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59章

作者:绿药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尤玉玑讶然。

  司阙盯着尤玉玑的眉眼,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他看着她先是惊讶,然后眉心轻蹙染上一丝愠色。

  “她怎么欺负你的?”尤玉玑追问。

  “她骂我半死不活,骂我不男不女。她用针扎我,用泥巴往我身上扔,用鞭子打我。往我身上浇水想让我发烧。”

  司阙深深望着尤玉玑,亲眼看着她眉眼间的愠色越来越浓。

  原来有人可以告状是这种感觉。

  他慢慢翘起唇角,温声说:“姐姐,都过去了。”

  尤玉玑收起情绪,站起身,推着司阙往他住的东厢房去。

  “姐姐,你不允我住你那里了。”

  “不是。越来越冷,去拿些你的棉衣。”尤玉玑垂眸温柔地望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耳垂上的柔麻让司阙瞬间脸色大变,极为不自然。

  尤玉玑站在他身后,没发现。

  直到进了他的房间,司阙的脸色才缓过来。

  尤玉玑拉开司阙的衣橱,给他挑棉衣。眼看着她要碰那层装着血红面具与玄衣的抽屉,司阙疾声:“姐姐!”

  她要那个才华横溢柔弱又心善乖顺的司阙,而不是那个阴暗歹毒的毒楼楼主。

  面具戴久了,他不敢让她知道他真实的模样。

第60章

  他极少这样急促地喊她。尤玉玑一惊,急忙收回手回首望过去:“怎么了?”

  “难受……好难受……”司阙垂着眼,用手压在心口。

  尤玉玑快步走过去,焦急地问:“帮你喊停云吗?”

  司阙忽然攥住尤玉玑的手腕,他抬起眼睛对她慢慢展露笑颜。

  尤玉玑一怔,佯怒:“你吓唬我!”

  司阙抬起双臂抱住尤玉玑的腰,乖乖地说:“姐姐,让流风收拾就行。我想回去休息了。说好中午陪我躺一会儿,却并没抱到姐姐。我想抱抱姐姐。”

  尤玉玑不理他的耍赖皮,柔声训他:“你怎么能拿你的身体来骗我?”

  “我只是太喜欢姐姐了。再不骗了。”他抱着尤玉玑的腰身,将脸贴在她的前腹,轻轻地摇着她。

  他喊她的那一声太急,他怕她起疑,只好演了这样一出。

  恰逢流风进来,猛地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立刻退出去。

  尤玉玑无奈地推了推司阙的肩,软声说:“好啦。我们这就回去。”

  她推司阙出去,语气寻常地吩咐外面的流风给司阙拿些棉衣送去正屋。

  不多时,流风看见停云,立刻跑过去,睁大了眼睛表情夸张地说:“停云!我刚刚撞见殿下向夫人撒娇了!”

  停云瞥她一眼,警告:“想活命就闭嘴。”

  流风立刻乖乖闭了嘴,十分听话。

  ·

  陈安之并没有闲心亲自安顿司菡,他吩咐管事将人带去海棠居,自己去了暗香院。

  当初他挖空心思想着讨公主欢心的法子,如今好不容易将司菡从孙广亮手中弄出来。虽说名义上司菡成了她的妾,可他并不想动司菡。一方面,司菡是司阙的妹妹,他最初的确只是为了讨司阙欢心,不耻对心上人的妹妹。另一方面,司菡曾伺候过别的男子。他对女人的洁癖很重,不愿碰这种不干净的女人。

  陈安之快步往暗香院去,越过游廊,隐约听见几个扫枯叶的丫鬟碎嘴。他本来懒得管这样的小事,也不愿做听墙角的小人,可是他隐约听见她们似乎在谈论司阙,不由停下了脚步。

  “你们说世子妃和那位阙公主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可不好说,也许只是手帕交关系好呢?世子妃人缘好,世子的那些小妾好些都喜欢她。”

  “可是旁的小妾也没那位阙公主和世子妃走得近呀。这两个人简直在吃住在一起。你们没听说嘛?阙公主现在晚上都睡在世子妃榻上了。就算是关系再好的亲姐妹也没有日夜混在一起的。”

  “啧啧,世子纳了那么多小妾,世子妃一点不在意。依我看,极可能世子妃本来就喜欢女人!”

  “别说了……”

  几个丫鬟走远了。

  陈安之呆在那里。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继而笑了。

  “一群胡思乱想的碎嘴婢!”陈安之拂袖,“真是什么瞎话都能编出来!可笑!真可笑!”

  尤玉玑喜欢女人?这怎么可能。若她喜欢女人,就不会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勾引男人!

  ·

  方清怡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听着院子里的响动,询问:“世子去了对面?”

  绿梳只好实话实话:“是。”

  原先世子每次来暗香院还会先来陪陪方清怡,再去找红簪。如今却时常不过来,直接去红簪屋了。

  绿梳怕方清怡心里难受。

  方清怡却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世子又纳了个妾?”

  “是。听说是从别人手里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也是位司国的公主。”

  方清怡欣赏着自己新染的漂亮指甲,冷笑了一声。

  她现在盼着日子早点过,再过半个多月,她才可以对外声称有了身孕,这样就算是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在孩子爹死了之前。

  ·

  晚上,尤玉玑读了一会儿医书,很晚才去沐浴歇息。她跪坐在床榻外边,伸手去解钩子上的床幔。

  司阙躺在床里侧,望着她纤细的腰身。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衣衫紧贴着她婀娜的腰线。

  两扇床幔缓缓落下来,遮了外面的余光,床榻内顿时晦暗下来。

  司阙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适应床榻内的光线。待尤玉玑在床外侧躺下来,他探手勾住她的腰身,将脸埋在她颈侧,轻唤一声:“姐姐。”

  “嗯。”尤玉玑软声应着,手上正在整理着两个人身上的被子。

  锦被很快整理好,昏暗的床榻内安静下来。

  一片宁静中,司阙缓缓开口:“姐姐今晚不坐我了吗?”

  今天可不是画了红圈的日子。

  尤玉玑抿着唇,没有立刻接话。

  “我知道了。”司阙的声音低落下去,“不是红笔圈的日子,姐姐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他将搭在尤玉玑纤腰上的手收回来。

  尤玉玑最受不了他这样低落的语气,心窝软成一汪春水。她侧转过身面朝着司阙,温柔开口:“太……太频繁的话,对你身体真的不好。”

  她在被子里摸到他的手,小指轻勾着他的小指,轻轻摇了摇。

  哦,在担心他。

  他忽然听到一阵窸窣声,原是身侧的尤玉玑坐起了身。她的手抚过来,探入他的裙带,轻覆又攥紧。

  司阙的身体瞬间紧绷。他在一片漆黑里望向尤玉玑的轮廓,晦暗的光影里,她微微偏着头,长长的云鬓微蜷的发尾云波般缱绻。她用她的酥手帮他纾去他的贪。

  他越来越怕,怕她知道他这层乖顺干净人皮下的阴暗与歹毒。

  ·

  翌日,尤玉玑醒来时后腰有些酸痛。她蹙眉坐起身来,瞧见身侧的司阙还在睡着。她拢了拢散乱的衣襟,起身下床去梳洗,反反复复多次洗了手。

  用早膳时,下腹的坠痛感,让尤玉玑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的月事到了。

  尤玉玑一个人在净室里整理完,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失落地坐在凳子上。

  又没怀。

  失落堆在心里,压得心头又酸又涩。每一个期待孩子到来的女子在这个时候心里总是酸涩失落的。于尤玉玑而言,这种失落更浓更重。

  她一个人在净室里坐了许久,才勉强安慰了自己。

  ——也好,前几日在毒楼染了毒,若有了身孕兴许会对孩子不好。若真是那般,没怀上也算幸事一桩。

  只是一想到如此还需司阙继续断药,又想到缠绵病榻的母亲,她心情总是低落的。

  尤玉玑将心事藏好,出去面对司阙时又是一张温柔含笑的眉眼。她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带给司阙,不能惹得他也不欢喜。

  “今天陪姐姐去花厅吗?”尤玉玑含笑问。

  “姐姐去哪里都想陪着。”

  尤玉玑飞快瞥了一眼一旁的枕絮和抱荷,才轻轻瞪了司阙一眼。司阙只是对她笑,浑然不在意她带着嗔意的警告。

  今晨耽搁了些,尤玉玑亲自推着司阙去到花厅时,几个小妾早就到了。不仅春杏、翠玉和林莹莹在,红簪和司菡也来了。

  “姐姐,好些日子不见你,我好想姐姐!”林莹莹立刻弯着眼睛,甜甜笑起来。

  听了她甜甜的声音,尤玉玑也忍不住眉眼间勾出几分笑,立刻让她们几个人入座。

  还没说几句话呢,谷嬷嬷过来了。

  “夫人,东太后的喜寿马上到了。上头传话下来,今年与往年不同,想要多热闹热闹,命各府都出个节目。原话是若能带来些地方的歌舞,做好各方文化的交流,更善。”

  尤玉玑点点头,请谷嬷嬷坐。谷嬷嬷却是传话之后就离开了。显然,晋南王妃身体不适,将这件事推给了尤玉玑处理。

  林莹莹笑着说:“姐姐,歌舞谁能比得上姐姐?我听说奖励可丰盛了哩!”

  尤玉玑却并不想跳舞。

  在故土时,跳舞是一种情绪的表达。而在陈地,歌舞被称为俗事,跳舞是为了取悦别人。这种不自由的舞蹈,失去了跳舞的纯粹。

  尤玉玑微笑着摇头:“许久不跳舞,我就不去折腾了。若你们有好的主意,倒是可以报上去。”

  话音刚落,尤玉玑忽然想到府里这群小妾谁都会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