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冷宫后皇帝火葬场了 第22章

作者:花下残棋 标签: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皇帝这意思,便是要在椒房殿用朝食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众宫人亦是凝滞了瞬,才又转身下去,准备另备一份吃食。

  除却方才那一番对话,俩人相对无言,各自用着各自的朝食。赵懿懿用饭的速度,较之先前慢了许多。

  顾祯抬目,扫了眼她握着调羹、微微颤抖的手,又见她紧闭着唇缄口不言,眉眼忽而沉了沉。

  “听闻皇后,昨日曾来找过朕?”顾祯拧眉问她。

  赵懿懿纤长的眼睫轻颤几下,应道:“是,妾身做了些吃食想给陛下送去,只是彼时陛下已经歇下,妾身不敢叨扰,便先回来了。”

  顾祯浓黑的剑眉微拧,刀凿斧刻的五官似是柔了三分:“朕昨日去了北郊左武卫大营,今晨方才回宫,宫人恐是不敢透露朕行踪,才如是说。”

  他淡然且随意的一句话,却叫她眼中再次升起些许希冀。

  原来,不是他不愿见她,是他不在宫中。

  心脏怦怦跳着,仿佛滋生出了几片新芽。因此,在听着他问询昨日为何寻他时,赵懿懿怀揣着忐忑心绪扬起脸:“陛下,妾身听闻父亲因屡次冒犯,在前些日子被罢了官……”

  舅母与表兄的事她不清楚,不敢妄言,可阿兄,实在是被赵维民给牵连了。

  男人眼下有着淡淡青色,沉黑的眼眸凝着她看了许久。

  今早回宫,听闻她昨日傍晚来过,却吃了闭门羹。怕她多想,回头又要闹起小性子,将将下了早朝,连朝食都未用便来了椒房殿。

  他以为她知晓后,是会问他一二的。

  却只听到,她关心那赵维民的事。

  皇后如今,果然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亦是如他先前所言,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中。

  他的神色倏尔冷了下来:“皇后昨晚去寻朕,只是为了说这个?”

  赵懿懿倾身过去,伸手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顾祯微微侧首,目光落在织了云托日月的衣袖间,一只白皙如玉的纤手,正小心翼翼将他拽着。

  “陛下!”赵懿懿突然攥紧了手,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妾身知道父亲的过错难以宽恕,只是兄长并未掺和父亲的事,还望陛下,不要因父亲而迁怒兄长……”

  顾祯唇角勾了抹冷笑,早就该知道她会说这些的,不是么?

  本来不想告诉她,就是猜到她会为了此事闹上一回,而他近来政务繁忙,实在没闲心哄她。

  今日能抽出些空闲,过来瞧她片刻,已是极限。

  “这不是你该管的,你做好皇后的本分与分内事就行了。”为了不叫皇后继续闹下去,顾祯将她的手拂开,径直起了身。

  帝王骤然动怒,满室宫人皆垂下了头,身子战战兢兢,不敢在此时碰触皇帝的怒火。

  他冷冷瞥了眼赵懿懿,淡声道,“若是为了这种事,皇后往后,不用再来紫宸殿找朕。”

  作者有话说:

  顾祯:看!我为我自己,再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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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带另一个火葬场:《容娇(重生)》

  文案:一、季容新得了个小奴隶。

  奴隶阿衡长得漂亮、干活利索、识文断字,样样都好。

  季容很满意。

  后来奴隶舍身救了她一命,

  季容大为感动,遂将他调到了院外伺候。

  阿衡伺候她很尽心,下雨撑伞、天凉加衣,

  哪怕自个月钱少得可怜,也要攒给她买生辰礼。

  就在季容思忖要不要给小奴隶脱了奴籍,送他去科考时,忽的忆起了前世。

  她终于记起来,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小奴隶,而是流落民间的三皇子谢衡疏。

  前世的谢衡疏也做了她的小奴隶,

  可是前世的谢衡疏没有这么温柔,前世的谢衡疏没有舍身救她。

  但她对他很好,有什么东西都紧着他,还让他去科考,

  殿试时,谢衡疏皇子身份真相大白。

  而她是奴役皇子的坏女人,受人唾弃。

  二、谢衡疏深恨曾给她做过奴隶。

  于是他厌她、憎她、囚她,对她强取豪夺,

  后来他却又爱她、怜她、离不得她。

  虽纳闷谢衡疏怎跟从前不一样了,季容也还是打算让他滚。

  他赶紧回去做他的三皇子,她则继续做她的大小姐。

  然而来接三皇子的人都到了门口,谢衡疏却不肯走,

  还扯着她的衣角红了眼圈:“容容,别赶我走,让我做你的奴。”

第25章 闹别扭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 晖光穿过梨树再照入殿中,在郎君那张清隽面庞上落下花枝阴影。

  他侧身站着,一双威冷的凤目微垂,冷冷地睇向她。

  赵懿懿仍是呆坐在原地, 怔怔地仰头看过去, 无法相信方才那些叫她肝肠欲断的话, 是从那张薄唇中吐出的。

  方才,夫君说自个昨日不在宫中,他心中钝痛才平复了些许, 亦是重新燃起了无尽希望。

  可他怎能……怎能才刚刚给了她希望,又亲手将这些希望给掐灭?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 他怎么可以,一点儿脸面也没给她留呢。

  霎时间,惊惧、心酸、羞窘、害怕, 种种痛楚情绪交织在一块, 叫她的心头似被细密银针扎过。

  赵懿懿眼眶红了一圈,眼泪簌簌往下落, 一滴一滴砸在衣襟上,很快洇湿了一大片。

  顾祯看得有些不舒服,微微别开了脸。他分不出什么心思安抚她,为叫她能乖觉些,再次沉了声音道:“皇后,此事与你无关,你将宫中庶务打点好即可。”

  顿了顿,他又提点道:“皇后如今该上心的, 是下月的亲蚕礼才是。”

  赵懿懿没应声, 两手只是用力攥着自个衣角, 将那灰缬罗缠枝莲纹褙子揪成一团,留下道道折痕。

  眼泪也未曾停歇,自一双杏眸中汩汩往下淌。

  顾祯看得有些不耐,声音便愈发的沉:“前朝还有事,朕不便久留,皇后接着用朝食罢。”

  语罢,他拂袖离去,只留下了一句叫她自个想清楚再说。

  赵懿懿未曾起身相送,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阔步出了椒房殿。

  他一走,赵懿懿连坐也坐不住,身子一软,差点儿栽倒下去。指尖同心尖一道颤着,她向后轻靠着凭几屈膝,两臂抱着膝盖,将脑袋埋了下去。

  被自己的心上人兼丈夫这样对待,当着椒房殿一众宫人的面,如那日何太妃二人所言,半分情面也没给她留。

  她羞得面色涨红,不敢抬起头,生怕触及旁人的目光。

  自那日长安初见,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突然间要承受他的无尽嫌恶,说不难受,那自然是假的。

  云竹隐约猜出些什么,急忙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下去,倒了盏热茶放在案几上,柔声道:“娘娘,方才吃了那么多松黄饼,喝两口热茶润润喉可好?”

  赵懿懿仍旧不肯接话,偏殿中唯余她低低的啜泣声,这样可怜的声音,落入人耳中,难免叫人觉着心疼。

  她有些绝望地想,原来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般的苦。

  阿娘说喜欢一个人,大抵是会高兴的,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高兴。

  生平头一次,她开始怀疑阿娘说的话。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才颤微微地仰起了脸,张皇而忐忑的瞥向四周。却没有预料中的,瞧见满室宫人怜惜和同情的神情。

  偏殿只余她同云竹二人,还有蔓草在门口守着。

  赵懿懿接过茶水饮了几口,云竹忙又倒了盏过去,轻声道:“这些朝食都冷了,奴婢再去吩咐庖厨,重新做一份吧。”

  一顿朝食尚未用毕,便因俩人的争执而被迫中止,赵懿懿掀起眼皮看了看,唇瓣嗫嚅几下:“不必了,我有些累了,不想用了。”

  她道:“昨晚没怎么睡好,我有些困,想再去睡会儿。”

  赵懿懿回寝殿躺下了,却正逢宫务送来椒房殿的时辰,云竹领着人将宫务都搬去了书房,犹豫再三,没将她喊起来。

  “先让娘娘歇会吧,这些宫务,等晚些时候再处理也行,总归还是娘娘的身子骨要紧。”云竹轻叹一声。

  “娘娘今日太可怜了。”一个小宫娥愤愤嘀咕,“娘娘这么好,怎么可以这样对娘娘啊。”

  “就是,娘娘只是求情两句罢了……”

  云竹本来走在前头,忽而转过身,将说话几个一人敲了一下,板着脸说:“陛下和娘娘,岂是你们能妄议的?”

  小宫女们被她骂得低下了头,缩得跟鹌鹑似的,半点也不敢动弹。

  将几人骂了一通,云竹才说:“今儿的活都没干完,你们还有闲心在这儿说话,还不快去?”

  得了她这句话,小宫娥们如蒙大赦,纷纷闭紧了嘴,四散逃开。

  云竹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悄步回寝殿,于博山炉中染了些檀香。

  赵懿懿侧身躺在榻上,盯着盯着帐幔上的樱草纹出神,寝殿窗牖未曾关好,方才几人隔得又近,那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耳中。

  连宫侍们也知道了么?

  那恐怕,不出一日,整座紫微宫都会知晓吧。

  所有人都会知晓,皇帝不喜欢她这个皇后,还有她这个皇后,今日究竟丢了怎样的脸。

  日后,所有人见着她,都会以或同情、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看她。

  听着那些同情与不平的话,她微蹙了下眉头,半分被人打抱不平的喜悦也无,心头升起惶恐之意,身子下意识瑟瑟发颤,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兄长是男子,从前在书院很少回家,亦是从未关心过后宅的事。弟弟妹妹,全要靠她一人护着。她曾也被人宠得骄纵任性,却为了生存,为了能在父亲的漠视与徐氏的逼迫中好好活着,她学会了温驯,学会了低头,学会了看人眼色,学会了乖巧懂事。

  可她的夫君,好像不喜欢这些,也不喜欢这样的她。

  只要一回想起他薄唇中吐出的冰冷话语,只要一回想起他冷峙的神情,心中便回荡起了无尽的恐惧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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