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苑其灵
这个词一出来,李萧寒先是一怔,随后便没忍住笑了一声,“还不都怨你。”
林月芽诧然,李萧寒竟连这个也要怪在她头上。
李萧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还不是你的那些话本,当初你走了之后,我将他们全部看了一遍,才知道原来我的月芽喜欢这样的东西。”
林月芽顿时羞得撇过脸去,不敢在看李萧寒,口齿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你休要乱说,我只是闲来打趣随意看看的,但凡有那种污秽的东西,我都会让春萝收起来,根、根本没细看过!”
当时何家姐妹送去的话本,还没有这样的东西,后来李萧寒成箱买回来的那些,里面讲什么的都有,当真是有几本看着让人脸红的话本。
“原来公主不喜欢啊?”李萧寒忍住笑意,故意眯起眼打量着她道,“那为何耳根会这样红?”
林月芽不假思索道:“我热的。”
“的确,你看这里,不都热出汗了么?”李萧寒的手又不知何时摸了进去,在碰到那处湿润时,林月芽登时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便又听李萧寒声音沙哑着道:“臣来帮公主降温。”
李萧寒说着,直接转身跪坐在林月芽面前,用手轻轻抚着腰上的那只金色凤蝶。
林月芽也不知自己今夜到底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道了一句,“宫人说,这颜料是拿糖浆熬制的……”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李萧寒眉梢微挑,将指尖上的那抹金色放入唇中,入口的确是清甜的果香,且还带着一股熟悉的清香,这清香许久都未曾问过。
林月芽的这句话说出来后,便后悔了。
李萧寒从不喜甜的人,竟将这糖浆一滴都未曾放过。这凤蝶的最下侧有一道细长的尾巴,从腰间向下指引。
李萧寒便跟随着这道细长的金线,一点一点品味着糖浆的甜腻……
林月芽此刻早已神魂纷乱,从前哼咛的声音都足以让李萧寒无法自控,更何况现在她哑疾恢复,随意的一声,都能让李萧寒如同疯癫……
他的确是疯了,疯子才会做如此行径。
在第一次看到《龙凤册》后面的这幅图时,李萧寒当时直接将书册合上,暗责这书里是一派胡言,那种肮脏的地方,怎么能以口行之?简直是有辱斯文!
然而时至今日,李萧寒却忽然明白过来,有些事原本就不该斯文。
李萧寒的举动,着实让林月芽心中一惊,她吃惊的不是这个行为,毕竟《龙凤册》里的那幅图她也看过,只是她曾一直以为,李萧寒这样的人是永远也不会做这种事的,却没料到今时今日,他能够毫不犹豫的去做这些事。
李萧寒没有给她继续分心的机会,很快便带着她共同沉沦,林月芽原来她在欢愉时的声音可以这般动人,那每一声的颤抖都能让李萧寒失了心魄,便是到最后她声音疲惫至沙哑,他也依旧没将那声音听够,且还不断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让她更加欢愉。
既然说是在还债,李萧寒便当真没让林月芽出多大力气,这一次又一次的不同体验,皆由李萧寒来主导,到最后天空露出一条白线时,屋中才渐渐恢复平静。
李萧寒望着林月芽,手指在她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发髻上轻轻萦绕,语气粗重沉缓地问道:“公主,臣今日伺候的可妥帖?”
又开始说这些媟语,林月芽白了眼他,气息还未彻底平缓下来,喉咙也又干又痒,只好随意地点了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敷衍我?”李萧寒在她粉嫩的鼻尖上点了一下,故作惆怅的叹气道:“看来是臣学艺不精,待日后回了上京,臣再好好寻上几本书来钻研。”
林月芽一想起李萧寒在上京逼她看书的场面,便不由气恼道:“李萧寒你……”
“嘘——”他修长的指节抵在她唇畔上,轻声道,“天要亮了,今日还要赶路,公主还是趁这个时间闭目养神片刻。”
说着,李萧寒起身下床,将她横抱在怀中,“臣来伺候公主去洗漱。”
李萧寒张口闭口都是臣,一开始林月芽还不太习惯,这听了一整夜,倒也是习惯了,只是莫名觉得这个称呼让她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在净房里,林月芽恍惚中有种回到永安侯府的错觉,李萧寒显然也与当时一样,一到净房,便一扫方才的疲倦,整个身子似又活了过来。
林月芽实在折腾不动,推搡不过他,又软着声音求他,这下好了,他势头更凶,林月芽彻底没了好脸色,最后连哭带骂,李萧寒终是知道彻底将她惹毛了,赶忙又将人抱出来哄。
从净房出来时,天已大亮。
林月芽望着屋中的狼藉,委屈地道:“日后你不许碰我了。”
这李萧寒自是不能应下,他叹了声气,帮林月芽拿起要换的衣裙,“日后你说停便停下,可好?”
“不好,我让你不要碰我了。”林月芽说得无比认真,“你说了不再欺负我!”
李萧寒指了指肩头上的牙印,还有身上的一处青紫,后背上的抓痕,“是谁在欺负谁呢?”
“李萧寒你!”林月芽彻底不想和他说话,她一面穿衣,一面气呼呼又道,“昨夜是我喝酒昏了头,你不要以为就此和我两清了……”
李萧寒耸了耸肩,点头道:“是,臣的债还多着,日后慢慢还给公主。”
林月芽脸颊微红,垂眸不在看他。
两人换好衣服,匆忙用过早膳,便又立即去若依兰徳那里接孩子们。
李萧寒从寝屋中出来,便恢复了以往的神情,他昨夜在床榻上有多么孟浪,白日里就又多么肃冷。
若不是亲自体会,林月芽便是如何都不能相信,昨夜的那个人会是大名鼎鼎的永安侯。
若依兰徳昨日看到李萧寒时,见他脸色不佳,还担心林月芽若是找个病恹恹的人,这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然而林月芽同李萧寒一前一后走进屋中,两人站在那里宛若一对儿仙侣,若依兰徳便立即将那丝顾虑打消。
木糖糖和木鱼鱼在屋中玩闹,看见林月芽来接他们,便一起冲到她跟前,抱着她的腿不松手。
李萧寒从背后将木鱼鱼抱起,“让你娘休息会儿,爹爹来抱你。”
木鱼鱼愣了愣,抬起小下巴看着李萧寒道:“你不是爹爹,你是永安侯。”
李萧寒看了眼林月芽,道:“你问你娘亲,我是不是你爹爹。”
两个孩子一齐看向林月芽。
林月芽略微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永安侯是你们的爹爹。”
木鱼鱼扬起胳膊大声喊道:“哦!我有爹爹啦,我爹爹才是真正的千里良驹!”
后面这句话,李萧寒曾在南山给木鱼鱼架高高的时候对她说过,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让小家伙记到现在。
此话一出,屋内之人皆为一怔,李萧寒面容倒是十分平静,他看了眼颇为尴尬地林月芽,淡道:“鱼鱼随我,记性好。”
说完,他又弯身将不住往林月芽身后躲的木糖糖也抱了起来,就这样左右手各抱一个,冲若依兰徳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向外走去。
木糖糖原本还有些害怕,见木鱼鱼在李萧寒怀中这般开心,便怯生生地冲李萧寒道了一声:“爹爹?”
“嗯。”李萧寒侧眸望他,语气稍稍肃了几分,“说话时声音要洪亮。”
木糖糖咽了口唾沫,没敢再开口,李萧寒暂时不好管教他,便只是轻叹了一声。
林月芽又同若依兰徳说了会儿话,离开前,若依兰徳取出一个盒子赠予她,“我知道你喜吃甜,这里面是咱们婼羌特质的几种果酱,路上带着和孩子们一起吃吧。”
林月芽接过盒子,若依兰徳又将热娜叫到面前,与林月芽道:“中原人心眼多,你们这一路回去,我不放心,我让热娜跟着你们。”
林月芽知道热娜和若依兰徳多年主仆,便一再推脱,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只好将热娜带走。
一行马车浩浩荡荡来到婼羌王宫前,婼羌王同王后亲自送别,王后塞了一个小金锁在木糖糖怀中,红着眼道:“糖糖日后大了,可莫要将阿奶忘记。”
木糖糖还未反应过来这是要做什么,还当是娘亲要带他们出去玩,笑着对王后点头,待看到马上的努尔山和若依兰徳时,还朝努尔山挥手,“舅舅架高高!”
努尔山眼眶也发酸,他上前来讲木糖糖架在脖子上,来到马车旁,将他送到热娜怀中,摸了摸他的头发。
一一拜别之后,马车终于上路。
木鱼鱼探出头来,她望着逐渐模糊的人影,一双大眼溢出泪水,小手将帘子放下,往热娜怀中蹭了蹭,“我想姨姨了……”
林月芽刚擦干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话后,眼泪再次落下。
到底是生活了两年之久的地方,婼羌给了她太多美好的回忆,她感谢这里的人,感谢这片土地,感谢这里的一切。
当马车行驶到大齐的境内,林月芽蓦地心中一紧,一旁的李萧寒觉出她神情不对,便握住她的手,语气沉稳地道:“怕什么,有我在,你永远不必害怕。”
林月芽还是不打算理他,他将手抽回,深深地吸了口气。
李萧寒无奈道:“月芽,不要再同我置气了好么?”
林月芽没有回话,她抿了抿唇,最后叹道:“我不想回大齐……”
“我知道。”李萧寒伸手想去拉她,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最后还是将手又收了回来。
林月芽许久未坐过这般久的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吐了好几次,两个孩子头两天还不太适应,夜里时常哭闹着要回家,后面几日他们便彻底玩开了,一路上看到什么都新奇。
快至孟州的时候,一行兵马拦住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将领名为张光,他手持裴怀之令,上前对李萧寒恭敬行礼道:“殿下有令,命永安侯随末将前去晋州支援,为保公主平安,便特派一支队伍前来护送公主回京。”
作者有话说:
可满意?不满意也没办法……
毕竟这里是绿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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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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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魏王造反之初来势汹汹, 从西州一路打到晋城,然而他没有婼羌的帮助,后续力量不能跟上, 待朝廷的兵马一到晋城,双方便开始僵持, 如今已僵持数月。
大齐近二十来年无战事,此番战事一起,周遭百姓苦不堪言, 皇帝如今头脑愈发不清, 明明早就得知魏王起兵造反的事,可每次裴怀说起战况,皇帝都像是初次听说那般怒不可遏, 好几次都气得要下榻,想去战场将魏王亲自挥斩。
裴怀提了一句裴愉也在魏王帐下,皇帝更是气堵,连带着将裴怀也骂了一通, 说他这几个儿子,没一个能让他安心。
从这之后, 皇帝每日醒来只要记得此事,必会先骂上一个时辰, 从魏王到先太子,再到裴愉裴怀, 最后连同那几个公主也骂。
前几日裴怀来探望皇帝时, 他竟又犯了糊涂,要拟旨让李仲任直接取了魏王同裴愉的首级, 不必将人押回京来, 省得他看了受气。
裴怀耐着性子又将李仲任早已过世的事道了出来。
皇帝怔愣了片刻, 最后又下旨叫李萧寒去取魏王首级。
自李萧寒请愿去边州到现在,裴怀对他愈发不满,更不愿让他参与到战事中来,当然这些猜疑都不能与皇帝明说,裴怀只得拿李萧寒从未领兵作战来做说辞。
“大齐安载二十余年,现如今又有几个上过战场,那些个老东西若是管用,会在区区一个晋城僵持至今?”皇帝气道,“若朕在年轻几岁,便是借给他们几个狗胆,也不敢在造次!”
“寒儿是朕看着长大的,他自幼便聪慧过人,十岁就能熟背兵法,与仲任相比,他也不见得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