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的亲生爹娘是极品 第86章

作者:云一一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按着梅家长公子的原话就是,要是没有洲兄这位好友,他只怕一辈子都得活活被耽误了。哪里能像现下这般如愿抱得美人归,顺便还宽慰了家中始终为他的终身大事在担忧和发愁的一众长辈们。

  “是两位合该有这桩金玉良缘的缘分才是。”并未将此事的功劳揽在齐君洲的身上,钱月茵笑着回道。

  “那也还是要感激洲兄和嫂夫人。洲兄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嫂夫人则是千金难买美人笑。要不是有嫂夫人静心绣制的那两扇屏风撑脸面,我可很难博得我家娘子嫣然一笑的。”不管是齐君洲的画,还是钱月茵的刺绣,梅家长公子都很看重,免不了又是一番了不得的夸赞。

  钱月茵不禁有些好笑,连忙摇头解释,告知梅家长公子,那两扇屏风并非她亲手刺绣,而是出自于娘子之手。

  本以为她这样解释了,梅家长公子必然不会再像方才那般激动,刺绣一事便也算是了结。

  哪想到钱月茵话音还没落地,梅家长公子立马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坐在钱月茵身边的于娘子深深鞠了一躬:“竟然是长辈所赐,小辈实在是忏愧。今时今日方知晓此事,实属小辈失礼,万万不该。”

  梅家大少夫人也跟着站起身来,认认真真的向于娘子道了谢。那两扇屏风她确实很喜欢,一眼就瞧出并非寻常之物。

  等后来知道连圣上都亲口夸赞过钱月茵的刺绣,梅家大少夫人便将这份人情牢牢记在了心上,就等着日后有机会势必要还回来。

  即便此刻听闻并非钱月茵所绣,也依然没有动摇和改变梅家大少夫人的决心和想法。

  看出梅家长公子和大少夫人是真心实意喜欢那两扇屏风,且深怀感激,钱月茵也是很高兴的。

  当初这两扇屏风的初始画都是她作的,她还担心自己画的不够好、抑或少了意境,不一定会得梅家两位新人的喜欢。

  眼下看来,倒是她多想了。

  收礼物的开心,送礼物的也开心,实在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一桩,气氛自然就更加其乐融融了。

  也是从这一日开始,钱月茵正式跟梅家大少夫人认识,开始有了交情和往来。

  而说到对这位大少夫人的印象,钱月茵并不想用过多的言语来形容,就单单一句话:梅家大少夫人和长公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于娘子是想要将此事的功劳算在钱月茵身上的。没想到钱月茵就这样推给了她,当众摊开了。

  不过,于娘子也不是好大喜功的性子。针线确实是她拿的没错,可刺绣的花样都是钱月茵的心思。这些事实都是必须要告知梅家长公子和大少夫人的。

  再接下来,还是应该交给年轻人自己交际。她这个长辈,顶多也就坐在一旁看看热闹就好,更加的清闲,也甚是舒心。

  知道两扇屏风竟然是经了两个人的手,凝聚了这么大的心意,梅家长公子和大少夫人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对钱月茵更加感激了。

  为此,梅家大少夫人还特意修书一封,送回了皇城娘家。家书中大力夸赞了钱月茵精湛的绣功,以及高洁的人品,可劲儿帮钱月茵在皇城的那些富贵人家内院之中,又掀起了一波不小的风浪。

  乃至钱月茵人都还没去过皇城,她的大名已然被那些贵夫人和千金小姐们津津乐道的传开了。只待钱月茵他朝抵达皇城,大家就要争相给钱月茵递请帖了。

  “我当然不知道!”齐夫人是真的怒了。她要是知道,现下哪里还有齐君洲什么事儿?

  “哦,那夫人你现在就知道了。”并不是很在意齐夫人的怒火,钱月茵的反应很淡定,显得尤为从容。

  齐金儿没有说话,认真的看着钱月茵的一举一动,忽然有种她之前着实太过小瞧钱月茵的念头。

  想当初第一次见到钱月茵的时候,因着认定钱月茵只是一个乡下丫头,她对钱月茵别提多么瞧不上了。

  也是以,她忽视了很多细节。比如,钱月茵每每对上她和她娘的时候,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又是何其的进退有度。

  倘若钱月茵真的只是她和她娘认知中那种什么也不懂的乡下丫头,又哪里能做到这一步?

  而且,如若齐君洲真的那么厉害,肯定也不会随随便便娶一个无知的乡下丫头。

  换而言之,钱月茵肯定不如表面上彰显的那么无知又可笑。事实上,齐君洲是个深藏不露的,钱月茵只怕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就好像钱月茵今日的表现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知道齐家并非他们钱家可以比得上的,钱月茵却还是能如此有底气,又哪里是能小觑的?

  换了以前,察觉到钱月茵的表里不一,齐金儿肯定立马就告诉给齐夫人知道,并会很快商量出应对的法子。

  但是现在,齐金儿非但没有提醒齐夫人,反而静静的学起了钱月茵的为人处事。

  相较之下,钱月茵的出身比她差太远了,可钱月茵却能凭靠自己走到今时今日的风光。仔细想想,齐金儿也是羡慕的。

  如若钱月茵真的有那么几分的实力和本事,齐金儿怎么也要学一学,才对得起她之前受到的那些委屈,不是吗?

  齐金儿的观念确实是转变了,齐夫人却没有。相比齐金儿又是被退亲又是被送去外公家的难堪,齐夫人这段时日以来并未受到太大的打击。

  虽说齐大人确实跟她疏远了,但齐家还是管在她的手里。虽然齐家二弟和三弟阴差阳错的跟钱月茵有了走动,可她才是两个儿子的亲娘。不管齐家二弟和三弟日后想要做什么,都越不过她,更加不可能彻底偏向钱月茵这么一个外人。

  所以,齐夫人是丝毫不怕的,也一如既往保持着她的高傲和自信。哪怕她对付不了齐君洲,区区一个钱月茵,她也拿不下来?

  故而,当看出钱月茵对她的不尊敬,齐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别提多不屑了:“就算大公子能靠卖画养活生计,也算不得多么了不起的本事和能耐吧!堂堂齐家大公子,还是已经考取功名的秀才老爷,却只能作画赚银钱?”

  “不然呢?我家夫君又不偷、又不抢,靠自己的真本事作画卖画,以画会友,何乐而不为?”钱月茵不觉得齐君洲作画卖画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读书人都能靠卖画赚到银钱的。远的不说,就齐家二弟和三弟,钱月茵就敢笃定,这两人没有这个能耐。

  所以说,齐夫人到底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又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钱月茵不是很懂,也懒得浪费时间理清楚齐夫人的想法。反正在她的眼里和心里,齐君洲就是最厉害的。

  而他们钱家其他人,也是真心觉得齐君洲很有本事。读书能考取功名,作画能卖出大价钱,多厉害啊!

  自家人和和乐乐过着美好的日子,又何必被一些不必要的外人左右情绪?

  “还以画会友,齐君洲就是这样糊弄你的?也就你这个没有任何见识的乡下丫头,才会真的信了他的鬼话。但凡是读书人,谁不清高?谁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像大公子这般市侩的举动,实在有损读书人的名声和颜面,也实在是有辱斯文!”齐夫人自诩终于抓住了齐君洲的把柄,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激动不已的冲着钱月茵大喊出声。

  “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就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穿衣、不需要养活妻儿了?我就觉得我家夫君很有读书人的担当,也很有读书人的骨气。哪怕是我家夫君的那些夫子和同窗知晓此事,也决计不会对我家夫君有半句的苛责。反之,他们肯定会对我家夫君的举动大力肯定和夸赞,并引以为荣。”论起维护齐君洲,钱月茵绝对是当仁不让,不会输给任何人。

  齐夫人要是只说她出身乡下、上不了台面、没什么见识,钱月茵并不会生气,甚至也不觉得有必要跟齐夫人辩解和理论。

  毕竟齐夫人对她有着很深的成见,哪怕她再卖力的跟齐夫人解释,也毫无半点的用处,反而只会浪费她的时间和精力。

  但是,齐夫人说齐君洲不好,钱月茵就不答应了。哪怕齐夫人只说齐君洲一句不好,钱月茵也会好几句的反击回去。更别提,齐夫人今天说了不少齐君洲的不好,钱月茵不甘示弱也燃起了战火。

  “呵!笑话!古往今来,就从未有哪一个读书人是靠着作画卖画考取功名的。你们可真是……”齐夫人本来还想多骂几句的,忽然又停了下来。

  齐君洲又不是她的亲儿子,她干什么要为齐君洲筹谋前程?恰恰相反,正是因着齐君洲不务正业了,她才应该更加的高兴,不是吗?

  所以,她不应该批判齐君洲的举动不对。反过来,她应该认真夸赞齐君洲做的非常的对。

  趁着齐君洲分心去作画卖画,可不就是她两个亲生儿子迅速崛起的大好时机?只要她两个儿子顺利考取功名,齐大人哪里还看得到齐君洲这个长子?

  “哈哈。对,你说的都对。刚刚是我想岔了,误会了大公子的举动。大公子如此有担当的养家,我这个长辈合该支持他、夸赞他才是。是我太过浅视了,竟然忽视了大公子作画的才华。这样,大公子以后就安心作画吧!我再不会多说什么了,真的。”毫无预兆的,齐夫人改了口。

  从今以后,她非但不会拦着齐君洲作画,还会帮着齐君洲瞒住齐大人不被发现。

  这样一来,齐大人就不会有机会提点齐君洲。齐君洲这一辈子,注定了不会大有出息,早晚会被她的两个儿子给踩下去。

  齐夫人在想什么,真的不难猜到。最起码,钱月茵就立马猜到了。

  “那就多谢夫人的理解了。”浅浅一笑,钱月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颇为不在意的朝着齐夫人道了一声谢。

  “应该的、应该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齐夫人心下大喜,也不再执着非要跟钱月茵争个对错了。

  不过,说到布庄,齐夫人还是不肯死心:“只是,既然大公子已经靠作画卖画有了新的生计,你更应该全力站在大公子那边才对。免不了,就没有太多的心思打理布庄的生意了。这样,你先把布庄交到我手上,我暂且帮你打理。等以后你能腾出心思了,我再把布庄换给你。”

  闹过这么多回之后,齐夫人总算知晓变通了,也更会说话了。至少,听上去不再像强抢,倒是彰显得她这位长辈何其慈爱和宽容。

  齐金儿讽刺的瞥了一眼过来,实在想不通齐夫人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来的。

  都说了,钱月茵没有那么的傻,怎么可能把布庄交给齐夫人?还暂且帮忙打理、以后再还给钱月茵……

  这样的话哪怕是说给齐金儿这个亲闺女听,齐金儿也不会相信的。

  有银钱她不会自己收,非要多此一举的转一道手,而且还是转齐夫人这位并不亲近的继母的手?

  齐夫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威信,才能得偿所愿呀?要说齐夫人不会从中贪走银钱,谁信?

  钱月茵当然也不会相信齐夫人的说辞。任凭齐夫人脸上的笑容再是慈爱,钱月茵也只是摇摇头,坚决不答应:“布庄就不劳烦夫人费心了。我打理的过来,不需要请旁的帮手。”

  “你这孩子是不是虎呀?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了你好,你居然还非要跟我对着干?胭脂铺子不好吗?你一个姑娘家,虽说已经嫁了人、当了娘,可到底不是打小就精细养出来的。你能跟府城其他姑娘比?你若是再不多抹些胭脂,早晚会被大公子厌弃的。”齐夫人这个理由给的还算堂堂正正,目光灼灼的看着钱月茵,只等钱月茵的点头应下。

  “狗屁!我家月丫头虽然是出身乡下,可我家月丫头天生丽质,模样长得好、肤色也很红润。就是不抹胭脂,也不会比任何姑娘差。再说了,我家月丫头还要养孩子呢!胭脂那玩意儿不好,万一被孩子吃到嘴里,那可怎么办?不行不行,咱家不要胭脂铺子,就要布庄。”钱王氏才不管其他的。

  按着她的想法,布庄多好,卖的都是衣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要穿。换了胭脂,男人会买?老人会买?这不明显少了很多的顾客么!

  再说齐夫人帮忙打理布庄,钱王氏就更加不会答应了。

  他们钱家而今都在府城,随便来个人就能帮月丫头搭把手,做什么要把布庄交给外人?齐夫人一看就不是个可信的,哪里比得上他们自家人可靠?

  真要钱月茵忙不过来,也应该交给她外婆帮忙打理布庄。有于娘子镇场子,钱王氏别提多放心了。

  “所以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轻重。她现下年纪不算大,确实还过得去。哪怕不涂胭脂,也勉强能看。可是再过两年呢?你们敢保证她不变老?我告诉你们,如若她不好好静养着,不需要十年八年,也就三五年,她肯定就不能看了!到时候大公子一眼也不愿意多看她,连这个家都不愿意回了,我看你们找谁哭去!”齐夫人自己是个爱美的,也特别喜欢打扮,这些年不管什么是好走出门都自觉不逊他人,面上极其有光。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夫人费心了。”齐君洲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回到家,率先听到的会是齐夫人在钱月茵面前编排他日后会变心、甚至不回家的挑拨离间话语。这就真的太可笑了!

  齐夫人没料到齐君洲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背后说齐君洲坏话、还被齐君洲撞了个正着,齐夫人不是不心虚的。

  不过,齐夫人也不会轻易低头,更加不会丢了自己的颜面。

  哪怕是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齐夫人也得撑下去:“大公子回来了啊!我正跟大少夫人说着话呢!大公子你今日可作画了?还是赶紧去忙吧!”

第91章

  齐君洲自然不会跟齐夫人当面争执。不是怕了齐夫人,而是单纯觉得没必要。

  既然齐夫人非要来他们家闹事,齐君洲也不客气,立马就吩咐身边的下人去请齐大人过府了。

  齐夫人是害怕齐大人的。可当着齐君洲、当着钱月茵他们的面,齐夫人不敢显露出来。

  当即,齐夫人就琢磨着立马找个借口速速离开。

  “娘,走不了的。就算咱们现下回了家,爹还是会知晓此事。”关键时刻,齐金儿拉住了齐夫人的袖子,极其小声的提醒道。

  齐夫人面色一慌,瞬间就六神无主了。

  是啊,就算她们回去齐家,今天这事也是过不去的。以齐大人而今对齐君洲的看重,只怕今日她势必又要被齐大人斥责了。

  想到这里,齐夫人的心情越发郁闷,一时间就没能想到很好的脱身之法。

  齐金儿是故意将齐夫人留在这边的。傻子都知道,回了齐家,即便起冲突,也闹不大。毕竟齐家是齐夫人的地盘,只要齐夫人不发话,家里那些下人谁敢吃里爬外、到处乱说话?

  可换到这边就不同了。哪怕齐君洲这边的下人都不敢吭声,不是还有钱月茵和钱家人?钱月茵和钱家人可都是长了嘴的,接下来才有意思么!

  以钱月茵和钱家人跟齐夫人来回好几次的冲突,齐金儿可不相信,钱月茵她们会顾着齐夫人的名声和颜面。到了那时那刻,才是真的精彩。

  齐夫人哪里能想得到,齐金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正想着如何算计她?

  只当齐金儿是站在她这一边、为了她好的,齐夫人根本没有其他心思,愣是等到了齐大人亲自过来。

  齐夫人说的没错。现如今齐大人对齐君洲这个长子委实器重。一听闻齐夫人又跑来齐君洲家里闹事,齐大人登时沉下脸,二话不说就匆匆赶了过来,速度着实很快。

  而真在齐君洲家里看到齐夫人,齐大人更是怒不可遏,当众就训斥道:“你又想要干什么?”

  “我,我没想要干什么呀……”眼看齐大人气得不轻,齐夫人面色更是惨白,急忙想要撇清关系,“我就只是过来探望探望大公子,看看大公子这边日常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如若有,我也好顺便搭把手、帮帮忙。”

  这已经是齐夫人能想得出来的最好说辞了。她急切的盼望着齐大人能相信她,而她也就能够稳住场面,不怕丢人了。

  “你帮忙?我看你是成心找事吧!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来这边作威作福?你非要阳奉阴违、端着架子悄悄跑来,究竟意欲何为?”齐大人本来是没有怀疑齐夫人的。

  这些年下来,他跟齐夫人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了。以前只要想到齐夫人,再想到家里儿女双全,齐大人的心情就能得到极大的宽慰。哪怕外面再是忙碌和劳累,也都算不得什么,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