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369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刚刚只顾着在意两百万两银子的事儿,如今才想起了至宝飞雪扇,这宝贝在绿林供奉了多久了?怎么能轻易送人?

  朱广这时开口,将朱兰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是关于说到给宴轻送生辰礼的重点。

  程舵主听闻不高兴,“她被扣押去总督府,说是做客,说的好听,不就是人质吗?人质还要送什么生辰礼?”

  朱广道,“姑娘是在做客,没有被关进地牢。”

  好吃好喝好穿的住着,怎么就不叫做客了?想见他们,一句话的事儿就能见,反正他们是真的一点儿也没觉得她是人质,她没有一点儿人质该有的憔悴样子。总督府还是十分以礼待人的。

  朱舵主开口了,“老程,一把扇子,虽然是宝物,但是她既然送了,送了也就送了,我孙女没受伤,做为座上宾对待,凌画没苛刻她,此事就这样吧!”

  程舵主深吸一口气,“这么说,咱们还真要给宴轻带去?”

  “带上吧!那把扇子,虽是宝物,但是咱们绿林却没有谁能驾驭得了,否则也不至于让它一直搁在那里蒙尘,那把扇子若是用不好,却是很容易伤到自己的,兰儿给了宴轻,也不用咱们自己人时刻惦记了,落在自己人谁手里,其他人都不服,都能打个头破血流。与其抢破头,不如送出去。”

  程舵主脸色不好看,“行吧,既然朱丫头送都送了,你又这么说,那就把那把扇子取出来,带上吧!真是便宜宴轻了。”

  早不过生辰,晚不过生辰,偏偏这两日过生辰。

  赵舵主没意见,也算是同意了此事。

  三舵主商议妥当后,朱舵主和程舵主当天便出发前往漕郡。

  临行前,程舵主喊来一人,对其耳语吩咐了两句,那人点头应是,在朱舵主和程舵主离开绿林总坛后不久,趁着无人注意,也悄悄离开了绿林总坛。

  赵舵主因为凌画得知了绿林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的谋算,一直在彻查绿林的内鬼,可是查来查去,都是身边的可信之人,并没有内鬼出现,他心里甚是不解,让手下人盯紧了总坛内外的动静。

  这一盯,便盯到了程舵主的人在程舵主和朱舵主前脚刚走后便出了绿林总坛,有人禀告了他这个消息后,他皱眉,吩咐一位高手,暗中跟了去了,盯紧了,看看这人去哪里。

  不到半日,赵舵主便得到了消息,程舵主的人去了玉家。

  程舵主与玉家是姻亲关系,赵舵主若有所思,想着难道当初程舵主提议用利用漕运逼迫新主子出来的算计,是因为玉家什么人给他出了主意?难道是玉家老爷子?

  玉家为什么要给程舵主出这个主意?难道是与凌画有什么过节?是想给她找些麻烦,还是想利用此事达到什么目的?

  赵舵主不得其解,只吩咐人继续盯着玉家,仔细打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凌画,这两日一直等着绿林再来人,她猜测绿林这一回一定会来一位老舵主,至于是谁,她猜测是朱舵主,又想想传言程舵主那个唯利是图的脾性,兴许不会痛快答应给两百万两银子,兴许也会跟来,总之,朱舵主一定会来,为了他孙女,他不会坐得住。

  她给了绿林三日时间,在一日后,便有了消息送到她手中,说绿林的人已出发了,三舵主来了两位舵主,正启程来往漕郡,是朱舵主和程舵主,带了绿林几个分坛坛主和一众高手。

  凌画想着果然,她没料错,除了朱舵主,还来了程舵主。

  她吩咐望书,“去将江都尉请来,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望书应是,立即去了。

  江望很快就来了,他掌管漕郡十万兵马,但是即便如此,三年前也险些被凌画吓破胆,他头顶上的官帽也差点儿被摘掉,若非他看得清形势,对凌画示好,凌画喜欢他的识时务,他有幸一直没与东宫的人有过多牵扯,也没做什么危害百姓民生十恶不赦的大事儿,凌画才对他网开了一面。

  这三年来,他也算彻底成了凌画一派的人。

  凌画叫他,他自然随叫随到,来到总督府后,对凌画拱手,“掌舵使,你找下官所为何事儿?”

  凌画直言相告绿林三舵主有两人已启程来漕郡之事,然后又拿出陛下的兵符给他看了一眼,慢慢地说,“我要扣下这些人,不过要动用你的兵马在城外扣下,不必他们进城,就告诉他们,什么时候按照我说的,让人送来两百万两银子,我再放了他们,也饶过绿林,否则,他们别想见我,绿林两位舵主的命,我收了。”

第551章 照面

  江望看到凌画拿出陛下给的兵符,倒吸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凌画此次来漕郡,陛下真给了她兵符,他本就在想,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的事情算是大事儿,陛下定然不会等闲视之,但是没想到,陛下给了凌画兵符。

  他本来想着,若是凌画找他借兵,没有陛下密旨或者虎符,他也是很是为难,若是私自出兵,事情无论闹小闹大,他身为漕郡兵马都尉,都该听陛下听朝廷的调派,不该听凌画的,若是他听了凌画的私自调兵,陛下一定会找他问罪,罪责可大了。

  但是他已经算是投靠凌画,真能不听她的话调用兵马吗?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否则不必在这个官职上待着了,他能保住这个官职,也是全靠凌画。除非调兵后,凌画能保住他。

  所以,这些日子江望的心里很是有点儿提着,直到今日,被凌画喊来,他依旧提着心,直到看到兵符的这一刻,他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有虎符就好。

  心中既放心又震惊,想着看来是他把事情想小了,陛下显然很是看重绿林突然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的事情,否则不会给凌画虎符。

  不管如何,有虎符就好。

  所以,江望毫不犹豫,二话不说地点头,“掌舵使放心,下官一定办好此事。”

  凌画相信姜浩能办好,程舵主和朱舵主一定想不到她会派兵马在城外截住他们,想见她,不拿银子来赔偿,别想。

  江望出了凌画书房,在离开时,碰到了前来书房找凌画的宴轻。

  江望还没见过宴轻,凌画来漕郡后,江望前来见过凌画一次,只不过宴轻在睡觉,江望本想见见宴轻拜会一番,但是凌画说宴轻不喜欢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让他不必了,什么时候赶巧了,什么时候见就是了,宴轻没有那么多规矩,没准他特意去见,他还烦打扰了他睡觉对他黑眼呢,江望一听,自然也就没见宴轻。

  后来宴轻过生辰,他不喜设宴大办,只身边亲近的人吃一顿饭,所以,凌画也没特意请江望,江望也不知这件事儿,自然没来,事后隐隐得知,心想着宴小侯爷的生辰宴也太随意了。

  他倒没有什么不满,因为听说崔言书送出了一座山,还是盛产雨过天晴的雾山,他心想,原来不被请去参加宴小侯爷的生辰宴,也是一种特别的荣幸,否则他总不能比崔言书的礼送的轻了。

  今日,他才真正的见到了宴轻。

  宴轻缓缓走来,公子如玉,容颜清俊无双,通身的懒散矜贵,是真正的王孙公子才有的先天后天一起养成的这份金贵,他一眼就认出了宴轻,放眼整个天下,他就没见过比宴轻更容色出众的人,当然,他相信许多人都没见过。

  他心想着,怪不得掌舵使嫁了他。

  据说掌舵使很喜欢宴小侯爷,夫妻二人感情极好,宴小侯爷虽然是醉酒后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娶的人,但其实是掌舵使算计到手的人,而宴小侯爷不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总之,对掌舵使也很不错,反正没跳着脚说不娶,如今还跟着来了漕郡。

  他停住脚步,正儿八经地拱手见礼,“宴小侯爷!”

  宴轻看了江望一眼,懒洋洋地点出他的身份,“江都尉?”

  江望觉得十分荣幸,宴小侯爷没见过他,竟然一口认出了他的身份,他连忙点头,“下官正是。”

  宴轻笑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对江望道,“江都尉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当街拦住陌生人问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娶妻?这可欠缺大家闺秀的礼数,江都尉别只顾着怎么保住官职,对女儿的教养还是别疏忽的好。”

  江望脸色变了又变,忽然想起,数日前,自家女儿上街时,似乎见到了一个男子,对其一见倾心,但那男子据说已娶妻,她回府后哭了一天,食不下咽的,把他夫人给心疼坏了,问到底是谁家公子,她死活不说,也不让婢女说,那时掌舵使刚来漕郡,他无心理会家里的妻女,便也没多问,原来碰到的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是宴小侯爷吗?

  江望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连忙说,“小侯爷恕罪,下官回府一定对小女严加教导。”

  宴轻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严加教导也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敢招惹我,我刚一提我夫人的名字,她就吓的脸都白了。”

  江望:“……”

  就问这整个漕郡,有谁不怕掌舵使?三岁孩童都怕!有的父母管教不了调皮捣蛋的孩子,就对其恐吓,说再不听话,就把他送去总督府给掌舵使做牵马的小厮,孩子立马吓的听话了。

  他那女儿,在漕郡的确是可以横着走,看上谁喜欢了,凭着家世,是可以达成所愿,但前提时,别看上掌舵使的男人啊,怪不得她回去哭了一天,死活不对他夫人说那个人是宴轻呢,感情就算他夫人知道了,也只会让她赶紧忘掉。

  他一时不知该说他女儿眼光好,还是该说宴轻这副模样长的太好太招人。这样的男人,刚打个照面,两句话就让他冷汗直流,天下有几个女人能驾驭得了?这是个妖孽,他想着也就落在了掌舵使的手里吧!

  “江都尉还有要事儿在身吧,慢走。”宴轻主动结束话题。

  江望此时巴不得的没见过宴轻,宴轻放话,他自然巴不得快走,于是,连忙告辞,脚步匆匆出了总督府,比来时快多了,就跟后面有狼撵着他一样。

  宴轻对身后的云落问,“我很可怕吗?”

  云落心想,小侯爷您是魔鬼,哪有刚与人打第一次照面,就揭人家内眷的底的,这也就是小侯爷您,是主子的夫君,若是换做旁的什么人,你看江都尉黑不黑脸,结不结仇。

  “怎么不说话?又在肚子里腹诽我什么呢?”

  云落吸了一口气,“属下觉得您不可怕,大约是江都尉真有急事儿才走的快吧?主子请他来,一定不是小事儿。”

  宴轻点头,“走,问问她什么事儿找江望,江望掌管漕郡兵马,我倒是挺好奇,她要对谁动兵,绿林吗?”

  二人进了书房,凌画正在自己给自己沏茶,崔言书等人各忙各的。

  宴轻瞅见了很是满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又不是没长手,要人伺候什么?他走到凌画身边坐下,对她问,“要对绿林用兵?”

  凌画不讶异宴轻已经慢慢地开始关心她的事儿,从来了江南漕运,已比在京城时,他什么都怕麻烦强多了,大约是因为离开了京城的环境,没了他那帮子纨绔兄弟在身边天天拉着他吃喝玩乐,身边人除了云落时时跟着他外,别人都有事情要忙,可以说总督府除了他和云落,没一个闲人,以至于他无聊时,便与她说说话,问问她的一些事情,心情好时,更甚至还能帮她解决一下,他聪明的大脑实在是太好用了。

  凌画摇头,“不是要对绿林用兵,是给程舵主一个震慑,朱舵主和赵舵主据说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人,毕竟都有亲人是软肋,七情六欲比较包满,程舵主这个人不同,他七情六欲单薄,唯利是图,自私自利,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得让他知道厉害,他才会夹起尾巴做人,别再招惹我给我惹麻烦。”

  宴轻点头,“怪不得你喊了江望来。”

  凌画给他倒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绿林的事儿必须尽快摆平,我才能腾出手来做别的事儿,不能总被绿林的事儿耽搁下去。”

  “你早先离京前打算过年时再回京,而绿林的事情无论怎么解决,是和平相商,还是动用兵符,都不会解决的太慢。”宴轻看着她,“你是早就有别的什么打算?”

  “嗯,我本来想解决绿林的事后去凉州一趟,周武这个人,是个滚刀子肉,我得亲自去一趟,将他放在油锅里炸一炸,然后再捞出来,他才能投靠二殿下。”凌画喝了一口茶,“不过如今,我想先去岭山一趟,然后再看看怎么稳住碧云山宁家不乱动。”

  总之,二殿下的江山,她必须要保住,绝对不可能跟别人三分天下。

第552章 扣押

  朱舵主和程舵主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前往漕郡这一趟等着他们的是什么,直到被江望带着兵马将人拦截住,团团围住,才反应过来,凌画不给他们机会,她要的就是说一不二,她说什么,绿林听着就是了。

  如此霸道,如此嚣张,但也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程舵主一下子就傻了。

  说实话,他没准备,也没料到凌画会这样,他与朱舵主出来时虽然带了不少人,但是是冲着谈判而来,根本不是冲着硬碰硬而来,就连两国打仗,都要各方来使谈判个数回,谈崩了才会开打,谁知道凌画会这么不讲究不按照常理出牌,只放了朱广三人进城与崔言书三人见了一面提了条件后,下次再来人就直接用手了。

  而且动用了五万兵马,他们也就几百人。

  几百个虽然都是高手,但是怎么跟漕郡的五万兵马比?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想打也没力气,只能被人家瓮中捉鳖,没脾气地给扣押了。

  程舵主心里气的不行,若是早知道,他根本不会来,他就算要来,也要号令整个绿林的人都来漕郡,然后两方冲突硬碰硬,他没准还有个五成战斗力,不会如今连渣个战斗力都没有。

  程舵主将一张老脸都憋青了,对着江望跳脚,“江望,你这是做什么?老夫是来找掌舵使谈判的。”

  江望肯定地告诉他,“程老舵主怕是还没弄明白情况,掌舵使不会与你谈判的。”

  “为何?”

  “因为你们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时,也没有跟漕运打过一声招呼。”江望给他理由,“所以,你凭什么以为掌舵使会跟你谈判?扣押你们的人,还要跟你们打声招呼?”

  程舵主一噎。

  江望道,“掌舵者料到你们不会带来赔偿款,所以,掌舵使说了,陛下给她的虎符,就是让她治治绿林的嚣张之症,她不用才是抗旨,能让陛下给掌舵使虎符,让她调动兵马来治绿林,也是绿林的本事。”

  程舵主憋着气,“那她要怎样?”

  江望对程舵主一笑,“自然是依照掌舵使开出的条件,绿林办到,本官就可放了诸位。程老舵主也别觉得不服气,掌舵使没让本官带着兵马踏平绿林,也是看在绿林这些年在江南没给她找事儿的份上,只此一回,已是掌舵使给绿林几分面子了,若是绿林给脸不要脸,掌舵使撕破脸,绿林没好处的。”

  程舵主脸色青白交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朱舵主上前,他没那么气,很温和地问,“江都尉,容老夫派个人回去绿林给老赵送个信,让他按照掌舵使开出的条件办,你就会放了我们?”

  “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什么时候由绿林的人送到清河,两百万两银子什么时候送来漕郡,诸位什么时候回去。”江望对朱舵主和善几分,“咱们掌舵使素来也是个讲究规矩说话说一不二的人,绿林若是早就痛快些,也不至于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舵主虽然不甘心,但也无话可说,是他低估了凌画,果然诚如程舵主所说,一把年纪,将老脸被人撕下来放在地上踩了,凌画那丫头片子才不会给他一个江湖草莽的面子。

  于是,程舵主派出一人,朱舵主派出一人,放了两个人一同回去给赵舵主送信。

  一日后,赵舵主见到去而复返的两个人,很是讶异,“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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