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又抢走和亲的九郡主啦 第75章

作者:乏雀 标签: 甜文 古代言情

周不醒搅混水道:“毕竟是早熟的孩子,可以理解。”

九郡主转而想起另一件事, 睁大眼瞪向事不关己的少年:“等等,阿月,你也看过那种书?”

无辜被牵扯的少年:“?”

少年微笑:“你说哪种书?”

九郡主欲言又止。

宋长空崩溃:“你们胡说什么?我偷看的明明是我哥的睡前故事书!”

“……”

因为这一出误会,宋长空满脸通红地抓起棋盘追着周不醒打,打着打着打到门外,九郡主失去了棋盘没办法下棋,百无聊赖地抛棋子又接住,从一颗棋子抛到两颗三颗四颗……

第九颗棋子没接住,她弯腰去捡,一转头发现少年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是不是发现我抛棋子也特别厉害?”她伸出两只手比了个十,颇为骄傲道,“我最多可以一只手连续不断抛十颗棋子,今天是失误,等下看我抛十颗棋子。”

少年笑了,单手托腮眉眼含笑凝着她,张口就夸赞道:“嗯,阿九可真厉害。”

九郡主笑弯了眼,尝试两只手一起抛棋子。

少年抬手接住她抛弃的棋子,一颗颗放回塌上,继而转过脸,屈指蹭蹭她脸颊,在她愈发不解的目光下指尖缓缓下滑,轻捏着她下巴,不带任何暗示地笑了下。

“阿九,你以为宋长空从我房间偷走的是什么书?”

“……”最后一颗棋子啪嗒掉到衣裳上。

九郡主心想这个话题不是已经带过去了吗?他为什么又要扯回来?

少年对她控诉的眼神视若无睹,稍稍倾身,很懂地追问:“我之前就想问,你这么懂,是不是以前看过不少?”

九郡主心虚地移开眼,假装忙碌地捡起衣裳的棋子,小声说:“也许我可以解释……”

“嗯,那你解释?”少年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垂着眼睇她,等她的解释。

九郡主卡住,没想到他竟当真接下她欲盖弥彰的话茬,半晌才抬起脑袋诚恳道:“其实,那些书都是我六姐姐的。”

她说的是实话,六郡主喜欢看民间故事,下属替她搜寻故事集时,偶尔不注意就会掺进来一些封面正经但内容极其不正经的故事书。

九郡主曾偶然从六郡主的藏书中,恰好挑中这么一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故事书。

“真的只是恰好。”她掩耳盗铃地强调,“后来我二师父和五师父打架的时候发现我藏起来的小人书,我两位师父非常生气,提着我耳朵训了我一整天,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翻过小人书。”

说到这,她有些心虚地屏息,语气放得很轻,试探性地问:“阿月,你真没——好的你没有!我知道了你真的没有呜疼疼疼……”

少年松开捏她脸颊的手指,瞥见温白的肌肤缓缓浮起被捏手指捏出来的红印子,像万里积雪中落下的一点红梅。

少年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拧起眉,侧开眼,随即又抬眸从眼尾窥了眼那抹红。

似是察觉自己的心理可能有点变态,他重新压下眼睫看着自己的手指,神色不动地平心静气。

九郡主揉揉脸,认为他这回真的把她掐疼了,哼声:“阿月,我生气了。”

她表情严肃,再次强调:“我,很生气,你懂我意思吗?我很生气。”

少年抬起眼,乌黑眼底映着她的脸,像是在笑:“我懂你意思,你很生气。”

她转过脸,让他近距离地、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她脸上被掐出来的印子:“是不是红了?你看看,你掐的,你掐红的,你认错吗?”

少年垂着眼看了片刻,在她准备撤身前的一瞬,低头轻吻在她脸颊的红印上。

末了,微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大片绽开的红晕上,懒懒道:“认错。”

九郡主呆了会儿,顶着燥热的脸提起裙子跑了,跑到一半又跑回来,捧着少年的脸迅速在他左脸亲了一口,亲完好似占了天大的便宜,拔腿就跑,头发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地响。

少年捏了捏微微发烫的耳垂,凝视着她逃跑的背影,抬手挡住下半张脸,闷闷笑了声。

·

周不醒决定今晚守株待兔,少年一夜未眠,困得要死,回去睡觉了。

周不醒兴致勃勃在茅房附近设下好几个陷阱,九郡主说:“我觉着正常人不会中招的。”

陷阱布置得太明显了,可能只有瞎子才会中招。

但周不醒很自信,因为他以前用这种陷阱捉到不少试图偷他钱的小屁孩。

九郡主觉得这样肯定捉不到那两个暗杀者。

周不醒说:“你信我,要是我的陷阱没用我马上跳海自杀。”

倒也不必如此苛责。

九郡主觉得周不醒如此自信一定有他的理由,于是半信半疑地蹲在角落守候暗杀者,守到大半夜实在守不住了,拉着少年就要回去睡觉。

隔天一早,周不醒的陷阱成功捉住一只鸭子。

宋长空顶着两个黑眼圈,愤怒:“你的陷阱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周不醒狡辩:“那是因为昨晚没人来,只来了一只鸭子,你看你嘴里那只鸭子不就上当了?”

九郡主举起鸭腿提问:“可是我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只鸭子会自己去茅房?”

“……”

周不醒和宋长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因为有人故意试探?”

周不醒更自信了:“我不信那两个人没有三急,我从早守到晚就不信逮不住那两个人。”

周不醒想要守株待兔,九郡主打算主动进击,结果两人都毫无所获。

“可是船就这么点大,我们搜了好几遍,连养鸡鸭的地方都找了,船底也翻了个干净,偏偏就是找不到那两个人。”九郡主想不通,“难道我们都猜错了?其实那两个人已经跳海跑了?”

少年坐在船尾钓鱼,他闲着没事就来钓鱼,虽然从头到尾一条鱼都没钓到。

“若是当真跳海,他们活不过一夜。”少年抬手虚抓了把寒风,“水太凉了。”

如今正是深冬,晨风都刮得脸疼,穿着厚实地站在风中都有点冷,更别说跳进海里活生生游回陆地。

九郡主头上戴着毛绒帽子,红色帽绳系紧,帽子边缘的白色绒毛被风吹得像蒲公英那般轻轻摇晃。

“也就是说他们肯定还在船上,只是藏在一个我们没注意的地方。”

少年也穿了一件黑色斗篷,兜帽遮住大半张脸,黑色毛绒下露出的眼睛映着朝阳的光辉,耳下垂着两缕缠绕红绳的辫子,被海风吹得向后滑。

九郡主呼了口气,白雾挡住大半的视野,她揪了下少年的辫子:“阿月,你不冷吗?”

少年说:“有点。”

“那你怎么还要坐在这里钓鱼?”

少年笑了声,没说话,九郡主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她手心拢在斗篷里捂热了,碰到他脸便是两极差距,说话时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永远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少年回视着她:“钓鱼打发时间,回屋子里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九郡主很理解他的心态:“我四师父也喜欢钓鱼,他说钓鱼可能是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爱好,他享受的是钓鱼的过程,有没有钓到鱼对他来说没有关系。”

她回想着四师父说过的话,有点想笑,因为四师父有很多钓友,每次去钓鱼之前都有好多人一起来找四师父,一群人浩浩荡荡跑去荒郊野外钓鱼,一钓就是一天。

她也曾跟着四师父去钓过鱼,四师父将鱼竿放下后几乎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一动不动,并且要求她也不许动,四师父说这是一种修行,也是一种锻炼。

后来九郡主被蚊子咬了好多口,回去的时候顶着一脖子的包,五师父可心疼她了,看见她手上、脖子上的包,气得抄家伙就和四师父打了起来。

九郡主摸摸少年的脸,回屋准备多拿两件斗篷给他披上,最好能把他团成球,她想看阿月被团成球走不动路的样子。

等她走后,少年才慢悠悠收起鱼竿,屈指敲了下船沿,懒散的声音悄无声息融入海风。

“既然要藏,便老老实实藏好。”

船底寂静。

少年若无其事地拢起斗篷,转身回房。

待他走后,船下某处地方才传出细如猫叫的声音。

“他那句话什么意思?”

“我们被发现了。”

·

九郡主觉得船上有点无聊,转来转去能玩的游戏全玩了个遍,每天睁开眼睛除了海还是海,偶尔站在船尾扔些碎粮喂鸟。

船上时不时会落下一群路过的鸟儿,周不醒无聊到跑过来跑过去故意吓那些鸟,有一次恰好少年出来晒太阳,周不醒扑腾着双手冲到船尾,吓得一群鸟扑棱棱地展翅狂飞。

少年头发上落下两根鸟羽毛,落的位置刚好,卡在头发与辫子的缝隙里,乍一看倒像是漂亮的羽毛发饰。

九郡主趴在船沿笑:“阿月阿月,北域的发饰是不是就像你现在这样?”

少年抬手拿下那两根羽毛,平静地看着沉默下来的周不醒。

周不醒一步步后退:“咳,阿月,我们是朋友……”

这句话导致的后果是周不醒头上插满羽毛。

九郡主和宋长空笑得直不起腰,少年便将眸光转向他俩。

一瞬间寂静。

“咳……”

凝滞的气氛被一道细微的咳嗽打破,九郡主纳闷看宋长空:“你咳嗽了吗?”

宋长空:“我以为是你咳嗽呢。”

周不醒顶着满头鸟毛,一脸幽怨:“那一定是我心碎的声音。”

谁也没理他,九郡主坚信自己没听错,而且她有种直觉,这声咳嗽一定和那两个没找到的暗杀者有关。

九郡主说:“如果我五师父在就好了。”

“为什么?”宋长空不解。”

九郡主解释:“我五师父也是个杀手,她很懂杀手应该如何隐藏自身行迹,如果她在,肯定很快就能找到那两个人藏身之处。”

可惜五师父还在京城做她的怡红院老板娘,也不知道那些想杀她的人发现她的踪迹没有。

少年手中捏着最后一根羽毛,沉思片刻后说:“阿九,你五师父喜欢什么东西?”

“啊?”

“我在想,”少年摸摸她脑袋,故意叹了口气,“如果你五师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会不会有无数种方法在你发现不了的情况下,让我悄悄离开这个世界。”

“咦?好像是哦。”九郡主认真思考,“可是我五师父没有理由不同意我俩在一起呀,我喜欢的人她们一定也会喜欢的,你放心吧……说到这个,你阿娘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九郡主悄悄看了眼宋长空,突然想到什么:“我名义上好像还是你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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