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叹
东云艰难的点头:
“是,承欢殿的灯,已经熄了。”
她看了眼不早的天色,劝道:
“娘娘,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下罢。”
太子妃没应声,她起身走到门边,看着乌黑的天色,看不见一丝月色。
“东云,你说殿下是如何想的?”
东宫许久未曾有喜,好容易刘承徽有孕,可看殿下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欢喜。
东云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迟疑道:
“娘娘,奴婢不敢擅自揣测殿下心意。”
她只是一个奴婢,娘娘能想的,她不能想,就算想了,也不能说出来。
免得落人口舌。
太子妃拧眉,有些不耐,若是西袖在,就能说说她的看法。
东云太过谨慎,可谨慎过了头就不美了。
被东云这么一说,太子妃也没了说下去的欲望,挥了挥手让人进来伺候着歇下。
刘承徽这么一闹,太子妃也不敢再让她请安了。
若是不小心在请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太子妃可担待不起。
只是比较巧的是,刘承徽这才卧床静养,温宓就恢复了日常请安。
皇后一直对东宫子嗣高度重视,刘承徽动了胎气一事,自是瞒不过皇后的。
小年的前一日,赵景去坤宁宫请安,皇后便说起了这件事。
“本宫听说,前日刘氏请了太医?胎儿可有大碍?”
其实皇后原是不知道刘承徽的姓氏的,之所以皇后记得住,还要感谢她腹中孩子呢。
纵然皇后从太医口中得了答案,却还是想要听赵景再说一遍。
赵景随手放下茶盏,淡淡点头:
“母后不用担心,刘氏并无大碍。”
皇后叹了口气:
“本宫怎能不担心?你都二十四了,膝下依旧无子,难保不会有流言蜚语。”
她的那两个庶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赵景嘲讽似的勾了勾唇:
“母后不用理会,儿臣会处理好的。”
念在父皇的面子上,他给他们机会,可父皇的面子也有不好用的时候。
若是自己识趣也就罢了,若是还不识趣,西北倒是很适合他的两位兄弟养老。
皇后对她这个儿子一贯是放心的,见他没将那两人放在心上,便知赵景心中自有章程。
赵景说完,又问了皇后近来如何,身子可好之类的。
虽只是简单的问候,皇后心里也是慰贴了许多。
看准了时辰,宫人进来换茶,皇后犹豫了下,到底说出口了:
“本宫听说,那个温氏很合你心意?”
温氏当初是赵景亲自要来的。
她也见过几面,对此女的印象算不得好,只记得她容貌不俗。
皇后本以为,赵景宠个几个月也就腻了,却不曾想,他非但没有冷了温氏,反而有愈宠愈烈的趋势。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呀,又是加班搬砖的一天,电商狗伤不起啊。
求收藏,求评论,求营养液呀!
第14章
皇后不免有些好奇。
她的儿子她自己知道,若不是那温氏有什么合了他心意的地方,任凭温氏容貌再美,也不会荣宠至此。
赵景没直接承认,只道:
“温氏伺候的好。”
他指腹摩挲着,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回想昨夜,女子白皙的腿缠在他的腰上,身子的每一处都与他万分契合。
这般想着,他眸子中带了一丝笑意。
皇后了然,她想说些让他雨露均沾的话,在看到赵景微微扬起的唇角弧度时,又咽了回去。
罢了,不过一个女人,能讨景儿欢心,她又何必去讨人嫌?
虽说她不喜容貌过盛的女子,但为了儿子,她也可视而不见。
赵景留在坤宁宫陪皇后用了午膳,才回到东宫处理政务。
——
温宓接到皇后的赏赐时,才午睡刚起。
因为久未承宠,猛然一承宠,身子有些受不住,直到现在才缓过来劲儿。
温宓看着面前摆的许多首饰和绸缎,脸上诧异掩都掩不住。
想起刚才坤宁宫的宫人对她的态度,不同于以往的冷淡,甚至还多了几分笑意。
莫说温宓觉得惊讶,就连丝雨和幼白也是惊讶的不行。
不过,丝雨有些疑惑:
“主子,皇后娘娘怎会突然赏赐您?”
皇后娘娘不喜容貌过盛的女子在宫中已不是秘密。
更何况,要赏赐,不也该赏赐安抚刘承徽吗?
温宓摇了摇头,微咬着唇瓣:
“我也不知。”
实则她心里是有些窃喜的。
会不会皇后娘娘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要说她之前一点也不在乎皇后娘娘对她的看法,那是骗人的。
可她容貌本就这般,又不能凭空改了去,只能尽量少出现在皇后面前。
温宓此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姑姑的话:
“娘娘说,良媛伺候殿下有功……”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拿起一支羊脂玉簪子把玩,猜测道:
“不过方才姑姑好似说,我伺候殿下有功,难道是与殿下有关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是脸面,也是好事。
没想明白,索性就没再想。
幼白笑着道:
“看来奴婢又可以给主子做几身衣裳了呢,这几匹锦缎花色新颖,主子穿上一定很好看。”
别看幼白有时候头脑简单了点,但那手刺绣制衣的手艺可是没得说。
温宓笑着点头。
宫中一应用度都是有规制的,像她良媛的位份,每个季度也只有六套宫装,若是想要多的,就能让身边的婢女做。
毕竟后宫中主子也不少,不可能只顾着东宫女眷。
不过她一向得宠,殿中省也是巴结着她的,份例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但都是女子,谁会嫌自己衣裳多呢?
温宓看了眼幼白和丝雨身上的衣裳:
“你们也从库房里选几匹布料,自己做两身,眼见着都要过年了,穿着要喜庆一点。”
宫女只能穿寻常的宫女装,只有主子身边伺候的大宫女才能穿的好一点。
两人听了,皆是欢喜的道谢。
没有哪个女子不爱美的。
让人将东西都收起来,温宓靠在软榻上,懒洋洋的打量自己细白的手指。
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那些细碎的伤痕早就消失不见了。
视线落在水葱似的指甲上时,她扭头问丝雨:
“前些日子做的水仙花蔻丹还留着吗?”
丝雨点头:
“还留着呢,主子是要染指甲吗?”
温宓晃了晃手指:“嗯。”
左右无事,染染指甲也是好的。
“那奴婢去找出来。”
没一会儿,带着香气的蔻丹就被放在温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