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高照 第9章

作者:笑佳人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小丫鬟跟着高御医走了,负责买药材煎药等事。

  华容公主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正准备起身,忽见昏睡中的冯圆圆难受地皱起眉头,神色十分痛苦。

  小姑娘发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华容公主凑近倾听,分辨出她唤的是“娘”。

  华容公主顿了顿,重新坐稳,吩咐微云:“去打湿一条巾子。”

  微云忙去准备,很快端了铜盆过来,打湿巾子再拧得半干。

  她想将巾子敷到冯圆圆的额头,被华容公主截了过去。

  微云就震惊地看着自家尊贵无双的公主,亲自照顾起了一个民间孤女。

  湿巾子清清凉凉,暂时缓解了冯圆圆的不适,虽然陷入昏迷,可她能感觉到有人陪在身边,这让她本能地偏过头,似要离对方更近。

  红红的小脸上还挂着方才落下的泪珠,华容公主下意识地拿出帕子,轻轻地帮她擦掉。

  冯圆圆又睡沉了。

  华容公主依然保持俯身的姿势,近距离地看着这个被她带回来的小可怜,一个漂漂亮亮如珠似宝的女孩。

  其实,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娇娇滴滴的,会俏皮地跟她索要珠宝礼物,会软软地靠在她怀里嘟嘴撒娇。

  可惜她嫁的是周温。

  她又怎么可能为一个意图谋反的家族生儿育女?

  离京之前,她亲口向父皇讨了一碗绝嗣汤。

  她自己受苦与否并不重要,却不想再连累一个孩子。

  也许,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

第8章

  冯圆圆被微云唤醒喝药时,华容公主已经走了。

  冯圆圆烧得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这一早都发生了什么,软绵绵靠在微云身上,自觉地喝了一大碗药,一滴不剩。

  微云看呆了:“苦不苦?”

  冯圆圆懂事地摇摇头。

  这么乖,微云都心软得一塌糊涂,她这种被送进宫当宫女的苦命人,更容易对冯圆圆的经历感同身受。

  “公主刚刚来看过你,嘱咐你安心养病,好了再去给她请安,还有,在你康复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冯圆圆惊讶地看着微云。

  微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轻声道:“等着吧,后面还有更多的好事等着你呢。”

  冯圆圆猜不到会是什么好事,只知道美人公主对她太好了,好得像做梦。

  不过,生病就可以躺在床上,不用立即去面对王府里一众陌生的面孔,倒是悄悄减轻了冯圆圆心里的压力。

  养病的第一日,冯圆圆基本都是睡过去的。

  次日她精神好了些,微云趁机给她介绍王府里都有哪些主子。

  “老王爷与太妃伉俪情深,夫妻多年只得了王爷与二爷兄弟。”

  “王爷与公主暂且还没有子嗣。”

  “二爷娶妻乔氏,陆续得了两位公子,大公子今年十岁,二公子才七岁。”

  冯圆圆听到这里,一时没压住好奇,小声问:“二爷多大了?”

  微云想了想,道:“王爷三十,二爷比他小两岁,二十八。”

  冯圆圆:“那二爷岂不是十七八岁就成亲当爹了?”

  微云:“是啊,王爷眼光挑剔,成亲晚,二爷早早遇到了心上人,等不及。”

  其实王爷二十岁时也开始议亲了,不巧母亲病逝,守孝给耽误了,等王爷守完孝,恰逢朝廷动荡,老王爷阴损,替王爷求了自家公主。

  至于二爷周渡那边,据说是年少冲动奉子承婚,不得不抢在兄长前面,只是这种辛秘哪能对一个孩子提及?

  “二爷脾气不好,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议论这些,小心挨揍!”

  谨慎起见,微云故意威胁道。

  冯圆圆果然被吓到了,默默将那位周二爷想象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物。

  .

  连喝三天的药,冯圆圆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毕竟是百姓人家粗养的孩子,没那么娇气。

  这日也恰逢镇南王周温休沐。

  全宁州府的百姓差不多都知道,王爷与华容公主貌合神离,每个月只有逢十的休沐日才会去公主那边敷衍应付。

  可百姓们不知道,休沐日的早饭,周温也是一个人在前院用的。

  饭后,周温去了王府的练武场。

  二爷周渡生了两个儿子,可他性情浮躁没有耐心教养,幸好周温这个伯父很乐意替他担下这份职责。

  “大伯父。”

  十岁的周陵、七岁的周郊已经提前到了,兄弟俩敬佩大伯父,愿意跟着大伯父学习武艺。

  周温笑道:“先跑圈吧,陵哥儿五圈,郊哥儿两圈。”

  说完,他领头跑了起来。

  周陵稳重些,周郊想到从爹娘那里听来的闲聊,好奇地凑到周温身边:“大伯父,听说公主带了个小姑娘回府,她怎么一直不出门?”

  周温:“她病了。”

  周郊:“什么病?”

  周温:“风寒,快好了。”

  周郊:“她住在哪?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周温:“你可以先去请示公主。”

  周郊:……

  公主冷冰冰的,逢年过节的家宴连大伯父都请不动公主,他哪里敢去公主面前问话。

  跑完圈,周温教侄子们射箭。

  “爹!”

  周郊最先发现了亲爹的身影。

  周温回头,瞧见二弟周渡摸着鼻子凑了过来。

  小辈们练习射箭,周渡拉着兄长走远点,朝正院那边扬扬下巴:“那孩子到底什么来历?藏头露尾的,带回来也不让露个脸。”

  周温:“没什么来历,孤儿罢了。”

  周渡:“天底下的孤儿多了,怎么没见她发善心都捡回来?那孩子身上肯定有特别之处,哼,陈敬只听你话,我去问他,他屁都不放一个。”

  周温沉默。

  周渡挑眉:“该不会你也还没见过那孩子吧?”

  周温:“见过一次,风寒昏迷,看不出什么。”

  周渡:“那你就不能多去看几次?总不至于这三天都昏迷?”

  周温沉默。

  周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是咱们周家,不是她的公主府,你还不敢擅闯怎么着?”

  周温:“郊哥儿拉弓姿势不对,你去帮他矫正。”

  周渡:……

  上午就在练武场过去了,下午周温待在书房看书,直到黄昏,他才沐浴更衣,换了身袍子去了后院。

  公主这边的丫鬟都知道他今晚会过来留宿,默默伺候起来,端茶倒水,不失礼数。

  周温气定神闲地坐在堂屋,华容公主在次间看书,听外面摆好了晚饭,她才走了出来。

  夫妻二人相对落座,席间各吃各的,恪守着食不言的规矩,堪称诗礼之家、高门夫妻之典范。

  饭毕,周温漱口净面,跟着华容公主进了内室。

  丫鬟们退下前,熄灭了所有的灯。

  周温挂好衣袍,摸黑进了纱帐,约莫一刻钟后,里面开始有了难以压抑的声响。

  一个刚刚而立之年的壮年武将,十天才能轮到一次,自然不会敷衍。

  华容公主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肩膀,留下几个小小的弯月印记。

  春宵苦短,终有尽时。

  当华容公主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周温终于将紧握在手的一双纤细脚踝放了下去。

  宛如两军交战,战时水深火热,战罢一收兵,周温自觉地躺在床榻外侧,与隔壁的公主泾渭分明。

  混乱的呼吸渐渐平复,华容公主撑坐起来,披上薄纱长衫,惫懒地摇了摇放在枕边的金铃。

  盈月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盏灯,小心翼翼地扶着华容公主去沐浴。

  主仆俩走了,屋里又陷入了黑暗。

  周温摸了摸肩膀上的指痕。

  她平时的目光清冷如霜,也不知那时看他的眼神会是何种风情。

  回味过后,周温下床,用内室备着的一桶冷水擦拭一番,再躺回床上等着。

  每次事后她都要费一番功夫清洗,周温耐心地等着。

  终于,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挑开纱帐时,周温自觉地偏坐起来,让开位置。

  华容公主默默地躺回内侧。

  两人相处,除非必要,从来都是食不言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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