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57章

作者:丸子炒饭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万福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他好心提醒郑玉磬低一低头,郑贵妃硬是要做强项令也没办法,但是那些侍寝所用的东西却不能不好好准备,这是今上在内廷第一次留宿,除却郑玉磬不情不愿,他们这些新提拔上来的王府旧人,谁敢不仔细伺候?

  萧明稷没有给她派新的内侍,锦乐宫里除了当年三皇子用来监视她的低等宫人,便是猫儿狗儿都与原先不同了。

  太上皇亲自为她选的合欢连理帐已经连床帷带榻都换了一遍,而所用的浴池也已经换了新的玉石做池壁,锦乐宫远远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内里已经换了一番新天地。

  郑玉磬一个女子到底也拗不过身侧原周王府训练有素的宫人,她们在尽量不伤到她的情况下,将男子所中意的那几处好好擦拭了几个来回。

  她同太上皇当年稍微好一些之后,太上皇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大剌剌地看着沐浴,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放松,便是偶尔有窥浴之举,也会忍耐到她出浴之后才抱起入榻。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的规矩,她已经不再是今上最宠爱珍视的嫔妃,这些宫人们似乎还不屑于巴结她,就像是对待寻常侍寝嫔妃那样,仔细地将她每一处都按照规矩清理干净。

  郑玉磬穿着那侍寝的衣物,不论是她歇斯里底地发怒还是温柔好话,那些宫人都像是聋哑了一般,没有给她更换衣物的宫人,就是那些从前伺候她的人知道贵妃性子,有些不忍,但也害怕圣上,犹豫几番,根本不敢为郑玉磬寻来正常的衣物。

  萧明稷驾临的时候是在晚膳之后,他如今已经换了一身天子的常服,二十余岁的皇帝风华正茂,龙章凤姿,或许是经过厮杀的历练,那一分风度和气韵经历沉淀,与当初年轻气盛的三皇子还是有所不同。

  他似乎也被朝政拖得有些疲惫,但是来到锦乐宫中的时候,依旧神采奕奕,就连素日惯有的冷肃神色都柔和了几分,他本来就是遗传了皇族的好容貌,当他气定神闲、面有欣欣然之色地踏入锦乐宫,叫郑玉磬都有些吃惊。

  不过她身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被子,只是通过珠帘瞥了一眼,迅速又变成了那木头人一般的冷淡神色。

  也对,他如今到内廷来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到底不是从前,他要得意也是正常之心。

  “母妃怎么将自己裹得这般严实,是长安入秋太冷了么?”

  萧明稷已经听闻过了白日里的事情,但是郑玉磬一贯就是如此,他对万福的战战兢兢也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吩咐人重新上了许多酒水与点心。

  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美人近在眼前,萧明稷反而不急于将她推入绣榻,而是似乎很是体贴满意地吩咐人:“送几盆炭火进来,给郑母妃驱寒,母妃也过来陪朕喝上几盅,驱寒也好。”

  屏风已经不知道被人弄到哪里去了,他坐在罗汉榻上,隔着一道什么也隔不住、藏不了的珠帘,看着榻上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实的郑玉磬,玩味一笑:“难不成母妃是一见朕的面便急不可耐要自荐枕席,连一盏酒的功夫都等不得了吗?”

  “其实郑母妃也不必如此,”萧明稷面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许多,他上下将郑玉磬打量了一番,仿佛她裹不裹那一层锦被都是一样,轻蔑道:“您全身上下哪一处朕不曾瞧过,何必多此一举呢?”

  “皇帝,你够了!”

  郑玉磬围着锦被起身,她羞恼万分,连冷若冰霜的面颊也因为见到他后而带了些怒意的红,再也绷不住,她一字一顿道:“你阿爷与弟弟都在,难道你就是这样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人君吗?”

  她一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这个时候倒是不避讳萧明稷的眼神:“皇帝大概想不到我已经为上皇怀了皇嗣,太医署诊脉是两月有余。”

  其实郑玉磬也知道萧明稷对她这般不肯放过,自然早就知道她重新有孕的消息,可是她还是要说出来恶心他一番:“以皇帝今时今日,怕是也不缺少女子相伴左右,难道还非得为难我一个有孕的妇人吗?”

  她知道,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不允许任何男子在自己的身上烙下痕迹,便是他的阿爷也是一样,更何况还是一个要挂在身上几个月的孩子。

  “郑母妃说的极是,卿年过双十,又是怀身的妇人,朕若是想要,自然能寻到比你更好的美人。”

  萧明稷听完她的话之后果然面上有了些阴戾色,起身向前,将她身上裹着的锦被直接拽落在地,露出内里的无限风光与聊胜于无的轻罗软衫。

  见郑玉磬下意识一手护住腹部,年轻的天子冷笑了一声:“音音倒是母性泛滥得很,无论是谁的孩子你都是一样的喜欢!”

  即便孩子的父亲有所不同,郑玉磬对待自己孩子的反应却没有多大的差别,她如今说不清自己对与圣上的孩子到底是何想法,但是这个孩子的到来救了她和元柏的性命,叫她松了一口气。

  虽然它小到根本看不出来,还是团血肉,可是郑玉磬暂且也没有一定要落胎的想法。

  他见她死咬着唇不肯说话,神情愈发冷下去:“天底下哪有您这样的母妃,深秋时节穿着这样单薄清凉的衣裳,在夜里勾引继子?”

  郑玉磬恨恨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平复了几回呼吸,以同样的语调道:“天底下也没有皇帝这样的儿子,国都尚且动乱,兄弟的尸骨未寒,父亲尚在病榻,夜里到庶母的寝宫寻欢饮酒?”

  萧明稷的眼睛紧盯着她,见她果然眼底只有厌恶,连道了三声好,笑着道:“郑母妃说朕不够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那今夜不妨朕好好疼爱一下这个幼弟,替阿爷好好见一见他!”

  郑玉磬被他揽住了腰身往前一挪,一下便撞入他的怀中,便是方才没有留心去瞧,如今却也察觉出了那处的可观,一时间白了脸。

  萧明稷从来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所谓的疼爱,怕是与民间所谓的堕胎之法没什么差别,不过是在玷污她之外又想要她的命。

  圣上知道那是自己的骨肉,知道她前三个月见红凶险,便从来不肯轻易见真章,两人尽兴便也就算了,但是萧明稷只怕是恨她的孩子入骨,更不愿意自己多一个皇弟,恨不得杀了她和孩子。

  身旁的宫人垂低了头,不敢去看皇帝揽住了太上皇的宠妃坐在罗汉榻上亲昵,而郑娘子又是百般挣脱不得的情状。

  其实皇帝的私德亏不亏,只要不影响前朝,是根本没有所谓的,而今上刚刚御极,身侧也需要一个美丽的女子纾解那些叛乱带来的压力与嗜杀的兴奋,这无可厚非。

  那一杯被喂到郑玉磬唇边的酒骤然被女子泼洒到了一旁的地毯上,宫人们才不敢继续装聋作哑,连忙跪伏一地。

  萧明稷见到手中空了的酒杯倒也没有多少的恼怒,反而将被禁锢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揽得愈发紧了些,轻轻一吮,含去了她手上残留的一滴酒液,似乎十分满意。

  “原来音音只是喜欢孩子,却不在乎这团肉的父亲到底是谁,”萧明稷抚上她的面庞,淡淡道:“江闻怀演戏演了这么久,之后也该叫他停了那叫人假孕脉相的药粉,调理好你的月事,让郑母妃尽早为朕生下一个皇子才是。”

  “他在制药一事上倒是有奇用,连罗韫民这样的老狐狸都骗过去了,”他瞧向她平坦的小腹对江太医的医术颇为赞许,钳制住她的下颚,逼迫那满是震惊与惶恐的双眼直视自己:“没怀上皇嗣,看来是叫郑母妃失望了?”

  说罢也不等郑玉磬反驳或是质疑,萧明稷将她打横抱起,牢牢钳制住郑玉磬的身子和胡乱踢打的腿,冷冷道:“阿爷沉疴难起,郑母妃便是真的想要求子,何不来找朕,你若是真想要,今夜便要一个就是了!”

  “我不要!我要见圣人!”郑玉磬身子挨到榻上的那一刻几乎像是疯了一样,不管抓到什么都往萧明稷的身上丢:“你离我远点!”

  她被萧明稷的举动所惊,想起马场那日的煎熬,根本也顾不得是不是有行刺皇帝的嫌疑,左右人为刀殂,她为鱼肉,反抗与否,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他如今是皇帝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压制住他的人,就算是寡廉鲜耻到与庶母偷欢,也是正大光明,甚至可以叫身边的人都装聋作哑。

  “你失去一个丈夫,朕便再给你一个丈夫,你想要一个儿子,便是要中宫皇后的元妻之位,朕也不会吝啬!”

  宫人们也不敢放尖锐的东西在锦乐宫里,萧明稷对那些枕头的捶打自然也没有什么痛感,可是郑玉磬的态度却激怒了他。

  天子的襕衣半解,玉带松了一半,他一手控制住郑玉磬的双腕,逼迫她高举抬身,神色狠戾。

  她当年想从他这里得到的,他如今悉数都能给郑玉磬。

  他的父亲舍不得给一个继后的位置,但是只要她喜欢,他也能不计前嫌,叫她做那梦寐以求的中宫元后。

  “音音,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第59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萧明稷直直地看向她, 他本来是极清俊济楚的男子,身姿岩如孤松独立,又带有饮过酒后的醺然,灯影轻纱之下, 或如醉玉颓山。

  天子的光环加身, 常服绣上了五爪金龙, 愈发衬出那份天日之表。

  他也曾经是花前月下倾吐心声的清贵公子, 同她骑马调香,所以才能叫她爱怜倾心, 引以为知己。

  但是那常年的冷肃压抑与因为无上权力而忽然释放的暴戾偏执同时出现在这张面容上时,只让郑玉磬觉得恐惧。

  他心心念念如今这个位置、眼前这个女子已经有许多年,有了江山便有美人, 如今一朝全部得手,皇帝却不见有多少真正的欢喜。

  “音音你说,你究竟还想要些什么?”萧明稷轻轻抚上她震惊到说不出话的面颊,俯身吮去了她的眼泪:“旁人给你的,我都给了,旁人舍不得给你的,我也给了, 你难道还不满足吗?”

  秦君宜的出身与脾气决定了他也只能为人臣子,永远无法彻底保护住他的妻子,而在闺中乐事的本钱上也远不及他。

  他的父亲固然是天子, 然而却也比他年长近二十岁, 而且妻妾无数, 生出来的儿女能组建几支马球队,甚至连合葬的位置都是要郑玉磬与旁人共享,不肯叫她做正妻。

  锦乐宫以玉石为池、绸缎铺地, 赏赐不计其数,立政殿安排的便是珊瑚为架,明珠做灯,宏大的浴池状如莲花,池底铺满了宝石珠玉,以触手生温的暖玉雕刻台阶池壁,椒房香壁。

  如此相比,原本华美异常的锦乐宫便也不算十分特殊了。

  孝慈皇后生前的痕迹半点不留,连这些年的祭祀都被清空,如今的皇后宫与昔年的宫殿仿佛是两个模样。

  他早就知道,音音当年肯和他好,除了是真心喜欢也有赌气伤心的因素在,她受够了外面的非议,需要一个比原本夫家更高更尊贵又真心爱惜她的未婚夫,而一个从京城来的天潢贵胄,恰好能满足她的需求,也符合她家中的期待。

  他明明知道,但是却也并不介意,甚至暗暗欢喜她这些虚荣心,虽然自己在京中过的俭朴,可见到她对那些珠宝首饰的喜欢之后却生不出厌恶的心思,也想着将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作为皇帝的第三子,圣上任命的钦差,他上折子的时候说起江南贪腐,痛斥豪富贵族聚集金银珠玉,装饰堂屋妻妾,使得堤坝崩溃,一方百姓流离失所,贪婪为败家之本。

  珠玉不可御寒充饥,五谷却能养人,那些被追缴的金银除了小部分充作私用,其余都上缴国库,填补亏空,而他也同时请求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这样的形象与他以往在朝中并无不同,三殿下自己便生活节俭朴素,一心当差,自然也看不惯这些。

  可是当他瞧见郑玉磬的时候却又生出来不少私心。

  他可以自苦,但是音音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能没有珠宝首饰的点缀?

  宝石金饰的颜色是那样的鲜亮,她一个小姑娘除了在家孝顺父母亲人,学习主持中馈,出嫁思考嫁妆的多少与夫家那些家长里短,自然热爱金银首饰、上好的丝绸与舶来品。

  珠玉在饥民中或许不如五谷有用,但是却可以满足皇亲贵族的需求,叫他心爱的女子高兴,原本美丽的容颜也更加赏心悦目,让他看见她发自真心的笑容而心生甜蜜万分。

  人能有发自真心的喜欢不容易,她见到什么都喜欢,用名贵的首饰与新奇的小玩意就能叫她露出惊喜的笑容,但是他也只有见到她开心的时候才会觉得欢喜。

  但是那个时候两人天壤之别,虽然在郑玉磬的眼中他已经算得上是天底下难得的尊贵男子,可是他却知道,若是不能爬到最高的位置,始终没有办法甘心,也给不了她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宠爱。

  现在他拥有了天下的一切,也有能力用天子的权力与尊荣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但是郑玉磬却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没有一点的眷恋,即便是他贵为天子,同样心有不甘,他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父皇和秦君宜?

  “锦乐宫再好,焉能比得上立政殿?”

  萧明稷俯身看着郑玉磬平静下来的容颜,还是现在的她看起来更乖巧懂事一些,也更加合他的心意。

  “当日在寺庙见面时朕所承诺给你的东西,现在依然没有变过,便是连侧妃也没有过的,”他的眼里居然有一丝丝怜爱,“音音,只是你从来都不信朕,不相信朕待你的心意。”

  他当年说可能会有侧妃,只是一条麻痹张庶人和他兄长废太子厉王的权宜之计,毕竟是选秀将近,圣上在宫里也是说了的,这回君王无意填充后宫,单单是为几个皇子所兴。

  若是没有音音,他随便娶一位不错的皇子妃也就够了,后宅到底是被困在皇子府中的,只要防范得当,或许还有奇效。

  但是自从遇见音音,他的心思便转了九曲弯路,只要他力争,皇帝还是不会不将一个江南小门小户的女儿赐给自己,他为了安抚住自己那个所谓的养母,纳几个张氏家族的庶女做侧妃,让这几个通风报信的细作入府,叫当时的太子与张贵妃放心就够了。

  即便是她没有做天子外室,引得太子不满,乃至于与张贵妃和几个皇子计划谋反,他也同样有办法叫萧明辰从东宫储君之位上下来,到那个时候张氏一族都不会逃过一劫。

  那几个女人的家族会因为谋反而被连坐三族,哪怕是这些已经嫁入皇室的女子,即便是皇帝念在他的份上放过那些人一条命,剩下的日子若是郑玉磬愿意,管教她们、戏弄她们也好,若是不喜欢她们来打扰两人,他只需要将人送到别庄也就够了。

  那温泉别庄的小院都已经为她修建好了,是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入住的世外桃源,但是等他奉天子御旨出使突厥,一直到他就藩洛阳,乃至于如今做了皇帝,竟然从不曾与她去住过一次。

  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娶别的女子,但是郑玉磬却默然不语,以为他不过是逢场作戏,转身嫁给了别人,对他没有半分的信任。

  虽然那有太上皇赐婚又夺妻的因素在,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与遗憾,而后来相见,郑玉磬对待自己更是没有半点情意,两人再见,界限划的那么清,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但他以为音音既然是他的知己,给予了他从未有过的关心和温暖,那么就不应该再有别人或是其他,更不应该不问他一句,径直定了他的罪。

  “音音,你瞧你,现在这样安静下来该有多好,”帐外的宫人不敢抬头,看当今的圣上俯身亲吻郑太妃的颈项,“只要你一直乖乖听郎君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咱们两个是患难夫妻,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情分,又何必闹到如今这一步?”

  他欣赏着如今一动不敢动的猎物,含笑回忆道:“音音若是等着朕,秦氏一族便不用死,朕也不会与太上皇反目成仇,更不会叫你受许许多多的罪。”

  郑玉磬送他的香囊荷包是看得出来的粗糙,对比给元柏的东西刺绣有些敷衍,但是他还是好好地收起来,珍之重之,但是他是将自己编的最好的一条同心结送给了音音。

  她所能给他的不过是其中寥寥几许,尚且是粗制滥造,而他却是将自己最好最喜欢的都给了她,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果然是你杀了他?”

  郑玉磬听到这一处,忽然想起当初圣上将所谓秦君宜的骸骨劈成两半,几乎要了她和元柏的性命,她杏眼圆睁,死寂的面容上终于带了些生气。

  “你是说过的,只要我肯安安分分给你绣香囊,一年四季,你便不会要他的性命,也不会将他的行踪透露给外人!”

  郑玉磬难以置信地瞧着他,双目含泪:“你不肯放过我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他也不肯放过,他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要怎么样?”

  当她看见元柏的血融入秦君宜的骸骨时,人的魂几乎都被吓没了,立刻便想到了是萧明稷所用的心思,她眼中的泪一滴滴流下来:“我知道,我和元柏挡了你的路,你是一定不肯放过我的,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闹到掘人祖坟的程度?”

  在秦家做新妇的时候,她对婆家也不是没有过怨言,觉得嫁人便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可是如今看来,因为她一个女子,却叫秦氏的祖坟都被挖掘,尸骨被抛到荒野,白骨森森上粘连的点点腐烂皮肉连秃鹫都不会再沾一口。

  “他们欺负你,难道不该死吗?”

  郑玉磬不说还好,毕竟时间久远,萧明稷起初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再计较,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依旧怒火中烧,“我连一点委屈都不肯叫你受,那些混账东西居然敢叫你煲汤罚站?”

  别说是何充容早早便去世了,便是他的生母在世,也断然不敢折腾自己儿子喜欢的正妃,但是秦家的规矩大,人口也不少,是非多了许多,郑玉磬的婆母当年也是从寡妇拉扯孩子,对待儿媳们严苛,伺候婆婆是做媳妇天经地义的事情,秦君宜碍于孝道明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秦君宜那个窝囊废连替她说一句话都做不到,凭什么叫她这样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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