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御史大夫 第36章

作者:蔡某人 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轻巧一个翻身,她人下去,院外斜后方是片竹林,脱脱嘴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嚼一嚼的,独自磨牙:

  他看不起我。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知道是谢珣,忙走得更快,腰上多只手,人便轻轻巧巧落到谢珣怀中,他手里拎着她一只平头小花履。

  情势太急,她都忘记自己只穿了一只鞋。

  幽篁寂静,皓月当空,透过青青竹叶洒落,落在谢珣英挺的眉眼上,他真好看呀。脱脱瞧着他,心里十分委屈,把鞋子打掉:

  “我讨厌你。”

  谢珣笑着把她放到石板上,给她穿鞋:

  “刚才还奋不顾身救我,这么快,又讨厌我了?”

  脱脱小腿乱蹬,死活不肯穿,袜子早变得乌糟糟。

  “你只会骂我,也不夸我,我好没面子的。”

  说完,却伸手去轻抚他手臂四周,瞄上头的伤。

  “小伤,死不了人。”他把她不老实的脚摁住,“方才,那么危险,你把剑丢给我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真以为自己了不起能跟一个大男人比试?”

  “哼。”她朝他皱下鼻子,下巴抬起,是个十分倨傲的神情,“别小看人,我舞的剑花不飒吗?”

  她哪儿哪儿都灵活,像尾小鱼,方才那一舞确实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比写字漂亮多了。谢珣打压她傲气,笑道:

  “没在意,千钧一发之际谁看你好看不好看,有用是第一,你不要什么时候都不忘卖弄,命要紧。”

  听他死活就是不愿说自己一句好话,脱脱简直伤心欲绝,她呼的站起,两只眼,又清又亮映着月色瞪他:

  “你就是还想着公主,觉得她好,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她把裙子拍了又拍,吸一口夜间初秋的凉气,说:“我要回长安,还去我的平康坊,那里有无数男人喜欢我,呸呸呸。”

  脸皮厚数第一,闹起脾气来也当仁不让,谢珣抱住了她,低眸说:“你男人就在眼前,还想找谁?”

  这个称呼十分新鲜,脱脱微怔,忽的又搡他:“你不是我男人,你是小狗,是猪,是狸奴,是鹦鹉……”她绞尽脑汁找词,“是屎壳郎!”

  谢珣头一偏,轻咬住她红唇,两人唇舌一触,脱脱就飘了,像含糖,得热热烈烈抿着,唇唇不分,脱脱搂紧了他脖子。

  她唇间荡起微笑,含糊问:“我甜不甜?”

  “甜。”谢珣一手扶住她后脑,享受着她的香唇甜津,似乎有什么很怪异,脱脱有点惊慌,挣了下,两只眼情不自禁往下看,“你怎么顶着我呀?”

  谢珣声音都哑了,他摸着她的脸:“脱脱,你很好。”脱脱嗯哼了一声,娇嗔不已,“我哪里好啦?你说呀。”

  “哪儿都好。”谢珣声音越发低迷,嘴唇在腮上游走,“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女孩子……”他想起她提剑气势汹汹的模样,想笑,心尖却跟着一颤,手不自觉去捧她的雪白小脸,嫌不够,一把打横抱起她,直咬她耳朵,“我们回房里好不好?”

  脱脱的心,快飞出去了,她不满他突然中断亲吻,开始哼唧,挣扎下来紧拥着他,“你亲我嘛,你亲我……”

  她脑子混乱,什么经验都没有,可人不满足了,想他摸摸这里,又想他摸摸那里。

  “好,我们回房,嗯?”谢珣看看夜色,月凉如水。

  “我不,”她拒绝着,“吉祥会来偷听的。”

  “他敢。”谢珣说,抱着她往回走,天上的月亮真美,脱脱却晃他,“不,我就要你在月亮下头亲我,我就要!”

  风吹草低,虫鸣泠然,谢珣心里滚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没和女人如此放肆过,这种事,到底隐私,他忽然像野兽一样在她唇上咬了口,语气蛮暴:

  “妖精,你真要在这里?”

  脱脱脑子昏昏,根本分不出神去领会他话里深意,只管贴紧他:“我要,我就要在这里你亲我。”谢珣解了袍子,铺在丛丛醉马草上,眼眸深深,“好。”

  ……

  良久,他哑着嗓音,凝视她:“亲完了,我现在是你男人了。”

  谢珣笑着去吻她红热的小脸蛋儿。

  脱脱探究半晌,眼神一变:“你把我弄受伤啦?”

  “傻姑娘,”谢珣拍她脸,“女孩子第一次叫落红,意思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是我的了。”

  脱脱懵然看着他,身上那股快乐的劲头过去了,忽涌上说不出的烦闷,她别扭,好像自己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还不懂?”谢珣低笑着亲她汗湿的鬓发,“现在,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了,当然,也是你最后一个。”

  他又揉她的秀发,爱不释手似的,脱脱蜷蜷身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光溜溜的,很不开心。

  “你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我明白,别害怕。”谢珣还在哄她,不住亲她小脸,可是,脱脱不大明白,她嘟囔着,“你那里好丑。”

  “男人都是那样的,让你高兴了吗?”谢珣搂紧她,手顺着她肩头往下,顺势拿袍子将她裹住。

  脱脱像在回味,有点惊奇,又有点害羞小手挠了挠他胸膛:“怎么回事呀?”说完,在他耳畔好一阵窃窃私语,一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皎洁如银,她又忍不住嘀咕,“今晚月亮好温柔呀。”

  谢珣被她问的无言,将她衣裙捡起,自己则穿上湿皱的袍子,抱起她:“想知道?下次,下次好不好?你需要休息。”

  一回想,那滋味真令人着迷啊,脱脱戳戳他:“我不,我不要等下次,我还想要,你不想要吗?”她笑嘻嘻搓他脸。

  她太直白,谢珣火又上来,他“嗯”了声抱着她回院落。脱脱歪在他胸口,总想说话:

  “你刚才像要吃人。”

  “我只吃你。”

  谢珣带她回来,吉祥等很久很久了,看他衣衫不整怀里还抱着春万里那个小娘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台主正是最年富力强,也最英俊潇洒的年纪,你侬我侬,再正常不过。

  这件事传回去,全御史台都要松口气,谢台主终于有了心仪的女人,也许,就能少折磨他们一点了。

  可这毕竟是中书省的藩书译语,吉祥挠挠头,没什么头绪,只能很体贴地去烧热水。

  热水送来,谢珣抱她两人坐进木桶,热气腾腾的,他拿手巾仔细给她清理,烛光昏暗,两人赤条条相对,脱脱反倒害羞了,一声不吭,捂着眼睛。

  谢珣掬起水,一弹,洒她脸:“怎么了,不是一直想和我睡觉的吗?刚才,也是你要我在月亮下亲你,梦想都实现了,不高兴了?”

  脱脱从指缝看他,呀,他肩头都是指甲印儿,是自己掐的吗?

  她脸上更热了,也许是热水熏的。

  “那你高兴吗?”她在觑他。

  谢珣捉到她一只脚,轻轻捏着:“高兴,你没感觉到?”

  “你喘气好大声好粗,脸通红,眉眼扭着,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真可怕。”脱脱脚趾头乱动。

  谢珣情潮半退,神情平复如常,他笑笑:“是吗?那种时候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吓到你了?”

  脱脱噗嗤一笑,手指微张,眼睛泻出一点光芒:“才没有,你是因为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吗?”

  他又“嗯”了声,脱脱却不高兴了,想起什么,两手放下打起水花:“你是不是跟别的小娘子这样时,也控制不住自己?”

  谢珣不知道怎么说,算是默认。

  她气得脸滴血,嚷嚷着,开始蹬他:“你也亲她们那个了?是不是!”

  谢珣轻而易举制止她:“没有。”

  “我怕你会疼,疼吗?”他转身把桶沿的干手巾取来,擦擦她的脸。脱脱心里还有火气,较着劲儿,故意说,“疼死我啦,你真是个禽兽!”

  这句也是平康坊学来的,谢珣被她这么说,有些尴尬,“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没有以后了!”她振振有词纠正他,“我不想跟你睡觉了,没意思。”

  谢珣一笑:“晚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只能跟我睡。”

  “我要回平康坊。”脱脱眉毛一斜,挑衅地看着他。

  忽的,一阵稀里哗啦,脱脱只觉天旋地转,谢珣把她从桶里捞出来,草草擦拭,丢床上去了。

  他那雄健的男性躯体一靠近,脱脱就变得柔软,又开始撒娇:“亲我嘛。”谢珣却没动,只是用手背轻抚她脸,一下又一下:

  “脱脱,你有时候难免孩子气些,但这种事,不能任性,懂吗?”

  她不喜欢听大道理,空气这么香,被褥这样软,他不来亲自己在等什么?

  “懂了,懂了。”她勾他脖子,人开始扭,谢珣俯下身定住她脑袋:“你是我一个人的,真的懂了?”

  脱脱眼波转转,眸子里水汽弥漫:“那你也是我一个人的,这样才公平,不准亲别人,不准跟别人睡觉。以后,小谢相公只能和我睡觉。”

  说完,眼睛咕噜一转,“谁反悔,谁就变穷光蛋,变要饭花子!”

  谢珣深深看她,缠绵低语:“好,我认定的事不会轻易变。”

第33章 、两相处(13)

  脱脱很快陶醉在他温柔的亲吻中, 喃喃说:“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心里只有小谢相公一个。”

  她年少,活泼如小牛犊, 一夜都不消停,折腾了几回,把谢珣探究个遍, 才软绵绵趴他怀里睡去。

  鸡打鸣了,脱脱还在酣睡,小嘴微撅, 睫毛密又长,薄薄的眼皮上像涂了层珍珠粉。小脸依然残存着昨夜的红晕, 像上好的瓷胎, 润润的, 谢珣在她鼻尖上亲了亲,脱脱嗯哼着, 睁开眼。

  四目相对,谢珣目光柔和, 点她脸蛋:“醒了?”

  看着他乌浓的眉,坚,挺的鼻, 脱脱有些茫然,眨几下眼,仿佛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把被褥朝脸上一蒙,窸窣一阵,发现自己和谢珣都是光着的,忙又把脸露出来。

  “我们是夫妻了吗?”她高兴, 又不大高兴问他。

  谢珣手指在她嘴唇上轻娑:“是了,等我回去安排,别急。”脱脱腾地坐起,有些犯难,“可是,你怎么娶我呀?”

  “我自有我的办法,不过,这次回去平康坊不准再去了。”

  嗯?脱脱很不情愿,胡旋舞多好看呀,那么多人热烈的眼在追逐着她,她转啊转的,天地都跟着飞了。她享受大家都爱慕她的感觉,飘飘然,熏熏然,脱脱心虚地别开眼,不说答应,立马反客为主,“那你把家里的婢女都赶走呀!”

  谢珣柔声细语的:“奴婢都赶走了,谁做事?你要替我洗衣做羹吗?”

  “我才不!”脱脱推开他,套上袍子,拿出贴身小镜看看自己,乌发蓬着,睡眼惺忪,小脸像春睡海棠似的留着欢爱痕迹,她想起昨夜谢珣涂抹自己的脸,转头呸他一声,赶紧去洗漱。

  树下,如电正和脱脱的枣红马互嗅,亲昵非常,脱脱透过窗子一瞧,忍不住也呸了声。谢珣的手搭在她肩头:

  “我刚和你说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脱脱装傻:“什么呀?”

  “回去不准再去平康坊。”

  脱脱扭头就撒娇,晃他衣袖:“你忘啦,我还得替你瞄着进奏院呢,指不定什么时候派上用场。你放心,我只跳舞。”

  捞起他手,亲了又亲,意在安抚,“我可机灵了,谁也别想占我便宜!”

  她永远头头是道,谢珣斩钉截铁摇头:

  “不行,这次回去,你要用心在中书省做事,好好练字,还要多读典籍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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