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小青梅 第52章

作者:瞬息 标签: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甜文 古代言情

  薛玉润轻轻地一笑。

  曹记不愧能在都城屹立不倒。

  她一直等到曹大娘把所有的人都说完了,才笑道:“多谢曹大娘,等我大婚之时,要劳烦曹大娘忙上一阵了。”

  “哎哟,哎哟。”曹大娘脸上乐开了花:“不敢说忙,多谢薛姑娘厚爱。乐意至极,乐意至极!您放心,一准是最好的蜜饯!”

  曹大娘兴高采烈地将薛玉润送出了曹记,还给她附送了一大包蜜饯。

  薛玉润走出门,就瞧见春光倾泻,落在墙角的一枝迎春花上。

  翠绿的枝条、鹅黄的花瓣,毫不起眼却又真真切切地预示着春日的到来。

  是温暖的、明媚的、喜人的春日。

  薛玉润的笑容由淡转深。

  她知道,二公主搬离孙府之后,以后就算再回孙府,也不会再遇到这种腌臜事了。经此一事,孙大夫人绝不敢再生任何异心,她只会好声好气地供着二公主。

  爱未被辜负,薛玉润由衷地为二公主感到高兴。

  在这一刻,薛玉润无比地想念楚正则。

  她想跟他撒娇,跟他倾诉今日来回奔波、大起大落的苦,跟他一起高兴二公主所觅是良人,跟他痛饮一大杯,最好能再配上十盘小酥肉。

  “珑缠,我们去熙春楼买鹤觞。”薛玉润瞧着熙春楼飘扬的酒气,朗声道:“进宫!”

第54章

  薛玉润本来兴致勃发地去买鹤觞酒, 可真买到手了,她不由得看着小酒坛上明晃晃地写着“鹤觞”二字的红纸,犯愁地道:“陛下当真会让我喝吗?”

  珑缠轻咳了一声:“婢子想来, 大概是不会的。”

  薛玉润幽幽地点头:“我也觉得。”

  她也不可能现在先偷喝一口。虽然, 她觉得自己酒量很不错,毕竟她从未喝醉过。可她毕竟还需要跟太皇太后和太后交代今日二公主的事。

  尽管她知道, 肯定不可能如坊间所传, 一杯之后, 经月不醒,顶多喝点醒酒汤,睡一觉就好了。

  但薛玉润不会冒这个险。

  薛玉润想了想, 将酒坛转了个面。“鹤觞”二字贴着她的手掌,她神色严肃地道:“谋事在人, 成事在天。”

  珑缠一怔, 谨慎地问道:“姑娘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呢。”薛玉润呜咽着叹了口气, 道:“先去买一坛桑落酒, 喝不成鹤觞就喝桑落酒好了。”

  桑落酒跟青梅酒一般, 是可以当果饮的酒。

  珑缠忍着笑,应道:“喏。”

  *

  薛玉润入宫后, 原本打算先去跟太皇太后和许太后见礼。但一入宫,就听说普济寺来了一位云游至此的无妄师父。太皇太后和许太后一早就去普济寺听无妄师父讲经, 要明日再回宫。

  薛玉润立刻来了底气,朝珑缠勾了勾手。

  珑缠从使女手中接过写着“鹤觞”二字的酒壶。

  “要桑落酒。鹤觞送到承珠殿, 等我回承珠殿再喝。”薛玉润声音压得低低的,活像是即将要偷鱼的小猫儿, 还透着胸有成竹:“多好的时机呀。”

  太皇太后和许太后今日都不在, 她当然不用追到普济寺去禀报。因为原本想的是要跟太皇太后、许太后和楚正则三人说话, 想来用时不短,所以薛玉润索性跟家中打了个招呼,今日留宿宫中,明日再回家。

  如此一来,她就算喝一口就醉,也只消在承珠殿悄悄睡上一晚,就连大哥哥都挑不出刺来。反正她也只打算喝一口尝个新鲜。

  就是芝麻和西瓜有点儿可怜,今日等不到她回来摸摸毛揉揉脑袋了。

  薛玉润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但她尝新鲜之后,回去可以多揉两次嘛。所以呢,薛玉润就只叹了这么一声,转瞬就将桑落酒抱在怀中,把写着“桑落”二字的红纸大喇喇地转到外面,然后,气定神闲地走向了御书房。

  *

  不过,薛玉润高估了自己的从容。她刚走进御书房,一瞧见来迎她的楚正则,就下意识地想要把酒壶往身后藏。

  还好她及时意识到她拎的是桑落酒而非鹤觞酒,克制了自己的动作。薛玉润轻咳一声,将桑落酒放到楚正则的面前:“皇帝哥哥~”

  楚正则见到她来,并不是很诧异,倒是听到这一声“皇帝哥哥”,让他意味深长地挑眉:“皇帝哥哥?汤圆儿,你来,难道有事相求?”

  薛玉润严肃地道:“瞎说,我只是为二姐姐高兴,所以才想来见你。”她顿了顿,道:“陛下。”

  好险,她怎么总是会在楚正则面前露馅。

  好在楚正则并没有揪着这个称呼追问,而是轻声笑道:“为二姐姐高兴,你该去见二姐姐,为何想来见朕?”

  薛玉润脸色微红。

  她在这一瞬,陡然回想起从曹记蜜饯铺子出来时,迫不及待想见楚正则的心情。

  但现在,人就在眼前了,她才不要急呢。

  谁让楚正则就知道揶揄她!

  薛玉润很确定,楚正则一定已经收到了粗略的禀告。毕竟,她一早就让温柑把妇人交到了楚正则的人手中。

  薛玉润义正辞严地道:“因为我聪明呀,我打小就知道不要打扰哥哥嫂嫂,现在自然也知道二姐姐有驸马陪着,不能打扰。”

  她说罢,委屈巴巴地道:“难道,陛下是不想我来么?”

  就是这委屈,配上她狡黠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楚正则一叹:“怎么会?朕只是以为,你是来寻落下的东西。”

  “诶?”薛玉润一愣,她还真不记得自己落下了什么东西:“我落了什么呀?”

  她困惑地看向楚正则,不期然望进一双含笑的眼睛。

  这一瞬,薛玉润福至心灵,瞬间明白楚正则的言外之意。

  她脸色涨红,将手藏在身后,嗔道:“你瞎说,才没有!”

  薛峻茂出生的那一日,楚正则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了“相思”。

  楚正则低低地笑道:“朕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薛玉润拎着酒壶,蹬蹬地坐到楚正则常用膳的桌子前。

  楚正则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坐在她对面:“是吗?”

  “嗯。”顶着脸上的薄红,薛玉润点了点头,道:“陛下是想说,我落下了‘芙蓉肉’吧。”

  楚正则:“……”

  他揉上了自己的晴明穴。

  薛玉润托着腮,手指若有所思地敲了敲自己的下巴,道:“陛下不说,我差点就忘了。芙蓉肉这道御茶膳房特制的新肉膳,我还没吃到呢。”

  薛玉润和楚正则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非常清楚,薛玉润很明白楚正则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但与此同时,楚正则也从薛玉润得意的小眼神里,瞧出了明晃晃的一句话——

  哼,才不要输给你。

  楚正则又好气又好笑,但听到薛玉润肚子轻轻的一声咕哝,万般情绪都化作一声:“传膳。”

  他说罢,微微蹙眉,看着薛玉润道:“下次,记得按时用膳。”

  “喔。”薛玉润不好意思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乖乖地应声:“早上事发突然,我就给忘了。”

  唉,她从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楚正则按时用膳。今天自己却没有以身作则,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要担心。天塌下来,有朕替你顶着。”楚正则听到“事发突然”这几个字,回到桌案前,拿起一封密奏,交给薛玉润:“这是绣衣卫粗略审问的结果。”

  薛玉润连忙翻开,看完之后,拧眉惊道:“那妇人已有身孕!?”

  “孙家此次,被人算计得厉害。”楚正则点了点头:“这妇人称,自己是被孙大夫人的故旧安排入府的。至于这位所谓的‘故旧’,绣衣卫正在查。”

  “我原先还只以为,他们打量着,若是事成,二姐姐咽不下这口气,就能让孙家失去驸马之位和吏部员外郎之位。”薛玉润一听,就明白了过来:“现在才知道,他们连二姐姐可能忍着把孩子养大都想到了。”

  楚正则冷眸颔首:“等孩子长大,身世就是把柄,又是一枚好棋子。哪怕这孩子长不大,但此事之后,孙家必然会信宜子之说。有一就有二,往后他们再做手脚,也更加容易。”

  薛玉润倒吸了一口冷气:“草灰蛇线,伏笔千里。当真是好算计。”

  这样龌龊的算计,简单却非常奏效。如果孙翩没有一察觉到不对就跳窗跳湖,哪怕二公主只是撞见衣裳拉扯,还没能真正成事,都会在她的心上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生疑则生怨,生怨则生恨。

  薛玉润庆幸地松口气,道:“还好,还好。”

  还好二姐姐一片真心未错付。

  幕后之人,算计了一切,却未能算到孙翩心若磐石,未能算到孙妍违命报信。

  尽管这阴谋令人胆寒,但薛玉润从不沉湎于后怕,而是高高兴兴地敲开桑落酒的封泥,道:“所以,陛下,我觉得当浮一大白!”

  楚正则眸中冷意尽消,他一笑,道:“怎么痛快怎么来?”

  “那当然!”薛玉润断然哼道:“虽然我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想必,这群魑魅魍魉得知此事失手之后,一定会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指不定会在家中摔杯子摔碗。”

  薛玉润压低了声音,很是期待地道:“没准还会摔碎几件世所罕见的瓷器。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让二姐姐和驸马的感情更好。哎呀呀,想想就很高兴~”

  少女明眸皓齿,悄声说“坏话”的模样,像极了小狐狸明目张胆地亮出利爪,

  楚正则莞尔,也随她压低了声音:“那你怎么不带鹤觞来?”

  “咳咳咳咳咳”薛玉润猛地咳嗽了起来。

  “你是觉得,把‘桑落’这两个字明晃晃地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就猜不到你要带鹤觞?”楚正则好整以暇地问道:“还是觉得,朕会让你把鹤觞藏进承珠殿?”

  薛玉润呜咽一声:“我能不能不跟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楚正则嗤笑道:“晚了。”

  薛玉润怒目圆瞪,只换来楚正则唇边的淡笑。

  她小脑袋瓜转得飞快,转眼就能得意地笑道:“晚了也没关系,我忽然想到,皇帝哥哥是不是还欠我一件事儿?”

  “看别人的画不成,多吃小酥肉和零嘴不成,狸花猫野性太大也不成。”薛玉润慢悠悠地回忆着楚正则的话:“可没说不能喝鹤觞酒呢~”

  楚正则:“……”他收敛了唇边的笑,换成了不是要说“想都别想”就是要说“你想得美”之前的冷脸。

  薛玉润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知道则哥哥最是一言九鼎的君子。我寻常都那么乖,就是今日我太高兴了,所以才真的、真的很想尝一尝。”薛玉润双手合十,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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