑骂槐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掩藏,就被眼前骤然放大的毛绒绒给惊得屏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某莎(嫌弃):你有本事偷袭,有本事变成人亲啊!

  离合(嘴硬):呵呵,想死?

第41章 四十一

  与此同时。

  这里是一片压抑的, 黑暗的,鬼哭狼嚎的世界。

  充斥着不详的黑色迷雾,以及, 被高可遮天蔽日的锁链围绕的巨大城池内。

  血一般的红色帷幔洋洋飘起,广藿香和香草雪松混杂着一点微呛的粉红胡椒熏香, 构起诡靡的世界。

  一道娇媚的铃笑声响起:“墨殷~墨大少主~”

  原本甜媚的声音急转而下,变得阴狠质问:“你说,你为什么还在偷偷派人找叶寻欢那个贱人?!”

  墨殷的脸色本就拥有魔族人特点的阴冷苍白, 此时漆黑的嘴唇干涸皲裂, 脖子上被一根胶制的鞭子给牢牢缠住。他整个人四肢朝地,像狗一样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丝毫没有魔宗少主应有的尊贵与风光。屈辱地扬起头, 看着那个用鞭子捆住他的女人,不仅没有生气, 苍白泛青的脸颊甚至弥漫起一丝诡异的潮红, 嘴角也露出愉悦的笑容。

  墨殷的声音沙哑, 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呵呵呵,露露,你嫉妒了?”

  白露露。

  也就是正居高临下控制着墨殷的女人。

  她眯着眼睛靠近墨殷, 狠狠地掐住他的双颊:“端正你的语气, 小奴隶。哼,她杀了我是没错, 但是当时出手的一定不是她,她已经和那个人搭上线了。怎么,你能打得过那个人?”

  “是……主人。我,迟早会达到那个境界。”墨殷低下头, 羞辱像海绵堵在心头,让他的俊容变得扭曲。

  “就算叶寻欢抱上了无上仙尊的大腿也没什么,只要按照我们的计划,就算是他,也没办法阻碍我们杀了叶寻欢。”白露露的语气不变,但眼底露出一丝嫉恨。

  对于叶寻欢这个简直要刻入耳朵的名字,墨殷说实话,不是一点点烦。

  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就算她的美,可以冠以大陆之“最”,那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