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上槑
马超似乎也很为难“少爷,还是算了,若是别人,教训也就教训了,她……”
狄嵘暴跳如雷“凭什么算了?不中用的狗东西,回去就让管家打断你俩的腿!”
又跳转过身指着季“还有你!”
季冷嗤“我今天心情不好,你非来惹我,那好,放马过来,打死打残各安天命,反正守着衙门口,报案也方便。”
狄嵘哪里经得住激?虽然觉得打女人丢脸,但季在他心中早已不算女人。
他撸起衣袖就想挥拳,却被三泰死死拖住。
“少爷,你看看她身后那个,你忘了他多厉害了……”
狄嵘这才注意到季身后那个斗笠男。
想起之前被他当众提下马的糗事,一张脸乍红乍白。
“你给我等着!”
色厉内荏的撂下狠话,狄嵘扭头就走。
三泰直追了他半条街,不敢喊他,就默默在后面跟着。
马超素来比他会看眼色,往常少爷发怒,他都会找借口避开,今天却一反常态。
“少爷,你该不会是要回府叫人吧?”
“你们两个废物,我自然要找不废物的人!我现在就找人去把那疯女人的店给砸了,去他的好男不跟女斗!”
就是赔钱他也认了,这口恶气他一定要出
“少爷,要我说,你实在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她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没见过世面,举止粗俗也是难免……”
狄嵘怒上心头“连你也替那个疯女人说话?你收了她什么好处!”
“小的冤枉啊少爷,我都是为你着想……”
狄嵘蓦地顿住脚步,一脸狐疑的看向马超。
从来都是他指东马超打东,他指西马超打西,比三泰都更顺着他,上回去季氏味业砸店也没见他拦着,今天怎么转性了?
“等等!你要找的穷亲戚,不会就是那个疯女人吧?”
马超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乱。
见他这样,狄嵘更加确信。
“你这什么破亲戚,赶紧断掉!”
见马超一脸难色,他立马竖眉“怎么,有了亲戚就忘了主子是谁了?别忘了你是谁的奴才!”
马超急了“少爷,她真不是我亲戚,这个我可以向天发誓。人家只是丢了个弟弟,我这么大年岁也不符合呀,再说我跟她毫无相似之处……”
说到这,马超眯眼打量了狄嵘一阵,莫名冒出一句“别说,少爷你跟她倒还挺像的。”
狄嵘瞬间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反指着自己,万分不可置信“我像她?”
马超直接拉来三泰“三泰你说,咱们少爷和季氏味业的那个女东家,像不像。”
三泰一本正经端详了半天,纳闷的挠头。
“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尤其是眼睛,不过少爷没人家好看。”
狄嵘肺都要气炸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闷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不甚情愿的问“真的很像?”
三泰这回不敢胡乱说话了。
“也没有很像,就觉得……有点神似。”马超顿了顿,似不经意道,“说起来,她被拐的那个弟弟,和少爷你正是一般年岁。”
狄嵘更不乐意了“你咒我呢,没听拐他的那恶婆娘说他早死了?”
“那样的毒妇,说的话怎能当真?没准那男婴还活着……”
狄嵘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一会儿说我和那个疯女人长得像,一会儿又说我和她弟弟一般大,还说她弟弟活着……这关我什么事?!”
马超张嘴复又闭嘴,来来回回好几次,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
“算了,少爷,你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
经过这么一打岔,狄嵘心里的怒火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疑云不对劲,马超肯定有什么瞒着他。
第465章 继续等
不愉快的小插曲过后,季等人直接去了洪福饭馆。
近来洪掌柜在二楼新增了雅间,徐来福早早就过来订了地方。
一间房里,孟里正和大丰村的乡亲们坐一桌,老道士、黄骏平和季氏味业的人坐另一桌。
其实在衙门口时他们也邀请了蒙大叔,不过他一脸心有余悸,瞧着被吓得不轻,季就没勉强。
只是对着他的背影感慨了句“没想到蒙大叔还挺热心。”
若不是他和麻六姑几人争论,坚称黄骏才本就有轻生之念跟季无关,这番话又正好被去村里查证的衙役听个正着,也就不会有这趟无妄之灾了。
“他也算帮了咱们。”
“他是在帮自己。”
季扭头看向关山“为何这么说?”
关山顿了一下,道“多积点德没什么不好,助人等同自助,帮人便是帮己。”
季想了想,点头“有道理。”
洪掌柜使出浑身解数,上的都是镇店之菜,别说村民们了,连孟里正都吃的搁不下筷子。
中途季挨个敬酒,谢他们挺身而出,公堂之上仗义执言。
不过她自己只喝了一杯,余下都被关山截去代劳了。
老道士瞅他俩那样,觉得十分辣眼。
这次他怎么着也得居个首功,还指望季给他敬酒时好好瑟一下呢,结果这个关山看的那般紧,怕丢了还是怎地!
酒都不让喝,又不是小娃娃。
气鼓鼓道“敬了酒又不喝,没得诚意。”
关山让店里伙计直接送了两坛子过来。
“喝多少算诚意,我奉陪。”
老道士险些呛到。
他虽然喜欢喝酒,但酒量不佳,这一坛子下去估计都得见祖师爷,何况是两坛。
讪讪道“玩笑之言、玩笑之言,酒是穿肠毒药,大家还是莫要贪杯的好。”
一杯“毒药”刚刚下肚的孟里正“……”
季瞅着怂成一团的老道士,给了个挑衅的眼神。
老道士敢怒不敢言,吃干抹净,溜之大吉。
送走孟里正和乡亲们,徐来福他们直接回店,黄骏平正要走,被季喊住。
内院正屋,小舟把茶水送到就出去了。
季斟茶递给他“谢谢你肯出面替我作证。”
作为季秀娥的侄子、黄骏才的堂哥,他的证供远远要比一般人可信的多。
虽然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输,但该念的好还是要念的。
黄骏平席间一直没怎么说话,如今两人独处,亦始终垂着眼。
“不、不用谢我……”
“还是要谢的。”
若他只说出前半段,也就是黄骏才决心要杀她那段,虽然能充分体现季秀娥母子的恶毒,对她却不怎么有利。
扬言要杀她的人突然横死,只会让大家觉得,季有杀害或者指使关山杀害黄骏才的动机。
但他最后那几句一说,直接应和了前面桐油埔老板和蒙货郎的话,将黄骏才的死定性成了自杀。
虽然他说了谎。
黄骏才那种人,即便死也要拉上垫背的,怎么可能会自杀。
黄骏平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过了许久,才艰难启口。
“大伯重新染上赌瘾后,生生把我爷气死了,我奶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卧床不起。
那段时间,大伯娘性情大变,起先只是不肯给我奶请大夫,到后来连饭也不给吃饱……
村里人都说她是病死的,但其实她是饿死的,死的时候,只剩一把骨头。
我那时还小,只比骏才大一岁,什么也做不了,偷偷藏吃的被大伯娘发现,还被吊起来打……
我奶知道后,再也不肯吃我拿给她的东西,没多久,就……
我还不记事时爹娘就死了,是爷奶一手把我带大……所以,我也是为了他们。”
季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些隐情。
本想问他为何不在公堂上把这事说出来饿死高堂,罪加一等,说不定能……
随即又摇了摇头。
黄骏平的证据只是他的记忆,可一个五六岁小孩的记忆,想要取信于人实在太难。
季秀娥完可以推说,家里的钱都用来还了赌债,一家子都忍饥挨饿……
罢了,反正季秀娥都要死了,这就够了。
“你做了你应做的,以后好生经营磨坊,好好生活吧。”
黄骏平终于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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