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钟念月望着这二人你来我往、大为赞同的,忍不住直想说,醒醒吧您!
她都快觉得自己确实像是个会下降头、蛊惑晋朔帝的妖女了。
此时小太监见钟念月不动,不由出声道:“姑娘怎么不进去?”
里头的人这才闻声瞧了过来。
“念念。”晋朔帝抬手一指,“正说你的字呢。”
大臣一下惊骇地扭头看过来。
这是钟家姑娘写的?
若他不曾记错,这墙上挂着的笔触类似的字,已经挂了有几年了罢?这钟姑娘与陛下之间的渊源,还真是长远啊……
大臣躬身道了声:“钟姑娘。”
随后便自觉地退下去了。
等到了殿外,他才想起来,这还未大婚,这钟家姑娘难道不该按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府中绣一绣鞋袜荷包帕子,再为自己做一做喜服吗?
哦。
要做皇后来着。
那没事了。
这谁能去指摘钟家姑娘呢?
何况……
大臣转念一想,倒也着实无法想象钟念月绣鞋袜的样子。
要这小祖宗去绣东西?
那得先把自己的手指头扎上十个窟窿眼儿。
到时候便是陛下心疼了。
大臣摇摇头,大步往外走去,全当自己今个儿什么也没瞧见。
这头钟念月到了跟前,问:“孟公公是陛下特地派去的?”
晋朔帝应了声:“嗯,大皇子究竟生的什么急症,本也该要瞧一瞧。何况,朕知念念看重身边的人。”
洛娘已经跟在钟念月身边了,自然就不一样了。
晋朔帝至今还记得,朱家姑娘死的时候,钟念月哭得有多伤心。
钟念月点点头,又道:“那酒里……”
“念念此事就不必管了。”晋朔帝的口吻依旧是慢条斯理的,眼眸里却绽着冷意。
钟念月想了想,干脆也就不再多问了。
若真是太子干出来的浑事,他自然要承担其中责任。至于怎么着给他量刑,那便是晋朔帝的事了……
难怪她看过的这类小说里,最爱用的便是下药的手段呢。
只因这事就算败露了,偏又牵扯着他人的名誉,自然就不好放到明面上来升堂了。
算了。
不必想了。
晋朔帝自有法子处置。
太子大婚已过,钟念月便想起了另一桩事:“那南郊国的大王子不是到了吗?”
晋朔帝应声:“嗯。”他淡淡笑道:“念念,如今还不是时机。”
嗯?
那该是何时?
晋朔帝道:“再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诞。”
钟念月仔细回忆了一下,太后往年寿辰确实从来不见办过。而晋朔帝的寿诞,她也多是称病不出。
今年这是要在太后的寿诞上,将惠妃的事掰扯个清楚吗?
那不是既恶心了惠妃,又恶心了太后?
晋朔帝低声道:“念念,朕素来是个记仇的人,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太后还想挑拨她和晋朔帝。
还想通过万家的事来掌控她。
钟念月忙道:“记仇好,记仇妙。我也记仇啊。”她将自己的脑袋往晋朔帝的手底下送了送,叫他摸两下,好去了心中对生母的失望不快。
她语气轻快地道:“因而咱们才要做一对儿么。”
晋朔帝轻笑一声。
揽住钟念月的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钟念月:?
钟念月忙按住了他的手背:“别把我放桌上了,一会儿东西又撞翻了。”
“嗯,不放。”晋朔帝抬眸笑问:“园子里的拒霜花开了,朕带你去瞧瞧,去吗?还有南郊国上贡来的几样奇珍异兽。”
“陛下拿我当小孩儿哄么?”钟念月从他怀里跳下去。
晋朔帝眉心一动。
还不等他再开口,钟念月便绕到了他的身后,扒拉住了他的背,道:“不过我喜欢。陛下背我去罢。”
晋朔帝好笑地弯下了腰。
钟念月牢牢抱住了他的脖颈,一下骑在了他的腰间,道了声:“驾!”
晋朔帝:“……”
“好大的胆子,拿朕当马了。”
他手指一转,掐了把钟念月的屁股。
绵绵软软的。
指间好似都烫了下,那骨子烫,更一路蔓延到了心间去。
晋朔帝哭笑不得地蜷住了手指,一时也不知罚的是钟念月,还是他自个儿。
……
钟念月从皇宫回去,已经不见大皇子的身影了。
孟公公在他们府上倒是逛了个意犹未尽,出来见了她,道:“姑娘且放心,昨个儿的事就算了了。”
了了?如何了了?
钟念月不知晓,她回了院子里,再问洛娘,洛娘也不再多说了。钟念月再问,洛娘便寻思着,教教她床笫之间的事。
洛娘只道:“这出嫁前,府上的嬷嬷定是要教的。可她们教的,都规规矩矩的。姑娘是不知,这做官的也好,富商乡绅也好,他们娶了正妻,为何还要纳那么多妾呢?不过就是因着这正妻事事都要讲规矩,他们便觉得不合心意了,跟往家里放了块木头似的。哪里有半点夫妻间的快活呢?”
说到此处,洛娘又迟疑了。“姑娘将来是要做皇后的,照理说,也不必学这些个东西……”她又希望姑娘荣宠一世,又怕自己胡乱教一通,拉低辱没了姑娘的身份。
钟念月哪儿听过这些啊。
这东西搁在什么时代,教育都是隐晦的。
洛娘觉得学这些,是用来讨好夫君的。
钟念月暗暗一琢磨。
咂咂嘴心道,这难道不是让双方快乐的东西吗?
钟念月叫香桃倒了壶茶:“洛娘,展开讲讲。”
钟念月在洛娘这儿连着还听了几日的荤故事,而后便迎来了太后的寿诞。
而此时除了南郊国外,其他小国的时辰也已经纷纷抵京了。
他们还未等来帝后大婚,倒是先好好见识过了大晋的帝王娶妻,过大礼时该是何等的阵仗。
“如今的大晋皇帝不是素来不喜奢靡吗?先帝立后时,也不曾听闻过这般阵仗。”
“而今大晋在晋朔帝手中再铸盛世,较往日自然更辉煌。”
“你们不懂,我分明听闻,是大晋的新后有洛神之貌,这才有今日的大礼相待。”
各个来朝的小国私底下窃语了几句。
眼见着南郊国的人也从使馆缓缓走了出来,他们当下收了声。
他们之间,南郊的身份最为尴尬的。
只因当年和大晋打得最凶的便是他们。
南郊国的大王子倒浑然不觉一般,他笑吟吟地上前问:“诸位可备下贺礼了?”
“一早便备好了。”
“太后寿诞的大礼也备好了?”
众人一愣:“今年太后要大办寿宴?”
“可这礼,原是为帝后大婚备下的……”
大王子笑道:“那就要看,你们觉得是新后更重要,还是这太后,皇帝的生母更重要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后头一帮人还搁那里为难呢。
“新后与太后,孰轻孰重?”大家面面相觑。
“他心里定然有数了,只留了话故意叫咱们发愁呢!”
“哈,我却有个法子……”
那人说罢,当即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后头的人怕送错了礼,献错了殷勤,也忙跟了上去。
等真正到了寿诞这天。
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太后的群臣,这时也才见着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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