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前任他叔 第132章

作者:寒花一梦 标签: 古代言情

  吕月清叹气,她目下哪里还能有更好的法子。

  ·

  睿王府挂起丧幡。

  宫内宫外,皆因睿王与睿王妃出事而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

  另一边。

  陈行舟与苏湉已直接离开京城,走水路,下江南。

  在苏湉印象里,自己上一次出远门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因着路途颠簸又生了病,只记得那时的难受,没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是以,当陈行舟说要带她下江南时,她免不了有一些兴奋。

  他们此行租了一条船,船上只一对负责掌船的老夫妇。

  这对老夫妇倒也好相处的,无事不打扰他们。

  夜幕降临。

  简单用过晚膳,苏湉坐在窗边发呆,四下里静悄悄的,耳边只听得到水声。

  陈行舟从外面端着盆热水进来。

  苏湉听见动静以后,反而趴下身子偏头看他,人也恹恹的。

  这一次没有丫鬟在他们身边,许多时候便是陈行舟负责伺候苏湉了。

  搁下铜盆,陈行舟抬脚走到苏湉身边,低头看她问:“在想京城的事情?”

  “没有。”

  苏湉小声说,“是想到爹娘伤心难过而我却在……心里难受。”

  陈行舟揉一揉苏湉的脑袋:“放心吧。”

  苏湉仰头,他继续道,“这个时候,侯爷、侯夫人还有你哥哥想是已从温玉珠口中得知你我仍活着的消息。”

  “只是最初的伤心难过须得真切些才行,故而出此下策。”

  “如今你我马上到江南,便也无妨了。”

  苏湉眨一眨眼问:“无妨吗?”

  “自然。”陈行舟说,“即便依然有人在搜寻我们的下落,也不可能拦在我们前头。”

  苏湉抿了下唇道:“其实这些日子一直在船上,偶尔停靠码头,我们也不怎么下船,不接触旁的人。可是待上岸,总觉得,会不会太招摇了些?”

  陈行舟挑眉:“招摇?”

  “对呀。”苏湉点一点头,认真道,“王爷生得好看,我也生得好看,走在一处,很招摇的。”

  “再则此前王爷来过江南,便有人识得你容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不小心撞上,岂不是也暴露?”

  陈行舟笑:“那该先把王爷这个称呼改了。”

  “哦……”苏湉当下脸红了红,马上改口,“夫君。”

  陈行舟在苏湉对面坐下来,一副要认真同她探讨的语气问:“然后呢?”

  “除去改称呼,还要怎么做?”

  苏湉便双手托腮,弯着眼睛:“有人认得王爷,可是没有人认得我呀。”

  陈行舟“嗯”一声,继续洗耳恭听。

  苏湉说:“总是要有个假身份才好嘛!”

  陈行舟勾了下嘴角:“比如?”

  “比如……”苏湉努力想一想,灵光一闪,“比如,偷溜出门的小姐和随行保护她的护卫,或者是,毁了脸不好见人的哥哥和带他寻名医的妹妹,又或者……”

  苏湉还没有想出第三种,陈行舟已把话截了过去。

  “互生情愫却不得家中长辈同意,不得已私奔的千金小姐和年轻护卫。并无血缘关系的义兄与义妹,互相爱慕,然碍于世俗礼仪,为长相厮守,不得不远走他乡。”他眼角上挑,含笑,“不错。”

  苏湉:“……”

  “王爷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罢。”

  有意逗弄他的心思似乎被拆穿。

  苏湉选择避开这话题。

  她起身,走过去洗漱梳洗。

  陈行舟看着苏湉,这会儿并没有多说别的话。

  待两人歇下又是不同。

  苏湉终是不得不与陈行舟上演一出小姐与侍卫、义兄与义妹的戏码。

  船身微晃,人也跟着在晃。

  多少羞怯与柔媚悄然之间消融在寂静的深夜与舟行碧波中。

  陈行舟与苏湉先抵达杭州,游玩数日,转至苏州,如此辗转许多个地方,却是当真玩得尽兴了。

  只不觉之间已是冬天。

  苏湉初次在北方以外的地方过冬。

  起初到江南时,想到京城这个时候怕是冷得她不想出门,便觉得江南当真要温暖许多。

  然某日醒来,不觉间天气骤冷。

  前一日穿的衣袍过得一夜只叫人打寒颤,她意识到自己的天真。

  于是苏湉一不小心病倒了。

  她其实不怎么生病,和陈行舟在一起一年的时间,这尚是头一次生重病。

  可,病来如山倒。

  本是在午睡,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陈行舟的声音,艰难睁开眼,便被扶着灌下一大碗汤药。药极苦,苏湉喝得直皱眉,委屈缩在陈行舟怀里,嘴巴里又被塞过来一颗香甜的松子糖。

  当口中汤药残留的苦味渐渐散去时,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生了病。

  因生病,自被困住去不了别处。

  说来也无奈。

  恰是他们租了个小院打算小住一些日子,便发生这样的事。

  病得最严重时,她整日整日的昏睡着,什么都顾不上。

  隐约只晓得陈行舟每□□不解带照顾她。

  反反复复烧得许多天,苏湉病情才真正有所好转。

  这一日,清早醒来,她一偏头,望见躺在她身侧的陈行舟,俊朗的眉眼染着倦怠之色,眼底一片乌青,是连日休息得不好所致,眉心皱起,睡梦中也不甚安稳。

  苏湉不愿意吵醒陈行舟,安安静静的看他,不动作,也不出声。

  只是一颗心极柔软,软得一塌糊涂。

  静静看得睡梦中的陈行舟片刻,许是汤药中的安眠之效未过,苏湉慢慢困倦,又闭眼睡去。

  一觉也不知又睡得多久,但再醒来的时候,身畔无人。

  苏湉身上已不那么难受了也有了些力气。

  醒转之后,她坐起身,见床榻旁隔着叠得整齐的衣裙,便穿好衣裳起床。

  没有认真梳妆,苏湉只将乌发草草梳了两条辫子,略整理过仪容,把自己裹严实了,方从房间出去,去找陈行舟。走到廊下始终未发现陈行舟的身影,唯有厨房的方向传来些许动静。

  苏湉望着那个方向有一些讶然。

  但想到他们小院没有丫鬟婆子和随从小厮之类的,她生病这些日子,事事皆陈行舟亲力亲为,也想得到。

  刹那眼睛泛酸,莫名想哭。

  苏湉没哭,弯一弯嘴角,轻手轻脚靠近厨房。

  她倚门探出个小脑袋朝厨房里面看过去。

  一眼望见站在灶台前的陈行舟,他身形高大,又气质卓绝,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十分不协调。

  却正是这种不协调使得苏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心口也因此而蕴着一团暖意,亦是清楚知道有人把自己捧在手心、小心呵护而生出的幸福之感。

  “夫君……”

  苏湉声音很轻喊得陈行舟一声。

  灶台前的高大身影捕捉到苏湉的声音,身形一顿,继而转过身。

  随之瞧见门边探出来的、满溢笑容的小脸孔。

  病情好转,气色也好了不少,不再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陈行舟目光在苏湉的脸上停一停,见她从门外走进来,平静道:“你先坐一会儿,很快好了。”

  苏湉从他的话语里听出淡淡的不自在,故而没有去到陈行舟的身边。

  见门口附近摆着一张靠背椅,她乖巧坐进去,双手搭在膝盖上,含着笑,一脸乖巧看着陈行舟忙忙碌碌。

  未几时。

  陈行舟将素粥从大锅里盛出来,小炉子上煎的汤药也好了,隔去药渣,倒在药碗里。

  素粥和汤药搁在托盘上,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忙完这些,陈行舟回头,见苏湉水润润的黑眸一眨不眨望住自己,嘴边浅浅的笑,又或在病中,看起来比平日更为乖巧,一时嘴角勾了一下。

  “走吧。”

  陈行舟端起木质托盘往厨房外去。

  苏湉乖乖起身随他往外走,又悄悄伸出手扯住他一片衣角。

  陈行舟有所觉的回头,看一眼揪住自己衣角的细白手指,再去看对自己甜甜笑的人,没说什么。

  两个人便这么回了房。

  苏湉洗漱过,方才与陈行舟在桌边坐下。

  “先喝粥。”

  陈行舟把那碗素粥端到苏湉面前,苏湉笑,冲他张嘴,“啊——”一声,耍赖要他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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