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 第70章

作者:怡米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阴差阳错 甜文 古代言情

  欣赏过娇美欲滴的缀花图,陈述白放下杯子,将她拽上塌,顺着她的额头、眉峰、鼻骨靠近,一点点拭去了水痕。

  舌尖下,是女子的战栗。

  淡笑溢出喉咙,男人眉角眼梢带着和悦,“朕被叮了,帮朕吹吹。”

  殊丽垂下眼帘,想起昨晚在海边凉亭里的场景,纯美的脸蛋僵了又僵,勉强牵了下嘴角,“叮在哪儿了?奴婢没看见。”

  陈述白碰了碰自己的左耳垂,“叮这儿了,过来。”

  殊丽深吸口气,跪坐起来,吐气时张嘴衔住了他薄薄的耳垂,小幅度吮起来。

  见她身形不稳,陈述白锢住她的腰,红着耳尖想起一件事——

  曾做过一场与她有关的梦,沉浸其中时,却被御猫咬住耳垂磨牙,此情此景,与那时极为相像。

  他抱紧殊丽,揉皱她的后襟,声音愈发喑哑,“用牙磨,使点力气。”

  殊丽欲哭无泪,哪敢真的咬疼他,那不是把自己脑袋送出去去任他砍么,可他提都提了,也不能像傻子一样僵持着,于是上下牙齿来回磨了磨,没敢太用力。

  酥酥麻麻的感觉夹带着女子的清香,陈述白单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仍圈在她腰上,侧头埋在她颈间,轻轻啄吻,淡淡笑了声:“木头。”

  给她出气的机会都不知道利用,胆子是真小,主意也是真正。

  殊丽别了别脸,试图悄无声息地避开他的触碰,可……避无可避,男人的两片薄唇留下了一缕缕凉意,扰乱她的心绪。

  花朵越浇灌越娇美,殊丽就是这般,需宠着才能从她身上体会什么是绵软糯香,陈述白暂时抛却胜负欲和掌控欲,暂时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朕的丽丽,极美。”

  听见这声“丽丽”,殊丽头皮发麻,攥紧拳不让自己推开他。

  陈述白沉溺在一片香气中,很想让她再跟自己的心脏交流一次,可后半晌就要启程回宫,应该来不及了。

  将人轻轻推开,盯着她红透的脸,他心情大好,重赏了随行的臣子和侍卫。

  大将军府。

  扮作马夫的张胖子走进陈斯年暂住的客房,“主子,东西送回去了。”

  “确定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我办事,主子放心吧。”张胖子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林斐,擦了一把脏兮兮的手,捏了捏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老齐说,那个药水好弄,面具得花费些时日,让主子别急。”

  在没搞清楚元佑的秘密之前,陈斯年倒是不急于利用他的身份行事,毕竟那会冒很大的风险,他这人喜欢周密谋划。

  “咳咳——”

  沙哑的咳声引起了张胖子的注意,他走过去,为陈斯年倒了杯热水,“主子记得按时服药,旧疾难愈,可别加重。”

  “旧伤,没事。”陈斯年抿口热水,以帕掩口又咳了几声,担心吵醒刚哄睡的林斐,带着张胖子走出屋子,“将军府眼线众多,你没事别总过来。”

  “主子又不是不知我的本行,没人能跟上我。”

  陈斯年擦去嘴角咳出的血,脸色更为苍白,“这是皇城,人才济济,山外有山,还是谨慎些为好。”

  “明白。”

  **

  回程途中,殊丽与天子同乘一辆马车,陈述白卧在小塌上浅眠,手一直拽着殊丽的衣袖。

  殊丽无奈,直到肩膀酸疼时,才试着抽出布料,拢好变形的领口。

  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狝,今年不知会以什么形式举办,又会有怎样的闹剧。

  秋狝,不知元佑是否会回来。

  半晌,陈述白睁开眸子,问道:“几时了?”

  “回陛下,快傍晚了,是否传膳?”

  “传吧。”

  车队停下,众人在各自的马车里用膳,殊丽端着一碗燕窝粥,舀起一勺喂到陈述白嘴边,“不烫了。”

  陈述白没什么胃口,推开勺子,“你吃吧,朕不饿。”

  殊丽也不客气,舟车劳顿,只在海边休息了一晚,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酸乏。

  见她懒洋洋的,陈述白碰了一下她的腰肢,“累就躺下睡会儿。”

  车里只有一张塌,总不能让尊贵的恶龙挪地儿吧,殊丽小口喝粥,摇了摇头。

  漱口后,她靠在塌边闭眼,希望恶龙别再折腾人,可恶龙没有随她的愿,硬是将她拉倒在塌上。

  两人同躺在一块,殊丽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避开那股冷香,因着气氛暗昧,殊丽试着寻了个话头,“陛下怎么用起麝香了?”

  宫中麝香味如百花,又夹杂了一点木质味,很是好闻,原本,殊丽是随意寻的话题,可当她触及男人的眼眸时,忽然疑惑,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或是问了不该问的,才惹他不快?

  “你喜欢这味道?”

  “没有多喜欢。”

  “朕记得,元佑喜欢用这种香料。”

  殊丽脸一僵,没想到他会提起元佑,一时不知该如何掩饰,“奴婢没注意过元大人身上的香料。”

  “是么,”陈述白笑意浅淡,抚上她一开一翕的唇,以指腹摩着,“不是跟元佑相处了两个多月,怎会还不记得他身上的香料味?”

  殊丽不知他哪里来的气性儿,还有点酸不溜丢的,“奴婢真不知道。”

  说话间,唇角被偷袭,陈述白撬开她的牙齿,翻弄起她的舌。

  跟元佑一样放肆的行径。

  殊丽不适地蹙起眉尖,面上流露出排斥。

  陈述白恪守规矩,从不去妄想女子的唇,可这一刻,他似乎对殊丽的唇充满了迷恋,回味起上面的滋味。

  车厢内的纱帘被拽了下来,发出撕拉声。

  随后,殊丽被一层又一层的轻纱捂住唇,震惊之时,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麝香。

  陈述白隔着纱巾吻住了她。

  又这样……!

  殊丽愣愣看着眼前的天子,轻纱足有五层,感受不到彼此唇上的温度,可鼻端全是他的气息。

  殊丽本能地抗拒起来,双手紧攥塌上的花色薄毯,一双脚慢慢地蹬了起来。

  陈述白闻到了雏菊和茉莉混合的味道,还有木质兰香,一时深陷她的香气。

  隔纱的亲昵已不能满足于他,即便是天子,他也不想再端着冷矜,做清心寡欲的人。

  当轻纱被撤开,品到第一口温香时,他明显感觉怀里的人儿僵了身子。

  单臂撑在塌面,如豹的身姿半悬上方,俯瞰微怔的女子,没来由地赌起了气,偏想得到她的回应,而不是一味的索而不得。

  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她,怎能让一个“影子”间隔在他们中间。

  其实,他内心也是极为矛盾,那重影子分明是他,只要他摊开真相,两人之间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弯弯绕,可骨子里的清傲又不允许他败给任何人,包括另一个自己。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殊丽喜欢的人是元佑,不是他陈述白。

  越想越怄火,当初自己不该以“元佑”的身份招惹她,奈何被“影子”带来的新鲜感吞噬了理智,加上想要逗她露出真性情,才一再沦陷,如今却要自己买账。

  以后,还是少以“元佑”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喜欢吗?”

  粗粝的指腹揩上她的朱唇,脉管的血液也渐渐沸腾起来,为她的甜美、妖娆。

  殊丽愣在塌上,忆起被元佑夺吻的那晚,虽手上拒绝,可心里是臣服的,甚至生出了不该有的刺激感,刺激着她坠入深渊。

  而此刻,面对天子的夺吻,除了一丝丝清爽的气息和微凉的触感,再无其他,甚至心如止水,掀不起波澜。

  “喜欢,奴婢喜欢的。”

  看出她的言不由衷,陈述白握了握拳,指骨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扣住她的下巴,紧盯着她快要溢出泪意的杏眼,冷笑一声,喜欢那就受着。

  不明的嫉火点燃了血液,他再次低头,精准地印上她的唇,不再浅尝辄止,不再给她适应的时间,毫无顾忌地撬开她的牙关。

  可与预估的不同,那次初吻,她是紧闭着牙关,而这一次,她失了抵抗,乖顺地张开了口。

  吻,是有声响的,狎昵窒息,偏又激荡起灵魂深处的颤栗,陈述白边吻着她边观察她的表情,始终没有合上眼帘,如隐于暗处的猎豹,窥视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殊丽却早早闭上了眼,截断了涌出的泪,不让泪水流出眼帘。

  可泪水蓄在眼眶里打转时,是截流不住的,一滴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而出,滚烫而珍贵。

  而就在最先溢出的泪滴汇入两人的唇角时,陈述白忽然退开,长指灵活地勾住了她的裙带,向外一瞥,衣衫如滴入水中的雾蓝色墨滴,在净水中荡开。

  “陛下......”

  殊丽蜷起脚趾,紧张地睁开了眼,大颗大颗欲坠不坠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塌上竹席的织网里。

  这么多年的隐忍,早已习惯了无情绪的呻/吟,而非大声痛哭。

  用手背蹭掉她流出的泪,陈述白烦躁不已,揪住她的衣领将人拉坐起来,扣在怀里肆意地吻起来。

  从额头到眉心,从眼尾到耳根,从鼻尖到人中,丝毫不给她讨饶的机会,让她汇集他的气息,全身心地接受他。

  比起元佑,他强势得多。

  殊丽被压住膝盖,如同甲板上跳跃许久的鱼,没了鲜活气儿,任捕捞者肆为。

  马车硌到不算平整的土地,发出咕噜咕噜的车轮声,侍卫们护送着圣驾,丝毫没有察觉里面流露的险情。

  殊丽被摁在塌沿,长发垂在车底的毯子上,仰头承吻。

  陈述白吻得急切,不放过她唇上的一点软肉,那吻愈发游弋,越过绵延,落在衬裙的蔷薇花上,而那朵蔷薇生在了妖娆之上。

  殊丽别过脸,感受到冷欲的热情,无助又无奈,伸手拽住了垂下的残破纱帘。

  “哭什么?”

  陈述白红着眼尾,忽然扶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抱坐起来,吻着她一侧颌骨,让她双臂搭在自己肩上。

  殊丽软绵地趴在他身上,咬破的舌尖渗出血,染在了他的肩头。

  余光扫到血色漫开,陈述白扯过毯子,盖住她白皙的肩,又问了一遍:“不情愿为何不拒绝?”

  殊丽面色失血,黑瞳无光,意识慢了一拍,脱口而出:“奴婢拒绝得了吗?陛下给奴婢拒绝的机会吗?”

  陈述白俊脸彻底沉下,扣紧她的后颈,迫她仰视对望,“再说一遍。”

  意识回笼,殊丽没胆儿再说,主动搂住他的肩,送上了吻,吻在他的侧脸上,声音轻渺,“陛下想要就要吧,奴婢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