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叹
请罪?
刘承徽心里一凸,忙换上一副笑容,撑着冬葵的手臂走出去。
出去前,还狠狠瞪了一眼冬至。
冬日本就凉,紫苑跪在门外的台阶下,冻得身子打了个哆嗦。
她四下看了眼伺候刘承徽的宫人,见她们大多都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心下嘲讽。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得势就忘形。
有了那般拖后腿的奴才,刘承徽该不好消受吧。
跪了不过片刻,她就觉得腿脚冰凉。
紫苑心里默默数着时间,没多久,就看见厚厚的帘子被人掀开。
刘承徽紧接着就被扶了出来。
她站在廊下,脸上的笑让人挑不出错来:
“紫苑姑娘怎会跪在我这儿,可真是折煞我了。”
说着,她朝一旁的小宫女抬了抬下巴:
“没眼色奴才,还不赶紧把紫苑姑娘扶起来。”
小宫女应了一声,忙快步走到紫苑身边,伸手就去扶。
哪知紫苑身子一侧,避过了小宫女伸过来的手。
她行了个大礼,额头触地,姿态放得低低的,颇为懊恼的说:
“奴婢不敢,奴婢本就是来请罪的,还请承徽主子原谅则个,不然,奴婢回去,主子也是不会放过奴婢的。”
刘承徽笑容顿时僵住,扶着冬葵的手忍不住的捏紧:
“不知发生了何事?紫苑姑娘这一请罪之言,又从何说起?”
冬葵痛得脸色泛白,却不敢在这时候出声,只得忍住。
紫苑直起身子,依旧保持跪姿,面色恭敬的将早上膳房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末了,还添了一句:
“都是奴婢的错,不小心摔了汤盅。不过主子说了,这鸡汤原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若是承徽主子想喝,直接吩咐膳房便是。”
言外之意,就是你也犯不着抢,这东西寻常的很。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个巴掌隔空抽在了刘承徽脸上。
虽不疼,可格外难堪。
常宁居里不止刘承徽一个主子,那些奴才也不是只听刘承徽的话。
刘承徽脸上火辣辣的,她抿了抿唇,硬是扯出一丝笑意:
“我知道了,紫苑姑娘快起身罢。”
这一次,紫苑没有再拒绝,直截了当的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若是承徽主子无事,那奴婢就先回去了,良娣还等着奴婢回去伺候呢。”
紫苑咬紧了良娣二字,似乎是在提醒刘承徽身份有别。
紫苑刚走,林承徽就出现在对面,她慢悠悠的扶了下步摇,讽刺道:
“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连碗鸡汤都要去抢。”
她不解的问泽兰:“难道抢来的东西格外香些?”
泽兰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回答:
“回主子,香不香的奴婢不知道,可奴婢知道要面子啊。”
两边厢房隔得不远,刘承徽将主仆二人的讽刺听的清楚,可她无力反驳,只能当做没听见,转身回去了。
林承徽见状,无趣的甩了甩帕子,也转身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会有一更,但时间不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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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沈良娣与刘承徽这事儿也没有刻意捂着,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崇德殿。
赵景刚见完大臣,高时就瞅准时机禀报了一声。
后院的这些事,只有赵景不想知道的,还没有赵景知道不了的。
赵景靠在官帽椅后背,精致的雕刻花纹与名贵的衣料触在一起,显得格外贵气。
半晌,他平静道:
“将库房的补品挑一些,赏给刘氏。另外,赏沈良娣一柄玉如意。”
高时垂着头,闻言,不免有些咂舌。
想来,殿下是对刘承徽不满了罢。
若不然,也不会叫刘承徽为刘氏,连位份也不称呼了。
不过更出乎他意料的,是沈良娣,难得脑子活泛了一回,做的事情合了殿下心意。
高时应了一声,没动,他看了眼候在一旁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忙退了出去。
高时木桩子似的站在原地,老神在在的。
这种不重要的事情,他一向是不会亲自去的。
小太监去送赏赐的时候并未遮掩,一路上大摇大摆的。
故而,稍微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
沈良娣看着那柄玉如意,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带掩饰。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事做到了殿下心里。
紫苑见了也是一脸笑意。
可她们高兴了,刘承徽就开心不起来。
她白日本就因为动气,肚子有些抽痛,如今殿下又帮着沈良娣敲打她。
刘承徽越想越难过,忽的,肚子痛感清晰起来。
她慌乱的抓着冬葵的手,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快,太医,叫太医啊。”
冬葵见刘承徽倏然变得苍白的脸色,慌乱了一瞬,随即拔腿就跑。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住的。
不过半个时辰,就连赵景都到了常宁居。
赵景脸色冷的吓人,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冻结了。
内室里隐隐约约传来刘承徽细碎的哭喊声。
赵景没说话,太子妃打量了一眼赵景的神色,只得先开口: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就见了红?”
她虽是这样问,可心里却清楚,十有八九是因为殿下的赏赐。
冬葵在里面伺候,回答太子妃的只是普通的宫人。
她低着头,一问三不知:
“奴婢不知。”
小宫女只是个守门的,这样的事情,她又怎么知道。
太子妃皱着眉头,也没有为难她,只看着内室的方向。
容良娣扫视了一圈,觑见沈良娣神色有些不自在,她轻声开口:
“妾身听说,沈妹妹同刘妹妹起了争执,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刘妹妹心里不爽,才动了胎气?”
沈良娣有些厌烦的拽着帕子:
“我已经让紫苑去给刘承徽赔罪了,刘承徽也大度的原谅了她,这般情况下,容良娣还硬是要将这罪名安在我身上,不知是何居心?”
容良娣一噎,没想到今晚沈良娣如此的伶牙俐齿,刚想反驳,就见赵景一道眼风瞟了过来。
里面的不耐很是明显,容良娣笑容一滞,讪讪的住了口。
太子妃眼中带着一抹轻讽,当真是两个没脑子的,在这种场合下斗嘴,不是讨人嫌是什么?
好在没多久,太医就出来了。
太医没了刚来时的紧迫,他拱手道:
“殿下,皇嗣保住了。”
储君之子,可不就是皇嗣嘛。
赵景闻言,转的有些发烫的扳指一下子停了下来。
刚想说话,就见门口处一身浅蓝色裙袄的女子扶着婢女的手款款而来。
温宓走的极慢,一步一步极为小心,待走的近了,方才福身行礼:
“妾身给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