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549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宴轻停住脚步,回身瞅了她一眼,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被她逗笑,“不用,赶紧睡。”

  他说完,解释,“我不用冷水沐浴,我把云落他们喊起来,去练武场练剑。”

  凌画:“……”

  这、也行?

第820章 进宫

  宴轻离开后,凌画待了好一会儿,心跳才平静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犯了困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自受伤后,每日晚上都睡的沉,宴轻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就不知道了,总之第二日醒来时,宴轻已在她身边躺着了。

  她醒的早,没扰醒他,便侧着身子看着他。

  越看心里越喜欢。

  她看了一会儿,似乎被宴轻察觉了,闭着眼睛不睁开,大手便准确无误地盖在了她脸上,一张手,竟然将她整张脸盖了个严实。

  凌画“唔”了一声,不满,“哥哥,你干嘛盖我脸?”

  宴轻睁开眼睛,语气含着笑意,“我量一下你的脸有没有我的手大。”

  凌画被逗笑,拿开他的手,巴掌大的小脸水水润润的,“那你量出来了吗?”

  宴轻点头,“嗯,没有我巴掌大。”

  凌画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贴在他掌心处,足足大了一圈,她嘟囔,“你这么瘦,是怎么长的这么高,又把手长的这么长这么漂亮的?”

  宴轻给她一个理由,“练武?”

  凌画默了默,“我小时候,我娘也打算让我跟着琉璃练武强身健体来着,但我实在受不了苦,一边扎马步一边哭,后来都快哭断气了,我娘没办法,就放过我了,以至于我如今就只会几招空把式。”

  宴轻啧啧,“这么娇气的吗?”

  凌画重重点头,“嗯,我小时候真吃不了苦的,但练武免了,别的课业我娘可就任我怎么哭闹都不管用了。”

  宴轻啧啧。

  凌画伸手想抱他,手刚伸到一半,又撤回来,若无其事地坐起身,“哥哥,咱们起吧,免得陛下下了早朝后还要等着我。”

  宴轻点头,坐起身,仿佛没看到她刚刚伸到一半的手。

  吃过饭后,两人一起进宫。

  琉璃、朱兰、云落、端阳四人都跟着外,又带了一批暗卫保护。

  宴轻本来以前出行不喜人多,但自从凌画受伤,他再也不敢大意了,哪怕他武功高,但依旧吩咐了琉璃,以后无论凌画去哪里,有他没他跟着,都要暗卫保护。

  马车来到宫门口,已有小太监在等候,见端敬候府的马车来到,宴轻挑开帘子要下车,小太监连忙开口,“宴小侯爷、凌掌舵使,陛下有旨,凌掌舵使身上的伤还没养好,陛下特许,车驾可以赶到清正外再停下。”

  凌画探出头,“多谢陛下了。”

  马车顺畅入了宫,一路驶到清正门外,凌画下了马车,已有轿子等在清正门处,小太监连忙说:“陛下安排了轿子,交待掌舵使来了,直接去御书房。”

  清正门距离御书房其实没有多远的路了,但陛下既然如此安排,皇恩浩荡,她自然要领情,看向宴轻。

  “你自己坐。”宴轻随手挑开了轿帘子。

  凌画探头,进了软娇里。

  宴轻走在轿子旁观,跟小太监说话,“这个时辰,陛下还没下朝?”

  “今儿延迟了,大约早朝上有要事要议吧!”小太监连忙回答,“小侯爷和掌舵使去了御书房,若是陛下还没下早朝,可以去御书房旁边的暖阁等候。”

  宴轻“嗯”了一声。

  很快就来到御书房外,果然陛下还没下早朝,凌画和宴轻由小太监安排,去了御书房旁的暖阁等候。

  俩人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了皇帝召见。

  宴轻不想见皇帝,对凌画摆摆手,“你自己去。”

  反正也没喊他来见。

  凌画知道他不乐意见皇帝,好笑,自己去了御书房。

  皇帝见只她一个人来,对她问:“宴轻呢?不是陪你一块进宫的吗?怎么不来见朕?”

  凌画自然不能说自家夫婿不乐意面圣,只笑着说:“夫君早上没吃早饭,饿了,在暖阁里吃点心呢。”

  皇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气笑,“少糊弄朕,你就惯着他吧!”

  凌画诚心诚意,“臣不敢糊弄陛下。”

  她离开时,宴轻的确捏了块糕点在吃。

  皇帝似乎也懒得追究她,宴轻什么德行,他早就知道,他问了她几句身上的伤养的怎样,在凌画回答虽然还没彻底愈合,需要再养一个月,但已大大见好后,皇帝点点头,揉揉眉心,“朕今日叫你来,是因为朕近来总感觉很不安,似乎又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凌画愣了一下,心想原来陛下即便不知道碧云山要反,但身为真龙天子,果然很敏锐啊,可不是要出大事儿吗?

  皇帝看着她,“你对岭山熟悉,你说是不是岭山要出大事儿?”

  凌画摇头,“陛下放心,不会是岭山。”

  皇帝见她如此肯定,心下宽了一半,“你对岭山,倒是放心的很。”

  凌画态度诚恳,“臣敢打保票,岭山从无反心,多年来,虽外祖父与臣两代人每月都送往岭山供给,但也仅仅是足够岭山自足,绝对不够岭山兴兵谋乱所用。”

  皇帝颔首,“你既然这样说,朕就相信你。那对于幽州呢,你怎么看?”

  凌画顿了一下,琢磨片刻,如实说:“臣觉得幽州怕是会反。”

  皇帝脸一下子不好看了,“就这么肯定?”

  凌画点头。

  皇帝沉声道:“温行之其人,朕没看出他有什么野心,若是有,他大可以教唆萧泽谋乱。但是他并没有。”

  凌画也不怕皇帝不爱听,“恕臣说一句实话,温行之瞧不上萧泽。”

  皇帝一时沉默。

  凌画看着皇帝,“陛下您相信温启良,但却不相信温行之,凭您的英明,本来打算将温行之留在京城以待观察,若臣猜测的不错,您应是打算看看能不能既温启良之后将温州交给他,但是没想到出了二殿下被人截杀之案,您怀疑当初还是太子的萧泽,斟酌再三,为了试探温行之,也是为了试探萧泽,于是,将案子交给他去查,但是您怎么都没料到,会有人杀温启良,幽州一下子无人管理,而温行之得到消息,急急回了幽州,以至于,打了您一个措手不及,您只能让温行之接管了幽州。”

  皇帝点头,脸色难看,“温启良本是重伤,不是不能治,但是你与萧枕拦截了幽州温家送进京的奏报,才致死温启良之死。”

  凌画承认这一点,到了这个时候了,自然可以直言不讳,“幽州虽然是温启良当政,但其实早已是温行之做主。温启良派人杀了臣无数次,臣早就想杀他了,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臣自然不能放过,更何况,他帮着萧泽做了多少恶事儿,臣只不过是拦截了幽州的消息而已。”

  皇帝见她承认,倒也没法怪罪,陈述事实,“可是温启良一死,你也打破了朕的计划,如今的幽州,你既然认定温行之会反,你说朕该拿幽州该拿温行之怎么办?”

  凌画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臣觉得,若是温行之敢来,一定要给他下个圈套,让他有来无回。若是他不敢来,只能派人潜入幽州,跟有人刺杀温启良一样,刺杀他了。”

  皇帝惊了,“有温启良的前车之鉴,派什么人去,能杀了温行之?”

  凌画摇头,“咱们没有绝顶的武功高手,只能陛下派大内侍卫,太子殿下身边的暗卫,还有我的人,或者再找朝臣借些人,拧成一股绳,潜入幽州,幽州在温行之的治理下,只会比温启良更要坚固,犹如铜墙铁壁,可能不能只指望刺杀,还要用计配合,乱温行之的心,趁机刺杀他,这就需要从长计议了。”

  皇帝问:“就没有好法子吗?你还没有回答朕,为何肯定温行之会反。”

  凌画叹了口气,关于她在漕郡察觉碧云山宁叶所做的那些事儿,还有她私自去往凉州发现的那些事儿,以及她跟叶瑞联合拿下玉家和七万兵马那些事儿,无论是哪一桩,都不适合说给陛下听,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是真不能说。所以,她这时候也没办法提碧云山。

  帝王就是帝王,凌画不敢仰仗着萧枕如今坐了太子,便大意什么都敢说了。

  她只能说:“臣也有预感,近日也觉得不安,想想除了幽州这个让人摸不透的存在,该是没有别的了。所以,臣才觉得,应是幽州会反。”

第821章 推荐

  皇帝总觉得凌画这话不对劲,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能接受她这个理由。

  他想了想,对凌画道:“太后寿宴时,你的伤应该养的差不多了吧?朕命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在太后寿辰期间听你差遣,若是温行之来京,你部署周全计划,不能让他走了。”

  凌画点头,“陛下信任臣,臣定缜密部署。”

  皇帝眉宇间的愁云不散,“若是朕拿了温行之,幽州三十万兵马,你说该由谁接管?”

  凌画思忖片刻,“陛下破格提拔崔言书入朝进入兵部,是否有打算将他派去幽州?”

  皇帝点头,“朕是有这个打算,但他是文臣,朕怕就算派他去,也震不住幽州三十万兵马。”

  他看着凌画,“若是宴轻,朕自然放心他去接手幽州。”

  凌画没想到皇帝打宴轻的主意,她叹气,“陛下,他还没做够纨绔。”

  皇帝瞪眼,“你这是什么话?合着在你们眼里,做纨绔还是什么正经事儿了?”

  凌画一本正经,“虽然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吃喝玩乐不是什么正经事儿,但陛下可有想过,先是我四哥,后是宴轻,他们带着一帮纨绔们常常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但也正因此,京城的纨绔们形成了一股风气,不欺男霸女,不逼良为娼,没有谁恶贯满盈,也没有谁仗势欺人,这些年京城发生的案子,有史以来最少。至少说明在一定程度上,让京城的风气没有那么污浊。”

  皇帝气笑,“合着他们还有功之臣了?”

  凌画微笑,“其实也可以这么说。”

  皇帝冷哼一声,“宴轻是最适合的人,他自小习文学武,熟读兵书。难道你真想让他混一辈子,浪费他所学和天赋?他的聪明劲儿,普天下没几个人能及,难道你就想他泯与众人,将来不能在青史留名?”

  凌画想起凌云扬用《推背图》推出了的画面,宴轻倒在白骨如山的战场上,若是这样,她宁愿他一辈子只做个吃喝玩乐的人。她微抿了一下嘴角,“陛下,我不干涉他,他喜欢如何,便如何。”

  皇帝不赞同地看着她,“朕破格提拔你,江南漕运因你盘活,太子将来登基,你实属有功之臣,你的名字将来必定载入史册,难道你不想与宴轻的名字一起名传千古?”

  凌画叹了口气,“陛下,您想的太远了。”

  皇帝沉声说:“远什么?如今太史令编纂的今朝国史,你的名字无论如何都绕不开。”

  凌画揉揉眉心,“所以,陛下您是想让我劝夫君,收拾了温行之后,让他接手幽州吗?”

  皇帝点头,“没错,你若是劝他,他必然听你话。”,不等她反驳,皇帝又绷起脸,“你别糊弄朕,宴轻近来待你如何,朕都知道。”

  凌画摇头,“臣不会劝他的。”

  皇帝沉下脸,“凌画!”

  凌画拱手,“陛下,您先别恼怒,臣推荐一人,他同样不差于宴轻。”

  皇帝脸色难看,“你说。”

  他倒要听听,这满朝文武,还能有谁,能与宴轻相提并论。

  “张客大将军的嫡长孙张炎亭。”凌画报出人名,“夫君昔年受教于张客大将军膝下,长公子虽身子骨弱,但依旧有强身健体,熟读兵书,虽然弃武从文,科举入朝,但他对兵书所学,同样精通,他科举成绩不错,陛下您也惜才爱才,将他放去兵部了,若是幽州没了温行之,臣建议,您可以派张公子去幽州,当然,若是陛下不放心他一人,也可以将崔言书一并派去,臣相信,凭他们二人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尽快稳住幽州。”

  皇帝愣了愣,倒是认真考虑起来。

  凌画等着皇帝考虑,张炎亭本来就是她部署的一步棋,本来想借宴轻拉拢张家,正好张家也有意站队,所以,她对张炎亭这个人认真规划了一番。彼时,她是想着把萧泽拉下台,幽州温家栓在萧泽那根绳上,势必要一并拉下马,所以,也是打算着让张炎亭通过科举入朝后,卸除萧泽对她打着幽州兵马主意的防备,先将他送进兵部,等他熟悉几年后,萧泽和温家也倒台了,她打着让他去接管幽州的打算,只不过没想到萧枕倒台的太快,让她都有些措手不及,所以,对张炎亭的安排,也只能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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