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面的盛宴
“孤来你这,是你的福气。”
一听这话,福儿就不愿了。
说得好像她希望他来似的,再想到白日才有个太监来跟她说晚上不过亥时不准熄灯,晚上他就来了,难道那人是他派来的?
福儿仿佛获知了什么真相,挑眉看他。
“你这么看孤做什么?”
福儿突然噗呲一笑。
她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又爱面子又别扭,他其实是想来找她对吧?只是碍于面子?
“殿下,你是不是想奴婢了?”
卫傅本是端起茶装作要喝,听了这话顿时扔了茶盏。
茶盏翻倒在桌上,淡褐色的茶水流淌而出,还顺着一道水迹往下流。卫傅气急败坏地往后退,想站起来。
“你胡说什么,你这大胆的宫女!”
这一切发生太快,站在他身边的福儿,根本没防备他会突然起身,被撞得脚下一个不稳往前跌了去,正好跌到他身上。
“难道奴婢说得不对?”
福儿索性一咬牙,顺势环上他颈子,含笑道。
乌溜溜的大眼,说是杏眼,但眼角又微微有些上翘,眼中满是波光盈盈,看得卫傅心慌意乱,去抓她的手想让她松开。
她就是不松。
“你做什么?你这个大胆的宫女!”
纠缠了半天,反倒抱得更紧了。
“孤就知道你这宫女不是个老实的,就想勾引孤!”
“难道殿下不喜欢?”她含着笑,大胆地咬了他嘴唇一口。
“你这大胆的宫女又咬孤的嘴……”
“殿下你真的好别扭,想就是想了。”
“孤才不会想你这个宫女……”
“那殿下怎么大晚上的跑来找我?还让人来跟我说晚上不准我熄灯?”
“孤何时让人来说不准你晚上熄灯了?”
“不是殿下,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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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缠缠磨磨就去了床上,不知怎么缠缠磨磨就开始了。
还是蒙着被子。
蒙着看不见胆子就大,一个也不要脸面了,一个胆子越发大,感觉疼了就还给他。
“你这个大胆的宫女又咬孤了多少下?”
“我疼了就忘记你是殿下了。”
“还疼?”
福儿瞧他拧着眉的模样,突然有些羞,偏开脸小声道:“其实也没有上次那么疼。”
“小喜子不是说第二回就不疼了?”
“殿下还跟小喜子说这些?”
卫傅突然有些窘了,板着脸道:“都是那奴才多话,孤可没跟他说,是他碎嘴念叨,被孤不小心听见了。”
“殿下耳朵可真尖。”
卫傅羞恼,虚张声势地压过来。
“你这宫女胆敢嘲讽孤,真是欠教训!”
他顺手打了她一下,正好打在她臀上。
落下去时,他才意识到地方不对,可已经晚了,手掌落在上头,因其上肉多且饱满,又回弹到他手里,他下意识捏了一下。
这举动让两人都呆了。
福儿红了脸,卫傅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为了掩饰尴尬,他拉过薄被将两人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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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小喜子靠坐在廊下柱子边,一口一口地打着哈欠。
都丑时了,主子还没有出来,屋里的动静终于停下了,看来主子是累了,今晚不打算走了。
就说了嘛,世上怎么有不吃腥的猫儿,这不吃得挺香。
只希望那宫女识趣点儿,多邀邀宠,如此一来陈总管的差事完成了,他的差事也完成了,也免得主子心情烦躁他跟着遭殃。
胡思乱想之间,小喜子目光移到旁边那间屋子的门上。
做奴才的眼尖目明是首要,之前他在外面守着时,就有人听见动静出来了,被他撵了回去。后面另外几间屋里都熄了灯,但屋里的人都没睡,还有人站在门后听动静,小喜子是知道的。
真是作孽!
这屋子之间未免也离得太近,他在外头都能听到里面的动静,隔着一面墙恐怕也难睡着吧。
如果主子真对这宫女合眼缘,看来给对方换个屋子势在必行,倒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合格的奴才首要就是维护主子的体面。
脑子里转着这个念头,小喜子终于撑不下去了,昏昏欲睡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听见‘吱呀’一声,当即从地上蹦了起来。
再看天,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竟然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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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卫傅醒来时,只觉得一片神清气爽。
这几日的烦躁一扫而空,头脑也格外清醒。
清醒完,发现身体并不清爽,不同于平时自己睡醒后的清冷,被子里热乎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腰上。
他顺手摸过去,竟是一条女人的腿。
很有弹性,也很柔软细腻,骨骼并不粗,相反很小巧,因此显得肉乎乎的。
自然也想起昨夜的肆意疯狂,于是也看清了身边那个人的睡相。
那双大眼睛闭着时,显得乖巧了太多,看着她白嫩的脸蛋,他没忍住在上面拧了一下。
她似有所感,闭着眼睛推了下他的手,又翻了个身,那条压在他腰上的腿这才拿走了。
“真是大胆!”
他近乎喃喃自语,坐了起来。
看看窗外天色,应该还不到卯时。
多少年了,卫傅只用看看天色就能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起身穿衣裳,他的衣裳被扔的到处都是,床上地上,他何时这么肆意妄为过,但由于心情着实不错,倒也没有多想。
临走时,卫傅才想起自己竟没叫她起来服侍,哪有太子自己穿衣,宫女呼呼大睡的?不过这一回先饶了她。
第14章
回去的路上,小喜子一路都在瞅卫傅的脸色。
“看什么?”
小喜子嘿嘿笑了起来:“奴才瞧殿下心情似乎不错。”
卫傅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到端本宫,由于平时卫傅都是这时起的,太监们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热水、衣裳,甚至是早膳,都已从膳房提了过来,就在外面等着传。
卫傅擦身洗漱了一番,换了套青色的常服。
这时早膳已经摆上了。
今天早膳卫傅用得比前两天多,粥用了两碗,还用了一笼龙眼包子,一碟切成块状的酥肉饼,几块糯米山药糕。
太子身份虽高于其他皇子,读书也不跟其他皇子一处,但卯时读书的规矩都一样。这是祖宗规矩,谁都不能免俗,所以卫傅平时都是寅时四刻就要起,卯时去文华殿。
现在是夏日,天一般亮的早,这个点儿天也微微亮了,若是换做冬天,出门的时候黑咕隆咚,还要打灯笼。
用罢膳临出门时,卫傅突然道:“给她换间屋子。”
旁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唯独小喜子忙应了句是,匆匆下去吩咐,吩咐完又陪着卫傅去文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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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傅到文华殿时,已经有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候着了。
二人互相施了礼,卫傅在座上坐下,侍读学士则开始讲读。
现阶段卫傅已经不用像幼年读书那般刻苦,旁的皇子读书学到差不多就不学了,他却整整学了十多年。
教他的老师都是整个大燕最有学问的那批人,随着他年纪渐长,该读的书都读完了,剩下的便是巩固以及闲暇看些旧折、邸报为将来的观政做预习。
这个预习已持续近两年的时间,一日元丰帝没下命准许太子观政议政,一日太子就得继续读书,所以现在每日讲读也就是走个形式。
可即使是形式,也不得不走。
讲读一直持续到辰时方停,负责讲读和听读之人各自去吃茶方便,休息片刻,继续讲读,到巳时止。
之后太子就可以回东宫了,又或是在此看书习字。不过一般卫傅都要去紫宸殿和坤元宫请过安后,方才会回东宫。
卫傅到紫宸殿时,元丰帝刚和大臣们议完事。
元丰帝现年四十有三,正值壮年,长相斯文,身材消瘦,若不是穿了身明黄色的龙袍,看着不像个皇帝,倒像个文人儒士。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朝务,卫傅问安时,他虽和儿子说着话,但看得出他有些分神。
卫傅看了父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