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上槑
“没有。”
“那可太好了!”
季妧拍了一下巴掌“我觉得骏才表哥比骏平表哥适合我,不如你让骏才表哥入赘吧。”
季秀娥脸色大变“不行!”
“为何不行?”
“你们是亲姑表,我听人说,太近的亲戚,不适宜婚配……”
古代竟也有这种说法?还挺超前。
季妧故意道“怎么不适宜?亲上加亲,我看适宜的很。”
季秀娥又气又怒,不知季妧什么时候盯上了骏才,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骏才头上,还想让骏才入赘。
她们一家害死她一个儿子还不够,还想祸害她第二个儿子?做梦!
谢寡妇和大房姐弟也傻眼了,就黄骏才那又黑又瘦的屎壳郎样儿,还不如黄骏平呢!
三个人齐齐拉住她,劝她千万冷静。
季妧表示自己冷静的很。
“反正我话撂这,要想给我说亲,可以,但入赘的必须是黄骏才,否则一切免谈。”
季秀娥总算回过味来了。
季妧这哪里是看上了骏才,分明是拿骏才来堵她的嘴。
敬酒不吃吃罚酒!
“先别嘴硬,你到年也十七了吧,官府有明令,姑娘家到了十七还不出嫁,便由官府出面配亲……”
巧的是,前些日子季妧刚通过宋璟知道这事。
她当时并未当回事。
古代女子嫁人普遍偏早,尤其是关北这种偏远地方。
所以这条诏令没有多少普及的必要,上头也不多重视,只让各个里正在村子里宣传了一遍,往心里去的压根没几个。
首先,村里到了十七还没嫁人的几乎找不到。
其次,即便偶有那么几个过了岁数还没嫁的,比如曹芸芸和杜彩珠这种。旁人一般也懒得管,更别说跑衙门去告状了。得罪人是其次,清白的老百姓,谁闲的没事往衙门去?
说白了,所谓的诏令,民不告官不究。
但不可否认的是,落在有心人手里,也确实是个把柄。
季明方和季雪兰面面相觑,他们不记得听没听说过,反正没啥印象。
谢寡妇以前经常在外奔波,隐约听闻官府出面的话配的都是些又丑又老的鳏夫,立马就急了。
“季秀娥!好歹你也是季妧大姑,没有你这样办事的,缺不缺德!”
康婆子按耐不住又跳了出来“缺啥德了?你告诉我缺啥德了?我们不替她操心,她这辈子就只能当个老姑婆!”
说罢她调转枪头,开始戳点季妧“就你这样的丧门星,有男人愿意要就该烧高香了!还想攀骏才?也不照照镜子!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想,要么同意让骏平入赘,要么我就去县衙告你,到时让官府给你配个瞎子瘸子糟老头子,成日挨打受气,你且等着哭吧!!”
季雪兰气恨不已“有你这样做人家奶的吗?你还是不是……”
季明方伸手制止了她。
他虽然也很愤怒,但心知后半句说出来,康婆子更有得闹。
就这康婆子也已经气的不轻。
“好哇!你们一个两个,离了老季家都能耐了是吧!抱团来欺负我老婆子!我要去衙门!我要到青天大老爷跟前把你们一块都告了!让他打你们板子罚你们钱,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季妧被她吵的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抬手示意她闭嘴。
“你们想告就去告,友情提醒——要尽快,不然等我成了婚,这条诏令就不管用了。”
啥???
成婚!!!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五道目光齐刷刷盯向季妧。
季秀娥最先反应过来,质问季妧。
“你跟谁成婚?不会是宋璟吧!人家已经娶了学政千金,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我们老季家丢不起这个人。若不是你前阵子闹出的笑话,我们也不会这般催……”
季妧脸上的笑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道。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这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我要嫁的另有其人。至于是谁,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实在想知道,三日后可以来观礼。噢,不能白吃,记得随份子。”
第316章 可曾婚配
康婆子和季秀娥走了,带着一肚子疑惑走的。
她们一方面不相信季妧的话,觉得她不过是有意拖延。哪有那么巧的事,给她三天时间,她就三日后成婚?
另一方面又有些将信将疑——季妧看上去很笃定的样子,而且即便拖延,顶多也就拖到年底,根本没用。
季妧还特别好商量的冲季秀娥喊话“大姑你要是改变主意,想让堂哥入赘的话,我可以给他腾位置出来,三日后你让堂哥包几件衣裳,直接过来就行。”
季秀娥离开的时候脸色铁青。
季妧回过身,谢寡妇和大房姐弟依旧是死机状态。
他们天天和季妧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季妧要成婚的事?
季妧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他们还欲再问,季妧却一句也不肯多说,只让他们等消息。
中午做好饭,让大宝先吃着,季妧提着食蓝去了土屋。
出乎意料的是,流浪汉竟然不在。
以往她每一次来,流浪汉都在院子里等着,像这种扑空的情况还从未有过。
屋里屋外屋前屋后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难道出去锻炼了?
季妧又等了两刻钟,还是没等到,只好先行回去。
一下午在忙碌中度过。
下工后,吃罢晚饭,季明方来找大宝上课的时候,季妧再次去了土屋。
推开堂屋门,屋里还是空荡荡的。
炕上的铺盖叠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搁着一本抄写完成的书。
季妧走过去翻了几页,又阖上了。
说来也奇怪,流浪汉住了这么久,这屋里竟然还是没什么人气,冷清的就像那个人从未出现过。
季妧走到堂屋门口,眺望了一阵来时的小路,然后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发呆。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月亮缓缓爬上了树梢。
凉意侵体,季妧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真的走了啊……”
这人也真是的,懂不懂礼貌?走之前都不知道打声招呼的。
不过好像也不能全怪人家,最近她心情不佳,来土屋基本是搁下食篮就走,已经半个多月没和流浪汉好好交流过了,他想道别估计也没有机会。
季妧把脸埋在了并拢的膝头,手无意识的在地上划拉着,心情突然低落了下去。
倒不是舍不得流浪汉,而是……
“在做什么?”
低沉中略带些涩哑的声音突然在头顶上方响起,季妧愣了愣,抬头,一下子蹦了起来。
“你你、你没走?”
不待流浪汉说话,她激动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走了,正发愁呢!”
流浪汉顿了顿“我没走,你很高兴。”
季妧心道,高兴,我当然高兴,你要走了,我的计划就完球了!
不过好在她还有几分理智,没有直接就把话说出来。
两人进了堂屋,油灯随之点亮。
季妧的目光在流浪汉身上逡巡了很久,像在衡量和算计着什么。
换个人被这样盯着,早发毛了,流浪汉心里素质好,站在那任由季妧打量。
其实也没什么可打量的,流浪汉穿的还是那身粗布短褐,寻常庄稼汉子的打扮,就是壮阔的身板和笔直的身姿不太像,还有脸……
不过这个不打紧,有这张脸更能吓退那些牛鬼蛇神。
季妧越看越满意,同时也发现了点异常。
她指着流浪汉的鞋面和裤腿“怎么是湿的,你下河了?”
流浪汉垂下眼睫看了看,淡定道“从山上回来,露水打湿的。”
“我中午过来你就不在,到这会儿才回来,别告诉我这一整天你一直都在山上?”
见流浪汉不说话,季妧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我是说过你可以进行慢跑和快走这些运动,但没让你上山下海的这么折腾,你……”
流浪汉道“没有下海。”
季妧“……”你就是想下,大丰村也得有海给你下。
再次泄气的季妧也懒得说话了,指了指炕旁边的长凳。
流浪汉轻车熟路的走过去坐下,把裤管和袖管全挽了上去。
季妧检查了一遍,确实没发现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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