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436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于是,在护卫长的指导下,命人将新猎回来的十几只兔子宰杀了,洗干净后,同时小心翼翼地架在火上烤,每个干柴堆前,都派了两个人盯着火候。

  第一只兔子烤好后,护卫长自觉挺好,递给周琛,“三公子,这兔子熟了。”

  周琛觉得烤的挺好,连忙接过,表扬护卫长说,“待回去,给你赏。”

  护卫长高兴地咧嘴笑,“属下先谢三公子了。”

  他小声疑惑地小声问,“三公子,这马车内的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一定是非富即贵,否则哪能让三公子和四小姐这般对待。

  周琛绷着脸摆手,“不许打听,做好自己的事儿,不该知道的别问,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护卫长骇了一跳,连连点头,再也不敢问了。

  周琛拿着烤熟的兔子来到马车前,对里面试探地说,“兔子已烤好了。”

  在护卫们面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宴轻,干脆省了称呼。

  宴轻醒来,坐起身,挑开车帘,瞅了一眼周琛手里的兔子,眼神露出一抹嫌弃,“怎么这么黑?”

  周琛:“……”

  烤兔子不都是黑的吗?

  宴轻又问,“放盐了吗?”

  周琛:“……”

  不知道啊。

  他转身问人,“兔子烤的时候放盐了吗?”

  护卫长顿时一懵,“没、没有盐。”

  他们身上也不带这东西啊。

  宴轻更嫌弃了,“不放盐的兔子怎么吃?”

  他伸手拿了一袋盐递给周琛,“去放盐再拿来。”

  周琛伸手接过,“呃……好……好。”

  他刚转身要走,宴轻又给他一个铁盆,同时说了烤兔子的要领,“先用刀,将兔子周身划几道,然后再用盐水,把兔子腌制一下,等入了味,然后再放到火上烤,不要带着浓烟半着不着的火,都给熏黑了,要没烧透的红彤彤的炭火,烤出来的兔子才外焦里嫩,也不会发黑。”

  周琛受教了,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了。”

  宴轻落下帘子,又躺回马车里继续睡,凌画似乎是知道一时半会儿吃不上烤兔子,压根就没醒来,睡的很熟。

第649章 凉州

  周琛按照宴轻所教,将烤兔子的要领郑重其事地对护卫长说了一遍,护卫长牢牢记下,郑重地带着护卫按照三公子所交待的要领去烤。

  果然,不多时,烤好了一只看起来色泽诱人冒着喷喷烤肉香气的兔子,果然与早先那只黑不溜秋的烤兔子天壤之别。

  这一回,周琛啧啧称奇,连他自己觉得早先看着烤的挺好的那只兔子,此时再看都嫌弃起来,拎了重新烤好的兔子,又回到了宴轻车旁。

  宴轻瞧着,很是满意,对周琛说了一句给面子的话,“不错,辛苦。”

  周琛连连摇头,“下属烤的,我不辛苦。”,他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脸说,“我不太会。”

  宴轻笑了一下,“自今日后,不就会了?至少你一个人以后出门,不至于饿肚子。”

  凌画已醒来,从宴轻身后探出头,笑着接过话说,“周总兵治军有方,但是对于将士们的野外生存,似乎还差一些训练,这可是行军打仗的必备技能,毕竟,若真有打仗那一日,老天爷可不管你是不是野营在外,该下大雪,还是一样下大雪,该下大雨,也一样不含糊,再恶劣的天气,人也要吃饱肚子不是?”

  周琛心神一凛,“是。”

  宴轻接过兔子,与凌画待在温暖的马车里吃这一顿迟来的午餐。

  周琛走回去后,周莹凑近了压低声音问他,“哥哥,宴小侯爷和凌掌舵使刚刚跟你说了什么?还嫌弃兔子烤的不好吗?”

  从十几只兔子里挑选出了烤的最好的一只,难道那两个人还真不好伺候继续为难?

  周琛摇头,“没有,宴小侯爷夸了说兔子烤的很好,凌掌舵使说……”

  他将凌画的话压低声音对周莹重复了一遍,之后叹气,“咱们带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从军中选拔出来的一等一的好手,行军打仗马上功夫自是没问题,但野外生存,却着实是个问题。”

  周莹也心神一凛,“凌掌舵使说的对。”

  二人对看一眼,都觉得此事回凉州总兵府后,势必要与父亲提一提,军中士兵,也要练一练,说不定哪日打仗,真遇到恶劣的天气,粮草供应不足时,士兵们要就自己解决吃的,总不能抓了东西生吃,那会吃出人命的。

  他们二人觉得,一个烤兔子,宴轻与凌画,饿着肚子给他们上了一课。

  宴轻和凌画慢悠悠分食完一只烤兔子,擦了手,凌画对外面探出头,“周三公子,周四小姐,可以走了。”

  周琛点头,走到马车前,对凌画问,“前方三十里有城镇,敢问……”,他顿了一下,“届时到了城镇,公子和夫人是否落宿?”

  凌画摇头,“不落宿了,两百里地而已,快马行程赶路吧!”

  周琛没意见,他也想赶紧带了二人会凉州城内。

  于是,周琛和周莹带着百名护卫,将宴轻和凌画的马车护在中间,一行人快马加鞭,路过城镇只买了些干粮,不久留,向凉州进发。

  在出发前,周琛择了一名亲信,提前赶回去,秘密给周总兵送信。

  两百里路,走了半日又一夜,在天明十分,顺利地来到了凉州城外。

  周武已在昨夜得到了回来报信之人传递的消息,也吓了一跳,同样不敢置信,跟周琛派回来的人再三确认,“琛儿真这样说?那两人的身份真是……宴轻和凌画?”

  亲信肯定地点头,“三公子是这样交待的,当时四小姐也在身边,特意嘱咐属下,务必要将这个消息送回给将军,其余人一旦问起,死活不能说。”

  “那就真是他们了。”周武肯定地点头,面色凝重,“自然要将消息瞒紧了,不能走漏出去。”

  他立即叫来两名亲信,关起门来商议关于宴轻和凌画来了凉州之事。

  因周武深夜还待在书房,书房外有亲信进进出出,周夫人很是奇怪,打发贴身婢女来问,周武想着凌画虽是江南漕运的掌舵使,但到底是女子,还是要让他夫人来接待,不能瞒着,只能抽出空,回了内院,见周夫人,说了此事。

  周夫人也惊了,“那、该怎么办?她是为了来说动你投靠二殿下吧?”

  周武点头,“十有八九,是这个目的。”

  “那你可想好了?”周夫人问。

  周武不说话。

  周夫人提起了心,“还没想好吗?”

  周武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对周夫人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咱们凉州三十万将士的冬衣,至今还没有着落啊,今年的雪实在是太大了,琛儿和莹儿派回来的人说沿途已有村落里的百姓被大雪封门冻死饿死者,这才刚刚入冬,要过这个漫长的冬天,还且有的熬,总不能让将士们穿着单衣训练,若是没有冬衣,训练不成,整日里猫在屋子里,也不可取,一个冬天过去,士兵们该软脚虾的软废了,训练不能停,还有军饷,半年前凌画闹到了御前,逼着幽州吐出来的二十万石军饷,也撑不到明年开春。军饷也是吃紧。”

  周夫人懂了,“若是投靠二殿下的话,咱们将士们的冬衣之急是不是能解决?军饷也不会太过操心了?”

  “那是自然。”

  周夫人咬牙,“那你就答应他。依我看,太子殿下不是贤良有德之辈,二殿下如今在朝堂上连做了几件让人交口称赞的大事儿,应该不是真的平庸之辈,兴许以前是不得陛下宠爱,才可以藏拙,如今不必藏着了,才站到了人前亮眼,若是二殿下和东宫争夺皇位,东宫有幽州,二殿下有凌画和咱们凉州军,如今又得了陛下看重,未来还真不好说,不如你也拼一把,咱们总不能让三十万的将士饿死。”

  周武握住周夫人的手,“夫人啊,陛下如今春秋鼎盛,东宫和二殿下未来怕是有的斗。”

  “那就斗。”周夫人道,“凌画亲自来了,还带着端敬候府的宴小侯爷,太后宠爱宴小侯爷天下皆知,因凌画嫁给宴轻,太后怕是也要站二殿下,不是听说京中传来消息,太后如今对二殿下很好吗?想必有此缘故,未来二殿下的胜算不小。未必会输。”

  周夫人之所以觉得东宫不贤,也是因为当年凌家之事,东宫纵容太子太傅陷害凌家,今年又纵容幽州温家扣押凉州军饷,要知道,身为储君,将士们理当都是一样的,不分贵贱才是,都该爱护,但是太子怎么做的?明显是厚幽州军,轻凉州军,只因为幽州军是太子岳家,如此厚此薄彼,难保将来登上大位,让外戚做大,欺压良臣。

  周武点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不甚了解二殿下品性,也不敢轻易押注啊。再说,咱们拿什么押?凌画早先来信,说娶莹儿,后来紧接着便改了口风,虽当初将我吓一跳,不知如何回复,但事后想想,除了联姻纽带,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为牢固?”

  “待凌画来了,你问问她就是了,反正她来了咱们凉州的地盘,咱们总不该被动。”周夫人给周武出主意,“先听听她怎么说,再做定论。”

  “只能如此了。”周武颔首,嘱咐周夫人,“凌画和宴轻来到后,住去外面我自然不放心,还是要住进咱们府里,我才放心,就劳烦夫人,趁着他们还没到,将府里上上下下都整顿清理一番,让下人们闭紧嘴巴,规矩些,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传的不乱传。他们是秘密前来,瞒过了陛下耳目,也瞒下了东宫耳目,就连重兵把守的幽州城都安然过了,着实有能耐,万万不能在咱们凉州生出事端,将消息透出去。否则,凌画得不了好,咱们也得不了好。”

  周夫人点头,郑重地说,“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对内宅整顿清理敲打一番,确保不会让多嘴的往外说。”

  于是,周夫人当即叫来了管家,以及身边信得过的丫鬟婆子,一番交代下去后,又亲自连夜召集了所有下人训话。同时,又让人腾出一个上好的院子,安置凌画和宴轻。

  所以,待天明时,凌画和宴轻由周琛和周莹陪着进了凉州城后直接悄无声息地一路领着住进了周家,都没闹出什么动静。

第650章 设宴

  凌画和宴轻入住周家的当日,整个周家由内到外,都被慎重地重兵把守了起来,以防被人探听到府内的丝毫消息。

  可以说,在这样大雪的日子里,飞鸟难度周府。

  入住后,宴轻就进房里睡大觉了,而凌画与周夫人坐在一起说话。

  周夫人拉着凌画的手说,“当年在京城时,我与凌夫人有过一面之缘,我也未曾想到,随我家将军一来凉州便十几年,再未曾回得京城去。你长的像你娘,那时你娘就是一个才貌双全享誉京城的美人。”

  凌画笑,“我娘曾跟我提过夫人您,说您是将门虎女,巾帼不让须眉,您待字闺中时,陪祖母外出,遇到匪患劫路,您带着府兵以少胜多,既护了祖母,也将匪患打了个落花流水,很是为人津津乐道。”

  周夫人笑起来,“还真有这事儿,没想到你娘竟然知道,还讲给了你听。”

  周夫人明显高兴了几分,感慨道,“那时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少气盛,整日里舞刀弄剑,许多人都说我不像个大家闺秀,生生受了不少闲言碎语。”

  凌画道,“夫人有将门之女的风采,管她那些闲言碎语作甚。”

  “是是是,你娘当年也是这样跟我说。”周夫人很是怀念地说,“那时我便觉得,知我者少,唯你娘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她拍了拍凌画的手,“当年凌家遭难,我听闻后,实觉难受,凉州距离京城远,消息传过来时,已时过境迁,没能出上什么力,这些年辛苦你了。”

  凌画笑着说,“当年事发突然,太子太傅背靠东宫,只手遮天,有意陷害,从定罪到抄家,一切都太快了,也是没法子。”

  周夫人道,“幸好你敲登闻鼓,闹到御前,让陛下重审,否则,凌家真要受不白之冤了。”

  她敬佩地说,“你做了常人做不到的,你祖父母爹娘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凌画笑,“多谢夫人夸奖了。”

  周夫人陪着凌画唠了些家常,从怀念凌夫人,说到了京中诸事儿,最后又聊到了宴轻,笑着说,“真没想到,你与端敬候府的宴小侯爷成就了一桩姻缘,这阴差阳错的,消息传到凉州时,我还愣了半天。”

  凌画莞尔,“不是阴差阳错,是我设的圈套。”

  周夫人讶异,“这话怎么说?”

  凌画也不隐瞒,故意将她用计算计宴轻等等诸事,与周夫人说了。

  周夫人张大嘴,“还能这样?”

  凌画笑,“能的。”

  周夫人目瞪口呆了半晌,笑起来,“那这可真是……”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好半天,才说,“那如今小侯爷可知晓了?还是仍旧被瞒在鼓里?”

  “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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