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上槑
从季妧发问,到她自问自答得出结论,压根没有用到他的地方。
“所以你就是通知我一下?”
季妧点头。
“之前没跟你说,是没敢肯定,现在确定了,肯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你。这样万一哪天我失踪了,你报官也好有个目标,谁让你是我的紧急联系人呢,对吧?不过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
疾风又往前行了一程,关山才沉声开口。
“不是白府。”
季妧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自然知道。
若是白府,绝躲不过他安排在季妧身边的暗卫。
现在的情况是,那人既躲开了暗卫,却又有意让季妧发觉。
关山暗下双眸,道了句“第六感。”
季妧“……”
她虽然不信关山有第六感,但她相信关山。
于是怅然叹了口气“还不如是白家呢,至少知道敌人是哪个,现在弄个敌在明我在暗……那我最近是不是要暂时蛰伏一阵比较好?这阵子还挺忙的,真耽误事。”
箍着她腰的那只手臂紧了一下,复又松了松,有种安抚的意思在内。
“做你想做之事,无需担心。”
“那我可就听你的了,万一有个万一,我可要唯你是问。”
关山原想说不会有万一,听见她轻声笑,顿了顿,嗯了一声。
晚饭吃罢,各自洗漱完,季妧拿着量尺进了西屋,给大宝量尺寸。
大宝双臂展开,站的笔笔直直,让抬头抬头,让转身转身,眼睛始终亮晶晶的。
季妧忍不住捏了把他的脸“穿新衣服就这么开心啊?”
平时也没少给他买衣服,也没见高兴成这样。
大宝抿了抿嘴,没说话,但好情绪显而易见。
关山抱臂斜倚着门框,看季妧围着大宝量了记、记了量,没什么表情。
大宝趁季妧俯身,抬眸向他看去,小脸绷着,小心思却从眼睛里泄了出来。
若不是天已黑,又到了睡觉的时候,换个时间他都得去跑圈加练拳。
关山的目光自他脸上一掠而过,再次落在忙碌的季妧身上。
“你是不是又长个了?我做衣服肯定慢,等我做完,万一你又蹿高……不行,得做大一点……”
季妧一边念叨,一边改掉之前记下的数据。
听着她的碎碎念,看着姐弟俩平凡而又温馨的相处,想起前日蒙货郎转交的书信,关山的心情渐渐沉了下来。
大宝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然而他到现在都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季妧说这件事。
直接将大宝的身份告知肯定是不行的,季妧若知晓此事,冯恩必起杀心。
有他在,冯恩自是不敢,但他不可能一直在。即便安排了暗卫,时刻跟随左右,他也不能完全放心。
何况他也不愿季妧卷进去。
京中局势已然大变,冯恩虽和张相联手,但张相老谋深算,不到最后关头,焉知他棋落何处。
大宝这一去,九死一生。
应氏皇族任何人的生死他都不在乎,但看在季妧份上,他可以护大宝一护,只是季妧绝不能沾染风毫风险。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宝突然失踪。
届时季妧肯定会到处寻找。天长日久,遍寻不到,渐渐就会放下。
痛一时,至少能换一生安稳。
“你在这做什么?”季妧回头才看到他站在门口。
“等你,睡觉。”
季妧没料到关山会当着大宝的面说这个。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他那个眼神季妧太熟悉了。
再开口不禁呛了一下。
“我在忙,你、你自己先睡。”
“睡不着。”
关山直起身朝她走来,拿起那张纸,瞥了眼瞬间冷脸的大宝。
“这不是已经量完了?”
话落,牵起季妧的手,干脆利索的出了西屋。
季妧“……”
大宝“……”
第553章 不吃醋
季妧软手软脚躺在关山怀中,半天不想说话。
夜深寂寂,唯有蒲扇轻轻晃动的声音。
季妧终于缓过来,没好气道“大哥,你贵庚?”
一大把年纪,跟小孩子抢人,也好意思。
关山扇扇的动作倏地一停“嫌我老?”
话里的危险聋子都能听到。
季妧真怕了他了,赶忙求饶。
“您风华正茂、风鹏正举、龙精虎猛、正当壮年,您不老,您年轻着呢!”
屏息等了一会儿,待凉风又起,季妧松了口气,才道
“你是不老,可大宝还小,你也让着他点。”
关山自觉让大宝已经足够多。
白天大宝见不着季妧,他同样见不着。晚上回来往往也要等上许久,等到大宝故事时间结束才能拥人入怀。
这些他没有说,也懒得说。
“我刚看了你买的布料。”
关山对吃穿之类的东西向来都不在意,没头没脑的,怎么聊起这个了?
“是啊,要给大宝做衣……”
季妧突然想到什么,赶忙打住。
然而已经晚了。
“没有我的。”关山强调。
季妧头疼的咝了一声。
早上关山看她那一眼,她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一出等着她。
“我几斤几两,天知地知你也知,不要太高看我啊。再说了,我敢做你敢穿吗?大宝不同,他审美观还没形成,我做成什么样他也不会嫌丑……”
“我也不嫌。”
嗬!话说的可真轻巧,要不怎么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季妧没好气道“你不嫌,我嫌。大宝多高你多高?给大宝缝件衣裳,以我的速度最快也要年底,要是给你缝,两年内你就别想穿新衣了。”
关山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下。
“有道理。”
季妧撇了撇嘴“算你……”
“那你给我缝荷个荷包。”
季妧“……”
她这回是真头疼了。
千不该万不该,她当初就不该绣那个荷包。
怪只怪胡大成那个嘴上没把门的。
若不是他一通瞎嚷嚷,当时还住在土屋的关山又怎会知道她在绣荷包,更不会因此猜到……
也怪她自己。
此地无银三百两,非要说什么脱单。
关山这个心机深的,婚后某一天突然问她“脱单何意”,季妧没防备,直接就跟他说了。
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又把自己埋了。
不能想,越想越郁卒!
见她侧过身背对着自己,还一个劲儿喊头疼,关山搁下蒲扇,将人抱起,搁在自己上方
“你若真头疼,我有法子治头疼。”
季妧瞬间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那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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