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好吧,小侯爷说没得罪就没得罪,反正有太后在呢,就算无知无觉得罪了,二殿下也不能把小侯爷怎么样。
第11章 割爱
程初到了四海书局后,发现,他的诗集已销售一空。
他顿时惊呆了,“不……不会吧?”
这么快就卖没了?
他觉得他的诗虽然写的好,但也没好到这个地步,除了几首他自我感觉十分不错外,其余的诗没有经过仔细认真反复推敲,还是有点儿差强人意的。
那可是五万册,他觉得,怎么也要卖上半年的。
四海书局的掌柜哈哈大笑,“程公子,我们四海书局出的诗集,向来卖的快。”
程初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想哭,“一本都没有剩余了吗?”
“没有了!”
“那……还会再印刷吗?”
掌柜摇头,“不会了!物以稀为贵!”
程初这回真要哭了,“我想买一本,那怎么办啊?”
“呃。”掌柜看着他,“您不是买了一千本吗?”
“我都送人了,忘了给自己留了。”
掌柜:“……”
他给程初出主意,“要不,您找谁要回来一本?有那等不爱诗集的,留着也是无用。”
程初如梦初醒,“啊,我想起来了,多谢,我这就去找宴轻。”
他给了宴轻十本!
程初扔下一句话,飞快地出了四海书局,奔向端敬候府。
宴轻养了一只凤头鹦鹉,正在教它哼曲子,是一首江南的烟雨小调,婉转的九曲十八弯,凤头鹦鹉学的很是泄气,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
宴轻哼完了,指点着它教训,“你瞧瞧你,怎么就这么笨?爷都教了你半年了,你还是学不会这曲子,留你何用?”
凤头鹦鹉看起来很是惭愧,被他数落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把自己挖坑埋了。
端阳站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了,小声说,“小侯爷,这曲子太难了。”
宴轻瞥了他一眼,“难什么难?我当初半个时辰就学会了的。”
端阳忍无可忍,“那是您聪明。”
宴轻接过话,“所以说这鸟笨嘛!”
端阳果断地闭了嘴。
程初来的时候,宴轻还在训鸟,他一阵风似地刮来,一把抱住宴轻,“宴兄,救命啊!”
宴轻差点儿被他扑倒,“谁追杀你?”
难道是那破诗集引起公愤了?
程初激动地红着眼睛说,“没人追杀我,我的诗集都卖完了。”
噢,都卖完了,破诗集卖的还挺快。
程初快哭了,“也太快了。”
宴轻一把推开他,“可喜可贺,你哭什么?”
程初抹抹眼睛,“我把买的诗集都送人了,忘记给自己留一本了,今日本来想去买一本,发现已售空,我自己没有了。”
宴轻看着他,有点儿猜出他的来意,“所以?”
程初期待地看着他,试探地问,“宴兄,我给别人都是一本,给了你十本,你……能不能给回我……五本?”
宴轻斜着眼睛看他,“送人的东西,还能往回要?”
程初脸顿时一红,“四海书局的掌柜说物以稀为贵,以后都不再印刷了,我没有了,这也是没法子。别人一本,你有十本……”
宴轻恍然,“所以因为我多,你就来宰我这头肥羊?”
程初咳嗽,“宴兄,说宰太难听了。”
宴轻哼了一声,“事实就是如此。”
程初没话反驳。
宴轻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送人的东西,没有往回要的道理,我不太同意你这样做,不觉得出尔反尔吗?”
程初快哭了,“宴兄……”
宴轻不看他,很违心地说,“我觉得你的诗集很好,很有收藏价值,更何况开卖就抢售一空,诚如四海书局的掌柜说,物以稀为贵,以后值钱的很呐。你这样找我要回去,不说别的,就是价值上,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程初立即说,“我也没想到,是我的错,宴兄,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割爱一下吧?兄弟求求你了。”
宴轻很头疼,“上一回你说兄弟割爱,我把栖云山赏海棠的机会割爱给你了,这一回,你又说割爱,你这家伙怎么就可着我一个人割?”
程初惭愧不已,也觉得自己做人不太厚道,脸更红了。
宴轻又说,“这么珍贵的诗集,你还一要就是五本,也太贪心了吧?”
程初较忙改口,“不要五本了,就……就一本。”
宴轻扬眉,“十本是十个兄弟,来到我家时整整齐齐,往我书房一摆,好看的很,若是被你要回去一本,就少了一个兄弟。”
程初快抬不起头了,一时讷讷,但即便如此,还是不想说出不要的话。
“罢了罢了,谁让是兄弟呢。”宴轻认命地叹气,对身后吩咐,“端阳,去将那珍贵的海棠诗集拿一本给程兄。”
端阳抽着嘴角应是,转身去了。
程初感动坏了,喜极而泣,“宴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别,做你兄弟够倒霉的了,还父母,你别折我寿。”宴轻摆手。
程初感动的不行,当即表态,“宴兄你太好了,我愿意把我出版诗集得的五万两银子都给你。”
宴轻:“……”
呵,这才是一只小白羊!
他白了程初一眼,怒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少侮辱爷,你的一本诗集就值五万两?在我看来,那可是无价!”
程初被捧的更是心花怒放,“那……我手里也没有无价之宝跟宴兄换啊。”
宴轻哼了一声,十分大度地说,“总之我懒得再要你的金银俗物,你若是有良心,就记着兄弟今日不跟你计较这个了,以后用得着你时,往前站站,别当缩头乌龟就行。”
程初感动极了,“宴兄大恩,兄弟我一定不忘,多谢宴兄仁义,不与兄弟计较。以后宴兄但有需要兄弟之处,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指天指地,就差发誓了。
宴轻很满意,懒洋洋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第12章 崩溃
端阳取来了一本诗集,递给了宴轻。
宴轻伸手接过,反反复复地摸着书皮,面上是舍不得极了的神色。
程初提心吊胆地瞧着他,就怕他反悔不给他了。
宴轻摸够了,才恋恋不舍地递给程初,“哎,给你吧!”
程初立即伸手接过,心里惭愧不已,明明是自己的诗集,反而弄的像是夺人所爱太不是东西的混蛋,他再三又诚恳地道谢,“多谢宴兄割爱。”
“不想再听到这两字,你赶紧走。”宴轻赶人。
程初连连点头,珍贵地捧着书,“这就走,这就走,不打扰宴兄了。”
他快步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宴轻。
宴轻已趴在桌子,一副被人抢了好东西的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再不敢留在他面前碍眼,啥也不说了,立马走了。
端阳在程初走没影后,一言难尽地看着宴轻,“小侯爷,您也太欺负人了吧?”
宴轻坐直身子笑,“谁让他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呢!”
端阳:“……”
管家送程初出门,本着打探消息的心思,试探地问,“程公子,我家小侯爷近来可有得罪二殿下。”
程初想了想,“没有吧!”
“那你可知道二殿下跟谁比较交好?”
难道是得罪了与二殿下交好的人?
程初也不太了解二殿下,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在我认识的人里,二殿下似乎和秦桓有点儿来往。”
“安国公府三公子?”
“正是他。”
“他与我家小侯爷似乎很交好。”管家见过秦桓几面,一众纨绔里,他是新面孔,这一年来过端敬候府几次,小侯爷似乎还挺喜欢跟他玩。
“与宴兄最交好的人是我。”程初很捍卫自己的地位。
“呃,是是是,您与我家小侯爷最投脾气了。”管家连忙道。
程初不与管家计较,“说起来,我刚刚就想跟宴兄说他来着,但怕宴兄烦我,我今日一早遇见秦桓了,他好像有点儿疯癫的样子。”
管家愕然,“怎么疯癫?”
“又想哭又想笑,大街上蹦蹦跳跳,跟疯了似的,看起来傻的很。”程初道,“总之,就是疯癫!不太正常!”
管家奇怪,“他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应该是吧!我问他,他不说,跑走了。”程初摇头。
管家若有所思,心想着不会是跟二殿下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