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丝叹
如此,她要是能忍得下去,就枉费她这恩宠了。
见温宓没接她的话,顾昭训又是一阵尴尬。
内殿,西袖正在给太子妃梳妆,东云将正殿的消息一一复述了一边。
太子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
她吩咐西袖:
“在给本宫上些脂粉。”
她是太子妃,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的。
说完,她才对东云刚刚的话发表意见:
“温良媛近段时间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就今早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她定然不会直接嘲讽回去,而是等她出去后,然后委委屈屈的告状。
而她,就只能拿出大妇的样子,给温氏做主。
要是她稍微委屈了温氏,就会换来殿下对温氏的百般疼爱。
东云沉吟了一下,也说:
“您这么一说,奴婢也觉着,温良媛近些时候,张扬了不少。”
太子妃想破了脑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何。
她随手将玉簪丢回妆奁里,郑重其事的吩咐:
“多注意一些。”
因为那贱种的事,她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可不想再出什么事让她心烦。
西袖与东云皆低头应是。
直到时辰差不多了,太子妃才施施然的扶着宫人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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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请安刚散不久,赵景已然得了温宓请安时的壮举。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骂了一句:
“牙尖嘴利。”
高时在一旁弯着腰赔着笑,姿态极为谦卑,他视线落在地上,嘴里却道:
“温主子这是真性情。”
他岂能不知殿下压根儿没生气,甚至还有些宠溺。
不出他所料,赵景随手将书册扔在一旁,舒适的躺在软榻上,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模糊了赵景的声音:
“小猫长大了。”
平日只知道把爪子对向他,如今终于学会把爪子对向别人了。
太子殿下表示,孤心甚慰!
高时没听清赵景在说什么,可他身为太子殿下贴身伺候的人,还是知晓殿下今日心情不错的。
不止是因为温良媛,更是因为,许是殿下成了什么事。
直到半下午时,赵景的伴读白明泽进了书房。
赵景双手放在脑袋后,往后仰在太师椅上,一副放松的姿态。
白明泽行礼过后,就坐在赵景下手。
他拱手禀报着正事:
“殿下所料果然不错,韩王表面平静,实则内地里小动作不断。”
频频拉拢大臣,针对殿下的人各种弹劾。
可韩王却是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在朝堂之上当家做主的人,已经不是躺在龙床上病的神志不清的圣上,而是当今储君,太子殿下。
殿下早有先见之明,就算韩王再怎么蹦跶,也翻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赵景闭着的眸子并未睁开,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也无。
他平静又不屑的道:
“跳梁小丑罢了,随他去吧。”
韩王已经不足为患。
他手上仅有的那点兵权,已经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白明泽微顿,随即勾了勾唇角,道:
“殿下说的是,只殿下也该早做准备,臣听太医院的人说,圣上的病,也就这两三个月了。”
只待时机一到,殿下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他,拥有从龙之功,必会位极人臣。
届时,他们白家,会更上一层楼。
赵景倏地睁开眸子,里面的凉意毫不掩饰,他声音极冷: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白明泽闻言,忽的回过神,猛然起身跪下:
“臣知错。”
是他得意忘形了,竟一时忘了殿下的忌讳,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身为外臣,原是不该清楚宫内之事的。
虽然这些事瞒不住,大家皆是心知肚明,可也不该从他口中说出。
赵景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眼中一片冰冷,他的放纵,终究是养大了一些人的心。
白明泽已是如此,更遑论跟随他的大臣。
赵景没发话让白明泽起来,白明泽就要一直跪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白明泽才被叫起:
“没有下次。”
罚跪他这一刻钟,算是警告,也算是不再追究此事。
白明泽自是明白赵景的意思,忙起身谢恩。
经此一事,赵景也没了留白明泽的心思,只吩咐道:
“韩王和敬郡王府都派人看着,不许有丝毫松懈。”
白明泽自知此事的重要性,在此重要关头,他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的。
出去后,白明泽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近段时间,他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忘了身份。
——
雨后的天空很是清新,且被雨水冲洗过的桃花,更显娇艳欲滴。
花园的凉亭中,温宓拿着一方帕子仔细看了看,眼中带着赞赏:
“你这刺绣的手艺都比我要好的多,用不着我来指点。”
帕子上的桃花绣的层层叠叠,看着跟真的似的。
夏奉仪抿嘴一笑,不好意思道:
“姐姐过誉了,若姐姐不嫌弃,这方帕子就赠与姐姐。”
“自是不嫌弃的。”
温宓扬了扬手将自己原本带着的帕子递给幼白,直接用了夏奉仪送的帕子。
夏奉仪将温宓的动作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不免深了几分。
温宓眸色微闪,能用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她自是不会吝啬。
她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才问起夏奉仪:
“你今日让我出来,总不是只为了送方帕子罢?”
若只是如此,那帕子何时不能送?
夏奉仪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只是这事儿总归不是好事儿,甚至还牵扯了一条人命,妾身怕姐姐见了会不适。”
人命?
温宓听了夏奉仪的话,不禁没害怕,反而还有些好奇: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东宫行凶?”
况且,无缘无故的少了一个人,难道就没有人发现?
这个问题,夏奉仪也不是很清楚,她一想起早上看到的尸体的模样,就有些犯恶心。
她用帕子压着唇角,勉强解释:
“妾身也不知,只是看尸体却是有一段时日了。”
那尸体已经被泡的发白了,面容已经肿胀不堪,难以辨认。
她与白芷请安后回住处的路上,因为贪近路,就走了平日几乎没人走的偏僻小道,哪里就想到遇上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