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后不死了 第40章

作者:宁静夜空 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 穿越重生

  梅香又问她功夫好不好,梅枝说还行。梅香又让梅枝教她功夫,梅枝说她年龄大了,学不会。梅香道:“学了总比不学好,学不会也比现在强。”

  沈玉蓉见她俩处得来,便不再担忧。

  吃了早饭,谢浅之来了,是关于去第一楼的事,谢浅之说自己不能胜任,让沈玉蓉自己去。

  沈玉蓉道:“我刚得罪了太后,王家人一定恨死我了,若是看见我,来个刺杀,投毒什么,我小命不保。我想来想去觉得,唯有大姐能胜任这工作。”

  谢沁之和谢敏之想去城里玩,也要跟着去。

  最后谢浅之带着两个小尾巴去了京城。

  沈玉蓉带着梅香、梅枝去了看地。

  两个山头,一个池塘,外加两百亩地,这三处连在一起,离谢家庄子不远。不行一刻钟便能到。

  沈玉蓉换了身短打,背着背篓,帕子包了头发,沿着小路来到池塘边,池塘有两个足球场大笑,里面种了莲藕,如今是四月初,莲藕还未开花,池塘里偶尔有几处荡起涟漪,应该是有鱼。

  山头面积不小,一个是池塘的两倍,另一个大一些,目测占地几百亩。连绵起伏,看不到头。沈玉蓉暗想谢衍之真大方,这么多东西说送就送了。

  谢衍之知道沈玉蓉想种地,在战场上的得了一把匕首,价值连城,锋利无比,本想留给沈玉蓉防身用的。

  他知沈玉蓉更喜欢种地,便把匕首卖了,换成了银子,买下了这片地方,也幸亏山头不值钱,没人愿意买,才便宜了谢衍之。

  两百亩地,是托关系买的,周围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有钱也买不到,这也是托了齐鸿曦的福,若不是他装傻死缠烂打,谢衍之拿不到地。

  沈玉蓉转了转,看了看地势,土质,结合京都的气候,对将来的规划也有了主意。

  母亲说,女人应该有自己的梦想,她在地府时,不知梦想是什么,如今看到这山,这地,她的人生突然有了目标。

  梅香累得走不动,打开竹筒递给沈玉蓉,让她喝些水解解渴,又问:“姑娘,你看这些做什么,把这地租出去,你收租子就成了。”

  “自然要种地。”沈玉蓉接过竹筒,喝了几口,抬起袖子擦擦嘴,“池塘养鱼,种莲藕,山头种果树,各种各样的果树,地要细细规划,种粮食,蔬菜,还要培育新品种。”

  梅枝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沈玉蓉,总觉得她与其他闺秀不一样。

  怎么说呢,沈玉蓉身上有股劲儿,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这劲儿就是韧劲儿,坚韧不拔,好似无坚不摧。

  也难怪主子那样的人喜欢她。

第48章 去看地了

  梅香听沈玉蓉说得头头是道,便知她是认真的,当即不同意:“姑娘,你、你是大家闺秀,高官之女,怎么能亲自种地,把地租出去,收个租子就成,别家都是这样。”

  “别家是别家,姑娘我跟别人不同。”沈玉蓉望着远处的山,眸中尽是光芒,好似那不是普通的山,是两座金山银山,能发光。

  梅香还欲开口劝,梅枝道:“夫人自有打算,你我听命行事便可。”

  “那怎么行,姑娘,老爷若是知道您亲自种地,肯定心疼。”梅香巴拉巴拉,又说了一堆道理,就是不同意沈玉蓉亲自种地。

  沈玉蓉道:“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主意,梅香啊,你就看着吧,你家姑娘注定不平凡,我要种出好吃的水果,高产的粮食,美味的菜肴,让这个世界因我而改变。”

  奔着发家致富的生活去,让许多人吃饱穿暖,足够了。

  听着她的豪言壮语,梅香一个字都不信,世界因她而改变,怎么改变。

  她不信,梅枝却信。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夸口说这样的话,世界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可以变成什么样子,她有些期待。

  “姑娘……”梅香还想再劝,就听梅枝说她的称呼错了。

  梅香不解,称呼错了,哪里错了。梅枝纠正道:“你应该叫大少夫人。”

  夫人已经嫁给了主子,自然是夫人,姑娘是闺阁时称呼的,如今称呼姑娘,显然不合适。

  沈玉蓉也想起的谢衍之,让梅香以后称她为夫人。梅香哦了一声,喊了句夫人。

  梅枝满意点头。沈玉蓉喝了水,歇够了,继续看地,午时回去用饭,得知谢浅之她们还未回来,饭后歇了一会儿,又去了田里。

  沈玉蓉这次带了纸笔,准备把想心中的想法写下来,梅枝和梅香一直跟在她身旁,热了给她擦汗,渴了给她递水,不知不觉,太阳落山了。

  梅香提醒道:“少夫人,咱们该回去了,不然夫人该担心咱们了。”

  沈玉蓉停了笔,抬头看了看天,见金乌西坠,霞云满天,笑了笑:“不早了,咱们回。”

  她说着收拾东西,放背篓里。梅枝弯腰主动拿起背篓扛起来,沈玉蓉知她力气大,也不争抢,道了句谢谢。

  这是在地府养成的习惯,梅枝却诧异,心里一热,小声道:“少夫人不该给属下道谢。”

  她从小无父无母,被被武安侯看中,收进了谢家暗卫中,从小便接受训练,是血是泪,都一个人吞咽,从来没有人主动关心她,跟她说谢谢。

  她觉得自己是一把刀,不知疼痛,不惧苦累,命是谢家给的,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道谢是我的素养,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沈玉蓉笑着道。

  梅香却习以为常,解释说沈玉蓉就这样,做了一场梦变奇怪了,变得更加亲近人了,习惯就好了。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回谢家,在门口遇见了谢浅之姐妹。

  沈玉蓉诧异:“大姐,你们这么晚才回来?”她以为谢浅之早就回来了。

  谢敏之小嘴快,不等谢浅之回答,她就跑过来,挽着沈玉蓉的胳膊说起来,一面说一面往家走。

  原来谢浅之几人去了第一楼,因去查账,没走正门,走的后门。

  他们刚下马车还未进门,就遇见一个小孩儿,五六岁的样子,穿得破破烂烂,活像个小乞丐,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

  过了一盏茶功夫,牛掌柜从第一楼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小陶罐,放小乞丐手中,笑眯眯道:“小心端着,快些走吧,别让你奶奶和爹爹等急了。”

  小孩儿接过陶罐,搂在怀中,弯腰道谢,转身欲走,便见谢浅之几人在看他。

  牛掌柜也发现了谢浅之几人,自然也认出了几人,脸上一红,解释道:“姑娘,这孩子可怜,奶奶眼睛瞎了,父亲是赶考的举子,进京后就病了,盘缠也花光了,家里实在困难,咱们酒楼有剩菜剩饭,倒了也可惜,我就寻思着帮衬一二,大东家和二东家都不在,我也没禀报,确实有些不妥,还望姑娘见谅。”

  他对沈玉蓉和庄如悔也算了解,就算知道了这事,也不会怪罪她,但被谢家人看见了,少不了要解释。

  那孩子听见这话,忙给谢浅之几个跪下,让她们饶了牛掌柜。

  谢浅之三姐妹都是心软的,忙把孩子拉起来,询问他的名字。

  孩子一一答了。这孩子叫秋儿,今年六岁了。

  谢浅之又问他家住哪里,父亲得了什么病,又拿出一些银两给他,让他给父亲请郎中看病。

  牛掌柜见谢浅之几人未责怪他,还给孩子银钱,可见是心善的,又让孩子跪下给谢浅之姐妹磕头。

  谢浅之可不敢受,拉着秋儿起来,听见他肚子传来咕噜声,忙对牛掌柜道:“看看后厨可有吃的,给他盛一些来。”

  牛掌柜哪有不应,赞谢浅之心善,转身回去,很快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碗,冒着热气,弯腰给秋儿:“秋儿,快吃吧,吃了饭再回去。”

  是一碗排骨面,分量很足,上面有好几块肉,这是第一楼的伙计们吃的,刚做出来,热乎着呢。

  秋儿见了,吸了吸口水,扬起脸小脸,亮闪闪的眸子含着笑意,老气横生道:“牛伯伯,秋儿能带回去吗?爹爹和祖母没吃过,我想让他们先吃。”

  说者无意,闻者落泪。

  谢浅之当即红了眼眶,对牛掌柜道:“再做两碗让他带走,我给钱。”拿出帕子弯腰给秋儿擦脸,“你先吃,你祖母和父亲也能吃到。”

  秋儿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吃饭时还不忘夸谢浅之好看心善。

  谢浅之对他越发怜爱,吃了饭,又麻烦牛掌柜送他回去,还从马车上拿了一盒糕点送给他,是她跟沈玉蓉学的,虽不如沈玉蓉做得好吃,味道也极好。

  秋儿婉拒,说有饭菜吃已经很好了,糕点留给姐姐们吃。

  谢浅之说自己会做,让他不要客气,秋儿见推辞不了,便收下了,又是一番感谢。

  谢浅之目送他离去:“这孩子还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人了,品质很好,也不知什么样的人家,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她今年二十了,若放在平时,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谢浅之进了第一楼,看了账本,喊来牛掌柜,嘱咐他多照顾秋儿。

  牛掌柜自然高兴应了。就是谢浅之不说,他也会照顾秋儿一家。

  秋儿的父亲才高八斗,只是时运不济,若有机会,他定能龙出浅滩,一飞冲天。

  沈玉蓉和谢家姐妹进了正院,准备给谢夫人请安,听完谢敏之的话,沈玉蓉瞧向谢浅之:“大姐人美心善,看账目也是一把好手,第一楼就麻烦姐姐多多看顾了。”

  谢浅之不好意思:“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大姐袖手旁观,我才生气了,人生在世,谁还没个难处。听你们说,我倒是想见见那孩子,小小年纪聪慧机灵,懂得感恩,至纯至孝,是个好孩子。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才养出这样的孩子。”沈玉蓉道。

  未听孩子提起母亲,或许他母亲已经过世了,才这样聪慧早熟。

  谢家人吃了晚饭,各自回院中休息。

  沈玉蓉继续写计划书,规划山上要种的东西,要买的东西,一直到三更才睡下。

  谢浅之脑海中,总会浮现秋儿衣衫褴褛的样子,脚上的鞋子破了,露出了脚趾,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越想她心里越不舒服。

  其实她见过很多乞丐,都不如秋儿给她的印象深,怎么说呢,秋儿的眼睛太清澈,太灵秀,仿佛一眼望穿人心。

  这世界上,有太多孤儿和乞丐,她能救一个,能救两个,却不能拯救这个世界。

  谢浅之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她不知道,许多人因为她的一个决定,命运发生了改变。

  谢家的事暂且不提,再说秋儿回家后。

  牛掌柜把他送到郑家门口,就离开了。

  这是郑家租的小院,在外城,两间屋子一个棚子,棚子临时做厨房,还是后来搭建的。

  院落虽小,却被收拾的极为干净。

  站在院门口,不时能听见咳嗽声,秋儿提着大大的食盒,推门进去,口内道:“奶奶,爹爹,我回来了。”

  片刻郑母出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摸索着慢慢移出来:“秋儿回来了,你又去找牛掌柜了?不是告诉你了,莫要再麻烦牛掌柜。”

  牛掌柜帮了他们大忙,还借了不少银子给他们,可惜,药吃了不少,儿子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

  她天天夜里偷偷的哭,她怕儿子撒手人寰,跟老头和大儿子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秋儿放下食盒,忙跑过来扶着郑母:“奶奶,牛伯伯是好人,今儿我还遇到了好人,是三个漂亮的姐姐,他们给我吃了糕点,非常好吃,我从未吃过,还给我银子,咱们有钱了,能给爹爹抓药了。”

  郑母不信,以为秋儿偷的,厉声厉色呵斥道:“秋儿,咱们虽穷,却不能偷不能抢,人一旦做错事,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秋儿道:“奶奶,我没说谎,牛伯伯可以为我作证,三位姐姐与牛伯伯认识。”

  闻听这话,郑母信了七分,询问了整个过程,她才信了,更对谢家姐妹千恩万谢。

  “奶奶,面可好吃了,你多吃些,里面还有肉呢。”秋儿打开食盒,捧出面碗,喂给郑母吃。

  郑母让秋儿吃,秋儿不吃,说自己已经吃过了。郑母一面吃,一面流泪,心道:这世上还是好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