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440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周武连忙说,“小侯爷说的是,是周某好奇了。”

  他又看了一眼约定协议,对凌画道,“看来掌舵使来之前,准备的周全,也思量的周全,周某无意见。这便可盖上私印。”

第655章 保证

  协议上,只要投靠二殿下,凉州每年军饷,除国库拨款外,二殿下会额外支援凉州,无论多少,绝对会足够凉州军需。

  周武着急的就是这个,不用他开口提,这上面就写的明明白白,那还真是没甚可说的了。

  于是,周武取了私印,在三份约定协议上,也盖上了他的私印。

  周武留下一份,凌画收起了两份,不过她没自己收着,而是随手递给宴轻,“哥哥帮我收着吧!”

  宴轻没说什么,接过协议,随手揣进了他怀里。

  周武瞧见,心想着,小侯爷这纨绔以后还做不做了?

  他试探地问,“掌舵使扶持二殿下,如今掌舵使与小侯爷是夫妻,所谓夫妻一体,那小侯爷是否……”

  不做纨绔了?

  宴轻懒洋洋道,“周总兵想多了。”

  凌画道,“我的事情,小侯爷都知道,但知道未必一定要参与,我虽与小侯爷是夫妻,虽然说夫妻一体,但夫妻也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小侯爷喜欢如何便如何,我并不会干涉,也不会强行拉着小侯爷按照我的方式来。他之所以跟到江南,是为游玩,跟我来凉州,也是为游玩。”

  周武懂了,这就是还要做自己的纨绔了,他又问出自己所猜疑的,“那太后娘娘那里……”

  凌画笑,“姑祖母爱屋及乌,这还真要谢小侯爷了。另外,东宫不仁,太后也是看在眼里的。”

  周武了然,“那陛下如今对二殿下是个什么心里?难道是因为对太子失望了?”

  “衡川郡大水,虽然被温行之抢先了一步拿到了人证物证,但二殿下一路被人截杀,陛下应该有所猜测是东宫所为。”凌画道,“至于陛下是什么心里,我暂且也说不准,但不管陛下是什么心里,总归二殿下是走到了人前,不再隐忍,而陛下也不再刻意忽视,让他受了器重,从今以后,这后梁人人不止知道太子,也知道有二殿下了。”

  周武颔首,问过了所有疑惑疑虑顾虑之事,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凉州的军饷和冬衣以及药物等一应所需,商队不来,实在是让他着急的很,就怕大雪封城,整个凉州都无供给。

  “那将士们的冬衣……”

  “周总兵放心,我会传信,最多十日,三十万将士们的冬衣便会到达凉州。”凌画早已料到今年大雪,冬衣便是个问题,她既然来凉州,又怎么会空手而来,早在江南漕郡,就已做安排了,冬衣自然不是从江南运到凉州,而是早就随着商队,将棉花等物,运来了北地,前些日子收到消息,冬衣已制成了,压根无需过幽州,而能直接送来凉州。

  周武大喜,“那就好。”

  这雪实在是太大了。

  “不止将士们的冬衣,还有军中大夫,我也为周总兵安排了些,周总兵只管用。至于药物,更好说了,也已备好,冬衣来了之后,药物和一应供需,也会由商队陆陆续续送来。”

  凌画胸有成竹地笑道,“所以,周总兵大可踏踏实实睡觉,精神抖擞练兵,我要你的凉州军,有朝一日拿出去,不是软脚虾,而是所向披靡的神兵铁军。”

  周武大喜过望,激动地站起身,一拍桌子,“好!有掌舵使这一番话,周某便放心了。”

  想要练好兵,自然要保证士兵们的供需,这几年,凉州实在是有些苦,军饷从来要不到多余的,只够将士们勉强吃饱,至于冬衣,也做不到最暖和的,棉花续的少,往年若没有大雪,是勉强能支撑的,训练起来,便不惧严寒了,但今年的雪实在太大了,至今还没有冬衣,单薄的衣衫,怎么能抵抗如此严寒?他是真怕将士们在自家军营里就大批大批的倒下。

  如今有凌画这般供给,那倒真是免了他的日日忧急了。

  周武此时恨不得喝两杯,对凌画问,“掌舵使和小侯爷可用些夜宵?夜饮两杯?”

  一直在一旁听着没说话的周琛心想,小侯爷可是喝了三大碗烈酒,但看着他如今这模样,怕是还能再喝三大碗。

  凌画偏头看向宴轻,“哥哥还能再喝吗?”

  她反正只喝了三口,没喝多少,看周总兵这个兴致,她倒是能陪两杯。只是不知他乐不乐意再见得她喝酒。

  宴轻虽然还能喝,但他自然是不想要凌画再喝的,好不容易让她把脸上的酒意晕染的颜色褪下去不叫外人看,怎么还能让她再喝?

  于是,他摆手,“不喝了,今儿一日转累了,明日再与周总兵痛饮吧!”

  周武这才想起,他们是喝了酒回来的,他连忙笑道,“那好,明日与小侯爷和掌舵使痛饮。”

  他刚刚因激动站起身,此时其实还想坐下继续与凌画探讨关于怎么繁荣凉州,怎么助二殿下登基之事,自然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只签订了约定协议便算了的,对于后续的安排,他都想问过凌画的意见,还有关于京城行事,东宫如今的实力,以及天下诸事等等,但宴轻说累了,他一时也不好再久留。

  于是,他试探地问,“既然掌舵使和小侯爷已累了,那今日就暂且先到这儿?明日周某与掌舵使再就别事儿,仔细商讨?”

  凌画笑,“好,明日劳烦三公子带着哥哥去玩高山滑雪,我留在府中,与周总兵就诸事仔细商谈。”

  周武十分乐意,“那就这样说定了。”

  既然宴轻还继续做他的小侯爷,那么玩才是他爱做的事儿,还真是不需要一直陪着凌画,如今看他就已经在打哈欠了。不知是累的,还是无聊的。

  周武识趣地告辞,“那我就与犬子先告辞了,掌舵使和宴小侯爷好生休息。”

  “周总兵慢走!”凌画起身想送。

  周武和周琛离开后,凌画笑问宴轻,“哥哥,歇息吧?”

  “嗯。”宴轻点头。

  二人没什么话可说,洗洗很快就睡了。

  周武却与子女们有话要说,他吩咐人将子女们都叫到书房,便与周琛一路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子女们都还没到。

  周武对周琛道,“若真如掌舵使所说,二殿下不错啊。”

  周琛点点头,“掌舵使执掌江南漕运这三年来,虽然厉害的名声天下流传,但并没有传出什么损人之事,虽被官员们私下里不喜抨击,但在江南一带百姓们的口中,却有很好的威望。由掌舵使而观二殿下,想必也错不了。”

  周武颔首,“是这个道理。”

  周武感慨,“能先救百姓于水火,而错失钳制太子的先机,以至于丢了人证物证,就冲这一点,也值得人辅佐敬佩。”

  周琛深以为然,“父亲所言甚是。”

  周家的子女们自然都没睡,得了传话,与周夫人一起,都很快就来了周武书房。

  周武公布与凌画的约定协议,又说了凌画已保证,冬衣十日内必到凉州,其余一应所需,会陆陆续续送来等,然后给每个子女做了安排任务,等一应供需来到凉州,要做到有条不紊,忙而不乱,诸事要安排好,不能出乱子等等。

  子女几人一一应是,人人脸上都很是激动,心里也都松了一口气。

  周夫人看着几个子女,无论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都教养的很好,她心里也很是欣慰周家上下能一心。

  她只说了一句,“搅合进皇权之争,等于我们每个人的脖子都架在了刀闸下,一旦失败,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每个人都躲不开,一旦成功,那就是将来公侯爵位必可得,往后子孙,也大有可为。所以,你们每个人心里一定要清楚,从今日起,周家便与以往不同了,要小心再小心,任何事情,都不可出丝毫差错。争夺皇位,如履薄冰,一旦有差池,万劫不复。”

  几个子女齐齐心神一凛,齐声说,“母亲放心。”

  胜则鸡犬升天,门楣显赫,车水马龙,不会再屈居凉州,年年为军饷发愁。败则诛九族,周家连根拔起,再不复存在。自古皇权多埋枯骨,不是脚踩万仞,便是被万仞斩于刀下。这是一条泼天富贵路,也是一场落子无悔的豪赌。

第656章 火热

  凌画身子沾到床榻,很快就有了困意,几乎转眼就睡了。

  宴轻喝了三大碗酒,胸腹中一直火辣辣地热,没上床前还好,上床后,便觉得周身都如火烧,尤其身边还睡了一个温香软玉的人,治他晕船的香味幽幽静静往他鼻子里钻,更是让他心猿意马,整个人火热成一块烙铁一般,热的直冒汗。

  他暗骂,什么破酒。

  他不止睡不着,也躺不下去了。

  于是,他坐起身,轻手轻脚下了床,扫了屋子一圈,除了一张床榻,也没有一张软榻脚榻什么的能让他躺下离凌画远点儿睡觉的地方,只能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伺候的人早已歇下,私下都十分安静。

  宴轻往左右隔壁看了看,还好,右侧的隔壁屋子空着,没住人,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躺在了空空的冰凉的床榻上,才觉得浑身火热被凉意降退了下,舒服了些。

  只是,他习惯了抱着凌画睡,如今哪怕不那么热了,但却睡不着。

  他闭上眼睛,直挺挺地躺着,只当闭目小憩了,否则明天还要出去玩滑雪,他没精神怎么行?

  凌画以前独自一个人睡,大冬天里,脚下势必要放好几个汤婆子的,但自从跟宴轻同塌而眠,相拥入睡,被他抱着身体暖融融的,再没冷过,她就无需再用汤婆子,用了反而会出一身热汗,宴轻也受不住。

  今晚特殊些,宴轻心下烦躁,悄悄下床,一时倒是忘了凌画不禁冻了。

  凌画睡下一个时辰,便被冻醒了,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往外摸,摸了半天,只摸到冰凉的被褥,都摸到床边了,也没摸到宴轻,她一下子醒了。

  屋里黑漆漆的。

  窗外因为大雪,银白色的雪光映进了屋子里,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就着些微的雪光隐隐能视物。

  枕畔没有宴轻的人,屋中也没有他的人。

  她纳闷不已,坐起身,掌了灯,披衣下了地,向外走去。

  外间画堂也不见宴轻的人,她打开房门,寒风扑面而来,她被冻的一哆嗦,连忙又关上门,只落了一条缝。

  她想着临睡前,他也没说今晚要出去啊!难道是临时起意,去了哪里?见她睡了,没告诉她?

  凌画站了一会儿,关上房门,想着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而她身边无人可用,自然也没有办法去找他,把周家的人喊醒问他行踪自然是不行的。

  她只能又回了里屋。

  屋中火炉里的炭火已经不剩多少了,她动手添了些,回到床上,被褥冰冷,她也冻脚,一个人躺下指定是冷的睡不着的。这时候正深夜,喊醒周家的下人要汤婆子,不是折腾人吗?显然是不太好。

  她叹了口气,想着只能等他回来自己再睡了。

  宴轻耳目好,在闭着眼睛直挺挺地躺了一个时辰渐渐才有了困意就快睡着时,隐约听到了隔壁房间有动静,有走动的声音,有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还有来回在地上走动的声音,他想着凌画半夜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他睡不着了,索性起身,推开房门,回了屋。

  凌画正裹的严实坐在火炉边烤火,不,确切说是烤脚。

  见他回来,凌画愣了一下,又见他没穿夜行衣,奇怪地问,“哥哥,你去了哪里?”

  没有一身风雪,不像是跑出去的样子。

  “就在隔壁。”宴轻这才想起,凌画怕冷,他不在,她大约是冻醒了?

  凌画顿时委屈了,“你去隔壁做什么?我被冻醒了,找不到你的人。”

  宴轻心想果然,他还真将这件事儿给忘了,往日她刚睡下时,往他怀里伸脚,小脚丫踹啊踹的,踹的他心浮气躁,严令制止了一回,她就是这般委屈的神色对他说,她冻脚,于是,往脚下弄了汤婆子,但两个人盖一床被子,汤婆子在脚下,自然不止热一个人,他被热的不行,只能扔了汤婆子,由得她的脚往他怀里踹。

  如今没了暖脚的工具,她自然就被冻醒了。

  宴轻默了默,无奈地说,“我喝了烈酒,被热的睡不着,想着怕吵醒你,才去了隔壁。”

  凌画看着他,“那你如今酒劲儿散了吗?还热的睡不着吗?”

  “散了。”宴轻也折腾够了,伸手拽起她,上了床,“睡觉。”

  凌画乖乖点头,将冰凉的身子塞进宴轻的怀里,将脚也伸到了他的两个小腿肚中间,他身上热乎乎的,凌画一下子觉得不冷了。

  宴轻:“……”

  娇娇软软的人,冰肌玉骨的,如今的她倒也驱热。

上一篇:明月映芙蕖

下一篇:太子宠婢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