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 第55章

作者:怡米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甜文 古代言情

  “别躲。”

  短短两个字,无耻而强势。

  双指逮住乱动的舌尖,再次低头,攥了上去。

  殊丽膝盖发软,浑身发抖,身体被带着一步步离开自己的房间,朝对面走去。

  路过敞门的客堂时,她心虚地转眸去瞧,发现檐下落了两只雨燕,除此之外,再无第三双眼睛,可殊丽还是觉得脸薄,雨燕也是能看见他们呀。

  元佑拥着她晃晃悠悠走进东卧,哐地甩上门,将人欺在了那把七弦琴上,唇也跟着移到别处,慢慢品酌。

  殊丽试图推开他,可那点力气如蚍蜉撼树,最终失了力气。

  发觉她软了身子,元佑单手撑在琴旁,深凝她水光潋滟的眼睛,气息不稳地问:“喜欢?”

  殊丽紧张地不知该看向哪里,耳边再次传来弦音,因被他们压住部分琴弦,曲调不够连贯悠扬,甚至凌乱无章,就跟元佑此时的心跳一般。

  借着琴音宣泄完自己心口的不适,元佑拉开彼此距离,又问了一遍:“喜欢?”

  身体传递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丝丝入扣地汇入四肢百骸,殊丽心里承认自己并不厌恶,可这是不该发生的。

  她偏头看向桌面的烛台,恰有一只飞虫正在扑火,清清楚楚映入她的眼底,“不喜欢,你放开我。”

  哪知,换来的却是一句——

  “言不由衷。”

  作者有话说:

  此处有尖叫声吗?

  这章发波红包吧,24小时内

第40章

  清竹摇影映疏帘, 廊外彩蝶绕菱窗,宣王府被笼在夜幕中,除了蚱蝉声声,还有蚊虫嗡嗡。

  殊丽卷起帘子, 托腮看向庭院中潺潺漫流的潭水, 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

  适才也不知自己怎么从元佑手里逃离的。

  “喵~”

  一声猫叫打断她的沉思, 撩眼望去,一只蓝瞳白猫蹲在凹凸不平的石山上, 舔着自己的肉爪。

  白猫品相甜美,毛发柔顺, 定然不是野猫, 倒像是富贵人家跑丢的小宠。

  想起燕寝那只喜欢蹭人的御猫, 殊丽心底一软,径自走到假山下, 仰头盯着双眼冒光的白猫。

  “你要不要下来?”她抬起手臂, 朝白猫招了招手。

  没曾想, 白猫还真就听懂了, 哧溜跃下假山,稳稳落在殊丽怀里。

  沉甸甸的小家伙带着雨后的沁凉,趴在殊丽臂弯, 摇了摇蓬松的大尾巴。

  殊丽挠挠它的头,走到月门前, 询问起守夜的婢女:“这是王府的猫吗?”

  婢女一眼认出这是自家主子的猫,却没有伸手去接, 而是退开半步, 慌忙摆手, “是殿下的猫, 姑娘自个儿送回去吧。”

  不懂她为何如此避嫌,殊丽笑笑,“我去送不大合适,还是劳烦......”

  “除了殿下,这猫对谁都不乖顺,轻则捶人头,重则挠人脸,奴婢还被它抓伤过呢,姑娘行行好,就别为难奴婢了。”

  如此凶悍的猫,怎会服服帖帖趴在自己怀里?殊丽不解地看向它,半是为难半是无奈道:“那劳烦你带路。”

  婢女点点头,提着吉祥灯,带着殊丽穿梭在花木扶疏的王府中。

  临到宣王所在的梧桐苑时,婢女停下脚步,将吉祥灯笼塞给殊丽,“二等丫鬟不准踏入梧桐苑,还请姑娘见谅。”

  殊丽懂王府的规矩,道了声谢,抱着白猫走了进去,朦胧月色中,她一身冰蓝绡裙,鬟系飘带,如一只误入人间的小狐狸,拐带着白猫慢慢靠近正殿。

  殿前守夜的一等婢女正在打盹,殊丽环视一圈,甚觉怪异,金碧辉煌的正殿庭院中竟没有一个侍卫?

  这时,白猫从殊丽臂弯蹿出,落在地上,朝支起的窗棂跑去。殊丽抬脚去追,却见格子明瓦上映出一道纤细身影,挺着傲人曲线,旋转而舞。

  是个女子。

  不是说,宣王是个情种,心里有个深爱的小青梅么,怎么这会儿又金屋藏娇了?

  来不及细想,殊丽蹲在窗下,抱起正在扑蝴蝶的白猫。

  蝴蝶绕着他们飞了一圈,落在窗棂的格木上。

  那人影走过来时,殊丽赶忙收了脚缩成一团,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随着窗棂被推开,殊丽听见一声娇笑,“春花又偷懒。”

  随后,有另一道男声传来,“是我把她敲昏了。”

  “季师爷,你三更半夜来到本王屋里,敲昏本王婢女,意欲何...唔唔...”

  季师爷,不就是宣王身边那个如影随形的幕僚么。殊丽惊诧于自己偶然撞见了一桩大秘密,宣王非男儿,是个伪装的娇娘子,还与自己的幕僚风花雪月,难怪要把侍卫支走。

  周太妃作为宣王生母,定然知晓自己骨肉的性别,那她为何对外声称宣王是男儿身呢?莫不是,当初为了固宠,不得不欺上瞒下?若是如此,天子知晓此事吗?

  等窗前没了动静,殊丽放下猫,快速离开,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客院。

  雨歇天晴,庭院中蛙声阵阵,殊丽回来时,就见元佑正在把溢出池塘的锦鲤放回水中。

  殊丽踟蹰片刻,掉转脚步走向房门。

  “去哪儿了?”池边的男人一边忙着送锦鲤入水,一边不咸不淡地问她。

  “出去走走。”殊丽佯装淡然,转身走向他,嘴角带着浅笑,“用我帮忙吗?”

  “行善的事,都是自愿的,勉强不得。”

  可池外已经没有锦鲤了,连个鱼苗都没有,殊丽纯粹是怕冷场,随意挑个话头。

  元佑直起腰,见她手里执着一盏熄灭的灯笼,又问:“跟谁出去的?”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殊丽不想让他卷入其中,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自己。”

  “自己?”元佑走到井前,挑起一桶水,舀了一勺倒在指尖,轻轻碾着指腹,“跟我住在一起很无趣,还要三更半夜去外面乱转?”

  不知他哪里来的火气,殊丽掏出绢帕递过去,解释道:“不是,我就是闲着无事,出去转转,周围有很多侍卫和婢女,不会出事。”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元佑忽然握住她的小臂,不由分说将人带到正房前的搭梯旁,“上去看看,周围有多少侍卫。”

  “......”

  殊丽被他揽着腰带上了屋顶,站在歇山顶上张望起四周,竟看不到一个侍卫。这座客院离宣王的正殿比较近,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侍卫。

  可眼下,她的借口被男人当面揭穿,有点无地自容,可明明偷/情的是别人,自己心虚什么?

  “我以为有。”

  元佑松开她的腰,撩袍坐在脊梁上,看着她随风轻曳的衣裙,拍拍身侧,“坐吧。”

  这个举动像极了万寿节那晚,天子对她的召唤。殊丽恍惚一下,慢吞吞走过去,并膝坐下,离他足有一尺远。

  元佑长臂一捞,将人捞到身侧,紧紧碍着,眸光复又炙热。

  殊丽不适应,挪臀往一侧躲,又被拽了回来。

  “躲什么,很怕我?”

  “不是......”殊丽咽下嗓子,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背脊,软乎乎地依偎在他臂弯。

  莫名的亲昵令殊丽脑袋晕乎,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觉得丝丝甘甜荡开在心田,长出一颗颗树苗。

  元佑看着怀里女子露出的怯羞,眼中复杂,原来她真正害羞起来是这个模样,与御前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同。

  难怪之前觉得她没有心,笑靥假,是因为迎合的人不同吧。

  大手掐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浅棕瞳眸迸发出殊丽看不懂的异样,叫人心颤又心惊。

  殊丽自知不该离他这么近,也不该任由他靠近,可推他的力道像是被慢慢抽离,除了依顺再无反抗的能力。

  “元佑,”她懵懂开口,声音是飘的,“我们不该这样。”

  “这样是哪样?”元佑按了按她的腰线,如愿感受到她的颤栗,薄唇溢出一声谩笑,又按了按她的后背,将她彻底揽在怀里。

  星辰浩渺,璀璨万顷,照在两人的周身,如镀了一层迷离的光,愈发诱他们深陷。

  元佑抬手,按住了她的下唇,轻轻剐蹭起来。女子的唇娇嫩,来回剐蹭几下就变得红艳欲滴,比御膳房的糯米丸子还要软糯劲弹。

  “咬住。”

  带着老茧的拇指深入她口中,循循善诱地下了命令。

  殊丽呼吸一滞,望着皎月下的清贵男子,不受控制地喘了起来,渐渐沦为傀儡,听话地咬住了那根手指。

  元佑笑,心悦于她的乖顺,“嘬嘬。”

  殊丽脸薄,不想再如他的愿,欲要张开嘴躲避他的侵势,可面前的男人多无礼啊,哪会如她的愿。

  他又探进她口中,翻绞她的舌,在听得一声声细喘后,收回手,将湿了的指尖含入自己口中。

  殊丽心跳猛地加剧,被他放浪的举动扰乱了思绪,不顾跌落屋顶的危险,逃离了他的气息范围。

  见着女子爬下木梯,元佑垂下手,感受到更为剧烈的心跳,一下下毫无规律,强劲有力。

  次日天未亮,窗前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殊丽穿戴好推开窗,被耀目的璀阳晃了眼睛。

  天彻底晴了,只是王府外的地面还坑坑洼洼的,有不少交纵的车辙,延伸至各个方向。

  车队启程,宣王站在朱漆大门前,朝钦差们挥手道别,“等天气凉些,本王也要赴京面圣了,到时候再与诸位大人聚首。”

  众人拜别宣王,依旧只有元佑站在马车前,不卑不亢地与之对视。

  宣王歪头笑笑,眼里有算计、有讨好,还有一丝自己未察觉的畏惧。这么一个喜怒无常、深不可测的近臣,不知会让多少权贵忌惮惧怕。

  元佑颔首,拉起殊丽坐上马车,朝榆林镇驶去。

  榆林镇的一角巷子中,三岁的林斐正拿着竹风车来回地跑,嘴里发出咯咯的笑,笑声童稚无邪,没有染上身边人刀口舔血的戾气和市侩。

  一个姓张的胖子气喘吁吁地撵上他,“小公子别乱跑,卑职又要被主子责骂了!”

  林斐笑嘻嘻地背过手,藏起了自己的风车,“张叔叔,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这才刚出去,怎么也得午时吧。”张胖子抱起小童,带他去街市上闲逛。

  林斐左右瞧着,没有找到自己的舅舅,“舅舅不在这条街摆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