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407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这么好看的脸,挂了个捏出来的指印,十分的破坏美感。

  凌画瞬间后悔冲着他的脸下手了,看着他,心里的气忽然也散了。

  她刚刚那一通话,十分有八分都是气坏了而已,若是真的将他送回去,就此各奔东西,她事后肯定会舍不得。毕竟这段时间,他真的有在改他的个性和脾气,不用别人说,她也能看得到他人前人后为她所做的。

  有在帮她办大事儿,比如探了十三娘的密道和了尘院子里的密道,也有不起眼的小事儿,比如意识到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为了不给她惹麻烦,乖乖地待在府里,无聊地陪她待在书房,哪里也不去。比如按时吃饭,她以前一忙起来,什么都不顾了,以至于胃口并不好,但自从他跟在身边,一日三餐,都要求她按时吃,晚上她吃多了,他还会陪着她散步消食等等。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而她要的这个人,又是千万人中的那么一个特例。就算故意气她,气过了,她也打了人,他也道歉了,还能如何?也就认着吧!

  她舒了一口气,没法再生气起来,对他说,“算了。我不生你气了。”

  他的话虽然让她听着来气不顺耳,但若是站在他的角度,也没说错。毕竟看上他算计他前,那时她是实打实的有婚约在身。

  宴轻看着她的脸色,小声说,“我是故意说话气你的,秦桓哪里有我好?你从小就不想嫁他,又有什么错?你说的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着实讨人厌。安国公府那老太太,确实更讨人厌,招人恨。秦桓不知你算计他,如今摆脱了安国公府不说,还金榜题名可以自立门户,以后多的是贵女相求,他不适合你,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

  凌画被逗笑,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宴轻见她笑了,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暗暗想着,以后万万不能故意惹她了,实在是有些脾气大的吓人。

  凌画气过了,消了气,发脾气打人的歉意也后知后觉涌上来,小声说,“打的疼不疼?”

  宴轻想说不疼,但看着她好像挺歉疚的,诚实地点点头,“疼的很,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发起脾气来,估计能打一头牛,爆发力都震惊了他。

  凌画伸手给他揉胳膊,同时与他交流心得,“我的手都麻了,你怎么这么硬?我打了你,我也手疼。”

  宴轻:“……”

  原来算是两败俱伤。

  他更是坚定以后不轻易惹她了,这后果挺严重的,他低声说,“那以后我不故意气你,你也不准动不动就说和离的话了。”

  他绷起脸,“上次才说过,不准再说和离二字,但你刚刚又冲口而出了。”

  一打架就说和离,这是什么毛病!

  还是嘴上说着跟他过一辈子,心理其实并没有什么信心与他过一辈子?所以,心底不曾坚定这个未来,以至于,潜在意识一直埋在心底,一旦打架,这个念头便冲了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必须给她板正。

  凌画垂下头,“谁让你那句话太伤人了?”

  什么骑马找马,她不承认。但确实也有恼羞成怒的成分。毕竟,若是细究,她还真是无可反驳。

  “我以后再不说了。”宴轻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这底线真是不能轻易踩一脚,这后果他以后也不想再尝试了。

  凌画点头,也不扭捏,痛快地承认错误,“这个是我错了。”

  “你承认你也有错误就好,我今日告诉你,既然你算计了嫁给我,我也娶你进门了,以后不是天塌下来,你都别想与我和离。”宴轻趁机警告,“否则……”

  “否则什么?”凌画本来也不想和离,也是想与他过一辈子的,就……的确是心底深处,因他不喜欢她,而没有多少信心罢了。但他既然这样说,她也没意见。

  宴轻看着她,吐出后面的话,“否则,我就帮你去请旨,让你嫁给萧枕。”

  凌画震惊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吗?”宴轻挑眉。

  凌画没有不信,他这个认真的表情,让她真的觉得他能做得出来。她若是想嫁给萧枕,早就嫁给他了,哪里用得着让他请旨帮她改嫁?这也太狠了吧?

  她立即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发再大的脾气,也不说了。

  宴轻见她发自内心的认识到错误,这么不想嫁给萧枕吗?也是,若是她心里想嫁给萧枕,也轮不到他娶,他心里满意,“不再说就好。”

  他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娶的媳妇儿,总不能让她一生气就想着与他分道扬镳,“好了。我们睡觉?”

  凌画点头。

  于是,宴轻拉着凌画重新躺下。

  重新抱着温香软玉在坏,宴轻心里想着的是,虽然将她惹急了,但是挺好哄的,他在茶楼里听书,听过无数京城内外各家府邸夫妻之间千奇百态的相处方式,也从秦桓和一众纨绔们的嘴里听了太多女人矫情造作、拿乔算计、骄纵脾气大、不孝父母、不友爱兄弟姐妹、心狠手辣、锦里藏针、借刀杀人,更变态的整日里盯着夫君,恨不得缠在腰带上,算起来都能写一本书了,有那夫妻吵架了,哄十天半个月都哄不好的,比比皆是。而他怀里的这个,不轻易发脾气,哄也好哄,与那些女人都不同,若是他祖父母爹娘都活着,应该会说一句,能娶凌画,他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第606章 心疼

  凌画的娘曾经跟凌画说,夫妻之间,有时候吵架能够增进感情,凌画乍开始听她娘说的时候挺不信的,后来发现她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她娘与她爹,吵一回架,还真是感情更好那么一点儿。

  只不过据她娘说,只限于小吵怡情。

  她今天还真不是故意要跟宴轻打架,实在是对他真生气了,但是生气后,被他道歉了,哄了,保证了,她气消了后,很是后悔动手打了他手臂,又将他的脸捏出了指印,心疼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来消弭刚刚对他动手的伤害。

  果然是更喜欢了那么一点儿。

  凌画低声问,“哥哥,真的很疼吗?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儿了?”

  宴轻摇头,“不太疼了。”

  凌画松了一口气,发誓以后再也不动手了,就算动手,也不能失去理智下太重的手。免得自己她心疼。

  宴轻感觉她的愧疚还挺持久,心里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故意说,“又有些难受了。”

  凌画立即反抱住他,往他怀里钻了钻,紧贴着他,心疼地说,“不要再乱动了,你若是睡不着,我还是给你讲故事吧?”

  最好是别再聊天了,免得聊着聊着,话不对路,再打起来。

  宴轻这回乖了,也不作了,“嗯”了一声。

  “想听什么故事?”

  “都行。”

  凌画想了想,正儿八经的书籍,他应该是从小读到大,只能寻些不太正经的,他自己读了许多画本子,不准她再看画本子,那么就只有各类笑话和鬼怪杂谈了,都很有意思,他应该也不太看过。

  她看的闲书实在是太多了,不仅仅只局限于画本子。所以,倒也有的选。

  于是,她将存在记忆里的鬼怪杂谈翻出来,给他绘声绘色地讲,什么《孤坟》、《狐仙》、《女鬼》、《壁画》,一连气讲了六七个仙狐鬼怪的故事。

  宴轻听的津津有味。

  凌画讲的累了,口渴了,小声说,“哥哥,我讲不动了,想喝水,你口渴吗?”

  宴轻点头,“嗯”了一声,松开她。

  凌画起身下床,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宴轻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递给他。

  宴轻坐起身,端着茶盏喝了两口,递回给凌画。

  凌画想起来他胃里已吐空了,对他问,“哥哥饿了吗?”

  宴轻摇头,胃里空荡荡的,但没什么胃口,“不饿。”

  凌画点头,将被子放回去,又转身上了床,主动钻进他怀里,“哥哥还要继续听故事吗?”

  宴轻摇头,“我累了,睡吧。”

  凌画没意见,“那睡吧。”

  她也累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后,整个房间十分安静,外面无人吵闹,也很是安静,只听到船底流水潺潺的水响。

  不多时,宴轻便睡着了,呼吸均匀。

  凌画不太能睡得着,半晌后,睁开眼睛看宴轻,他眉头轻轻拧着,虽是睡着,但显然并不太好受,不过能睡着,比反复的折腾还是要好太多。

  凌画不敢乱动,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眼睛,不多时,也跟着睡着了。

  凌画心里顾忌着宴轻晕船,所以,睡的不太沉,睡一会儿便醒来看他一眼,果然宴轻睡了不足一个时辰,便醒来了,眉头拧紧,见凌画醒着,松开她的手,赶她,“你先出去,换个人进来。”

  “又想吐了吗?”凌画问。

  “嗯。”

  “我伺候你又怕什么?”凌画下床,去拿痰盂。

  宴轻一脸拒绝,“听话,你出去,让端阳或者云落,他们俩谁进来都行。”

  凌画无奈,只能将痰盂放下,走出了船舱。

  端阳和云落轮流守在门口,没敢都回房里歇着,如今外面站着的人是端阳。他见凌画出来,立即走过来,“少夫人。”

  凌画无奈地摆手,“他要吐,把我赶出来了,你进去吧!”

  端阳应了一声,麻溜地进去了。

  凌画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端阳出来,对凌画苦着脸说,“少夫人,小侯爷胃里没什么东西可吐了,吐出来的都是水,再这样吐两次,怕就该吐出胆汁来了,可怎么办呢?”

  凌画也觉得这样不行,她道,“是要想个法子。”

  她走回宴轻的房间,见宴轻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早先恢复了几分的脸色,如今又白了。

  她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心疼地说,“哥哥,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饭菜吗?你现在就用力的想,把天下各地五湖四海各色菜品都想一遍,只要你有想吃的,我就让厨子给你做,厨子不会的,我来下厨。”

  宴轻摇头,“想不出来,什么也不想吃。”

  凌画犯愁,“面条呢?我给你做手擀面?你这样吐下去,肚子里没东西,不行的。”

  宴轻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太行,他如今胃里就觉得翻涌,往嗓子眼冒苦水,对她伸出手,“你先过来,让我抱会儿,等好些了,再让厨房做一碗面来。”

  凌画点头,立马上了床。

  宴轻抱住凌画,用力地嗅了嗅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凌画这回是真的起不了什么坏心思了,只盼着她身上的香味对他管用,别再折腾了。

  过了片刻,宴轻觉得好受些了,舒了口气,“还真是管用。”

  “刚刚你一直在抱着我,怎么还反胃了呢?”凌画不解。

  “刚刚睡着了。”宴轻下巴蹭了蹭凌画发丝。

  凌画叹了口气,小声说,“要不那治晕船的药,再吃一颗吧?早先你吃药时,我不在,如今我在你身边,你吃下去药,兴许就不会吐出来了,也能管用。”

  宴轻挣扎了一下,“行吧!”

  凌画连忙起身,出去给他找药,又让端阳吩咐厨房去做两碗清汤面来。她今天也陪着他一起吃面。

  宴轻吞下药没多久,厨房动作快,很快便送来了两碗面加几碟小菜。

  宴轻没什么胃口,但还是下了地,坐在桌前,刚拿起筷子,便想放下,凌画眼疾手快,坐去了他的怀里,“哥哥抱着我,我喂你吃。”

  宴轻动作一顿,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抱在怀里,将打算放下的筷子拿稳了。见她拿筷子要喂他,有些受不了,对她无奈地说,“你把碗放下,我不用你喂,自己吃就行。”

  凌画小声说,“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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