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火燎元
说罢,她饮尽杯中之酒,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她抬手轻轻拭去泪珠,面上依旧笑意不减。一双桃花眼笑弯如月牙,朱唇微抿美如花。
今夜,月下,唯有对面佳人一抹艳色。
第39章 亲吻 邵元拓说土味情话(……
邵元拓亦举起手中酒杯,眼角轻挑,爽朗无拘。这一刻,他敞开了心扉,贪婪的想拥有那抹艳色,只开在他心尖尖上的娇艳牡丹。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那抹月光,想着此刻良辰美景,该说些什么才是。思起沈妙妙欣赏如王景言那般的清雅才子,便也想说几句酸话,衬衬今日这好景色。
“妙儿,你是我心中最皎洁的白月光,没人可以替代。”
说罢,邵元拓便见沈妙妙脸色有些怪异,心中顿时一慌,猜测是自己方才说得不好。于是再次绞尽脑汁,又道:“妙儿,我发现昨天很喜欢你,今天也喜欢你,而且有预感,明天会更喜欢你。”
这次,沈妙妙沉了脸色,那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了。
“那个……”邵元拓有些不知所措,想着要不要在说些什么力挽狂澜。
不过沈妙妙没给他张嘴的机会,伸手直接抓过他的衣领子,忍无可忍的道:“别说了,以前的你挺好。”
也是这样一拽,一个纸条从邵元拓的袖子里掉了出来。邵元拓眼疾手快捡起,正准备给它撕了。
谁知,沈妙妙咳嗽了几声,伸出手掌够了够。邵元拓也不知怎的,瞬间就停了动作,肩膀有些心虚地沉了下去,将纸条放进了沈妙妙的手中。
沈妙妙满意的点点头,顺势打开了那张纸条。这一看,惊讶的不行,上面密密麻麻写的都是情话,无一例外都……非常油腻。
什么啊,我眼中没有星辰,只有你。又是什么啊,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么?区别在于,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
倒是应了今天的良辰美景,只不过有些油腻,让人听了浑身一颤,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虽然以前的邵元拓脑子不开窍,不懂什么情调,但纯情憨憨的样子也挺好。
憨憨总好过油腻不是?
邵元拓窘迫的挠了挠头,便不再说那些话,尴尬的直往嘴里塞炒鸡蛋。
对面的沈妙妙,此刻倒显得有些忸怩。低着头,娇滴滴地轻唤了一声:“拓大哥。”
一声‘拓大哥’叫的邵元拓心都在发酥。他抬头凝视着沈妙妙,眼中似烧起了一把火。
“能不能……”邵元拓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在让自己保持冷静,“能不能再叫一声听听。”
“拓大哥。”沈妙妙依了他的心思,又娇滴滴地唤了一声。
听着这个称呼,听着她的声音。邵元拓仿佛梦回沈家庄,粗茶淡饭,生活安静,他内心对家的渴望,便就是那个样子。
“妙儿,我……”邵元拓此刻的眼神有些迷离,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脑子也有些晕晕沉沉的,似乎是想趁着酒劲儿,将沈妙妙一把搂在怀中。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借口,他是千杯不醉,适才也仅仅喝了一杯。都是借口,借口而已。
那般想着,手臂已经伸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沈妙妙的腰,顺势一带就把人放到了腿上,拦在自己怀中。
沈妙妙被下了一跳,那一刻想起了她在马背上,被邵元拓当个小鸡崽子拎来拎去的样子。顿觉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没好气的锤了邵元拓一拳,但并没有离开他的怀抱。小鸡崽子闹了脾气,依旧以为依偎在他的怀中,伸出食指在邵元拓胸口画圈圈。
他的胸肌硬硬的,戳起来像戳个硬板子。她倒是觉得有趣,戳着好玩,邵元拓却有些倒霉了,被她撩的是心痒难耐。
邵元拓觉得他就是引火烧身,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正准备把沈妙妙抱到一边,谁知她突然靠了过来,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手依旧不老实的戳着他的胸膛。
邵元拓僵直了身子,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他低头,凝视着她。发现她虽然与他靠的亲密,可眼神却是一片平淡,神情非常严肃。
不消片刻,听她道:“拓大哥,你不是问我重生的事吗?”
一听沈妙妙说起这个,邵元拓那点浮动的小心思也被他按了下去。
又听沈妙妙道:“其实啊我们活了两辈子,我和楚恒都是重生之人,都活了两辈子。上辈子发生了许多事,其中一部分也是楚恒告诉我的……”
沈妙妙靠在邵元拓的肩膀上,依偎在一起。似乎这样她能感受到安全感,可以平静地叙述上辈子发生的事。
沈妙妙言简意赅的说了上辈子他们的缘分,又说起了夺嫡之争,和李筱王景言的悲剧。
“上辈子我活的糊涂,以为苏家就是一切的祸根。可我错了,促成这一切的其实是那个齐彬。我们都以为他不过是一个男宠,殊不知他才是那阴沟里的老鼠,慢慢渗透每一个光照不到的地方,隐忍密谋十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翻身夺位,满足他的帝王野心。”
听到这些,饶是一个征战沙场,善于权谋的将军也震惊不已。他与李秉文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权势之下夺嫡之争,争得也都是堂堂正正。
如齐彬这样用肮脏计谋,算计人心的手段,他们是想都不敢想!实在是想象不到,这世间会有如此恶心之人。
委身在老妪身边十多年,将亲生儿女当做利用工具。
“果真是没有你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沈妙妙冷笑一声:“或许也是老天看不下去,才会让咱们重活一生,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说着说着,沈妙妙的声音沉了沉:“这辈子,定要铲除齐彬和苏氏这颗毒瘤。不论是为一己私利,还是为国为民,他们注定留不得!”
这一刻,她突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了。她之前看到四哥和邵元拓心有理想和抱负时,她也问过自己该做些什么?
现下,她有了答案。
她没有大本事,更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她想要的,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们保家卫国,我来保护你们!
说完正经事,时间也很晚了。不过沈妙妙好像没有主动从邵元拓身上离开的意思。反之,她还越来越得寸进尺,整个人都瘫在了邵元拓的身上。
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在他脖颈处轻轻拂过,一下一下的,撩的邵元拓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邵元拓不敢动,此时此刻更不敢低头去看沈妙妙,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便在脑子里想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明日该给西北那边去个信。
又想着,明日早些起来同温子骁赶紧确定接下来计划,免得夜长梦多让黑帮和京城那边察觉到情况。
乱七八糟在脑子里想了一通,突然感觉沈妙妙在他怀中动了动,拉着他的脖子,居然轻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
邵元拓惊讶地低眸看她,便见这磨人的小妖精一副坏笑的模样,见他看她,还挑眉故意道:“侯爷,感觉如何啊?”
这话一出,邵元拓才后知后觉,这小丫头居然敢故意撩拨他。
此刻他也不顾上什么君臣之别,什么公主和臣下了。谁让这死丫头主动送上门,缠着闹着要嫁他?
于是他揽着她如柳细腰,放倒在自己怀中,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亦是一脸坏笑道:“感觉不错,还想在尝尝其他味道。”
下一刻,便见沈妙妙面色一慌,邵元拓笑的更加狡黠。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个吻已经落于她的额头。
邵元拓的吻有些炙热,沈妙妙便觉额头有些发烫,然后那份炙热便顺着额头一路向下。眼睛,鼻尖,最后是那柔软的朱红。
“妙儿,幸好这辈子你主动,包容我的迟钝,容忍我的别扭。不然,我们又要错过一辈子。”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魅力,低沉得勾人心魄。话毕,一吻落于她的朱唇上。
那吻,轻柔温暖,又是小心翼翼。
沈妙妙此刻只觉脑袋一片空白,面颊发热,害羞地紧闭双眼。理智告诉她,应该收敛一些,可心中又有个声音告诉她,随心而为。
本能的,手臂如蛇一般灵活圈紧他的脖子,她挂在他的身上,仿若这天地间再无其他,只有他们两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妙妙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她赶紧挣脱邵元拓,身子往后移了移,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对方。
急促炙热的呼吸喷吐在对方脸上,肆意宣泄着适才的那番沉迷。
看着她微微张合的朱唇,邵元拓又是忍不住吞了吞唾沫,正准备再尝尝那番甜腻腻的滋味,却不料被沈妙妙抬手制止。
怀里的美人咯咯直笑,趁着他怔愣之际,又再次啄了一下他的面颊,随即离开他怀抱,立刻溜之大吉。
“侯爷,小酌怡情,莫要贪杯哦~”
她欢愉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随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邵元拓摸了摸面颊上残留的温度,嘴里嗔了一句:“坏丫头。”虽是如此说,但这面上却是笑开了花,看着沈妙妙消失的方向,一颗心跳的厉害,久久都不能平静。
第40章 深仇 原来沈家惨案另有隐情……
翌日一早,邵元拓和温子骁也开始计划部署剿匪事宜,也暗中和白帮的人有了接触。
本来这些事邵元拓和温子骁处理就好了,沈妙妙也不想操那份心,这几日她都躲在屋里思考之前楚恒和她说的那些事。
齐彬筹划多年,想要彻底铲除他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明,齐彬在暗。她对齐彬的了解,手段了解的少之又少。
所以,沈妙妙有了其他打算,想要拉楚恒过来,他们拧成一股绳,彻底扳倒齐彬和苏氏。
正琢磨着,突然就见翠萍推门进来。
“殿下,温大人说白帮的二当家来了,说想见您一面。”
“哦?”沈妙妙微一挑眉,摇扇的动作下意识的顿了顿,“那二当家为何要见我?不好好和侯爷他们商量对策,跑到后院来见我这么个女子作甚?”
“那二当家自称是沈家大爷曾经的旧部。”
一听这话,沈妙妙唰的一下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连话都来不及和翠萍说,抬脚就去了前院。
前院花厅内,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他面容粗陋,侧脸耳下的位置还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瞧着非常吓人。
一瞧,便觉他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土匪。但奇怪的是,他眼中却一片柔和,宛若清流小溪一般,让人觉得舒适。
这种眼神,放在一个土匪身上,委实有些违和。
“你就是白帮的二当家?我父,父亲的旧部?”
话出口沈妙妙方才惊觉,父亲二字对她来说何其陌生。京中那位高高在上的,是陛下,是父皇。而父亲二字,还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说出口。
现下一说,嗓子眼里似乎卡了什么东西,难受的紧。
那位白家的二当家依然是满脸激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上下打量了沈妙妙,一看之下更是激动的颤抖嘴唇,好半晌才说了句:“像,太像了。”
话刚落地,那人竟想也没想地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一头。
“属下举明斌,叩见小主子!”
他叫的不是公主亦或是殿下,而是小主子。
沈妙妙赶紧走上前去,将人扶起坐回座位上。随后,她坐到了主位上,这才开口询问道:“举叔叔,我听说过您,您是我父亲的副将,当时随我父亲一同去了战场。只是后来……”
“后来当了逃兵。”举明斌摇头苦笑。
“不是的,我不信举叔叔会做逃兵!”
“我的确做了逃兵,丢下沈家众人逃离了战场。”
沈妙妙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虽然没有见到过,但听徐老夫人,听许多人说过,就连邵元拓也曾和她说过。
举将军为人忠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绝对不会做逃兵,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