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皇
“然后又对齐凯道,你不是说真心爱娜娜,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她做。”
“她现在怀着你们的孩子,你要为了你那点面子让她跟着你去外面受苦?你妈怎么对她的你也看见了,你天天上学,娜娜也是第一次怀孕,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能担待的起吗?”
“既然你们互相相爱,就证明给我看,不能总是娜娜在牺牲,齐凯你为她做了什么?娜娜,你不想知道他有多爱你,能为你牺牲到什么程度吗?”
毛慧梅笑道,“这话怕是说到路娜娜的心坎上了。”
夏眠笑道,“可不是?路父说的也好听,又没有让齐凯入赘,该结婚还结婚,只是孩子们还在上学,所以暂时住在家里而已。”
“既然齐凯不图家里的钱,又能干有出息,那就等他什么时候买了房子再搬出去。”
“路母还说,他们家不出陪嫁也是为了齐凯好,不然齐凯只带着一套金饰上门,他们却又出房子又出车子,将来还给他安排工作,外头人怕都会认为他是吃软饭的上门女婿,谁都瞧不起。”
夏文月笑道,“可以,这闺女她妈这话说对了,齐凯他还能要吗?给他他都不能要了。”
“得亏路家两口子看的清楚。”
夏眠心想,能看不清楚吗?何威肯定给他们听录音了,他们是完全知道齐凯的真面目的。
反而是齐凯,因为撺掇着路娜娜坚持不听录音,他自己都不知道录音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毛慧梅录的又是哪一段。
齐凯就算再有心机,也只是个从山里出来的毛头小子,见识和城府都有限,怎么能跟路家父母这种久经社会的老狐狸比。
“然后他们就办婚礼结婚了,路父对外也给足了他面子,说虽然穷但是上进,是个好小伙儿,对她女儿好,甚至因为担心他上学照顾不好闺女,宁愿自己脸上不好看,也要让闺女住娘家之类的。”
“然后齐凯为了面子自然要对路娜娜特别好,路娜娜可高兴坏了,觉得父母安排的挺好,她和齐凯完全可以时时刻刻腻在一起。”
“齐凯的课程表她都清楚,一旦不按时回家,各种电话就不说了,她会派家里的司机亲自去接。”
“总之,齐凯除了上课学习,就是在家陪她。”
“听路父的意思,好像要让齐凯不用着急找工作,安心的陪路娜娜到生产,那时候也正好大学毕业,路家再给他安排工作。“
夏文月忽然意味深长的一笑,“陪到生孩子?”
毛慧梅疑惑的看向她。
夏文月笑道,“孩子最好带的时候就是在肚子里的时候,等孩子生下来,路娜娜那种有情饮水饱的脆弱姑娘,他更得陪着,要孩子完全能离人少说也得四五年。”
“年轻人最宝贵的就是这四五年,一个年轻人一毕业就在家里伺候老婆孩子四五年,路家再捧着点儿,足够把他养废了。”
夏文月猜测道,“路家这是打算把齐凯当成给他姑娘解闷的玩意儿养在身边。“
毛慧兰忍不住问道,“那以后呢?他就算废了也能进路家的公司,”
“什么路家的公司?”夏眠道,“那是何家的公司,路家只是占股份,再加上路家夫妻能干管着一个分公司而已。”
“赚的倒是比那些单干的小厂子还多,但将来两口子百年,路娜娜能继承的也只是股份和分红。”
夏文月笑道,“那些可远着呢,路家两口子年富力强,又有心防备,齐凯被这么圈养着,十几二十年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儿呢,说不定路娜娜厌恶了离婚也是有可能的。”
夏眠仔细想了想,觉得这路家夫妻还真是做绝了,路娜娜在家住着,他们没有给路娜娜任何财产,将来就算路娜娜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说过不下去要离婚,齐凯连共同财产都没得分。
至于以后齐凯去上班,他除了何家的公司哪儿都去不了,而路家夫妻和何威都有心打压他,他最后的结果估计还是回到家里伺候路娜娜。
齐凯这辈子算是毁了。
就在夏眠以为路家夫妻机关算尽的时候,却没想到后面还有更绝的。
四月底,路娜娜和齐凯因为结婚的事情被举报,让大学劝退了!
也就是说他们俩连大学毕业证都不会有。
路娜娜爱情美满,大着肚子母性泛滥,对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意,主要对于她来说,那张毕业证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齐凯怕是要崩溃,只差两个月就能顺利毕业,结果成了肄业,这年代,大学毕业证书的分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这是夏眠他们的猜测。
不过,他们很快就顾不上猜的齐凯的心情了,因为自己家有人因为这个事情要自闭了。
毛慧梅打电话跟他们分享这个消息的时候,宁韶白正积极的给他们挑选结婚酒店。
毛慧梅和方永鹏年纪都不小了,腊月确定关系之后进展很快,一过了十五对方父母就上门来提亲。
对方家境只是普通,但看得出家庭和睦融洽,父母开明,和夏文月毛志山都很聊得来,反正夏文月觉得这亲家找对了。
之后就商量婚期的事情,双方家长都希望早一点,不过毛慧梅大学最后一个学期要写论文,饮料厂虽然不像去年那么焦头烂额,方永鹏一个人管也累得够呛。
但在宁韶白不着痕迹的推动之下,日子还是定在了五月,毕竟六月份毛慧梅要准备毕业论文,七月份厂子要开始为新一年收果子做准备,会非常非常忙碌,更没有时间结婚,所以五月最合适。
于是两家的长辈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婚礼,宁韶白经常主动帮忙,还时常会问进展,其中的各种细节和习俗问的都很仔细。
对于没有结过婚的人来说,那种繁琐简直了,反正夏眠听了一次就觉得脑袋都要大了。
然而宁韶白却听得认认真真,搞得夏文月每次看到夏眠都羡慕的不行,“你这丫头上辈子干啥了,这辈子命这么好。”
宁韶白这明显是在为他们的婚礼练手呢,这架势,夏文月估计到时候夏眠什么都心都不用操,直接出个人就行了。
夏眠也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大概是因为我拯救了天使的缘故吧。哈哈哈。”
结果定酒店的时候,毛慧梅就打电话回来说了这个事情。
夏眠和毛家人才知道,原来现在大学是不允许结婚的!结婚就要被劝退!
当时特别搞笑的是,夏文月、毛志山甚至毛慧兰,第一反应不是毛慧梅的婚礼要推迟,而是不约而同的看向宁韶白……
目光充满同情。
宁韶白:……
他抬头跟夏眠确认,“这是真的?”还心存侥幸,“是就他们学校不允许还是所有的大学都不允许?
夏眠道,“既然都劝退了,肯定是真的,而根据咱们国家的特点,这种规定应该不可能只是一个大学的规定。“
夏文月不解,“以前生了孩子的还照常上大学呢,怎么现在都不让结婚了?”
“法律都说女的二十以上就能结了,大学里不让结,等大学毕业年纪大一点的都二十五六了,不都拖成老姑娘了?”
夏文月到底还受传统的影响,觉得女孩子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比较好。
不过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毛慧梅马上就要毕业了,婚期推后两个月就是。
宁韶白就不一样了,他满心期待的暑假结婚,直接推到了三年后。
总之,宁医生快自闭了。
夏眠跟着他回到他家,看着他打开电脑查到了《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中“在校学习期间擅自结婚而未办退学手续的学生,作退学处理”的条文。
然后颓然的靠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夏眠本来也有些失望,但是看到他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同情的摸了摸他的头道,“宁医生振作点,不就是三年吗?”
宁韶白气得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埋在她的脖颈处愤愤的道,“我在国外读书不知道有这种规定,你怎么也不知道?”
要不是夏眠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宁韶白也不至于完全没考虑这种可能。
夏眠心道,她们上大学的时候只要到达法定年龄就可以结婚的啊,谁知道这个年代竟然会有这种规定。
“我也不知道啊,学校也没专门说过这个,而且研究生那边还有个姑娘结婚了,但是被大家笑的厉害,然后我就听说学校有很多人隐婚的。”
“隐婚?”宁韶白立刻坐了起来。
“嗯,就是明明结婚了,但对外宣称是单身,也不带婚戒,谁也不知道他们结了婚,我以为学校里都是这样。”
宁韶白失望的道,“那不行。”
“对。”夏眠抬头摸了摸他的脸哄道,“不能让我们宁医生受那种委屈。”
宁韶白长叹一声,又跌回椅子上,捂着脸不想接受现实。
夏眠看着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一向胸有成竹,有条不紊的宁医生,人生的重大计划竟然脱轨了。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想凑上去亲亲他安慰一下,却被他面无表情的推开,“离我远点,又不能结婚,以后请克制。”
夏眠不由哈哈大笑,想起了她高二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忍耐。
想到那会儿的事情,夏眠忽然有点心疼他了,谈恋爱要等她高中毕业忍了一年,如今结婚还得等她大学毕业,得忍四年。
偏偏这个人在其他方面都不惧世人目光,却在关于她的事情上循规蹈矩。
夏眠有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冲动和情不自禁。
但他不仅自己克制,还不允许夏眠过分,还是到了最近,可能觉得他们快结婚了,夏眠才被稍稍解禁,偶尔可以放肆的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摸摸他的腹肌。
而宁韶白自己依然仅限于亲吻和拥抱,有几次夏眠感觉他要克制不住的时候,他又能硬生生的把手收回去,只紧紧的按着她的腰和背平复情绪。
上个礼拜他俩因为有事一周都没见面,独处的时候就有点激动,夏眠被他亲的受不了,恨不得扒了他的衣服,结果明明看着比她还激动的宁韶白依然急刹车。
夏眠忍不住道,”宁医生你的自制力真是天下第一。“
宁韶白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手还按着她的手防止她捣乱,声音沙哑道,“正是因为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才得忍着。”
“人欲无穷,食髓知味懂吗?”
“懂。”夏眠微微后仰,捧着他的脸道,“就像没有恋爱之前,看着你就很高兴了,但是现在不行了,见到你就想亲,而且越亲越想亲。”
宁韶白被她的比喻逗笑了,见她目光氤氲的盯着他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明明他自己都情不自禁的倾身了,最后却还是坚定的捂住了她的嘴,哑声道,“别考验我了,请心疼一下我,行吗?”
“行!”夏眠恨得牙痒,然后就趁其不备,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飞快的模了两把,又帮他锻炼了一下自制力,“亲爱的,看我多心疼你,哈哈哈,你加油!”
最后的结果自然又被宁韶白收拾了,两个人简直是互相找罪受。
不过自那之后,夏眠的领地范围就扩张到了腹肌,比宁韶白略胜一筹。
而大方的出让领土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反败为胜的宁韶白在今天遭遇了晴天霹雳,至少三年内都翻不了身。
夏眠这下是真的心疼他了,哈哈
她继续贴回去,拉着宁韶白的胳膊抱住自己,笑道,“咱们说点高兴的吧。”
“不如期待一下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宁韶白的生日在五月初,然而由于父母早早不在身边,他又小小年纪一个人独自去了国外,所以他从来不过生日。
来到这儿之后,三家人也都只过孩子们的生日,大人们都很随意,夏眠之前也没注意过。
直到他们正式恋爱后,夏眠才知道他了的生日日期,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夏眠自然非常重视。
宁韶白抱着她,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了无生趣的道,“你又不会告诉我。”
“倒也不是不能说。”夏眠坐起来,给他抛了个媚眼,“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我了。”
“所以本来打算把我自己送给你的,”夏眠叹了口气道,“可惜,你也不能要了。”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宁韶白气得咬牙切齿,最后忍不住抓起她的爪子啃了一口。
夏眠倒在他怀里猖狂大笑,宁韶白忍无可忍,抱着她起身按在书桌上一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