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叹
子嗣一直都是太子妃的心病,韩王妃一上来就是朝她最痛的地方戳。
太子妃脸色格外难看。
她刚欲反驳,韩王妃又继续道:
“咱们呐,身为女子,身为妻子,职业不就是要为丈夫生儿育女,打理内宅么?二嫂东宫打理的是很好,可女子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诞下子嗣。”
韩王妃越是说得多,太子妃脸色就阴沉一分。
待她说的差不多了,韩王妃才注意到太子妃的脸色,她作势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陪笑道:
“哎呦,瞧我这嘴,什么都往外说,真是该打。”
“不过我这人一向心直口快,就连我家王爷也是说过的,二嫂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罢?”
太子妃气急,却又不能拿她如何,只能自己咽下去。
谁让她多年无孕是真的呢?
坐在上首的皇后看着这一幕,并未制止。
并非她是向着韩王妃,而是韩王妃说的话,也是她想说的。
只是她的身份在那儿,到底不好说什么过激的话,也就只能借住韩王妃的心直口快了。
见太子妃脸色有些挂不住,皇后忙抬了抬手,做了和事佬:
“好了,子嗣一事,全靠缘分,急不来的。”
皇后既发了话,韩王妃自是要听的。
她浅浅的低头应下。
这时,一直沉默的紫衣女子开口了:
“母后说的是,儿媳不也是入府多年才有了身孕,说不得转过年太子妃就会传来好消息呢。”
不管她这话是不是出自真心,但起码比韩王妃的话好听多了。
太子妃冲她一笑:
“那就借大嫂吉言了。”
旁的,也没怎么多说。
她虽是内宅女眷,不理朝堂政事,可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的。
敬郡王在前朝,一直与太子作对,更是借着自己圣上长子的身份来恶心太子。
虽然尊卑有别,但是无论怎么说,长幼有序也是从古时候就传下来的,有时候,还真不好评判。
她与太子殿下夫妇一体,自然是厌他所厌,喜他所喜。
自然,那些妾室除外。
韩王妃向来看不上敬郡王妃老好人的做派,她斜了郡王妃一眼:
“大嫂,你这情况和二嫂的可不一样,大哥宠妾灭妻,一个月不去你屋里一回,难不成你还能凭空造个人出来?”
因为敬郡王虽是长子,却只是个郡王爵位,而韩王是亲王,爵位高于郡王。
也因此,韩王妃向来不把敬郡王妃放在眼里。
韩王妃这话,就差指着敬郡王妃的鼻子说她偷人了。
可谓是将敬郡王妃的面子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敬郡王妃气的眼眶通红,不一会儿就落下泪来。
她委屈的起身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母后,儿媳自问一向洁身自好,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三弟妹,竟让她如此诋毁儿媳,若是这话传了出去,儿媳还有何面目见人?”
皇后也觉得韩王妃的话说的过分了,刚想训斥她两句,韩王妃就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说不舒服。
皇后无法,只得派人去请太医。
作者有话说:
呼~终于赶在十一点前了!
可把我牛逼坏了,掐会儿腰!
第21章
此刻坤宁宫外的宫道上,赵景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落后他半步的,则是韩王和敬郡王。
按照规矩,敬郡王该是要落后韩王半步,以显示尊卑有别。
可敬郡王本就因为自己是长子,身份却低于自己的两个弟弟心有不快,自然是能多恶心两人就有多恶心了。
三个人有两个人都是冷着脸,只有韩王面色温和。
转了个弯儿,眼看就要到坤宁宫宫门口了,就见一小太监匆匆忙忙的拉着太医进了坤宁宫。
不知为何,韩王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只依旧保持着镇定:
“坤宁宫怎会传了太医?莫不是母后身体有恙?”
韩王话落,赵景就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韩王下意识闭嘴。
他说完才意识到不妥,那句话虽是关切的话,可落在赵景耳中,更像是诅咒。
敬郡王见状,哼笑出声:
“本王以为三弟有多孝顺呢,原也不过如此。”
整日在皇后面前装乖儿子,可人家只是把他当成自己亲儿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赵景捏着扳指,沉声道:
“敬郡王要是不想进坤宁宫,那就给孤滚回去。”
当着众多奴才的面儿,这话可一点儿也没给敬郡王留情面。
敬郡王脸色铁青,到底不甘心,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太子殿下如今脾气愈发大了。”
赵景直接无视了敬郡王,脚步加快的进了坤宁宫。
他到底把韩王的话听进去了,只怕母后是真的哪里不适。
韩王与敬郡王对视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大哥对昭仪娘娘很是孝顺。”
孝顺到昭仪娘娘都用自己多年来的体己银子来贴补敬郡王了。
说完,韩王拍了拍敬郡王的肩膀:
“大哥,咱们也进去吧。”
要说这专门往人的心尖儿上插刀子,韩王夫妇可谓是夫唱妇随。
赵景步履匆匆的踏入正殿,结果看到的是太医给韩王妃诊脉。
他刚轻舒了口气,韩王和敬郡王留跟着一前一后的到了。
三人给皇后见礼,太子妃和敬郡王妃又给各自夫君见礼,只有韩王妃委屈巴巴的看着韩王。
待礼毕,韩王才担忧的问出声:
“你这是怎么了?”
韩王妃身子一向好,怎么一进宫就行要请太医了呢?
韩王妃咬了咬唇,并不说话。
太医在这时也收回了诊脉的手,拱手禀告道:
“韩王妃并无大碍,只是情绪略有些激动,稍微平复一下即可。”
太医的话说的很明白,就差说韩王妃无病呻吟了。
皇后状似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罢了,本也不是多大的事。”
她看向三人:
“时辰也差多了,该去太极殿了。”
本朝规矩,宫里的除夕宴会是在中午,晚上则是各府自己的小宴。
赵景略掀起眼帘,入目的,就是太子妃不大好的脸色和敬郡王妃通红的眼眶。
他眸色深沉,再一联想到韩王妃的做派,方才发生的事情也就联想的七七八八了。
见皇后起身,赵景和太子妃忙一左一右的扶着皇后朝外走去。
踏出殿门时,赵景给高时使了个眼色,高时立马弯腰退下。
午间的宴会,算得上是历年来最无趣的一次,因为圣上只露了个面就走了,故而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回东宫的路上,赵景和太子妃静默的走着,赵景侧脸看了眼太子妃,忽的出声:
“今日在坤宁宫,委屈你了。”
韩王妃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下了太子妃一人的面子,也有他的。
他不屑对一个女人下手,就只能让韩王代替了。
这般想着,赵景眼中的寒意越发重了。
太子妃许久未听到赵景的关切,猛然一听,眼眶一热,差些掉下泪来。
她仰了仰头:
“臣妾无碍,只要殿下不嫌弃臣妾,臣妾就不委屈。”
韩王妃有句话说的也没错,女人这辈子,能用能仰仗的,不就是儿子么。
在赵景的记忆力,太子妃向来端庄,从未有这般失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