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祁瀚冷了脸:“为何不成?”
惠妃别过脸:“你莫问了,总之是不成的。我自会为你再挑其他的女子,家世未必会比她差。定会胜过庄妃为三皇子挑选的人……”
她却是太不了解他儿子了。
他那叛逆早早种在了骨子里。
旁人不要他做什么,他便偏要做什么。
祁瀚只道了一声:“我知晓了。”
他起身道:“过两日便是殿试了,我想请母妃将表妹邀进宫来,若是母妃不愿意,那我便自己想法子吧。”
惠妃惊愕地望着他的背影。
怎么回事?
他往日明明不喜他这表妹缠着他啊!还是她三番五次说好话,他方才肯低头。
等祁瀚都走远了。
惠妃才恨恨一绞帕子:“不如想个法子……”“什么法子?”兰姑姑怯声问。
惠妃冷笑一声:“陛下迟迟没有动手,但将我这外甥女捧在掌心是事实。如今你以为她是个香饽饽么?不是。我瞧她是个烫手山芋才是。她不是与三皇子不合么?若能将她嫁给了三皇子。陛下必然大怒,三皇子再无竞争之力,于太子再无半分阻碍。而钟念月……也成不了太子的心头好了。”
兰姑姑却没应声。
这几回太子来宫里,她都总觉得太子殿下似是有了极大的变化。
隐隐有种……好似那外头披着的皮,和里头浑然不是一体的感觉,倒越发、越发像陛下了。
若是娘娘真这样做了。
太子知晓真相那一日会不会翻脸呢?
又或者……太子根本不管钟念月是不是成了弟媳呢?
兰姑姑打了个哆嗦,心道我一定是想多了,想多了……
没两日,便到了殿试。
惠妃自然是不肯去接钟念月入宫的,但宫里的马车还是停在了钟府门口。
钟念月早知晋朔帝与她有着约定,说了殿试时,要带她入大殿去瞧。自然也不觉得奇怪。
她披风一拢,就上了马车。
等那厢太子的人来接时,自然扑了个空。
太子的长随苦着脸问:“出府了?那去哪里了可知晓?”
钟府下人一问三不知。
可把长随愁坏了。
这厢钟念月入了宫中,自然是熟门熟路。她早早便先入了大殿里等着。
大殿的高阶之上,以屏风切割为前后两个区域。
前头摆了龙椅,后头还摆了一张软榻。
晋朔帝进来时,钟念月便坐在那软榻上,正百无聊赖地玩腰间挂着的珠子呢。
他不知为何,胸口窒了窒,似是觉得这殿内空气不大通畅似的。
“念念。”晋朔帝出声。
想要问她,太子到长公主府上,都与她说了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了。若是太子并未与她说这些,他一开口,不反倒提醒了她?
那厢钟念月闻声抬起了头。
而孟公公走在后头,将钟念月的面容收入眼底,实在忍不住道:“奴婢若是陛下,自然也舍不得为姑娘挑夫婿。这世上的人,哪个有陛下好呢?”
晋朔帝步子一顿。
第47章 念念(自己想法子...)
“我今日脸上有花么?怎么都盯着我瞧?”钟念月抬头, 迎上了晋朔帝和孟公公的目光。
孟公公还以为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因而一时不敢接口。
而晋朔帝深深看了钟念月一眼,这才又挪动了步子。他道:“脸上睡出印子了。”
“是吗?”钟念月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却又没摸到什么痕迹。
“陛下净诓我。”她说罢, 扭过了头。
晋朔帝走上前去,微微一俯身, 掐了下钟念月的脸颊。
钟念月:?
她疑惑地望着他:“怎么, 陛下还要帮着我将印子扯平么?我的脸可不是布。”
晋朔帝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心思却根本不像是在这里。
他垂眸看着钟念月。
殿外的光从屏风透过一些, 洒落在他的肩头。因为逆光的缘故, 钟念月都不大能看得清他面上的神情。只觉得他好像在打量她……是和往日里不大相同的那种打量。
一时间殿内寂静极了。
孟公公都忍不住挪了挪脚步,有几分惶恐地抬头看了看晋朔帝。
他发现自己全然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打破沉寂的是钟念月。
她当先抬手, 反扣住了晋朔帝的手腕。只是她手指的力气自然远不如他, 还是晋朔帝松了些力气,才任由她翻动了他的手。
钟念月指着他手上的牙印, 惊道:“怎么还没消?”
晋朔帝:“还想再咬一口?”
钟念月:“谁叫陛下掐我?我爹都不敢掐我!”
她是半点也不心虚的。
晋朔帝听不出语气地道:“朕又不是你爹。”
“胜似爹吧。”钟念月咂咂嘴。晋朔帝温柔起来的时候,还真同她亲爸有一分相似在的。
晋朔帝:“……”
他顿了片刻, 才又不紧不慢地出声:“你好大的胆子,倒是想做大晋的公主……”
钟念月摇摇头:“公主又算不得厉害, 我还不稀得做呢。”
晋朔帝瞧得出来,她当真不稀罕。
那她稀罕什么?
晋朔帝一时竟想不出来。
“殿试何时开始?”钟念月低声问。
“快了。”晋朔帝敛住思绪,应了声。“那一会儿陛下要去外头坐着?”
“不必。”
这帮贡生还不至有这样大的脸面。
只是最后晋朔帝亲自阅卷,再亲自遴选前三甲罢了。
哪有皇帝坐在殿中,守着他们作策论的道理?
外头天光越发明亮,钟念月方才说完话不多时,便有应试者次第而入, 几位大学士与左右相,也一并走入了大殿。
而后是点名、散卷。
其中流程之漫长、琐碎, 钟念月听得都禁不住打了个呵欠。
她将声音压得极低,道:“难怪陛下将我带来呢,拿我来解闷是不是?”
晋朔帝在软榻的这一头坐下,笑看了她一眼,应声:“嗯。”
此时殿中已经立了无数贡生了,他们其中有家世非凡者,却也有贫苦之身,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站在这殿中,都有些按不住心下的激动与惶恐。
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那高阶之上望去。
龙椅却是空空荡荡。
此时礼官出声指引他们行礼。
他们方才又深深拜下去:“参见陛下。”
晋朔帝原来在那画屏之后啊。
不知陛下此时是否已经盯住了他们……
“落座。”
“开卷,启笔。”
随着话音落下,一时殿里只剩下了翻动纸张和书写的声音。
钟念月实在被催得昏昏欲睡。
她悄然躲在屏风后,朝外头看了一眼,谁晓得一眼看下去,净是密密麻麻,又哪里从中寻得出来钟随安的身影?
她返身回去,道:“陛下下棋么?”
晋朔帝点了头,让孟公公去取了来。
殿中贡生只听得一阵轻又快的脚步声,很快便有小太监带着棋盘和棋子来了。
钟念月极少下围棋。
用她的话来说,看得脑仁疼。
晋朔帝便也跟着学会了五子棋。
外头在奋笔疾书。
上一篇:季萦的古代生活
下一篇:玄学大佬穿成病弱真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