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 第47章

作者:楠知北 标签: 情有独钟 爽文 古代言情

  姜莺避开了,“我我又困了,去房间睡一会。”

  说着她就想跑,被王舒珩长臂捞到怀中,强势不容拒绝地按在椅子上,“坐好,一会就用午膳了。”

  两人虽坐在一块,但其中微妙的氛围,不光王舒珩就连掌柜都察觉到不对劲,上菜时悄悄问,“怎么,你们吵架了?”

第50章 负责

  王舒珩这才发现姜莺不对劲。

  这天客栈做了酸汤子和包肉, 都是姜莺喜欢的。这姑娘贪吃,往常必定先来两碗酸汤子,再大大咬一口包肉。今儿食量出奇的小, 吃了两口就放下瓷勺,“我饱了, 先回去歇息。”

  看她神色恹恹,王舒珩没有为难, 只在姜莺上楼后,招来客栈小厮,让她送一份吃的去房间。

  王舒珩果真洞若观火, 姜莺其实没饱, 但与王舒珩一见面就尴尬, 坐在一块心底发虚, 实在没法继续用膳。才离开王舒珩视线, 她就逃似的回了房间。

  最懂她的还是小鸠,不一会从厨房拿了两只馒头进屋,“二姑娘, 吃这个。”

  姜莺娇气大小姐的毛病又上来了, 那馒头硬硬的还没有味道,哪里像能入口的东西。在跑下楼和沅阳王用膳与啃硬馒头之间,姜莺纠结好一会, 选择了后者。

  “二姑娘这是何必呢?”小鸠叹气,“殿下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吃饱喝好才是正经事。”

  姜莺啃了一口馒头没说话。小鸠能说出这话,完全是不知道私底下她与王舒珩发生过什么。想到自己曾缠着一个男子没羞没臊地亲亲,抱抱,还躺一张床上姜莺要窒息了。

  “二姑娘, 您对殿下到底什么想法?”

  姜莺没明白,小鸠解释说:“之前您不愿意跟表公子走,奴婢还以为您喜欢殿下呢,不是吗?”

  不知为什么,姜莺那句“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当时病着。”她小声呢喃,“表哥快订亲了,我跟去做甚?况且表哥就是表哥。”

  “那殿下呢?可还愿意继续做他的王妃。”小鸠是个很实际的人,“如今姜府出事,也该想想以后怎么办,奴婢是不怕跟着您吃苦的。”

  姜莺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喜欢什么的可真是玄之又玄。就像以前她喜欢和程意一起玩,爹爹问愿不愿意一直和程意玩,她点头,然后两个人就订亲了。

  那以后孟澜告诉她,要对以后的夫君好,时时体贴日日挂念,书本上也说与君携手到白头。可她喜欢沅阳王吗?姜莺真不知道了。

  见她犹豫,小鸠吓了一跳,“您不喜欢表公子,又不喜欢沅阳王,该不会还念着程家郎君吧?”

  话音才落,姜莺就摇头。程意和五妹妹做的那些事,她可还记着呢。

  况且,她也没说不喜欢沅阳王吧

  无论如何,恢复记忆这事坦白肯定是要坦白的,但姜莺没想好怎么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想法。她无比纠结的时候,听门被咚咚叩响,“夫人,厨房做多了吃食,小的放在门口,您若想吃就拿进去,不想吃过一会小的再来收。”

  姜莺正饿着,哪里会不想吃。把饭菜端进来与小鸠一同用,用完又让小鸠偷偷放回楼下。

  这一来一回,怎么能逃过王舒珩眼睛。望着光秃秃的盘子,他头疼,姜莺又在搞什么鬼。

  一整日,王舒珩发现姜莺在躲他。他回房间姜莺就跑外头看风景,他上外头姜莺就回屋睡觉。女子心思难猜,尤其是姜莺这种的。

  王舒珩脸黑了一天,客栈掌柜是过来人,劝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晚上卖力,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还挤眼暗示什么,王舒珩愈发郁郁。那种被人躲着的感觉,让他抓心挠肺,想把姜莺捉来教训一顿。

  这事怪就怪在,王舒珩觉得自己没错什么。

  时间一晃来到晚上,天色暗下再过一会就该就寝了。王舒珩进屋时,明显感觉床上的人瑟缩了一下。

  他压着火,声音尽量平静,“姜莺,我招你了?”

  “没没有。”姜莺透过床帐偷偷觑他。

  王舒珩解下外衫坐到床边,把人拎起来,逼迫对方与自己对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想起来了?”

  闻言,姜莺一惊,“您都知道了?”

  “嗯。”

  他也是刚才才想通的。按照姜莺那种黏人的性子,怎么可能突然就对自己避如蛇蝎。再加上前几日姜莺说过自己恢复记忆的事,王舒珩也是抱着猜测试探。

  显然,姜莺那点小心思在王舒珩面前不值一提,见事情暴露马上一五一十交待:“殿下不是许公子,您别生气。我也是昨晚才记起的,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才躲着。”

  姜莺的声音很轻,但王舒珩还是听到了。猜测被证实,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你真的”

  “我我想起来了。”姜莺垂眸,转而又抬眼与他对视,一字一句说:“以前的事,所有的,我都想起来了。”

  不知不觉外面又开始下雪,卧房中一片沉默。掌柜上楼在门外喊过几声,问想不想吃夜宵,但两个人都默契的没回答。掌柜嘀咕一声,脚步声渐行渐远,王舒珩抬头时,发现姜莺竟然在哭。

  是那种无声无息的哭,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

  一瞬间,王舒珩什么脾气都没了,转而有点慌张,“你哭什么?”他语气分明软了几分,但姜莺还是在哭,“后悔了?后悔之前与我那样亲近?”

  知道他的想法,姜莺赶忙摇头,呜咽道:“不会,我感谢殿下还来不及。”

  王舒珩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那你哭什么?”

  “没什么,我突然想爹爹了。”

  一开始回忆起自己是姜府二姑娘时,她以为家中还和以前一样。后来经由回忆,加之小鸠叙述,姜莺这才认清爹娘离世的事情。她甚至还想过,这一切说不准是假的,爹爹只是出了趟远门,用不了多久就回临安了。

  姜莺抽噎着,“对不起,我不想哭的,但忍不住。”

  王舒珩是不会哄人的,再加上今日姜莺冷着他,进屋前他都想好了要怎么教训人。但是看姜莺一哭,他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几乎是出于本能,王舒珩把她揽到怀里,“别哭了,我告诉一件事。”

  方才姜莺还忍着,被人一哄愈发忍不住,不管不顾扑进对方怀中呜呜大哭起来。直到王舒珩胸前衣襟湿了半块,她才揉着红成兔子一样的眼睛抬头愧疚地道歉。

  王舒珩早被她磨的没脾气,拿过沾了水的布巾给她擦眼泪,边擦边笑:“姜莺,你怎么那么能哭,和小时候一点没变。”

  姜莺还在回忆自己小时候何时在这人面前哭过,王舒珩又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姜怀远没死,在幽州城。”

  来不及反应,姜莺蒙了,甚至思索了下姜怀远是谁。

  她抹抹眼泪,说话语无伦次,“您说的是我的爹爹?”

  “不是你爹难不成是我爹?”

  巨大的惊喜从天而将,姜莺乐的没个正行,再次扑到王舒珩怀中仰头瞧他,“谢谢殿下,您真好。”

  少女眼睛扑闪扑闪,长长的眼睫还挂着泪,窝在他怀中像只撒娇的猫儿,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但是显然,这个拥抱在这样的场合很突兀。姜莺也是抱完了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沅阳王妃,主动投怀送抱这种事,确实唐突。

  两人尴尬地分开,姜莺脸颊早红了,她背过身子,好不容平复咚咚乱跳心才转身,说:“之前我一直冒犯殿下,还望殿下不要与我计较”

  王舒珩心里一沉,姜莺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他目光灼灼盯着姜莺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她接下来的话气笑了。屋内烛火悠悠,姜莺那些话王舒珩一句也不想听。

  “本王不介意被你冒犯。”

  姜莺一怔,茫然地望向他。王舒珩又道:“等找到姜怀远回临安,本王自会三书六礼上姜家提亲。”

  “提亲?向我提亲吗?”

  王舒珩理所当然,“不然呢?”

  姜莺脑子更懵了,虽然两个人确实做了很多亲密的事,但姜莺绝对没有强迫对方负责的意思。毕竟是她冒犯在先,且听小鸠的叙述,殿下一开始应该是极不愿意与她亲近的。

  她慌慌张张跪在床上,诚恳道:“殿下,我没有让您负责的意思。我一直把殿下当做尊敬的长辈,当然,您和福泉叔叔也是我的朋友。您是个好人,帮我养兔子,姜府出事还帮我,这些恩情我都无以为报,更不会以此强迫您什么。之前的事不必放在心上,都是我”

  长辈,朋友?

  这丫头昨天还在石头上刻字说要与他天长地久,今日就说他是她的长辈,朋友?翻脸比翻书还快。

  谁要当她的朋友长辈。这话若放在数月前,王舒珩自会让她走。可是如今,招了他,惹了他,现在还要弃了他?

  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心!

  “姜莺。”他说话声慢条斯理,看不出情绪,“不是该你对本王负责吗?”

  以姜莺的脑子,一天之中受那么多惊吓,能听懂这句话已是不易。她呆呆望着王舒珩,听对方咄咄逼人:“你抱过本王,亲过本王,怎么?难道不该对本王负责?”

  “对本王始乱终弃?想都别想。”

  姜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但是男子好吧,男子的名节似乎也同样重要。

  她想东想西的时候,王舒珩已经抬起她的下巴与自己对视,“不愿意负责?”

  “没有。”姜莺心一横,“负责当然可以。不过一切等找到爹爹之后,且由我去说。”

  了却一桩心事,两人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不过睡觉时问题又来了,以往姜莺都是抱着王舒珩睡的,如今再这样睡似乎不妥。

  熄灯后姜莺裹着小被子缩到角落,被王舒珩捞到怀中还奋力斗争,“殿下,这样不好吧?名不正言不顺的”

  “以前就名正言顺了?”王舒珩才不管她,把人箍在怀中,命令:“睡觉。”

  姜莺这才想起沅阳王此行目的,如今知道爹爹在幽州,她更需要卖力配合了。

  也不是没有抱过,况且她习惯了被他抱着睡,说不准不抱还睡不好了。反正她都要负责了,抱一抱也没什么。思及此,姜莺像往常一样粘上去。

  感受到姜莺身体渐渐放松,王舒珩悬着的心才放下,哄她:“叫声夫君来听听。”

  怀中的人已经呼吸均匀,姜莺往熟悉的地方蹭蹭,在梦中乖乖道:“夫君,亲亲。”

  黑暗中,王舒珩捧住她的脸,亲亲吻了一下。

  翌日雪停了,前往幽州的路已经疏通的差不多,一大早柳成州一伙人先行整装出发。王舒珩打算明日走,与护卫在院子清点行李。

  经过几日相处,王舒珩在柳成州眼中就是块香饽饽,恨不得马上把他引荐入商会好拿赏赐。他勾着王舒珩肩膀,“许兄,不若你们跟在我们后头,一路上能照应。”

  王舒珩笑,指指楼上,“拙荆还在睡,只怕得明日才能动身。”

  这趟柳成州有公务在身,下雪已经耽误了好几日他不能再留,不禁轻啧一声:“你那小娇妻还真怪麻烦的,动不动与你闹脾气,还耽误事。”

  “没办法,她是我的克星。”

  既然如此,柳成州也不好勉强,只得先行告辞。王舒珩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不给柳成州点时间,怎么把临安来了一位富商欲做人参生意的消息传出去。

  他是不着急的,清点完行李上楼叫姜莺。

  甫一进屋,才发现姜莺已经醒了,这会收拾整齐坐在桌前在写字。少女背对着他,削薄的脊背弓起,一双蝴蝶骨透过衣裳隐约可见。

  王舒珩嗓子有点痒,干咳一声走近,“在写什么?”

  正好,姜莺也写完了。吹干字迹双手捧到他跟前,“这是我写给殿下的承诺书,爹爹以前告诉过我,出门在外讲究诚信二字。是我冒犯殿下在先,肯定对我所作所为负责。”

  瞧她一本正经,王舒珩接过浏览。

  只见纸上写着:“吾因病,误将沅阳王认成夫君,令殿下名节有损。愈后,吾羞愧万分”

  王舒珩看不下去了,塞回她的手中静静看着姜莺。

  那样沉静的目光,即便不说话姜莺也知道,殿下生气了。她惴惴问:“是我写的不好吗?殿下觉得哪里不满意,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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