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长公主之令 第102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重生 古代言情

  霍余细细的吻落在她额头、脸颊、粉唇、甚至脖颈处,带着温热的呼吸,陈媛眼睑轻颤了颤,双手无力地攀在霍余脖颈上,她听见霍余低声说:

  “待我回来,公主可否再给我一截青丝?”

  陈媛有些纳闷:“你要那作甚?”

  霍余轻抚她脸颊,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一句话,陈媛一怔,侧头看去,二人青丝交缠在一起,似乎密不可分。

  适才霍余说的话,她几乎都听不清。

  可“结发”二字却似乎被霍余钉在了她脑海中,久久不散。

  *******

  翌日,霍余带三千人离开,陈媛亲自送行,遥遥地看见霍余走远。

  她在想,梦中的她在那时是否也曾这样亲自送过霍余远行?

  未曾亲自经历,很难体会陈媛此时的心情。

  她和霍余相处时间才短短不到一年,其中推心置腹也不过月余罢了,她尚觉些许苦闷,那梦中的她呢?

  五年相伴,朝夕共处。

  不论前世今生,她只知道,以先帝和皇兄对霍余的夸赞,可以让霍余给她带回一个满意的结果,所以,她一步步将霍余推向战场,她强行忽略了战场的刀光剑影,和霍余自身的意愿。

  陈媛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红绳。

  可不论她心中如何想,她都只是目送霍余离开,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陈媛没有一丝停留,转身就回了营帐。

  和长安城繁华相比较,边关豪迈萧瑟,却也显得无聊了些许。

  明明公主和平日中并无不同,但徐蚙一却总觉得公主情绪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他稍有迟疑,顿了顿,转身离开。

  午后,陈媛刚用过膳,就见徐蚙一踏进来,经过这段时间,她早就收拾好了那些悲秋伤春的情绪。

  陈媛轻挑了挑眉梢,有些好奇:

  “你去哪儿了?适才一回到营帐,就不见你人影。”

  她的视线在徐蚙一手上稍有些停顿。

  徐蚙一朝她看去,眼中有些困惑。

  半晌,他才说:“我去了军营北边的林子,捉了几条鱼。”

  他记得公主曾说过怀念他烤的鱼,适才察觉公主情绪不佳,他就特意去北边林子转了转,林中当真有河,他烤了几条鱼就立即赶了回来。

  可公主似乎不需要了。

  陈媛察觉到了什么,朝徐蚙一看去,冲他招手。

  徐蚙一不明所以,但仍旧听话地走近。

  渠霖关很冷,清晨仍飘着风霜,徐蚙一捉鱼,烤好再一路拎着回来,手冻得通红。

  陈媛接过了他手中的烤鱼,抬眸问他:

  “给我烤的鱼?”

  徐蚙一不会对公主说谎,只能低低地应了声。

  陈媛尝了下,其实比当初的味道要好很多,她不得不承认,记忆真的会将一件事美化,哪怕徐蚙一特意带了调料,手艺也进步了很多,但那一次的烤鱼仍排在陈媛心中的首位。

  而她什么都没有说,只低声埋怨:

  “你怎不提前和我说,不然刚才午膳,我就少用些了。”

  徐蚙一无措地背过手。

  他烤了四条鱼,陈媛给盼秋和盼春各分了一条,剩下一条给了徐蚙一,才和盼秋道:

  “蚙一可是很少烤鱼,倒是你讨了个巧。”

  徐蚙一抬眸看向公主,又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睑。

  他心知肚明,公主已经不需要烤鱼了。

  可公主仍接过了烤鱼。

  所有人皆说公主张扬跋扈,而徐蚙一却觉得,公主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生而就是公主,高高在上,何须要体谅旁人?

  烤鱼有些凉了,徐蚙一咬进口中,听公主的话,一点点地挑着鱼刺,听着盼秋和盼春的赞不绝口,他仍旧沉默寡言,只是手上稍用了些劲道。

  徐蚙一无背景无靠山,他能走到今日这个位置,只靠他自己,他天生神力,武功可说超群,得圣上赞赏无数,他刚入公主府时,何人不替他道一声可惜?

  可自从进了公主府,徐蚙一无时无刻不在庆幸,那一年圣上要替公主选私兵时,他从众人间站了出来,幸好,他从未懈怠,才让公主在万人中一眼就挑中他。

  于旁人而言,公主府是名利场,无人不想攀。

  可对于徐蚙一来说,公主府只是家罢了。

  在他胡思乱想时,传来公主的声音:“日后,你要是去了哪里,记得要告诉我,我身边可离不得蚙一。”

  徐蚙一低声:“属下知道了。”

  无人知晓,在徐蚙一眼中,公主就是黑暗中的一道光,在他寂寥人生中添上一抹光彩的人。

  他爱慕她,敬重她,却唯独不会亵渎她。

  等徐蚙一退出营帐后,陈媛托腮,和盼秋低语:

  “蚙一似乎今年三十了?”

  盼秋不明所以地点头:“刚好三十。”

  许是霍余昨日的话对陈媛产生了影响,她不由得说:

  “那蚙一也该考虑人身大事了。”

  盼秋忽然有点心疼徐大哥,共事这么久,旁观者清,盼秋自然知道徐大哥对公主的心思。

  顿了顿,她才说:

  “公主快不要乱点鸳鸯谱了,这种事也得看缘分。”

  就如同,徐大哥和公主,那就是有缘无份。

  作者有话说:

  小霍:能够父凭子贵,那也是本事。

  【今天很早!】

第89章

  在霍余还没有到淮南时,陆祜就收到长安城中的消息。

  这么大的动静,他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钦差大臣即将抵达淮南城,没有时间给陆祜犹豫,要不要奉旨北上长安,是一个横在陆祜面前的难题。

  淮南八大望族早就绑到了一条船上,得知长安风声后,这些时日,三番四次往返陆府。

  八大望族自有强有弱,陆氏为首,孟氏和钟氏则相较而言势弱,平日中也安静似随波逐流。

  这日,刚从陆府中出来,孟岩秋掸了掸衣袖,抬头看了眼天,低声呢喃了句:

  “风雨欲来……”

  钟立忞不知何时站到他了身旁,两人对视一眼,钟立忞直接低声道:

  “昨日,我家奴仆告假回乡,可是在傍晚之际赶了回来。”

  这话中包含的意义万千,孟岩秋眼神顿时变了,他呼吸直接一滞,奴仆要回乡就赶回,这点小事钟立忞根本无需和他说。

  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

  既然他说了,就必然代表着什么。

  孟岩秋脸色有片刻的暗沉——淮南被困!

  大津朝位于北幽和穆凉之间,却使两国不敢来犯,主要原因就是大津朝兵强马壮,淮南的确有三十万兵马,哪怕对上北幽,淮南也丝毫不惧。

  可对比全国之力,淮南三十万大军又算得了什么?

  二人并肩同行,直到孟府,孟岩秋才问:

  “昨日的事,今日在陆府时,你怎么未说?”

  钟立忞神情不明,久久未曾说话。

  孟岩秋意识到他在想什么,心中立即骇然,他起身看了眼四周,确认四下无人时,他才压低声音斥道:

  “淮南八族一体,站队时可最忌墙头草!”

  钟立忞早就被淮南最近的风声闹得心中不舒坦:“难道要我们陪着一起去死吗?!”

  两家向来有联姻,关系甚密,否则钟立忞也不可能将所有事托盘而出。

  钟立忞站起身,怒意盎然:

  “长安消息传来才几日?淮南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困!谁有这种能耐?!”

  “只有岭安驻军!”

  “袁忠那个疯子!打起仗来不管不顾,他掌管有六十万大军,如今兵临城下,粮草充沛!反观淮南,至今还跟无头苍蝇一样,我们子女根基可都在淮南城,我们拿什么跟他们耗?!”

  孟岩秋如何不知?

  他捏住眉心,摇头:“你再着急,又如何?”

  “陆氏掌兵权,话语权从不在我们下四族手中。”

  钟立忞握紧拳头,半晌,他才说:“当年陆氏想要拉拢其余七族,护城军中就有我等家族的人。”

  孟岩秋脸色倏然大变,他骇然抬头:

  “你疯了?!”

  哪怕两军真的会开战,可如今还未有结果,钟立忞既然就想要投降?!

  钟立忞也咬声:“等到真的打起来,那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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