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司命
纪芙薇恨得浑身发抖,假意顺从,找准了机会,不顾一切逃走。
追赶中,她慌不择路进了邻里家,仓皇间扑入陌生的怀抱,那人一身佛香。
她扑簌簌落着泪珠,神色悲切,恍若雨中任人采撷的花,只能一声声向陌生人哀求,声泪俱下。
那人哄她不怕,轻轻拍着她后背,温柔的怀抱叫她哽咽颤抖。
直到世子带人冲进来,她正想逃走却被那人紧紧拉住——
万念俱灰。
却见他们戛然停滞,随即满目惊恐地跪在她的面前。
她陡然看见了他袍角的五爪金龙。
“不怕。”他对她说,“朕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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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们谈恋爱真的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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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爪】
【我竟然快要追平了QAQ】
【
-完-
第25章
◎入宫、召寝。◎
他几乎是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一双灿灿的黑眸闪烁着房间内灯火的光影,隐约衬着他的面庞,那一瞬间,他简直要为她的“凶悍”和“孤勇”震惊到鼓掌。
卫卿珩觉得自己的理智也随着她的言语蒸发了。
他感到自己被她的目光所灼伤,有许多的话卡在喉咙口,但无论什么,他只发现自己的语言苍白得可怕,连说出口的力量都没有。
许久之后,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她的神色异常平静,没有他料想的狂喜,也没有什么失望,她镇定得好像仅仅只是得到了一个预料之中的答案。
卫卿珩心头的失望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见她倏然勾唇。
巧笑嫣然,灯影重重下,她美得如梦似幻。
他想,就为了这个笑容,他的应肯便没有错。
“谢谢你告诉我。”戴玥姝的眼中缀满了星光,红唇轻启,白皙的肌肤微微泛起一点粉红,“因为你的话,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将在期待中度过。”
他愣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控制,喜悦凭借本能地涌动在心头。
“有一盏灯,点亮了在烟波浩渺的夜色中迷茫前行的小舟。”戴玥姝笑了,“而我只是个坐在舟上无助的旅客。”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动容的神色,她的神色愈发温柔。
卫卿珩能理解她对深宫生活的恐惧,即使那藏在了她笑容的最深处,除了他,大约也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她藏得实在是太好了。
“别怕。”他终于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不要怕,有我在。”
他的手心很热,但此时戴玥姝心里旖旎的情愫并不多,相反,这种信赖感超过了一切。
她对太子的印象本就极好,有他几番保证和行为证明,她没有道理不相信他。
不安是有的,但不足以达到让她畏惧不前的地步,可无论怎么说,有他这句话在这里,她确实定心了不少。
卫卿珩回过神来,才感到她的手是如此柔软,仿若无骨。
手心、指尖……所有相触的温度都无声向他诉说着,那感觉细腻如丝绸,好像下一刻眼前小姑娘的手他都要握不住了,鼻尖还萦绕着一股他极其熟悉的香味。
不过,今天好像又多了一点玫瑰的味道,在甜美的蜜果和奶香之中,花香更浓郁一些。
他也忍不住有些脸红了。
他为自己不受控制的意识而感到震惊与羞涩。
卫卿珩故作镇定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后,但手上好像还停留着那般触感,让他始终无法专心。
她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想。
回去路上,戴怡冰先将段云烟送回段家,再随着妹妹一道回了戴家,此时她夫君何煜琛已经等着接妻子回去了。
“你先等我一会,我与祖母和母亲说几句话。”
“这是自然。”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她们就把戴玥姝问了个底朝天。
戴玥姝对家人本就不会扯谎,她们问她便回答,若说先前还担心她招惹了麻烦给家人带来祸端,现在也没有什么了。
她已经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和态度,不至于再像是初见般,唯恐自己会因为看到些不该看到的而被处理掉。
当初段家见面,她已经猜出他大概是出门办了什么要紧事,还被人发现了,导致不得不选择进入举办寿宴的段府躲避片刻再离开。
但这话一出口,祖母立马拍板让她不必再说。
很显然这是秘闻,不是她们能够知道的。
太子的事情轮不到她们置喙,左右知道他不会伤害玥儿就行,且看着两人还有几分缘分。
至于这巧合里有多少来自于太子本身意愿下的“刻意”,那就说不准了。
戴玥姝被诸多限制,但太子连乾清宫都去得频繁,自己长了腿,他想去哪里还不是随他性子。
“如此,便安心准备入宫吧。”
戴夫人很短地叹了口气,脸上仍打起笑容来,和她说道嫁妆多少与价值,每一样皆是他们考虑之后精心准备的。
戴玥姝也连忙拿出买好的礼物,除了祖母的抹额还要她另外加工一下,其他都能直接用上。
每个人脸上都带了笑意,也为她的熨帖而感慨万端。
六月二十八,钦天监算出来绝好的日子。
这日,天公确实作美。
前段时间一直雨水天和艳阳天交叠,却到了这日骤然放晴,也不至于晒得难受,反是风和日丽的舒爽天。
从她屋子的窗口看去,还能窥见廊檐下的鸟巢里鸟团子啾啾叫着,原本的肉色外长出了一圈薄薄的乱炸的羽毛,瞧着是玲珑可爱。
打这里过的下人,都爱往那看两眼,还有停在下头许愿祈祷的。
“小姐……”
茜色很舍不得,她伺候了她十来年,本想着跟她到夫家去当个管事,不料戴玥姝要入宫了,她重新考虑后,自己选了戴家管事的儿子,和另一个丫鬟一道,以后给戴玥姝看铺子、管营收。
她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安排了出路,年纪小的换到其他院子伺候,签了死契的年纪够了的都选择了嫁人,仍是戴家的家仆。
活契的不多,有愿意的就自己赎身回家,不过她们大部分是被家人卖掉、离了府也没有着落,就选择了留下看院子。
“别哭。”她拍拍她的手背,“若我混得好了,指不定哪天就得了省亲的机会。”
两人都知道这事难如登天,茜色勉强挤了个笑容。
宫里的人已经来了。
戴玥姝在家人的牵引下上了轿子,这就随着往宫里去了。
等她走远,后面的哭声这才不再克制。
戴玥姝亦是泪水落了满襟,想起过去种种,不得不再三压抑才勉强止住抽泣。
此时,已经进了紫禁城最外头一道门。
她端坐着,手握成拳,反复想用手心的温度去焐热冰凉的指尖,但效果不佳,似乎是红墙内一阵阵地传着冰冷的气息。
等迷迷糊糊地被带到了不知何处,重新坐了下来,床下的被褥里放了东西,坐着很不舒服。
隔了许久,有婢女进屋了,见着眼熟的人,她才终于有了实感。
“茜色,我……”她出口她便反应过来自己喊错了人。
“主子,奴婢茜儿。”比起第一次见,茜儿看着安定了不少,野心收了回去,整个人内敛了起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
戴玥姝有点不好意思地沉默,倒是她误会了,主动询问这是否是主子认可她,想给她改名。
对下人来说,主人改名意味着一种认可。
像是徐公公原本也不叫徐有德,是太子一句玩笑话,他舔着脸认下,这就让一个缺德人叫了“有德”的名。
“那你便叫做茜色吧。说来也是有缘,我在家时身边顶好伺候的大丫鬟有个茜字,我给她起了茜色,如今也给了你罢。”
“谢主子赐名。”看面容,茜色是十分高兴的。
眼下时间还早,良媛没有揭盖头那套,太子不知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