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日葵一号
见杭拾甫松了口,陆齐嘉面上终于显露出了几分少年之气。
他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情胸有成竹点点头:“衡之有把握。”
随后他将对两城的境况,其中包括百姓现状,粮食现状,兵马,城池所在位置及府官和其他官员的分析娓娓道来。
杭拾甫起先听得极其认真,但越听到最后却越震惊。
他在应城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与两城相邻。可是陆齐嘉嘴里的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可陆齐嘉却一清二楚。
这一看就是已经将这两城摸透了,且已知道了应对之数才会到他面前来自荐的。
良久,听完陆齐嘉的分析后,杭拾甫赞叹不已。
这件事确实可以交给陆齐嘉来办,这事除了他,应城里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办了。
杭拾甫道:“我会给你拨些人手,你回去收拾好行礼,跟你爹娘交代好,就尽快出发吧。”
“是,衡之多谢大人。”
“去吧。”
陆齐嘉转身出了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摊开手一看,上面全是冷汗,刚才他不是不紧张,只是为了不露怯这才强忍住的。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杭大人终于同意了。
但随即,他又肃了脸色。
现在事情才开了一个头还马虎不得。
陆齐嘉一边走一边想。
“陆齐嘉!”
这时从耳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
陆齐嘉转头看去,却是杭筝。
“阿筝。”
杭筝三两步走上前来,围着他左看看右看看,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次,但就是不开口说话。
陆齐嘉被她看得汗毛都竖起来:“阿筝,怎么了?”
杭筝抿了抿唇,问:“我爹答应了?”
陆齐嘉一愣,而后突然想起了他刚刚来时撞上杭筝便顺口说了一嘴。
那时他满脑子都是对两城的分析之语,杭筝问时他也心不在焉的,这会儿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杭筝却记得。
“快说,我爹是不是答应了?”
陆齐嘉点点头。
杭筝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她忽然目光灼灼地看向陆齐嘉说:“你说,我要是去跟我爹说,我想跟涂伯伯学经商怎么样?”
陆齐嘉闻言却是愣住了:“你想学经商?”
“嗯。”杭筝狠狠点了下头,“城主要建天下第一城,而我一定要做城主的左右手,可是我读书不行,所以我想跟着涂伯伯学经商。”
说罢她又有些小骄傲地说,“我问过涂伯伯了,涂伯伯说了,我有天分。”
陆齐嘉看杭筝高兴的样子却是不敢开口,以他对杭伯伯的了解,杭筝恐怕不能如愿。
第66章 杭筝推了推陆齐嘉,……
杭筝推了推陆齐嘉,有些不满地说:“你说呀,怎么样?你说我爹能同意吗?”
陆齐嘉抿紧了唇,皱眉沉吟片刻道道:“杭伯伯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况且杭伯伯对你是舐犊情深,不求你出类拔萃,但定是望你幸福安乐……”
“行了行了,不用你说了。”
杭筝扁了扁唇,打断了陆齐嘉的话。
听他说了一大堆,没个重点,但是这意思她还是听懂了。
她爹不会同意。
这几个字直说就是还绕那么大个圈子。
杭筝垮下肩膀,也没刚才的兴高采烈了,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快去忙吧。”
说完就拖长了步子,闷闷不乐的转身离开。
陆齐嘉看着她的背影失笑摇摇头,也也曾说什么,提步出了杭府回家了。
他需得尽快整理行李准备出发。
眼下时间紧迫,安排好一切后,第二日一大早陆齐嘉就提着行李上路了。
陆旷之和夫人把陆齐嘉送出门外。
看着身长玉立的儿子,他心思翻涌复杂,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拍了拍他肩膀,道了一句一路顺风就把就不再开口。
反倒是他夫人拉着陆齐嘉的手嘘寒问暖再三叮嘱才眼泪婆娑地把人送走。
当然杭筝坐着马车来送他了,这事虽没有上战场那么危险,但一个不慎还是会有性命之忧。
她给陆齐嘉准备了一个包袱,里面是她问涂西奉要的一些奇巧玩意儿,必要的时候能保命。
陆齐嘉走后,杭拾甫也开始着手出征的准备。
粮草,武器战马还有辎重车等等这些都需要备好。
杭拾甫从原本的护城军中抽调了一部分人组成了一只单独的小队,专司一切粮草辎重押运及火头军一切事宜。
除此之外便是与陆旷之的政务交接事宜。
此次出征,阿青只带了他与涂西奉。
其余官员协同陆旷之留下处理应城事物。
又过了一段时间,闻肇终于送来了另外剩下的那部分俘兵。
杭拾甫把人接收了后,直接把人投入军营里。
他们本就没什么练兵之法,一直都是按照阿青的法子那么练的。
无论多狂多傲,以前是将领还是普通的兵卒,丢进去打几顿,饿几顿,磨了几次就听话了。
索性阿青也不期望要带出什么虎狼之师,她只要能用,听话就行。
不过这种毫无章法的练兵之法对于他们竟卓有成效。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光看那些人的眼神就明了。
也是与其用规则框住他们,从头来把人训练成自己的,不如让他们自己知道好歹。
毕竟上了战场可没人想死。
半个月以后,陆齐嘉传来消息,去往昌州的路已经畅通无阻了。
接到消息的第二天,阿青率十万大军带着杭拾甫,涂西奉离开了应城往昌州而去。
在途经那两城时还未走近,远远就看见了其府官已经带领城中众全员在城门口迎接了。
在迎阿青入城时,态度恭敬诚恳,由此可见陆齐嘉此事确实做得很好。
此时陆齐嘉已经离开了,他带着人去往其他地方了。
只因在此之前,杭拾甫曾传信给他,让他将继续上路,游说他们原定的其他城池。
大军只在两城做了短暂的停留就直往昌州而去。
阿青带着大军在距离昌州城不足百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阿青来得这么明目张胆,武昌侯很快就得了消息。
昌州城内,武昌侯将手里的笔放下,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她应青以为本侯是京都的那些废物吗,会任她踩到头上来作威作福?”
一旁的心腹却觉得不安,皱眉斟酌了一下说:“侯爷,这应青不是常人邪乎得紧,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属下听说,不仅京都,之前四侯攻打京都之所以失败,也和她有关。”
武昌侯闻言不以为然:“本侯承认她应青了不得,不过打仗不是儿戏。
她一个女人能领兵上得了战场?况且据本侯所知,她应城也没有将才,谁能领兵。
打仗可不是光靠她一人就能行的。”
心腹听了这话,觉得武昌侯说得有道理,便点头称是:“侯爷言之有理。”
此时另一边,军帐之内只有阿青,杭拾甫,涂西奉三人。
杭拾甫和涂西奉皆是面色凝重地研究着昌州的地图,在想要从何处入手。
只是两人都不是领兵打仗的人,看了半天,也一无所获。
打仗不似旁的事,纸上谈兵可是不行。
与之相反的是,阿青依然一派悠然之色,不见半点忧心。
杭拾甫和涂西奉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问到阿青:“城主,昌州城我们该何时出兵,从哪里入手?”
阿青手里同样拿了一份昌州城的地图草图。
虽是简单,但是大部分的地理位置都能表现出来。
她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好几个方案了。
武昌侯有一件事了错了。
阿青在来这个时代之前不是没有上过战场。
想当初,比之这里更混乱的地方她都去过,却是常年驻扎。
□□时代和冷兵器时代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四处埋伏,连下脚往哪儿走都是有规矩的。
稍微行将踏错,就是一死。
阿青是不会带兵,往往是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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